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快乐，都来自李雪琴的不快乐。

　　《你的快乐，都来自李雪琴的不快乐》

　　文 谷小歌

　　“李雪琴，本名李雪阳，25岁，一米六七，辽宁铁岭出生……本科北大广告学、研究生纽约大学教育学（休学）……以及，一个网红。”

　　这不是一则征婚启事，而是牢牢贴在李雪琴身上的标签。

　　3个月前，《脱口秀大会第三季》还未播出。大多数人对这些标签并不感兴趣。

　　不了解、不关心、不好奇，即便是好奇也只能维持几分钟，最多不超过12个小时。

　　就像2019年1月，李雪琴一夜爆红的那个晚上。

　　除了一个人——李雪琴的投资人。

　　他对李雪琴说：“不用回报，我就希望你能快乐点。”

　　别多想，这不是一个有钱人和小女孩之间的故事。

　　这个喜剧天才的人生，可比这些落俗套的网红故事曲折多了，这还要从“铁岭土匪”这个名号说起。

　　△ 自我矛盾才是一个典型脱口秀

　　如果你还没看过李雪琴的脱口秀，推荐给

　　01

　　李雪琴是谁？

　　李诞说：“她是一个天才少女。”

　　罗永浩说：“她的创作非常高级。”

　　史航说：“她相当完美，而且动人，而且自然，而且不委屈自己，就像一个巨人没有弯腰就走过拱门。”

　　大张伟说：“她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是有喜剧的天赋的，哪怕是不说话就很想让人笑，很像贾玲的风格。”

　　但李雪琴的班主任说：“她就是铁岭土匪。”

　　

　　△ 李雪琴小时候

　　李雪琴出生在铁岭开原，和赵本山是老乡。

　　天生的幽默感和爱好烧烤，是两件开原人特别看重的事且引以为傲。

　　李雪琴是开原的宠儿，一出生这两件事就占全了。

　　更让同学和玩伴无法不嫉妒的是，考试对她来说就像在开原随便都能找到一家好吃的烧烤一样简单。

　　上课睡觉，左右唠嗑，只要稍稍认真听讲，初中时的李雪琴就能考年级第一。

　　虽然后来她说：“我是逼着自己考年级第一的。”

　　上高中后，凭借资深的唠嗑技巧，李雪琴硬是把本溪高中尖子班雷打不动的第一，唠到了第二，被班主任怒称为：

　　铁岭土匪。

　　老师也拿她没办法，只要一说李雪琴，她就傻笑，说哭了她就傻笑着哭。只能对着她旁边的同学说：“人家跟你唠，你就跟人家唠，以后李雪琴当老板，你就给她搬砖去。”

　　别以为，李雪琴是真傻或者什么天生的喜剧天赋。

　　因为一些原因，2009年，李雪琴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失去了钱，也失去了爸爸（后来回来了）。

　　从14岁开始，李雪琴就强迫自己以“假面示人”，而傻笑是她最好的面具。

　　

　　△ 李雪琴的笑是真的，不高兴也是真的

　　亲戚们都以为那时候的李雪琴是没心没肺，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考第一，甚至连傻笑也比以前多。

　　一点儿都不像现在，哭丧着一张脸，看起来怎么都不高兴似的。

　　成年人习惯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孩子，却不知道，小孩子也会演戏。

　　家庭变故之后，李雪琴提着一口气，一脚迈入生活的漩涡之中。

　　委屈了，在外面哭完再回家；回了家，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妈妈在外面受的苦，心里的不痛快，随时随地都可以撒到她身上：

　　“我是我妈唯一的发泄出处。”

　　“先把她哄开心，假装很开心，就我一直在过这种生活。”

　　也许从那时起，李雪琴就知道怎么让不快乐的人高兴一点。

　　

　　△ 李雪琴和妈妈

　　没有叛逆期，就没有青春期。

　　也没有早恋。

　　“我不好看这件事是我从小就知道的。小男生都不愿意跟你玩。”

　　私下健谈的李雪琴其实很招人喜欢，也有男生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可十六七岁的男生好面子，他喜欢你可能是因为面子，他不喜欢你，也可能是因为面子。

