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身为炮灰我摆烂,可男主对我一往情深,女主也要成全我们
百分百扑空设定怎么突然失灵了?
突然被王爷盯上,有点不知所措是怎么回事?
还有,怎么王爷的官配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啊!
只想摆烂的侧妃被迫卷了起来……
1
我是一个侧妃。
不受宠到完全没见过王爷的那种。
我在这本书里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在女主和王爷发展得差那么一把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她推下了水。
王爷英雄救美,女主芳心暗许,为两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奠定坚实基础。
唉,工具人也就罢了,戏份就不能多加那么一点点么?
“三带一!”
阿梧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王妃,你再不出我就赢了啊!”
我一个激灵,立刻回神,甩出手上鬼画符般的两张牌:“王炸!没了吧?对三,你们输了!”
阿梧和阿桐仰天长叹,认命地交上筹码。
“王妃,最近府里斗地主的人越来越多……”阿梧边洗牌边有些担忧地提醒我,“我们要不要收敛一点啊,赌博成风,万一王爷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
我无所谓地挥挥手:“王爷才没工夫理会这种小事情。”
刚来这不久的时候,我就做过实验了,主动在男主面前刷脸的可能性为0,百分百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截胡。
所以我也就安心地开始我的娱乐人生。
唉,不过天天斗地主,也很无聊啊。
我忽然想起后花园里荒废了许久的戏台子。
“阿梧阿桐,我想到要做什么了。”
在后花园荒废的戏台子上,我办了一场找乐子比赛。
每天都是一个全新赛段,不管用什么方法,能逗最多评审开心的参赛者,就赏一件首饰。
想参赛?劳驾左边入口阿梧处交一文钱。
想当评审?劳驾右边入口阿桐处交两文钱。
这个低成本高回报的活动广受欢迎,尽管时值寒冬,每天晚饭过后,小小的戏台子周边总是围满了人。
阿梧阿桐认真地数着门票收入,我懒懒地在床边烤着火。
“对了,王妃。”阿桐忽然停下了手,“今晚王爷身边的那个阿葡也来了。”
他还有个侍从,叫阿萄。
看书的时候我还吐槽过,这王爷齐染就是个起名废,身边五花八门全是水果。
我“嗯”了一声:“然后呢?交钱了么?”
阿桐笑着点头:“交了交了,我只是有些奇怪,阿葡从来都跟在王爷身边,今天却是自己来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翻身上床,算算日子他也该开始和女主有接触了,“大概率是佳人有约,不想带着个电灯泡。”
阿桐挠挠脑袋:“呃王妃,电灯泡又是?”
我不知该作何解释,干脆直接装作睡着。
阿梧晃了晃手里的铜钱,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王妃一装睡啊,鼻鼾就打得震天响。”
我翻了个身。
这两个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知道得太多了。
2
我的戏台子,迎来了些不速之客。
不知道我是得罪了哪房的妾侍,竟然有人排了一台小品来嘲讽我。嘲讽内容也没什么新意,大约就是当上侧妃这么久,连王爷一面都还没见着。
还把我当初想尽法子在他面前露脸但被屡被截胡的事迹活灵活现地演了出来。
一幕结束,满场寂静,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这是在影射我,只有我笑得前仰后翻,最后给这台小品投了宝贵一票。
我原本还想带头鼓掌缓和一下气氛,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怎么一直都能这么开心?”
如果我没有听错,这声音里甚至夹着一丝怒气。
我抱着自己的小汤壶缓缓回身,一个身穿玄色金丝蟒袍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双眉中间有一道小小的皱褶,双眸深邃,倒更像是燃了些无名火。
家仆们一个接一个地跪下。
虽然我还没有见过王爷,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只能是他。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我会和他碰上,就又听到了自己的全名。
“程沉。”
堪比我妈在家叫我全名的恐怖程度。
“妾在。”我忙不迭地低头跪下,一不小心没抱稳手里的汤壶,于是咕噜咕噜地滚出去泼了他一脚热水。
完蛋,直接完蛋。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雪白雪白的绒袄,眼一闭心一横就脱下来给他擦鞋:“妾该死,请王爷恕罪。”
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我擦鞋的动作,将我一把拉起,及时保住了我最贵的一件衣服,话却似乎是对着其他人说的,“都散了吧。”
阿葡心领神会,立刻遣散在场的闲杂人等。
我被齐染重新放回了凳子上。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为什么?”
