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试婚纱时地震,未婚夫丢下我独自逃命,让我看懂了人性
三十岁这年,我准备结婚。
未婚夫曾晨是在我被母亲丢进婚恋市场待价而沽时,最合适的那根稻草。
结婚前夕,我却发现,他不是救我的稻草,是压垮我的稻草。
1
落地昆明长水机场后,我在托运行李的转盘处始终没有等到自己的行李箱。
无奈联系工作人员,我被告知,自己的行李被一个叫做叶春尧的旅客带走了。
因为我们俩的行李箱实在是太像了。
一波曲折后,机场的地勤终于帮我联系到了叶春尧,
可他那时已经在去往大理的高铁上,手里还拎着属于我的行李箱。
我听见电话那头广播到站的提示音,
它代替叶春尧通知我,我的行李此刻已经和他一块抵达了大理站。
那一瞬间我有些崩溃。
我只有两天的时间,行程的目的是去昆明参加大学同学的葬礼。
她是我曾经要好的朋友,我错过了她的婚礼,总不能还错过她的葬礼。
没辙,我只能拎着叶春尧的行李箱,去参加一场世间最苦痛的仪式。
把行李的事情放一放,我苦着脸站在一众陌生人中间,
鼓起很大的勇气,我才敢抬头看看朋友那张灰白色的照片。
照片太不像她,我已经快要认不出来了。
她老公说,她是难产死的,羊水栓塞,
这名词我不懂,但总之她是死了,和她襁褓里的孩子以命抵命。
吊唁之后,她被推进焚尸炉,很快就变成灰。
她的孩子被另外一个女人抱着。
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很多,听说她老公在她孕期时出轨,
她死之后,老公立马与小三领证,住着她的新房,抱着她的孩子。
我想起几年前和她在成都合租工作的日子,那日子结束在她谈恋爱后,
她和现在的老公分分合合,最后还是结了婚,
于是她心甘情愿离开成都,远嫁到昆明。
从走入婚姻时的信誓旦旦,到之后被辜负却也无路可退的忍耐。
我越来越害怕,自己是否也将陷入这样的穷途末路之中。
婚姻是座围城,我只是站在门口,
却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为未来陷入灾难化的假设之中。
葬礼结束,我收到了未婚夫曾晨发来的短信,
他又为我突然的行程感到懊恼,埋怨我不成熟,任性得像个小姑娘。
“婚纱照还拍不拍,约好周四下午,你能不能上些心?
我不可能再请假出来和你拍这该死的婚纱照了,
你知道我请假一下午会扣多少钱吗?”
看着曾晨发来的简讯,那种被绳子紧紧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我听见有声音在问自己,说汪雨惓,你真的要结婚吗?
2
拨通叶春尧的电话,对话伊始,这个男人便开始与我不知道第几次的道歉。
道歉之后,他问我在昆明下榻的酒店地址,表示会立即将行李寄给我。
“不用了,你直接将行李寄到成都吧,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等不及你将行李寄到酒店了。”
叶春尧忙说好,并且给了我他民宿的地址,叫做云中,在大理镇下的一个村子里。
刚刚将叶春尧的电话挂断,我妈就打了过来。
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我知道曾晨一定是告了状,
毕竟我妈对这位女婿比对我这个亲生闺女更要疼爱。
“你又作什么?马上要结婚了你还作?晨晨说你去昆明了?”
我竭力忍耐住火气,与她耐心解释:“我同学去世了,去参加葬礼。”
“人都死了你去一趟有什么用?活着的人好好做好活着的事,
你多大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晨晨说你们约了周四拍婚纱照,你周四能赶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我妈便更加恼怒,将对话变成一顿吼叫。
“你能不能说句话!晨晨是妈妈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当初介绍你们认识,
你不也是对他很满意的吗?怎么准备结婚你就开始不情不愿的了?
晨晨比你小,你都三十了小雨,你还以为自己能找到什么更好的男人吗?
妈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总是不领情呢?”