　　李雪琴遇上的就是后一种，谁要是跟你谈恋爱，会被别人嘲讽。

　　在辽宁省最好的高中也不例外，甚至风气更甚。

　　在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李雪琴说 ：“别人都是怎么评价网红的，整容，炒作，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低俗。”

　　但是，她曾在自己的视频里，真诚地讨论过“整容”这件事，说起小时候的遭遇，眼中带泪。

　　

　　△ 李雪琴打扮起来是好看的

　　她还喜欢染发和编脏辫

　　不过，这还不是她最大的困扰， 在高中极度竞争的环境中，成功压倒成长，同伴彼此PK， 让李雪琴感觉到不舒服。

　　就和她第一期憋尿式脱口秀一样紧张。

　　李雪琴知道自己不合群。

　　不是她的东北嗑让她格格不入，而是她的上进心，她似乎没有上进心，也不喜欢仪式感，在这个学校，她是个异类。

　　还因为太能唠嗑，被老师安排坐在讲台边上，回头跟同学借一支笔，也能挨顿说。

　　李雪琴是以第四名的成绩考入本溪高级中学，和《脱口秀大会》的赛制一样，竞争是这里的常态。

　　每个人都要先选一个对手，然后去跟他比每一次的考试成绩，甚至有“对赌协议”。

　　从那时起，李雪琴就养成了泄气的习惯。

　　有人说她在《脱口秀大会》的表演是“扮猪吃老虎”，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十几岁的李雪琴，不是“学婊”，是真怂。

　　也许是老天偏爱“傻孩子”，一块甜腻又顶饱大饼，就要正对着李雪琴砸过来。

　　

　　△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

　　大家都说她是个天才

　　02

　　“我是怎么考上北大的你不知道吗？”

　　“考试之前翻了一遍那个书 ，高考考的就是前一天晚上看的题。”

　　这些话，光听就让人来气。

　　但这是真的，老天就像知道自己亏欠李雪琴似的，高考时奖了她一块大饼。

　　不过，2013年高考后，本溪高级中学最有名的人不是李雪琴，而是刘丁宁——辽宁省连续两届文科状元。

　　2013年，刘丁宁以668分的成绩被香港大学录取，但半年后，刘丁宁选择退学复读，第二年再次以辽宁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北大中文系。

　　王思聪发微博说她傻，还有不少专家说这是浪费教育资源。

　　但对李雪琴来说，刘丁宁间接造成了她的遗憾——高考时候“没考好”，无法选择自己心仪的北大中文系，只能去了新闻学院。

　　

　　△ 辽宁省两届高考文科状元 刘丁宁

　　“这个学院很有意思，来的基本上都是压北大线调剂进的，有少数真的是想学新闻的。”

　　“赶上毕业季老师同学就会聊说谁谁谁去哪儿了，羡慕的都是去银行、房地产，没有听说过谁去什么媒体的。”

　　“那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大家主要的想法就是要挣钱。”

　　这倒是和李雪琴14岁时的愿望不谋而合，“说实在的，我从14岁开始就没有理想主义了，我人生的理想就是赚钱。”

　　但还在读书的李雪琴并没想好怎么赚钱，她大多数时间都在躺着。

　　北大的新生活动没去，班级第一次聚餐也没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里来的世外高人，来去无踪。

　　后来的朋友，都是先壮着胆子过来跟她说话，她觉得行，才做了朋友。

　　

　　△ 李雪琴在北大和同学

　　东方不亮西方亮。

　　别看李雪琴在北大课也不上，也不爱跟人打交道，一点没耽误她搞对象，甚至没耽误她拿奖学金。

　　到期末要考试，李雪琴就熬夜看上一宿书，博学强记，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如果遇上需要上台做展示，小组成员也愿意选她，她的东北话总能把枯燥的PPT讲得生动有趣。

　　只要老师觉得氛围到了，就能拿高分。

　　那时候，李雪琴是喜欢做PPT的。

　　学广告学的，最擅长的就是做PPT，把天花乱坠的想法呈现在电脑上，能让她感觉到血脉偾张。

　　但李雪琴怎么也想不到5年后的一天，她会在做PPT时突然想要自杀——

　　那天，李雪琴用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三道口子，止完血，她又重新坐回电脑前，继续做PPT。