我满头问号:“什么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说话为什么总是只说一半呢!
他像是耐心不多:“为什么他们这样做,你都不生气?”
我咧出一个笑,极力讨好:“害,这个,喜剧的内核就是冒犯嘛,我懂的,莫生气,莫生气,生起气来伤身体。”
“……”
不是?他为什么要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王爷,那个,你力气小一点,我下巴要被你捏脱臼了。”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咔嚓”一声。
好的,这是真脱臼了。
3
齐染对捏掉了我下巴这件事充满愧意。
我这个常年没有人进出的小院子,最近收到了不少名药补品的赏赐。
阿梧已经不止一次发现我午睡流鼻血了。
太补了,实在是太补了。
我想了很久,这次能和齐染见上,应该是偶发事件,毕竟我又试了好几次主动刷脸,均以失败告终,彻底打消顾虑。
但我很快又面临一个新的困境。
由于过度入不敷出,我的首饰快赏光了。
一天一赏,对于那种经常有赏赐收入的夫人们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我这种一穷二白的侧妃而言,绝对是败家之举。
我惆怅地通知梧桐姐妹:“这个找乐子比赛,要停办了。”
她们表示十分惋惜,却也很清楚我的财务状况。
停办的第一天,我在戏台底下从黄昏坐到深夜,偶尔有几个小伙子经过,会来逗我笑一笑,但没了奖励,戏台一下就变得空荡荡的。
当真是人情冷暖啊。
我掂量着时辰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却碰到了一个人。
他冷着脸问我:“怎么就不办了?”
……我还想问呢,怎么又碰上了啊?
我侧身行礼,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王爷,快乐也是有成本的。”
简而言之,我没钱了。
齐染走上前来,又捏捏我的下巴,力度却比之前轻了许多:“补了一补,倒是圆润了不少。”
我:“……”
您知不知道说女生胖是大忌啊?
他破天荒地又给我拢了一下衣领:“更深露重,早点回去。”
我呵呵一笑。
您要是不拦着我,这会我早就到屋子里烤火了。
回去一路上我都有些心惊胆战,要不是他捏我下巴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手上有温度,我可能真以为自己见了鬼。
然而还有更见鬼的事情。
回到梧桐苑里,阿桐眉飞色舞地迎上来扶我:“王妃,方才王爷批了好多珠宝赏赐,我们又可以办比赛了!”
我脚下一顿,觉得不大对劲,立刻转身去齐染的别院。
不出所料地被阿萄拦在门口。
“王爷刚刚外出了,王妃有什么事情吩咐阿萄即可。”
我松了口气。
百分百扑空设定没有变,一定又是偶然事件。
4
找乐子比赛我是不敢再办了,可齐染的赏赐却没有停下来。
早就知道王爷有钱,但不知道竟然能这么有钱。
靠着这些赏赐,阿梧阿桐摇身一变,成了丫鬟中的大姐头,甚至跟王爷身边的阿葡阿萄都混出了一点关系来,让我这个梧桐苑的消息灵通了不少。
据她们的小道消息,王爷最近正在暗查许家灭门惨案,六扇门有个女捕快格外得他赏识。
我大感欣慰。
这个女捕快正是我们冰雪聪明的女主,祝瑶。
现在剧情已经进展到他们携手设下圈套诱捕嫌犯,女主升职,男主即将亮明身份,两人产生矛盾。这么算来,距离我推女主下水,大约还有两个月。
为了充分证明这个推人事件的偶然性,我势必是要跟着一起掉下去的。
我决计好好练一练游泳。
其实主要是前段时间发现了一个热泉眼,我想在梧桐苑里挖个温泉。
我当掉了一部分齐染给的赏赐,雇人在热泉眼处修了一个温泉,每天换水,收取梧桐苑外来人员的门票。
但我没想到,齐染也会来泡温泉。
他掐的时间很准,清晨时分,刚刚换完水,我扑通下水,就踹到了在里头闭气的他。
被我打扰的出水芙蓉抹了抹脸蛋,只轻描淡写地打声招呼:“你来了。”
第三次,第三次了…
我战战兢兢地上岸:“妾不知王爷在,不该扰王爷清净,妾这就回…”
话还没说完,我脚腕被人一扯,整个人栽进了水里,稳稳地压在了齐染身上。
救命!他也太热了吧!
