台湾法律系副教授踹警车拍照？警惕部分法律人士无畏法律的苗头

　　最近看到件有意思的事情，其实不是事情本身有意思，而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就有点意思。

　　马英九一行来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位台湾政治大学法律系副教授廖元豪，这位哥们在网上晒出一张照片，是他在上海浦东机场准备用脚踢警务车的摆姿势的照片。

　　我猜测他应该是没有真踢，当然也有可能真踢了，上海警方也不太可能当场逮住他做痕迹鉴定。

　　无论踢没踢，拍这样的照片，并发布到网上，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

　　不上升到两地政治高度，只说普通人的反应，这无法是想表达对法律的蔑视和玩弄（未必是对大陆法律的蔑视，也可能是对法律本身，不区分地域的法律的蔑视），而这种蔑视甚至是玩弄的心态，在很多从事法律职业的人内心深处，都是存在的。

　　这样的结论，或许让很多人不满，觉得是没有依据的胡说，对，统计数据的确没有，但如果身边有大量的法律从业人员，比如多接触一点教授、法官、检察官、律师，这些正儿八经的法律职业共同体们，你会发现他们对法律本身没有那么虔诚，更虔诚的态度是服务于权力和权利。

　　权力是对公的部分，可以理解为对大局的考虑，对社会、政治、经济的通盘考量，有一点点家国情怀的意思。

　　权利是对私的部分，可以理解为对普通人（包括他们自己）的私权利的保护，最大限度地以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的现有利益不受侵犯，以及从别人处争取到更多利益。

　　我之所以不用保护合法利益来解释，正是因为合法这个词是一种法律判断，但判断的人是否完全合法？站在谁的角度的合法？其实是很微妙的。

　　法律，不偏不倚是理想，有所倾向是常态，只能说这种倾向符合大众普遍多数认知时，那就是合法的；而这种倾向只符合个别人认知时，那就是非法的。

　　但这种“非法”，有时候落在纸面上，纯粹从法条考虑，却未必不合法。

　　所以，很多时候，法律人士是在不断地推翻固有的法律，打造出新的法律，或者不断推翻从前的案例，推陈出新的案例。

　　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现，原来法律是可以被改变和“玩弄”的，不是铁板钉钉的，是有辩解空间的，而且有时候是基于不同人的判断而存在的辩解空间，搁在法官身上叫自由裁量权，搁在教授、律师身上那叫对法律的系统解释，横竖都有理，哪个角度都能辩。

　　而更有意思的是，法律人士的立场是可能发生变化的，而且这种变化也确实合理：人的观念不可能一成不变。

　　比如有的教授就曾坦言：他曾经是坚定的废除死刑派，但经历一些事情后，意识到死刑不能废，因此又成了坚定的反对废除死刑派。

　　这样的认知改变，在法律圈里太常见了，甚至在办案的过程中，随着证据越来越多，案情越来越清晰，法官、检察官在案初的判断与在结案时的判断也是可能发生变化的，而非绝对的一成不变。

　　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是，有些变化是正常的、符合认知规律的，但也不排除有些变化是异常的、有人为因素干预的。

　　再比如律师，今天接了一个原告的案件，站在原告立场侃侃而谈，明天接的却是被告的案件，相似的案情，他的态度却可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之后，律师真的还会敬畏法律吗？不太可能，每当为人脱罪或轻判时，他想到的不是“我又钻了法律空子很对不起”，而是“我的技巧又进步了值得肯定”。

　　居中裁判的法官、代表国家提起公诉的检察官，他们的想法和立场比律师稳定很多，不会频繁出现变更立场观点的情况，但一些案件的处理并非仅仅考虑法律因素，而仍在考虑社会因素、政治因素，不讳言，在中国办案就是要讲究三个效果：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法律人士会特别敬畏法律吗？广义地说，是敬畏法律的，但这个法律还包含了社会规则、政治规则，而不仅仅是狭义的法律规则。

　　我说得远了吗？那就拉回来继续聊开头廖元豪踹警车摆拍的事情，这是什么信号？

　　如果只将这看作是玩笑，那就太小看这位台湾政治大学的法律系副教授了，作为马英九团队的重要成员，即使是手欠脚痒，那也已经传达出一种态度，否则他怎么没在自己家老大人的头顶上也摆出个脚踹的姿势？再上传一组照片？

　　这样的玩笑也挺好笑。

　　玩笑，需要对方不介意、笑纳、并且有来有往，那才成其为玩笑，否则，那就叫作挑衅。

　　ps：台湾法律界啥时候也邀请我们的法律界人士过去转转？我觉得罗翔老师就挺幽默，还有许多其他幽默的“法师”，开玩笑的能力不比廖法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