　　还给朋友发微信，“我刚刚浪费了一个小时加班时间自杀，没死成。”

　　

　　△ 李雪琴讲述自杀

　　03

　　李雪琴，抑郁了。

　　第一个发现李雪琴有抑郁症的，应该是她大三时的男朋友——阿鱼，一个比她还不合群的北大学长。

　　阿鱼是北大心理学系毕业的，经常拿教科书一点点比对李雪琴，说她抑郁。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快两年。

　　最严重时，李雪琴每天的状态就是百鬼夜行，一闭上眼睛就心悸，每天要靠支撑不住才能昏睡过去。

　　第二天，也不想醒。

　　没有人可以救她，像初中一样，逼迫自己考第一获得满足感也不行。

　　再加上当时的男朋友比李雪琴还悲观。她情绪低落，他只能干瞪眼，两个人像是在对方脖子上套了一个绳子，互相拽，要把对方勒死。

　　最终，男朋友劈腿，还拿着李雪琴的校园卡请新女友看电影。

　　

　　△ 大三的李雪琴还没有遇到能懂她的大张伟

　　大四那年，北大心理治疗中心确诊了李雪琴的抑郁症，还第一时间向李雪琴的学院通布了病情。

　　在铁岭老家的妈妈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得不说，学校的处理方式，残忍且让人失望。

　　李雪琴最怕给妈妈添麻烦，那么多年的伪装，就是想要好好保护妈妈，而这一刻，这些伪装全部被撕下。好在李妈妈被她保护得很好，这件事很快就在李妈妈的生活里过去了。

　　只有李雪琴一个人落下了心理阴影，后来，即使情况愈发糟糕，她还是很抗拒看心理医生。

　　李雪琴申请转诊，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因为一到期末，北大看抑郁症的人很多，学校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老师不能理解的是：“都能正常毕业了，你还抑郁什么呢？”

　　北医六院的医生给李雪琴开了百忧解，花了200多块，这是打完一折后的价钱。精神科看病很贵的，更何况这是精神科最好的医院。

　　所有人都排着队，在那愁眉苦脸地等着开一个让自己开心的药。

　　2017年，李雪琴带着病，带着药，离开了北大，前往美国读教育学。

　　没想到，这个选择，比当初走进北大心理治疗中心还让她后悔。

　　

　　△ 李雪琴有很多抑郁症粉丝

　　他们从李雪琴身上能找到共鸣

　　04

　　在纽约的那一年，李雪琴经常熬夜，一直熬到国内的朋友醒了，跟她们说几句话后，才能顺利入睡。

　　留学时，李雪琴的病情反复，但她看不起病。

　　朋友们都很担心她，有一个人会每天发微信问她：“今天是开心的一天吗？”

　　情况好一些时，李雪琴回复：“今天是普通的一天。”

　　也许是高考用光了她所有的气运，从申请留学开始李雪琴就没那么好命，从哥大到纽大，最终，李雪琴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出发那天她也许是开心的，因为终于可以挣钱了。

　　前几年，在线教育火得不行，真的很赚钱。

　　李雪琴一寻思，这事儿她能干，还能挣钱，便跟爷爷奶奶借了钱出国读教育学硕士。

　　可去了纽约大学，她才发现，这个专业其实是教你怎么在纽约给各个种族的人当英文老师的。

　　

　　△ 李雪琴接受采访

　　虽然一开始李雪琴还有过憧憬，她甚至还想着自己可以再读个博士。

　　可教授告诉她：“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读博，你要读十年，而且你没有时间，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你也没钱。”

　　“奖学金并不能cover掉学费，读博士的钱还是他媳妇教中文挣的。”

　　太扯了，一切都太扯了。

　　就跟那次“北大人在纽约”的聚会一样扯。

　　不爱交朋友的李雪琴，听了师兄师姐的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主动加入了“北大人在纽约”的校友群。

　　第一次聚会，她捯饬了半天，化了精致的妆，兴高采烈地去了。结果人家一听她是纽约大学学教育学的，一点儿也没顾及校友情分，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当晚的social达人加了全场人的微信，唯独没有她。

