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古代五台山神圣空间扩大与神圣元素间的关联

栏目:成人教育  时间:2023-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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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析古代五台山神圣空间扩大与神圣元素间的关联——五台山作为神圣空间,除了显圣主神之外还因其空间中多种元素被神圣化而成其大。

  在东亚宗教中,宗教的客体并非与自然分开,而是存在于自然之中。

  

  五台山最初被认定为神圣空间时就是以自然物产而取胜,山中药草等事物成为附会神圣的自然基础。

  如果说神仙信仰是人们追求长寿的理想在头脑中的神话反映,那么山中灵药无疑是大山所以为神圣空间的重要元素。

  随着五台山的发展,国家政治不断介入,宗教异闻增多,因为政治需要和宗教超人间事迹的宣扬产生了很多“祥瑞”。

  “祥瑞”附着于神仙和菩萨活动之上,带有神圣性意义,不再是世俗空间中的普通事物,加上宗教实践者的描述。

  作为祥瑞的神圣元素功能得以放大,最终变为推动神圣空间信仰发展的另一个侧面。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在五台山信仰中,白云已经不再被看作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时时可以现出菩萨神像的神圣元素。

  

  因有文殊和诸多神圣显现,就连光影现象也变得与众不同。

  正如不空所述:今述曼殊之德,灵迹殑伽,圣觉无方,神力潜运。以多尘劫悲愿,不住菩提,一主无二尊,见为菩萨。

  自兹金色世界,来其忍土之中,于清凉之山,导引群品,而即现灯现云,及万菩萨。信生奇特,现光现相,人身皆发正智,为因利益三世,苍生有趣,愿到菩提”。

  金色世界中现灯现云、现光现相等情形皆是因信仰而生出的文殊之想,是为神圣元素之为用。

  五台山花草树木在神圣空间中大致有三种用途,即疗疾、长生、参禅。

  疗疾本身并非神奇现象,但在神圣空间中出现的植物和神药能疗世间难解的疾病,就成了“灵草”。

  五台山范围广阔,气候特殊,为草药生长提供了绝佳的环境,也因此多出了仙人采药的传说。

  安素桑认为五台山作为文殊居所得以发展,但山中药草与“治愈”之功和长生不老的联系更是让五台山被确信为值得朝圣的中心。自古以来,神圣药草就凸显了五台山的“异质性”。

  

  开成五年(840)四月二十八日,到访五台山的日僧圆仁从河北入境,刚刚能望到五台山时就“遥望之会,不觉流泪,树木异花,不同别处,奇境特深”。

  圆仁看到花草树木就觉得不同别处,可以想见,五台山一树一草在当时已经被赋予神圣意义。因为灵草的存在,五台山吸引了最早一批修道者来山。

  昙鸾是《古清凉传》中记载的第一位来五台山的名僧,后来被奉为净土宗祖师。

  昙鸾年轻时在因五台山“神迹灵怪”到访,出家后他感叹说“命惟危脆,不定其常,本草诸经,具明正治,长年神仙,往往间出,心愿所指修习斯法”。

  可见当时他虽然出家,但仍以追求长生为务,他在五台山追求的神迹灵怪可能多与山中产草药有关。

  

  唐代以前五台山核心区域大孚寺前,传说有魏孝文帝种植的花圃,《古清凉传》引用《括地志》记载说“灵草绣林,异种殊名,鸟兽驯良,任真不挠,信为佳景也”。

  这些花草不但被认为是美景,还被传为神药,尤其是大孚寺前的梵仙山,因“饵菊成仙”传说而受到重视,无论是唐高宗命人来山“探菊”。

  还是武则天令人在花园采花“移于禁掖”,都不能排除其仙药信仰的色彩和帝王追求长生的一面。五台山很多草药被纳入神圣信仰范畴。

  僧人普明曾在五台山服“长松”,“经三日,身疮即愈,毛发并生,颜姿日异”。

  《清凉古传》篇末记载,山有药名长松。其药,取根食之,皮色如荠苨,长三五尺,味微苦,无毒。久服保益,至于解诸虫毒,最为良验,土俗贵之,常采以备急。

  然《神农本草经》及隐居所纪并无此药”。

  长松产于五台山,本来可能只是清热解毒之类的普通草药,并无神奇特效,但经过普明的传说就有了神圣渊源。

  再加上《古清凉传》宣传说古代药典并无记载,就更是赋予其神秘意义及其因五台山而具备的“异质性。

  