我妈像被点燃的引信,她语速变得越来越快,已经讲过千百遍的话像钩子似的,
在我身体里来回地穿,那痛轻车熟路,直击心脏。
“我没有不领情。”我有气无力地回应母亲。
“早知道你这么不省心,当初就该把你送到你爸那,反正你们俩一条心,
将我骗得团团转,狼心狗肺——”
我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那头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保持对母亲的,最基本的体谅。
我想和她吵架,想与她争论,还想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但在她和我爸离婚之后,我就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权利。
我失去了一切选择的权利。
想到这时,积攒许久的愤怒终于将我击垮,我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
如果逃走的话,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给叶春尧发了一条短信,对他说,我要亲自去大理取回我的行李。
3
出站口,叶春尧拖着行李箱在等我。
第一次见面,他比我想象得更加年轻,二十五六,大学刚毕业没几年的样子。
我和他未有多言,接过行李就想立即分道扬镳,
他却将我叫住了,问我:“你要去哪?我开车了,可以送你。”
我漫无目的,看着他有些窘迫,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想找个住处。”
“你住在古城?还是下关?或者离洱海近些的,才村或者龙龛。”
我眼神中有些迷茫,叶春尧立即撞破我的行程只是心血来潮,
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问:“你要不要来我的客栈,可以月租的,我算你便宜。”
我阴差阳错地点头,竟然就跟着他走了。
这稀里糊涂的决定,这对母亲在彻底投降之前最后的反击,令我遇见了孔繁。
4
进入云中时,她正蹲在一口染缸前,做一条扎染的裙子。
叶春尧叫她一声孔姐,她抬头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
面对她的目光时,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小尧的新房客吧,我是孔繁,这的钉子户。”
孔繁朝我笑了一下,我看见她眼角的细细的皱纹,都那么好看。
“……我叫汪雨惓。”
相识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晚上,我们去了广武路的酒吧。
我酒量不好,一杯西打就晕晕乎乎。
在陌生的地方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喝酒,我却并无警惕。
这或许是一种叛逆,在面对母亲的诘问时,我太需要一个能够抒发自己的出口,
于是我迫不及待要找到一个能够让我讲出那些委屈的对象。
我这样做并不安全,却也是无奈之举。
我猜这辈子我只会有这一次。
“你怎么想到来大理了?”孔繁问我。
终于有人问了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回想起曾晨与母亲对我怒气冲冲的指责,却根本没有问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
为什么我会跑来昆明参见一场葬礼,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来到大理。
“前天上午,我在婚纱店正试婚纱来着。”我盯着面前的酒杯,
尝试用一种客观的口吻,讲出一件可能并没有那么值得人去纠结的事情,
“然后出了一些意外,意外很小,可它发生在我的婚礼之前,就像一根鱼刺卡进了嗓子。”
5
我对孔繁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上午,我和曾晨正在婚纱店试婚纱,
忽然,眼前静物如野兽从冬眠中苏醒,地动桌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地震啦,店内乱作一团,人们鱼似的朝门口涌去。
婚纱太长,我被裙摆绊住脚,一下跌在地上,疼得动弹不了。
曾晨没管我,怀里抱着他的电脑包挤出了门。
事后有惊无险,曾晨回到婚纱店,望着我磕破的膝盖,脸上有些愧疚,但不多。
求生本能,我是能够理解的。
最后挑中那件婚纱,比我们的预算多了两千块钱,曾晨咬咬牙还是付了。
从婚纱店出来,我们还一起吃了一顿火锅,三鲜汤底,他不吃辣。
谁知道呢,我们俩为了攒钱付首付,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吃过火锅了。
“对不起啊,上午没有管你。”曾晨往我盘子里夹了块牛肉,
“不过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危险的,只是小小的震感而已,睡觉的人还继续睡呢。”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生气。
曾晨见我对他谅解,终于也放下心来。饭还没有吃完,他便抱着电脑包匆匆赶回公司加班去了。
我目送他背影离开,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滑稽,他总将电脑包死死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小孩似的。
地震来了的时候也是,他绕过沙发,躲过人群,
在储物柜里准确找到第三排第二个柜子,
从兜里掏出钥匙,将他的电脑包取出来后,
才慌乱不堪地逃离这间能够将我们通通都压死的水泥房子。
那么费劲地把电脑包都带走,就不能回来扶我一把么?
这时,我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条,关于好友去世的消息。
我太可笑了,甚至还在纠结,会不会因为这场葬礼耽误了周四拍婚纱照的计划。
原来在一场婚礼面前,生死都是小事。
我忍住胸中那股闷痛,匆忙订下一张去往昆明的机票,并没有告诉曾晨。
直到登机,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之前,我才给曾晨发了简讯过去。
争吵一触即发,可我已经到了昆明,于是一切就像是脱了轨的列车一样,
在原本应该停下的地方继续急速行驶,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孔繁递给我一张纸巾,“你要是没想好,就不该草率地结这个婚。”
第一次有人这样和我说。
因为根本没有人发现其实我对于婚姻这件事情,从来都是被动而行。
我对于自己往后的人生更像是随波逐流,根本没有任何的方向。
“到时候别后悔就行,结不结的,
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别人可以替你做选择,但别人没法为你的人生负责。”
孔繁将我扶起来,“像我,结了婚又离婚,简直浪费生命。”
我那时知道,原来孔繁曾经经历过一段婚姻,但却以失败告终。
回家途中,路过人民路时,我和孔繁遇见了两个喝多酒的醉汉。
孔繁将我拉到她右边,想要绕过他们两个过去。
“两位美女,交个朋友?”