　　

　　△ 李雪琴和北大精英标签的反差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值得尊重和理解的

　　是因为她不好看吗，不是。但这就是精英们的选择，让人失望。

　　李雪琴突然明白“精英主义”是最不好笑的，更难人高兴。

　　参加聚会还不如她每天在酒吧兼职洗盘子，每天洗两三个小时的盘子是李雪琴最放松的时间。

　　2018年6月，朋友邀请她一起创业，李雪琴回国。

　　就这样，李雪琴的标签中加入了「纽约大学（休学）」这一项。

　　05

　　回国后，李雪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做PPT、拍搞笑视频，也随大流注册了一个抖音。

　　这次很快，老天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个饼，迫不及待地再次向李雪琴砸来。

　　2018年9月13日，一句“吴亦凡，你好，我是李雪琴，今天我来到了清华大学，看，这是清华大学的校门，多白”，让李雪琴的粉丝蹭蹭涨到100w，数万条评论向她涌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评论，我就挨个看，看到半夜。”

　　“别人在我内容下面评论里面发哈哈哈哈，这是让我很舒坦的一件事情。”

　　让别人开心，擅长让别人开心，李雪琴终于找到一件可以替代考试成绩来讨好别人，也让自己找到存在感的事。

　　毕竟，这门手艺她已经练了快10年。

　　

　　△ 让李雪琴爆红的视频

　　北京冷得开始让人发颤时，李雪琴又和几张北大、清华眼熟的脸一起录制一个没有拉到任何赞助商的综艺《你次饭没》。

　　节目开头，李雪琴裹着羽绒服，双手插在袖子里，用纯正的东北话喊出，她标志性的那句：你次饭没？

　　可只录了三期，李雪琴就退出了公司，只作为嘉宾参与。

　　除了贡献了两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前男友外，话也越说越少，最后两期甚至没有参与录制。

　　

　　△ 《你次饭没》里明显能感觉到李雪琴和其他人不一样

　　2019年1月，「李雪琴是谁？」出现在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

　　那天，所有人都对“李雪琴”这个名字充满好奇。

　　只因为吴亦凡在视频里的一句话 ：“李雪琴，你好，我是吴亦凡，别管我在哪，你看这灯，多亮。”

　　不是营销、不是炒作，至少不是李雪琴的。

　　这是一次抖音团队和吴亦凡团队的联动，跟李雪琴无关，却让李雪琴扎扎实实涨了200w粉丝。

　　

　　△ 吴亦凡回应后 李雪琴成了“追星锦鲤”

　　李雪琴火了。

　　以前是她拿着PPT去找平台、找客户，现在是钱自己走上门，还不止一家，各种各样的人都看上了这个一夜爆红的流量，性价比高。

　　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李雪琴每天睁开眼就开始回微信，回到后半夜要昏睡过去还没回完，第二天早上继续回。

　　她从未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但事实就是，她根本无法满足所有人。

　　“我想让他们每个人都开心，这是我最大的毛病。”

　　11月的一天，李雪琴把自己锁在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子里，用榔头“咣咣咣”砸碎不停冒出新消息的手机。

　　后来，医生给李雪琴开了治狂躁症的药。

　　但2019年，最令李雪琴头疼的不是事业而是远在铁岭的父母正在闹离婚。

　　

　　△ 李雪琴拿到投资后 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

　　不出现在镜头里时 她几乎时刻都离不开手机

　　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她做决定

　　06

　　李诞说：“只要生活足够倒霉，你是不需要创作的。”

　　李雪琴的爸妈就给了李雪琴这个机会。

　　在她拿到一笔百万级创业投资后，除了北京的房租和员工工资，李雪琴还要不停地被爸妈闹离婚的琐碎、争吵烦扰。

　　“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

　　接广告，赚钱，然后用赚到的钱给爸妈买了好几份养老保险。也许这样就能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以便让这婚离得更有效率些。

