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永生之人,她爱上一名男子,男子却只为要新生儿的心脏救妻
村子里生下来的小孩非傻即残,哪怕人们知道是近亲联姻的缘故,却依旧病态的执着。原因是他们守护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1
听我母亲讲述,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可以永生的,不死不灭。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能力,我们村子在以前的旱灾,水祸中才得以幸存。
但是永生不全是好处。
以前的村民发现,一旦与外村人结婚拜过天地后,身体便会开始衰老。
一开始还不明显,直到生下孩子,衰老就会以三倍速甚至更快的进行。
与普通人结婚的坏处,大多数都是悲剧的,我母亲就是如此。
这样的情况在本村人身上就不会出现。
我们村民可以永生的秘密,也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
很快就有传言说“只要嫁到这个村子里,以后的小孩便可以永生,不遭受疾病折磨,也不用担心小孩未足月时死于夭折,更不用担心生老病死的问题”。
与我们村联姻,就好像获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一时间,我们村每天都有媒婆络绎不绝的到访。
村长决定,全村迁移!!!
但仍有人认为与其独自消磨这漫长的人生,倒不如与相爱之人一起携手共度有限的时光。
2
最后还是迁村了。
当时为爱冲锋的勇士,也没能换来好的结局。
面对急速衰老的胴体。
脸上与日俱增的皱纹。
更难以让她接受的是丈夫每每看向她时。
眼里不加掩饰的嫌恶。
她怕了,她不愿接受自己这么快老去。
更不愿接受爱人的冷落,无数次她都想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看到充满生机的孩子,她是那样鲜活,皮肤水灵灵的。
眼底里的光照亮了她暗无天日的生活。
最终女子撒手人寰时,丈夫也未曾给过一丝关注。
她的孩子则被村长抱了回来。
那个孩子就是我的母亲.
永生的人就一定可以生下能永生的小孩吗?
传言并非事实。
但村长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只有很小的几率能够永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人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生下来的小孩不是生来残疾,便是长大后智商仍停留在三岁左右。
当时人们只当是永生违逆天道。
老天爷降下天谴来责罚他们。
当时众人商议的结果是,从源头上阻断问题!
只要不生小孩,就一定不会出现残疾或者智障小孩。
可当时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消遣。
更别提什么小孩嗝屁套这种玩意儿。
新生儿还是不断降生。
也曾有人外出请教过赤脚医生。
没有透露关于永生的事。
只是说村里人生的小孩都不健康。
医生委婉的建议与地理距离远一点地方的人联姻。
可谁会想要失去永生呢?
村民听完后唏嘘一片。没人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3
母亲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永生。
想着几率那么小的事情哪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长相尤为貌美,肤若凝脂,忽闪的大眼睛在对视时像是要把人给勾进去。
母亲还未成年的时候就被村里的人疯狂追求。
母亲深谙近亲结婚的危害,,那些人追求了很久无果便也放弃了。
看着村子里的人们,深受先天缺陷的折磨。
永生对他们似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母亲孤身离开了村子。
走了好久才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外面的村子这么多年内从未停止发展。
她很快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当时她初入市井之地,便被一家青楼的老鸨看中。
毕竟母亲的长相在人群其中是数一数二的。
老鸨佯装自己那里可以免费学乐器。
母亲第一次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
听到说可以免费学器乐,自是满口答应。
老鸨并没想着要高价拍卖她的初夜。
老鸨当然清楚她的价值不止于此。
母亲在青楼学了几年乐器。
第一次登台表演,就赢得了满堂彩。
她生性凉薄,那些常年混迹烟花柳巷的男人偏偏中意她眉间那股淡漠疏离。
后来母亲的身价水涨船高,见她的机会可谓是千金难得。
不少人愿意一掷千金只为听她弹奏一曲,见见这佳人模样。
大概三五年的时间,老鸨就着手准备拍卖她的初夜了。
这女子啊,芳华易逝,最好的时光不过几年。
比起其他女子眼角逐渐出现的细纹,岁月好像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一是因为她看起来不显年龄大。
二是因为想找一个长相这样出挑的接班人确实有点困难。
总是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阿谀奉承。
时间长了免不了恶心。
在攒够自己的赎身钱后,她离开了青楼。
4
母亲漂泊途中经过不少的乡村。
她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方,只是知道自己不会回到家乡。
盘缠用完时,便会寻一处热闹之地卖艺,以便自己开启下一段旅程。
长此以往,母亲惊讶的发现,任他岁月变迁,她的容貌却并未改变。
她居然是那极少的几率!