我想挪开一点,却被他单手禁锢在怀里:“程沉,你好像很怕本王。”
“王爷哪里的话。”我竭力仰着头让鼻子嘴巴露出水面,几乎是吐着泡泡说的话,“妾那是敬畏。”
齐染轻轻咬了咬我的耳朵:“本王听说,你这儿要收门票?”
我不禁抖了一下,忙摇头:“王府内的东西都是王爷的,妾怎敢收王爷的……”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磁性和诱惑:“可本王还没说,要给你什么。”
就算我没身经百战,也该知道这是很不对劲的信号。
下一瞬,他揽着我从水里站起,用外袍将我牢牢裹住,然后拦腰抱起,大步流星朝我房间走去。
明明是行欢愉之事,他却面带不悦:“程沉,本王愿意宠幸你,应该高兴一点才是。”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怎么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5
我想了好几天,终于给我想出个说法来。
大概是作者写的时候过于节省笔墨,王爷妻妾成群,偶尔有点需求,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次跟以前一样,齐染见了我一面,就又好几天见不到人。
阿梧偷偷问我:“王妃,是王爷不能让你满意么?”
那天翻云覆雨的场景瞬间又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想了想,脸不由得有些发烫:“其实…还挺满意的。”
毕竟是男主,身材够好,那件事情自然也不会差。
阿桐掩着嘴笑:“那王妃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我叹了口气:“你们不了解,有些事情,它实在是不该发生的。”
阿梧提问:“王妃觉得受宠不好?”
“倒也不是不好。”我又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一头扎进可以预知到的苦海里。”
男主跟女主的感情正在升温,我没头没脑地横插一脚,又算什么?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闭了嘴。
当天晚饭,齐染出现在了我的饭桌上。
我算是发现了,我主动找他,那就是百分百扑空,可他要是想见我,每次都能掐到点。
他看着几碟小炒,皱皱眉头:“就吃这么点儿?”
我抓住机会赶客:“赵氏那儿的厨子会的菜多一些。”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吩咐阿葡:“明天便让赵氏的厨子过来侧妃这儿。”
……您这是存心要给我树敌吧。
一顿饭吃得齐染心不在焉,嘴上说着“这么点儿”,最后还是留了不少剩菜。
撤走厨余后,他直接开了口:“本王尚未吃饱。”
我立刻识相地抄起一个橙子:“妾这就给王爷剥个橙子。”
他抓住我的手腕:“程沉,你在装傻。”
我顿时愣住。
“王爷。”我试探性地开口询问,“您是不是吃错了药……”
他手上一拉一扯,又轻松地把我拢进怀里。
我感觉到耳朵被轻轻一咬,人被放到床上,又听见熟悉的语调。
“大概是吧,不然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你开心的模样,又为什么会止不住地——疯狂想你。”
他欺身压上,我却没法抵抗。
……哎,他实在是会得有点犯规了啊。
我严重怀疑,因为上次是白天,很大程度限制了他的发挥。
我数不清自己求了多少次饶,只知道在最后关头,他伏在我耳边低声道:“还满意么?”
满意,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我浑身无力,被他搂入怀里,听着他胸腔震动:“之前不来找你,是因为我以为自己惹你不开心了。”
他像是真的很认真在检讨:“你见不到我的时候,总是很快乐的。”
我深表认可,诚然如此。
“可我又忍不住。”他将我抱得紧了一些,“程沉,我好希望有朝一日,你快乐的原因会是我。”
他是……在表白么?
为什么?他怎么就会对我有意思了呢?
6
挑了个机会,我还是向阿葡探了点口风。
“王妃是问六扇门的祝大人?”他像是有些为难,“王爷虽然与祝大人一同查案,但二人绝不是那种关系,王妃大可放心。”
放心你个大头鬼。
他们要是什么都没有,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齐染每天都在外面查案,晚饭却一定要回来和我吃。
吃完还少不得要再吃一顿,我都怀疑他怎么吃得消。
可我还是很好奇,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只是始终问不出口。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阿梧阿桐:“我与王爷明明只见了几次,为什么他却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阿梧漫不经心道:“或许王妃以为只有几次,可王爷已暗中见了王妃许多次呢?”