　　后来，在《脱口秀大会》上，她把这次离婚编成段子：

　　父母离婚后，妈妈总想催她结婚，“姑娘啊，你看，咱娘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家里呢也没个男人，过年买这些东西，咱俩一点点往上搬，妈老了，搬不动了。”李雪琴说，“当时我心里听着特别难受，我说‘：妈，你放心，我保证明年过年咱家多一个男人。’我妈说‘：嗯，我相信你。’果然，到了第二年，我妈结婚了。”

　　

　　△ 今年3月李雪琴将公司搬到沈阳，在一处创业园里

　　租金便宜，租下三层楼也比在北京租套三室一厅便宜

　　现在，李雪琴的父母各自结婚，生活稳定。

　　她终于不用再对这个三口之家负最主要的责任，她只想做两件事：

　　一是让人开心，二是看到别人不开心。

　　“现在不快乐的人太多了，我就想做让人快乐的事。”

　　“我希望每个人都快乐，至少不要因为我不快乐。”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她也以这个为标准：只讲她自己觉得好笑的事儿。

　　把大家逗乐了，逗笑了比什么都强，就凭这一招，李雪琴淘汰了好几个脱口秀老将。

　　让大家笑，一点不比让人思考简单。

　　

　　△ 压力过大 大家现在都喜欢不怎么动脑子的东西

　　回到家 躺在床上 看一个综艺 跟着乐就行

　　比赛时，李雪琴每天都在深夜写稿，一边打游戏，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写稿，想到什么就打开备忘录开始写。

　　这次比赛是命题作文，李雪琴所有的稿子都是现写的，也几乎是所有人里扣题最准的。也许是中学时的大量训练帮了忙，但你不得不承认她天赋异禀。

　　节目播出后，李雪琴还是会看评论。

　　看到有人说“要被李雪琴笑死了”，她就觉得高兴；看到有人批评或者咒骂，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想要给别人跪下。

　　「牺牲自己，满足别人」，对李雪琴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她见不得别人因为她不高兴。

　　当然，她也因此练就了让人开心的本事。

　　“那种从小被保护很好的人，往往无法理解痛苦的人为什么痛苦。首先知道了人为什么痛苦，才会知道痛苦的人怎么样有可能开心。”

　　

　　△ 从“一个网红”到“脱口秀演员”

　　更多人开始认可李雪琴内容创作的能力

　　07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结束后，李雪琴更忙了，不停地接受采访，身上的标签又多了一些。

　　但从一开始，李雪琴抖音的简介从未改过——一个诗人。

　　在那个她很快就选择退出的综艺《你次饭没》里，有一期李雪琴真诚地说，希望我在40岁的时候成为一家知名连锁奶茶点的老板，45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诗人。

　　因为咖啡让人沉重，奶茶让人喜悦。如果这家奶茶是跟她的老板老谢一起开的，有可能叫“谢谢李”。

　　在这期节目的最后，李雪琴也留下了唯一一次「上价值」的讨论：

　　节目准备了11个对每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的东西：健康、快乐、正义、自由、野心、才华、智慧、名誉、容颜、人生挚爱和最好的朋友。

　　你只能选择6个，李雪琴的选择是：健康、自由、才华、快乐、智慧和正义。

　　而在之后，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你不得不一次放弃一个选择时，李雪琴依次放弃的是：智慧、自由、才华、快乐和健康，最终只留下了正义。

　　李雪琴说：“正义这东西，是我从小到大最终是的东西，我觉得这是做人最根本的东西，这个是我不能丢的。”

　　也许这句话，会让你觉得李雪琴配得上北大，但这都不重要了，北大并不需要李雪琴配得上。

　　毕竟，这是一个愤怒出诗人，抑郁成笑星的时代。

　　-END-

　　部分参考资料：

　　1. 中国新闻网 《对话李雪琴：北大毕业的抖音网红，你好！》

　　2. 全现在 《李雪琴，你想要成功，还是开心的人生？》

　　3. 时尚先生 《李雪琴：一条有底线的咸鱼》

　　4. GQ报道 《李雪琴：我很痛苦，但我想让别人快乐》

　　5. 李雪琴 《我的前男友阿鱼，一个宁愿一辈子不合群的30岁男人》

　　6. 张晓舟 《民谣走鬼五条人》

　　7. 视频《你次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