知道后她也不是高兴。
永生是很痛苦的事,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的离世。
草木枯荣,生老病死都与她无关。
她淡薄的面对万物,在有一天他们逝去时,心里才能不那么难受。
遇到山清水秀的小乡村,她就会停留几年。
但为了掩盖永生的秘密,总是不能长住的。
她日常就上山摘野果,挖野菜。
有次,她正在摘蘑菇,隐隐约约的感觉背后总是有人在看她。
后面的灌木丛也是不是发出一阵细微的动静。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怕过什么,便悄悄上前查看。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灌木丛旁边,却不小心被地上的淤泥滑倒了。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自己反倒是躺在了一张垫子上。
等等!垫子?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垫子啊!
饶是母亲这种永生之人,此时内心的不安也被放大了。
这垫子还一起一伏的,不是什么打盹的野兽吧?
这想法刚出来就被她自己打消了。
啥野兽被她压这么久还不醒啊?就是个野猪也应该醒了吧。
她压下心中的恐惧,屏住呼吸慢慢的向上看。
只这一眼,她就被吸引了。
男子一袭黑色长衣,少许部分沾染了泥,皮肤格外白皙,脸上有被树梢划破的小口,剑眉给他平添了几分君子气概。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真是好看极了。
她此时都忘了怎么呼吸,只是痴痴的盯着那男子看。
鼻梁高挺,脸型瘦削,下颌线的线条真是清晰极了,嘴唇......嘴唇怎么这么白?!
她查看了他的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是在她触及胸口时会微微皱眉。
大抵是在山上不小心摔落的内伤吧!
5.
母亲将他带回了居住的木屋。
为他寻医师查看伤情,煎了药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喂给他。
还去邻居家要了件男子穿的衣服,洗干净为他换的时候,她缓缓褪下他的外衣,手过之处,都好像暖炉一样烫。
她涨红了脸,飞快的换完了衣服,到院子里冷静。
一边拍着脸降温,一边告诉自己,“你都活了多少年了,怎么面对一个小男娃还能羞成这样”。
“嘶”她做女工时扎伤了手,自他来了以后这都不知是第几次了。
她看向床上的男子,发起了呆。
床上的男子悠悠转醒,看见旁边的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连他醒了都没发现。
“咳咳...”男子不得已假装咳了两声,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那男子交代他是要前往京城寻友,可无奈在路上遭遇劫匪,身上值钱的东西被抢光了。
无奈只能饿着肚子赶路,路过山上时,饿的脚步虚浮眼冒金星,不慎滑落。
男子身上的伤还比较严重,母亲每日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等到男子伤情快好的时候,两人已经暗生情愫。
男子就留在了木屋,母亲在家做饭,他就上山打猎。
只是奇怪,男子经常打猎两三天都不归家,待母亲问起就说“追着猎物没注意,就进深山了,跑到太远的地方总得歇上一晚,晚上林子里不安全”。
她想来也对,便由他去了。
两人浓情蜜意,很快便成了亲。
她本身便厌恶了漫长的岁月,若能与心爱之人一起共度生命的最后时光,也是极好的。
每次想到这点,她脸上就会浮现甜蜜的神情。
有次碰巧丈夫外出打猎,她感到身体极为不适,便托进城的人捎她一程。
大夫把完脉便说“姑娘你怎么回事,自己已有身孕,也不让丈夫陪你”。
她惊了,他们有孩子了!