阿桐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就戏台那次,我瞧见阿葡中途跑了出去,再回来就是跟在王爷身后了。”
阿梧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王爷对王妃早就上心了呀!”
我:“……你们演技好差。”
这两个人大概率已经被收买了。
“是王妃不信罢了。”阿桐哼哼两声,“阿葡来看比赛,实际上是在替王爷留心王妃,否则怎么能有事就第一时间把王爷请了过来?王妃脱臼,王爷恨不得把药库里的药全搬过来。停办比赛,王妃独自忧伤,王爷的赏赐就流水般地送来梧桐苑。还有温泉,王妃以为真是花那么点钱就能挖的么?全靠王爷暗中补助。只是王妃一见王爷就苦着脸,王爷还以为是自己没发挥好伤神了好几天……”
我摆摆手,示意她停下来:“可以了,你的八卦功力我已经很了解了。”
我想要一个原因,她倒是给了我一堆证据。
合格的僚机,总是很懂得如何避重就轻。
7
阿梧阿桐的耳边风对我还是十分受用的。
齐染再来吃饭时,我对他都好了不少,还主动给他夹菜:“这个辣子鸡不错,王爷试试。”
他顿了一下,道了声“好”。
然后被辣得连连吸气喝水。
虽然很不应该,但我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原来王爷不能吃辣呀。”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僭越了。
“确实不太能。”他却似乎完全没有生气,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你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笑。”
呃,他的要求这么低吗?
我好像突然掌握了通关密码。
齐染拍拍我的后脑勺:“在想什么?”
我立刻把嘴角收回:“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烛火微微摇摆,在双眸中映得格外亮,流露出的情意不像是假的。
“过几天就是除夕了。”他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除夕宫宴,你与我同去吧。”
我下巴都惊掉了。
原文里,除夕宫宴是女主陪去的,表面理由是借机查探线索,但对男主而言,这是个宣示主权的机会。
名正言顺地告诉所有人,瞧,这就是我的未来王妃。
女主此时还满脑子都是事业,压根儿就没有开窍。转折就在这宴会上,女主因为掌握了过多证据而被谋杀,男主为救她身受重伤,女主寸步不离照料,才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
说到底,这破除夕宫宴,他奶奶的有我这个侧妃什么事啊?
8
最终女主也去了,扮成了我的侍女。
为了避免误会,齐染还特地给我做了一个极其官方的介绍。祝瑶应他要求,在我面前从祖上开始摊牌,家里干什么营生的,娶了哪家小姐,又是怎么进入六扇门结识齐染,两人一起都干了些什么,足足讲了有一个时辰。
我心想:这些背景我其实也非常清楚呢…
在进宫的马车上,齐染始终握着我的手,再看看外头跟着走路的祝瑶,显得有些心酸。
原本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水里的。
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当初进门的时候,有些草率。”齐染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既不曾拜见过父皇母后,也没有见过我一众兄弟姐妹,说到底还是我的过错。”
我叹了口气:少年,不是你的错,那是因为剧情根本就没有这个需要啊。
“王爷不必自责。”我露出一个笑,不经意在他伤口上又撒一把盐,“我嫁给王爷三年,不也是两个月前才见王爷第一面么?”
齐染脸上愧意更甚,与我相扣的五指握得紧了又紧。
我实在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忙又安抚:“好了好了,我方才不过是想逗逗王爷,王爷不要当真。”
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我想了想,干脆直接钻到他怀里,用脑袋蹭蹭他的下巴:“王爷不开心,那我也不开心好了,我们就都在宫宴上给别人甩脸色,怎么样?”
多云转晴,齐染无奈地笑了一笑,下巴枕在我的头顶上来回磨了磨。
“那可不行,我们阿沉要一直开心。”
只匆匆跟着齐染认了几个人,我就被皇后从他身边请走。
四十出头的女人保养得极其精致,雍容华贵的脸上衔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我跪下磕头:“拜见母后。”
她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到本宫这里来。”
我乖乖走过去,内心无比忐忑。
婆媳难题,最终还是降临到我的头上了吗?