其中一位叉着腰,一副醉态朝我俩走过来,
我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几乎将整个人都躲在了孔繁身后。
只见男人已经将手搭在了孔繁的肩膀上,孔繁大喊一声,
抬手便扇了那男人一个大嘴巴。
醉鬼最容易被激怒,当即便要还手,我眼见着他的巴掌已经抬到头顶,正要落下,叶春尧来了。
这是个多么令人触动的巧合。
叶春尧直接扣住那人手臂,将他两只手剪到背后,另一个醉鬼见到这种局面,
酒已经醒了七八分,挠着头有些无措,嘴上还嗫嚅着讲自己喝多了,喝多了。
“喝多了也不能耍流氓吧。”孔繁瞪了那人一眼。
叶春尧抹掉了鬓角渗出来的汗,从容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还对我抱歉地解释:“今天是个意外,大理还是挺安全的……”
我们几人被警车带到了派出所。
做了笔录,便让我们签字离开。
离开之前,又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我们刚出大厅,就见到有个女人浑身是伤来报警。
孔繁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回头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嘶哑着嗓子报案,说她被家暴了。
“走吧。”叶春尧拽了拽孔繁的胳膊,又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也挎住了孔繁的胳膊,将她拉出了警局。
直到已经走出警局很远,我依旧能感觉到,孔繁在发抖。
像是被她传染了似的,我也忍不住地发抖。
6
回到云中之后,我接到了曾晨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婚还能不能结了?不能结就别结了。”
曾晨口吻强硬,是在威胁我。
“我们换个时间拍婚纱照吧。”我不想和他吵架,好言好语地商量,
“婚礼在八月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想在这边待一个月。
最近你也知道我状态不好,情绪也不好,我想放松一下,
提前两个月筹备婚礼,时间肯定是够的,曾晨——”
“你有病吧汪雨惓?”曾晨在电话那头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马上要结婚了你人跑了?你是玩我呢吧?”
“曾晨,你冷静一下。”我有些无力,
“之前咱们不也商量好,结婚之前要给彼此一些空间的吗?”
“你要什么空间?你不需要任何空间!汪雨惓,你和我结婚,就要听我的话,
我让你马上给我回来!你是想去大理找什么?
你以为还有比我条件更好的男人会看上你吗?”
又开始了。
每一次吵架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曾晨都会开始口不择言地说出一些让人受伤的话。
我被他控制太久,迁就他太久,在他眼里我只需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话就好。
而这一次独自来到大理,令他感觉到失去掌控的危机感。
他会竖起身上所有的刺,将我扎得浑身是伤。
挂断电话,曾晨果然又给我妈告了状。
可我已经无心应对,躺在床上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睡了一夜的安稳觉。
翌日,我找到叶春尧,向他支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我在云中住下了。
7
孔繁说,大理是一个能够让人轻易敞开心扉的地方。
我想没错,在一次酒后,像是觉得已经水到渠成,孔繁对我讲了她的婚姻。
那故事乏善可陈。
他俩因为相亲认识,双方都觉得条件合适,于是三个月后就匆匆领了结婚证。
婚后孔繁才发现两人之间存在很多的问题,男方强势,
孔繁为了安稳过日子一再忍让,但忍耐也有一定的限度。
两人开始不间断地争吵,爆发肢体冲突,家中的家具都成了能够伤害对方的武器,
吵到精疲力尽时,只觉得两人都活不过这个晚上,同归于尽,一切就都安宁了。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太多太多了,但都并非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孔繁掐着太阳穴,语气格外疲惫,“因为他把我已经剪开豁口的牛奶盒子当成完好的塞进了包里,他的文件湿了,
于是就要责怪我为什么不将已经打开的牛奶老老实实倒进瓶子里,然后他会越来越生气,然后一切就失控了。”
我心中一惊,只觉得孔繁口中与丈夫相处的场景似曾相识,我与曾晨也实实在在地经历过。
这让我感到惶恐,像是在孔繁身上已经看见自己婚姻的终点。
可我没有想到,事实远不止如此。
8
之后半个月,我与孔繁度过了一段非常宁静,又惬意的日子。
雨季之前,孔繁带我去了野猪林和床单厂的集市,
夜晚有篝火点燃,人们围着篝火跳舞,跳得大汗淋漓,乘兴而归。
电动车在公路往云中的方向开,这里没有光污染,仰头就能看见星星。
一路有风,我紧紧抓住孔繁的肩膀,
在瞬间的喜悦之后,竟对眼前的自由产生些许下意识的忏悔。
大理进入雨季,一夜将云中门前的沟渠冲进几条黑色的鲤鱼,
它们从洱海而来,如今被困在浅薄的溪流之间,静静等死。
孔繁带房东奶奶来,用竹篓将鱼套住,最后成了桌上的一盘佳肴。
晚上叶春尧带我和孔繁到房东奶奶的另一个院子吃饭,