他们夫妻二人都算是容貌姣好的,孩子也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丈夫上山打猎,我便自己来了”她解释。
“这样啊,孩子月份小要注意的地方很多,我给你开个药方调理身体吧”。
大夫给了药方,便让她在一旁候着取药。
她等着取药时,却看见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进了内室。
那不是自己的丈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悄悄跟了上去。
6
“大夫,你说那永生之人生下来的孩子,真的可以救我夫人?”
那道极为熟悉的男声急切的问大夫。
“当然,老夫骗你作甚”大夫给了肯定的回答。
“只要取永生之人孩子的心脏,煲汤给你妻子喝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大夫的声音斩钉截铁。
她靠在门外,全身的血液冰凉。
她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付出,换来的是被算计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交谈的声音逐渐减小,内室二人的谈话接近尾声。
她僵硬的走回原位。
“夫人,您的药好了”小药童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飞快整理好仪容。这时,内室里走出来一人,正是她耳鬓厮磨的丈夫。
看着丈夫离去时轻快的脚步,眼泪悄然滑落。
她跟了上去,自己所谓的丈夫七拐八拐的绕了好多条小巷子,才走进一间破旧的屋子。
“几日不见,你的病情严重了许多”丈夫的声音满是关切。
“不过你放心,她很快就怀孕了,近日我一直在给她的膳食中加易孕的药物,你再坚持坚持”
“到时她一生产,我马上就带着她的孩子回来救你”。
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还算计着她孩子的性命。
我的孩子?又何尝不是你的孩子呢?
你怎么舍得......
她的手不断的抚摸小肚子.
这里有一个正在绽放的生命。
“夫君,你确定她就是那永生之人吗?”
床榻上女子声音很虚弱。
“那是,我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在街上听曲,演奏的女子长相尤为貌美,我便从未忘记过她的模样”
“后来我进京赶考,一路上又看到她几次在演奏,本来还以为认错了人,谁又能一直长生不老呢?后来一位算命的老先生和我说以前确有此类人,不过早就销声匿迹了。哪成想还真让我遇上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激动。
“夫君,你爱上她了吗?”
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可能?她可太恶心了。她好像自成亲后就开始老了,头上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多出不少。我现在都不想看到她。”
......
是这样吗,让你感到恶心了吗?
她听不清两人屋内的谈话。
心中的痛苦和孕前期的不适夹杂在一起。
让她直犯恶心。
7
母亲给我取名叫李蕊。
她希望我永远像花蕊一样充满生机。
打我记事起,母亲就很虚弱。
她总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眉间似乎有怎么也抹不去的悲伤。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
我只记得那天残阳如血,母亲的生命也随缓缓降落的太阳一般。
黄昏将大半边天都染了色,母亲闭上了眼。
我没有见过除了母亲以外的人。
听母亲讲述外面的生活是很有趣的,只是坏人太多了。
母亲说我也可能会永生。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记忆中的母亲是很优雅的老人。
但我很讨厌衰老。
讨厌她那些丑陋的皱纹爬上她的脸颊。
讨厌她的青丝被染白。
更讨厌那些褐色的斑在她身上肆意生长。
8
庆幸的是那些出现在我母亲身上衰老的迹象并没有在我身上重演。
这么久一个人生活我有点理解母亲了。
永生的生活真的很无趣。
因为母亲交代过,所以我一直未出深山。
在山中与野兽作伴,但是近几年不知为何,山里的小动物越来越少了。
我也曾撞到过被非法狩猎活动,可人微言轻,只能在活动结束后去救治一些幸存的动物。
随着人类活动领域的不断增大,我也慢慢往深山迁移。
有天外出摘野果回去,窑洞里出现了好几个包。
还有一间三角屋子,真是奇怪,分明我刚才出去前还没有。
很安静,只是那三角小屋子内有规律的酣声传来。
我大怒。什么动物这么不讲武德啊。
都没和我打声招呼就把自己的巢穴搬来了???