“听闻最近阿染格外喜欢你。”她稍显热络地握住我的手腕,脸上神色逐渐融化开来,“本宫今日见了,也觉得你格外讨喜。”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讨喜?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搞笑么?
她的目光愈发热络,我只能说句场面话:“承蒙娘娘和王爷厚爱。”
她转而握住我的手掌,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我,一副颇为满意的样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上一届宫斗冠军,就这?
我到底是哪里讨这两母子喜欢了啊!
装模作样地拉了几句家常,又聊及一些齐染小时候的事情,故事的主人公就来接我了。
皇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叮嘱他一句:“好好照顾你的侧妃,小兔崽子。”
齐染默了默:“您是不知道她最近胖了多少。”
我小小地捏了他一把。
皇后笑逐颜开:“多吃些,再多吃些。”
于是,席间,齐染始终致力于把我肚子喂得更圆。
我是只身一人去皇后那儿的,给祝瑶留了充分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会儿估计是任务完成了,安安心心地待在我身边添茶。
宴会中央是个舞台,宫廷乐师在奏曲,穿着异域的小美人光脚跳着舞。
下一个节目,应该就是舞剑了。
我的左边,是一直给我夹菜的齐染。
我的右边,是一直给我添茶的祝瑶。
左拥右抱,男女通杀,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吧?
但是这种位置安排,齐染又怎么能给祝瑶挡剑呢?
令人头秃。
一曲终了,舞剑却没有如期而至,反倒是外面突然升起了烟花,皇上带头往外走,于是所有人都起身离座,跟着出去看烟火。
齐染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我的注意力却全落在跟在后面的祝瑶身上。
“小心些。”我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些惊讶,却也点点头:“多谢王妃关怀。”
远处烟花此起彼伏地绽放,往年的除夕我都是和阿梧阿桐缩在小院子里。离乡背井,看着周遭不断升腾起的明灯,总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可今年,突然不同了。
我侧过头来,看着齐染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可能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也侧头看我,投过来一个笑:“好看吗?”
鬼使神差地,我点点头,说了句“好看”。
他笑得愈发明媚:“你也好看。”
9
这场烟火,花了大价钱。
在我看得眼睛都要酸了的时候,总算是结束了。
众人陆续回席之际,好几个手执长剑的人疾步进来,乐曲声重新响起,所有人都以为是下一个节目开始了。
没有人留意到,有一个人悄悄将长剑缩短,收入袖中,很快就隐迹在回席的宾客之中。
要来了。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有刺客”,场面瞬间变得混乱,我只顾着留意脚下,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撞到了。
齐染没能抓得住我,待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挡在了祝瑶身前。
下一瞬,一柄长剑贯穿了我的左肩。
行刺的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三个大字:“您,哪,位?”
我倒在祝瑶怀里,低头就能看见自己肩上明晃晃的剑,伤口周边迅速被染红,内心奔腾的千千万万草泥马汇成一句卑微的请求。
“大夫来之前,千万别乱拔剑。”
万万没想到,男主竟是我自己。
有点痛,又有点困。
我好几次想要闭眼睡一下,都被齐染急切拍醒,我只看见他满手是血,脸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几道泪痕。
御医来得很快,给我服了麻沸散,然后开始拔剑消毒包扎。
意识模糊之际,我听到皇后的声音。
这句话应该是同御医说的:“来都来了,也诊个脉吧。”
我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脉搏被压住,顿了几秒,突然抬起,然后又压了下去。
前前后后反复探了三四次,我才听到御医回话。
“恭喜王爷。”
恭喜?恭喜他什么?
齐染问出了我的疑惑。
皇后没好气地抢了御医的话:“你要当爹了。以后长点心,要是再有今天这种情况,本宫第一个剁了你!”
我脑袋里霎时像烟花一样炸开。
可齐染的声音却异常冷静。
“母后,这个孩子不能留。”
10
在一片混沌意识当中,我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很可悲。
过往的那些日子里,我都沉浸在齐染营造的温柔乡当中,从来没有清醒认识到,这些事情对他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
更没能意识到,这本就不是一个属于我的故事。
麻药退去,肩上的剧痛把我从黑暗里拉了出来。
祝瑶端来一杯水:“王妃醒了?可还有不适?”