桌上摆着那条被搁浅的鲤鱼,厨房里房东奶奶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和爷爷讲笑话,
那笑声很大很大,听得人耳朵都痒。
奶奶给我看她秀的十字绣,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向我告状,如果不是爷爷捣乱,
她早就应该完工,爷爷对我们羞赧地笑,又朝奶奶做个鬼脸。
我从没见过这样和谐的婚姻关系,甚至怀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恩爱的夫妻。
儿时父母几乎是不间断地争吵,
我妈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塑料的,塑料杯子,塑料盘子,塑料烟灰缸。
只要一吵架,我爸就会拼命地摔东西,像是一次摧枯拉朽的地震。
他要将身上所有的力气用尽,才会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对我说:
“小雨,收拾收拾。”
那场景即便已经过去多少年,还经常出现在我的噩梦之中,
我拿着扫帚心惊胆战地从他身前经过,闻见一股令人窒息的柴油味,
他薅着我的领子将我一把推开,说我挡到他看电视。
后来我爸带女人回家,他往我兜里塞了十块钱,叫我去五百米的铺子里买米糕吃。
我捏着钱跌跌撞撞地离开那个满是柴油味的房子,
甚至庆幸是他将我放逐,让我不用面对即将到来的,那场用来审判婚姻的背叛。
青春期时,我的父母终于离婚,母亲在戳破父亲出轨时,
从嘴里发出一声凄冽的哀嚎,像是一直濒死的绵羊。
柴油味终于从家里消失。
我那时候在想,如果过得不幸福的话,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小雨,你怎么眼泪汪汪的?”
孔繁拍拍我的肩膀,将我重新唤回现实。
“明天咱们三个一块环洱海吧。”孔繁说。
9
沿海西出发,叶春尧开车一路驶进喜洲,稻田刚刚播种,
一股浓烈的鱼腥味蔓延在空气之间,
叶春尧在车上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一次性口罩。
他交到我俩手上,还不忘从包里翻出一瓶防晒递给我。
“我敢打赌小雨绝对没有涂防晒。”
叶春尧朝我狡黠地笑了笑,随后行程始终都为我撑着遮阳伞。
我们俩靠得很近,孔繁忍不住调侃,
说叶春尧目的不单纯,叶春尧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
我又乱了阵脚,连忙摆手说我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
“你确定你要结婚?”孔繁回头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未婚夫简直是个棒槌,不要往火坑里跳,
跳进去再爬出来,青春几何啊,你不要做这种蠢事。”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离开喜洲,叶春尧像个敬业的导游,带我们去往双廊、挖色,一直到文笔村才停下。
他在我不经意时照下许多照片,那照片鲜活生动,
让我都不敢相信,原来我也会露出那些表情。
回程路上,曾晨的电话又打过来,
我坐在副驾驶座忐忑接起,听他阴恻恻地问我,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我会回去的。”我对他保证,心里却也没有那样坚定了。
“你妈比我着急,你再不回来,她就要去找你了。”
说完这话,曾晨将电话挂断。
我听着那头不断传来的忙音,久久无法回神。
10
回到云中,孔繁仍旧意犹未尽,她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我一直留在大理就好了。
“你要一直留在大理?”我问她。
孔繁无所谓地摇摇头,说:“随心而行,反正我工作也不需要坐班,在哪都一样,
既然在大理待着开心,为什么要回去。”
我羡慕地望着她,想着如果自己也能够这样潇洒就好了。
“喝一杯吧。”孔繁对我眨眨眼睛,“叫上叶春尧。”
我迟疑后摇摇头,对她说:“就我们两个吧,不要叫叶春尧了。”
孔繁同意,院子里有些冷,我们最后去了她的房间。
进门时,钥匙忽然卡在锁眼出不来,我们抵住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门打开,
随即有风飘来,孔繁盯着对面正要摇晃的窗户,下意识问了句:
“我走前没有关窗户吗?”
我没有在意这句话,以为孔繁只是记忆出现偏差。
坐在沙发上,我们又找不到开瓶器,孔繁有些心绪不宁,
捂着胸口在我旁边碎碎念,说自己心跳很快,右眼皮也一直在跳。
啤酒立在桌上,我在茶几下细细地摸索,严重怀疑孔繁是前夜喝多了,
将开瓶器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茶几下没找到,
我终于弯下腰,看看沙发下能不能发现那该死的开瓶器。
开瓶器没有找到。
我在沙发与地板的缝隙之间,那模糊的黑暗之中,竟然看见了一双眼睛。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啊!”
我被吓得魂都没了,腿软得像两根面条,手脚并用地朝身后不断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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