我平素和这山中的动物关系都很好,而且是和他们世世代代都关系都好。
也没见谁这么不懂礼貌。
我拍打着那三角屋子。
[醒醒!你怎么在我的屋子里]
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响动。
三角屋子的门被打开,准确说是一块布。
我一腔的怒气在对上那人的面容后瞬间噤声。
他虽然一身黑不溜秋的,却并不邋遢。有些长的头发可能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高高的翘着。
眼中也有些水汽和迷茫。
很像突然被吵醒的小老虎。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的居所?]我本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此刻怎么和蚊子叫一般。
不知为何脸上还有些发烫。
[开玩笑,你说这是你的居所?我还说是我的......]
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微微一怔,摇了摇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这是你的居所?]
我点了点头。
就眼看着这名没礼貌但貌美的男子态度大转弯。
[姑娘,真是抱歉,我是勘测员,名叫姜江,来此地测量]
[实在是太累了,我才不得已在您的居所里借住的]
他语速有点快,说完还抓了抓头发。
真是可爱极了。
我心下微动,要是这么有趣的人能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这样啊,没关系的,反正我一个人住久了,有人作伴也挺好的]
我才不会说我是见色起意呢!!!
[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看他涨红着脸[我刚出去摘了些野果,吃点吧]
他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借住就已经很麻烦姑娘了,食物我自己能解决]
我向窑洞外看了看[天色已晚,外出找食物比较危险]
他向我露出一模灿烂的笑容。
跑到那几个包裹旁边,摸索了两个红色的盒子。
又取来清水,不一会儿,盒子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出热气。
[这是何物?]他一番操作可是震惊了我。
[自热火锅啊]他瞥了我一眼,还带点同情是怎么回事?
盒子里飘出了我从来没闻到的味道。
我闪着星星眼,凑到了盒子旁,拼命的吸气,好像多吸几口能饱一样。
似是我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比较好笑,他拆了一双筷子递给我。
[应该好了。你尝尝,小心烫]
我接过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往嘴里放。
他的小心烫还没说出来,我边用嘴呼气边嚼了两下咽下去了。
[好烫,但是好好吃]
[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等不及放凉,大口的吹气。
[害,这都是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将就一下才吃的]
他也不急着吃,反而给我介绍了起来。
[还是隆江猪脚饭好吃,卤的软糯糯的猪蹄,入口即化。
还有蟹黄灌汤包,一口下去满嘴流油,香的很呢]
还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看我放下筷子,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这么多人间美味,我都没有去尝过,一直在山中,与鸟兽为伴]
该死的永生,为什么不能让我经历正常的生老病死。
还要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东躲西藏的。
[害,我当什么事,你和我一起下山就好啦,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便带你去]
他眼里的洒脱和恣意妄为是我不曾奢望的。
我从出生起就听着母亲的教导,很偶尔几次下山被母亲发现了,就会很严厉的训斥。
母亲离世后,我就一直不曾去过有人烟的地方。
可这并不代表我不向往热闹与繁华。
9
这一晚,他与我讲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说高楼大厦,烟火人间。
道人间百态,市井生活。
听到我抵不住滔天的困意,沉沉睡去的时候,他还在讲。
他在山上待了一段时间。
我们非常融洽的相处。
具体怎样融洽呢......就是
我偷偷采巨酸的野果骗他超级好吃,在他被酸的流口水时偷偷跑开。
在他采集数据的时候,大老虎悄悄走到他身后,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来一出美救英雄。
......
相处的·越开心,就越不想让他离开。
但分别时是难免的。
某一天早上,他早早就起来把他的几个大背包收拾好。
然后简单的洗漱之后叫醒了我。
他还不知道怎样开口同我讲,我环顾四周便了然。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要走了吗?]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舍。
[对...这次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要回去报告]他说的很慢,是不是他也不愿分别呢?
[好,路上小心]我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躺下来接着睡。
[李蕊,你真的不和我一起离开吗?]他驻足好久,才终于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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