我口干得很,摇着头灌下了一大杯水,环顾四周,却发现我不是在梧桐苑里。
左思右想,我还是问点别的好:“祝大人不用当差?”
“王妃因我受伤,我实在过意不去。”她面带愧意地看了眼我的伤处,“我已向六扇门告了假,在此照顾王妃,直至伤愈。”
我“啊”了一声,女主亲自照顾我,这恐怕是要折寿的吧?
“不必劳烦祝大人。”我连连摆手,“阿梧阿桐照顾我多时,有她们就好……对了,怎么没见她们?”
祝瑶压下我的手:“正月初一,我让她们去忙了。”
哦……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一年过得好快呀。”我绞尽脑汁想着话题,“祝大人这是第一次在外过年吧,哎,回想起往年正月,也就是我和阿梧阿桐两姐妹……”
“王妃。”祝瑶轻声打断了我。
四目相对,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惋惜,“自你醒后,问了我,问了侍女,可唯独没有问过王爷去了哪儿,在干什么。”
我躲开她的眼神,默了片刻,闭上双眼,心里酸楚无限。
“祝大人,天家薄情呐。”
她抿抿唇,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王妃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京城。”
这话说得像是要带我私奔,我的脑袋又“嗡”的一声炸开了花。
门外响起清冷的男声,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请祝大人谨言慎行。”
齐染过来探了探我的额温,下了道逐客令:“此处有本王在,祝大人就先回去吧。”
怎么有那么一丢丢情敌过招的意味呢。
祝瑶起身告辞,面带冷色:“王妃,阿瑶所言无虚。”
齐染挡在我前面:“本王的妃子,不需要祝大人操心。”
我抬手揉了揉眉头。
怎么,我还害得男女主反目了是吗?
11
说实在的,一见到齐染,我就满脑子都是他那句话。
送走祝瑶,他坐到我床前,握住我的手,温声细语:“以后不要犯傻了。”
……要不是我,犯傻的那个是你才对。
我不想说话,执拗地把手抽了出来。
齐染一愣,满脸写着不解,眼里染上些委屈:“怎么还生气了?”
我侧过头去,不让他的苦肉计得逞。
长臂一伸,他翻身上床,双臂把我牢牢禁锢住,又探头来看我:“是因为我刚刚赶走祝瑶么?”
我侧到另一边去:“不是。”
“你知道自己有孕么?”他的话题转得极为生硬,像是在自言自语,“大概是不知道的,时间这么短,也就母后能诊出来,连太医都难以确定……”
想了想,他好像顿悟了什么一般:“昨晚,你是不是听见了,以为我不要这个孩子?”
我把头转回来直直地看着他,不做回答。
那双眼睛里忽地就填满了笑意:“阿沉,你误会我了。”
我承认,齐染的笑对我杀伤力也很大。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讨饶。”我维持着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嘴边挂了两个浅浅的漩涡。
啊,为什么,我瞬间就生不起气来了。
齐染松开了我,又坐了起来:“我记得,早前我轻轻捏了一下你的下巴,就脱臼了。”
我点点头,确有此事。
“太医跟我说,你的体质特殊,容易习惯性脱臼。”他脸上浮起一抹暧昧的神色,“所以,不宜对你用力过度。”
我瞬间就想到了床笫之事。
似乎——确实向来都是温柔缱绻的。
齐染叹了口气:“怀胎十月,月月皆不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才会如此。”
我狐疑地看着他:“那现在呢?”
他微微一笑,“我母后是全京城最好的医师,她说能保,那我自然是希望——”
男人的声音伴着我剧烈的心跳声。
“能与你有个孩子。”
12
托齐染的福,我开启了漫长的保胎生涯。
除了晚上齐染会陪我散一散步,平日的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过无聊。
齐染有心,命人打理好那个戏台子,找乐子比赛又重新办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早收的几房小妾,也都巴巴地跑来做评委。
阿梧和我咬耳朵:“她们以为王妃是在这儿讨得王爷欢心,便也想东施效颦。”
“由她们去吧。”我揉揉眉心,觉得今日的节目实在不太好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当晚,齐染就没来找我吃晚饭。
阿桐来传,在我走后,赵氏赏了不少首饰,成功拿下了这比赛的主办权。
想来齐染今晚是被拦下了。
闲来无事,趁着入春之际,我想着再去泡一次温泉。
最近天气暖和了不少,梧桐苑温泉收入直线下降,可能到了夏天,连这个温泉也做不下去了。
创业当真是举步维艰呐。
下了池子以后,我没来由地觉得今日的水有些浑浊,虽然是热泉,但这雾气弥漫得比往常都要厉害,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
我觉得,池子里面,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
“王爷?”我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是您么?”
