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的书法史是怎样的？

　　原创 叶克飞 欧洲价值

　　“书法”这个词，在我的认知里一度仅与汉字挂钩，这当然是狭隘的。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字母文字也有“书法”，是因为电影《心火》。

　　苏菲·玛索慑人的美貌对她的演技其实毫无裨益，她在银幕上一次次展现她的美丽和霸气——“我要控制一切，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存”，这却使得她的表演雷同化，片子总是好看而不耐看。但《心火》是个例外，苏菲·玛索继续张扬，但却在某些时候选择了内敛，沉得住气的表演让人看不出霸气，唯有沉静如水但却坚强如铁的心理痕迹让人动容，足以让时空凝结，既压抑又凄美。

　　相比剧情，我更喜欢的是苏菲·玛索在女儿每年生日那天所画的生日卡，清秀雅致，色调平淡的让人产生不了一丝抗拒的念头，画旁的文字也非常漂亮，让人忍不住心生模仿之念。

　　文明记录的开端始于书写，文字书写的历史就是人类文明的历史，西方世界同样有一部文字书写史，只是时常被人们所漠视。《笔下流金：西方文字书写史》一书铺陈了罗马字母的书写发展过程。正如此书中文版设计师刘晓翔所言：

　　“书写史如漫天繁星，不可尽拾，但有一条金色的线索贯穿始终。这条线索串起了西方文字字形发展中的重要事件，我们今天使用的各种文字，也都能在其中找到对应的节点。这便是西方文字书写史的闪光特质。”

　　最早的字母表诞生于公元前1200年的腓尼基，并在公元前8世纪被希腊人改进。后来，伊特鲁利亚人和罗马人借鉴了这种字体，并在漫长时光中发展为种类繁多的西方字体。

　　对于西方书写史来说，最关键的时间节点是罗马人对伊特鲁利亚字体的使用，大小写字母正是此时发明。公元1世纪时，罗马人就已经发展了出几种书写体，包括刻在石头上的帝国大写体、书写在墙上的乡村大写体和日常使用的罗曼草书体，其中帝国大写体的书写方式成为了现代大写字母的基础。罗马时代晚期，纸莎草纸卷改为手抄本。

　　中世纪读书和书写也有自己的传统，各种书体都出现演变与发展。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大帝致力于推进学术发展，因而出现了一大批“抄写员”，并且出现了官方书写体，也就是卡罗林小写体。后来，这种字体逐渐发展为早期哥特体，并在11世纪演变为正式的哥特体，成为欧洲大陆最主要的书写体，并演化为一套复杂书写方式。因为抄写《圣经》的缘故，基督教也是西方书写史的重要推动者。

　　古腾堡印刷术发明后，印刷实现工业化。此外，15世纪时，由卡罗林小写字体发展而来的人文主义小写体成为文艺复兴时期主流书写体，并发展为印刷字体，沿用至今。

　　18世纪诞生了铜版花式体，以精致连笔为特征，并在19世纪时成为商务和教育领域的标准手写体……

　　《笔下流金》正是从字母表的起源一直讲到21世纪的数字印刷技术。作者埃万·克莱顿写道：

　　“写作过程中，我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纷繁复杂的信息，有时甚至多到让我难以承受！但是，就完整的人类历史而言，书写史很短暂，最早的人类化石已经有上百万年的历史，而书写史仅能追溯到5000年前。就人类的经历而言，书写仍然非常年轻，但多姿多彩。”

　　克莱顿将书写视为一种生态，而非单一现象。在他看来：

　　“历史上，人们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用不同的书写系统、在不同的载体上创造出许多不同类型的书写作品，将人类的认识、智慧和文化植入其中，并流传下去，这是一件神奇的事。从整个书写史来看，我们一直在用各种随手找到的工具和载体书写，而且这一传统在未来仍然会延续。我不相信某一种技术就是我们唯一的交流手段，即使当今口语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数字化程度都高，我也不相信书写会消失。”

　　许多人非常看重口头表达，认为它超越书写，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克莱顿写道：

　　“我坚信这一点，尽管字母和语音系统让人们误以为书写只是语言的记录，但实际上，书写与口头表达有很大不同。通过书写，你可以把握冗长复杂的文本，这些文本会以多种方式相互关联和参照，你可以将表格、图片和各种图形创造性地融于文本，来辅助阅读。你还可以用并行文本和批注的方式来表现复杂内容，这样的文本可以由多人完成，可以使用不同的颜色。另外，通过对比例、重心与运笔轨迹的理解，可以激发我们对动感的认知，为书写赋予美学体验。你也可以用最简单的工具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书写，并按照自己的节奏阅读。书写本身就是一种媒介，当书写系统还包含逻辑学、象形学和表意学元素时，这个特征就更明显了。大多数书写系统都是如此，正如它们包含语音成分一样。”

　　文字本身包含的信息，必须被人类激活，转化为自己的知识和智慧，这是一个相当奇妙的过程。正如书中所写：

　　“字母表里，建立在字母之间的视觉和谐使连续阅读和长时间阅读成为可能；图书馆让我们能够检索并且找到自己需要的知识，还能提供安静舒适的阅读环境，让我们对一些知识给予适当的关注或者针对性的深度思考。带有页码、索引、脚注和参考文献的整个系统，既是概念性结构也是物理性结构，能够帮助我们完善自己的观点，以及进行实质性的思考。”

　　这也正是书写帮助人类思考的方式。

　　书名：《笔下流金：西方文字书写史》

　　作者：[英]埃万·克莱顿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译者：张璐

　　出版时间：2022年10月

　　定价：168元

　　图源 | 网络

　　作者| 叶克飞

　　编辑|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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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西方人的书法史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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