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拾”鞋,这“黄河石”牌雪地靴你可见过
雨鞋
鞋王
鞋楦
三寸金莲
雪地靴
手里捧着一本黄河石图集,扉页上郑重书写着我的名字及“敬请鉴赏”,下方落款“曾峰”。看一看书名便被震撼了——《天下无双》。仔细翻阅,意犹未尽。原来,书中汇集了以“石鞋”为专题的黄河藏石。只知道他喜欢集邮、写诗、爱石、爱好文学和书法,居然把黄河石的爱好发挥到如此精到,如此入心,令我深感惊奇。
很难想象,这些奇石是怎样走入曾峰的收藏世界。那些多彩多姿的造型,展示着浑然天成的艺术特色,显露着大自然的无穷魅力。
黄河奇石产地黄河流域,据天然性、稀有性、可柔性等分为画面石、象形石、景观石等。大自然赋予了它偶然天成的自然美,极具观赏价值。象形石这类石头是以外部形象相似于自然界中物品,“应物象形”故名象形石。卵石形象中的鞋类,显然属于象形石。
古人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行,多着履,而履为鞋子,“路漫漫其修远兮”,从蹒跚学步至走向生命终点,留下的足迹无数,担当足与迹之中介者,正是鞋子。
曾峰好上了黄河石,是体育爱好使然。参加了兰州黄河游泳协会,在与黄河贴近的过程中,也有了收藏黄河石的便利。他说:喜欢游泳,不论春夏秋冬,不管风霜雨雪,且每每泳后都要在岸边行走。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就是无意中对脚下石头那一回眸,便把老话中的“湿”字换成了“拾”字,于是有了“常在河边走,一定要拾石”的执念。工作之余,把精力放在寻石上。俯首拾之、观之、玩之,赏之、乐之。与石头对话,与黄河交流,自然练就了一双智慧的眼睛,往往别人不太注意的石头,在他的眼里便有了不一样的意境。挖掘、冲洗、观赏,石头瞬间便有了生命,有了活力,有了价值。每当遇到一块心仪的石头,心跳加快,一切付出都值得。
在他看来,石头都是通人性的。深埋在河床之下的黄河石,与之相遇,是缘分,也是上天安排之巧合,一切都是天意。在时间的深处,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呼唤,将它们轻轻地拉出来,浮出水面,突然之间便栖在主人的掌心,岁月积淀的石物,在那一刻寻找到了主人。一次次河水的冲刷,一回回泥沙的泛起,一场场随波逐流,一段段沉寂与升腾,就是为了今天的遇见。奇石无数,却让这些模样相似的家伙,结着伴儿,共同涌入主人的石韵斋,端坐在那个专设的藏石柜,列成队,排成行,相互欣赏,相互玩味。
这些宝贝像极了自己的孩子。给它们起个什么名,怎样书写奇石的传说,让更多的人了解母亲河之不朽,曾峰动了不少脑筋。有了出石鞋图集的想法,便在立意上做足了文章。书名他斟酌了好久,天下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独树一帜,那就是“天下无双”了。
他告诉我:自然天成神韵无穷。黄河奇石是“上苍”的手笔、“母亲”的刀工。黄河从横空出世的昆仑山支脉——巴颜喀喇山发源,经青藏高原、河西走廊绵延数千公里,逶迤奔入渤海。在千万年的岁月里,黄河两岸的群山峻岭、千沟百壑里的大量石块被河流携带进黄河,然后在九曲黄河的奔腾咆哮中被长年剥蚀、冲刷、洗磨,造就大量寓意深刻、引人入胜的图案石和造型石。丰富的纹理显示的多为间色和复色,既古朴浑厚,又粗犷豪放,记载着历经沧桑的岁月,饱含着千磨万砺的悲凉、豁达之气。
走进他的石韵斋,面对大小不一的石头鞋,立马会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端详那些棉鞋、皮鞋、三寸金莲、靴子、战地军靴,男鞋女鞋、大鞋小鞋、汉族鞋、民族鞋、古式鞋,仿佛走入一个鞋品博物馆抑或石鞋博览会,可谓琳琅满目。
曾国藩说过“才根于器”。“才”是指能耐、精神气质、操守,而“器”中铺就的是良知和执念,还有站位。寄物于石,寄情于石,寄人生于滔滔母亲河之岸,器之乃大,矿藏之丰富,因而收益无穷。致力于一件事,并成就人生一个小小的梦想,让才情得以升华,人生也变得充实而快乐。
石鞋,多以个人捡拾为主。不过也有友人相送的宝贝。石鞋王国里的鞋王——大石鞋,便是好友杜复中先生相送。诗人毛柯柯为书作序,曾峰的姨父、书法名家张化麒先生题字书名,并赠四言诗:“天水汤汤,金城皇皇。曾峰石鞋,天下无双,”成为一段佳话。一枚篆刻印章《天下无双》彰显了细节,为图集增色不少。
鞋,取谐音有“和谐”的意味,有脚踏实地的内涵。黄河石鞋让时间凝固,让黄河源头沧桑之美定格在一瞬间。被月光打湿的图腾,被体温焐热的石头,被阳光照射的一缕缕色彩,被岁月之痕亲吻的石头疙瘩,在历史的刹那,泛着光,踏着节奏归来,是何等幸运!
入集的石头是藏品中的佳作。而我特别欣赏的是作品中的一段段文字。比如:
鞋楦:鞋楦专用于鞋的生产,也叫作楦头,鞋楦是鞋子的母体,它决定鞋子的长短肥瘦,也决定鞋子是否合脚。
儿童鞋:当你入校门,踏入求知的门槛,学籍和脚同步增长。鞋在不停地更换。这是我在河边捡到的童鞋,捡到的是儿时的记忆。
三寸金莲:看石读史,再品冯骤才的《三寸金莲》,有位楚庄先生赠送他的一首诗“禅海钩沉君亦难,正经一本说金莲。百年史事惊回首,缠放放缠缠放缠”,看看这几只三寸金莲,且能够给我们长久的回味和辛酸。
平底鞋:脚可走千里路,但难走一千年。鞋可以行千里远,但难伴脚永远。你的第一双鞋,可能是最廉价的,最普通的,但它伴你走出大山,走出人生的起点。在你的记忆里还有这样的平底鞋吗?
雪地靴:滑冰要穿冰鞋,旅游要穿旅游鞋,大千世界,有无数可供我们的鞋,脚只有一双,你选择这双吗?
等等。
禅悟人生?还是生活哲理?在我看来,二者兼之,朴实无华的文字里,透彻了一种人生的智慧和况味。
来源|兰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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