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确实是齐染的声音。
下一瞬,我被搂进一个坚实的怀里,我被放在他的腿上,脊背贴着他的胸膛,温热更甚。
湿漉漉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在这个池子里……当初的回忆又被勾起。
感受到身下燥热,我好意提醒:“王爷,还请您不要轻举妄动。”
我身后的齐染没有搭理我。
稍远一点儿的地方却又传来齐染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气:“程沉。”
我浑身一个激灵,挣脱了捂住我眼睛的手,发现身后之人并非齐染。
完了,我可能是进了个陷阱里了。
雾气逐渐消散,我被这个不认识的人禁锢在怀里,而齐染就站在边上,双目猩红,拳头紧握,盛怒之下,一言不发。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的模样,竟也不知道要给自己辩解一下。
“还要本王亲手把你们分开么?”他的语气极其冷漠,“不想血溅梧桐苑,就给本王起来。”
那人显然被齐染的气场震慑住了,手上力度松懈,我立刻逃出上岸。
踏上鹅卵石底的那一瞬,我腿忽然有些软,一个趔趄就要往后栽,而后被齐染眼疾手快地搂住,用外衫裹住,打横抱起。
我缩在他胸前,小声道:“王爷,务必要相信我。”
齐染脚步一顿,脸色缓和不少,但语气仍是冷漠:“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绝不会喜欢除王爷以外的人。”我弱弱地伸手去揽他的脖子,意料之中的没有被挣开,“今晚我只是想来泡个温泉,此人是谁、从何而来我一概不知,而且声音与王爷如出一辙,我才会误以为……王爷,有人想害我。”
听了我这话,齐染侧了侧头。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赵氏正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还往后缩了两步。
我骂娘的心都有了。
不就是抢了你个厨子吗!至于这么大的仇吗!
“赵氏。”齐染冷冷开口,声音却是朝外的,“见了不该见的,说了不该说的,该当如何?”
赵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王爷饶命。”
我耳边属于齐染的胸腔微微震动。
“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13
饶是齐染当场就处置了赵氏,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生了嫌隙。
本身就没什么基础的感情,似乎开始摇摇欲坠。
阿萄常常奉齐染之命来给我送东西,经阿梧阿桐提醒,我终于很是迟钝地在收到赏赐之后,写了一张纸条给他带回去。
咬了许久的笔头,我写下八字:“吾心所向,甚是欢喜。”
黄昏时分,我在院子里设了张贵妃椅,将睡未睡之际,感觉额头覆上了柔软。
我想睁眼,一个吻就轻轻落在了我眼皮上。
饶是闭着眼睛,我也能大约看见他的轮廓,落日被他挡在身后,整个人被笼罩上一层光晕,逐渐清晰,有如神明。
他说:“阿沉,对不起。”
我咧开嘴笑:“对不起什么?”
“不该怀疑你。”他极迅速地接下了我的话,语气却又蓦地低下来,“我大概是过于患得患失了。”
我捧住他近在咫尺的脸,拉他躺下,挤在一张小小的贵妃椅上,舒了口气:“我懂,王爷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若不是他对我有些情意,换作是别的妾侍,在那日的情景之下,恐怕早就自刎谢罪了。
齐染侧身搂住了我。
他今日好像格外疲惫:“阿沉,若我不是王爷,你还会留在我身边么?”
在我的印象里,齐染似乎极少极少有这样多愁善感的状态。
难不成是我那张纸条戳中了他什么痛处?
我摸摸他的头发,笑道:“若你不是王爷,那以我的商业头脑,大约还是养得起你的。到时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你可不适合经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办什么砸什么,还是关在王府里,只给我一个人看得好。”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一句:“王爷,今日是出什么事了么?”
齐染闭上了眼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祝瑶查案立功,请旨要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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