  《古清凉传》记载,代州信士在山中见僧人“多服药饵”,还见到一种植物“一茎叶圆,如荷叶大,可至寻。日取半边,明生如故”。

  慧祥遇到的繁峙县老人王相儿曾告诉他说曾在采药时遇到过佛手形状的神奇药物。

  《续高僧传》记载忻州建国寺僧奣常至五台山南“饵药”,宕昌寺有僧人“服水得仙。身如罗縠。明见藏府骨髓”。

  《广清凉传》还记载“温汤寺”昔有五王子“染伽摩罗疾,乃迁入山,于此温泉澡浴,疾遂痊愈,身复轻安”。

  这些故事显然是五台山周边民间一直流传的故事,草药、泉水、温泉本来是山中平常事物。但放在神圣空间中就有了神圣性。

  加上民间神话传说的渲染,都成了使神圣空间更加神奇的元素。五台山花草树木变为神圣空间中不可或缺的元素,更多是因唐代以来与佛教文化的关联所致。

  僧明禅师在歌中唱到:“菩萨麻充其龙枝,罗浮草结作禅衣”。

  

  僧明是初唐僧人,他所描绘的菩萨麻与罗浮草虽然不知所指为何种植物,但从其名字来看就知道当时僧人多将山中植物和禅佛关联起来。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中有唐代流传五台山范围为何广阔的传说,文殊菩萨化作梵僧,向魏孝文帝乞一座具地,孝文许之,文殊即展开座具,占山五百里。

  孝文帝见梵僧敷一座具遍满五台,大为吃惊,他说“朕不要共住此处”。

  于是以葱韭籽撒在五台顶上,便离开此山。而梵僧在他撒下葱韭的地方接着撒上了“零凌香子”。所以圆仁说“今见每台遍生葱韭,总不闻臭气,有零凌香满台生茂,香气氛氲”。

  虽然五台山诸药产中并记载零陵香为草药,但通过这一传说无疑为五台山满山葱韭而不臭找到了佛教的解释。

  《广清凉传》“五台境界寺名圣迹”一节中,就将名花异草灵药归入神圣境界范畴。

  

  例如,中台有五种名花,“菊花、孝文十二院花、五凤花、百枝花、钵囊花”,其中的菊花以饵菊成仙故事而变得神奇无比。

  其他如孝文十二院花则依附圣王传说,钵囊花与佛教“钵囊”相关联,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附会神圣的手段。

  东台有异草名为鸡足草与瞢草,此二种草药也仅见于五台山传志当中,其中鸡足草可能是为了与佛教圣地鸡足山产生联想,而瞢草则完全是五台山的特产。

  《广清凉传·令休传》说,隋代僧人令休巡礼五台山,求见文殊,最后听到空中有声音告知他说:“无心之草名瞢,汝就观之,自当悟解”。

  令休在山上果然找到了这种无心草,在观察深思之下,他豁然了悟佛理:草譬烦恼,无心喻空,草既无心,烦恼亦尔,烦恼既空,当何所断,乃大悟无生,法空观门于斯了矣。

  师不胜悲喜,即就此草结庵而止,人或问其故,师指草谓曰:人多心病,此草能攻。“瞢音草”因为空心的特征成为五台山异草,这种草药的神圣性因佛教参禅故事而确立。

  此外,《广清凉传》有“禅庵蘽、亚走柏、生死蘽、空心蘽”四种树木被列入“灵迹”当中,还有乳头香蘽、凤栖蘽、四谛蘽等神树奇木的记载。

  

  值得注意的是,“蘽”字的字形颇为奇特,在《大正藏》经中仅出现在五台山传记当中,可能为“树”的通假字。

  道义化金阁寺所见十二菩萨院中就有“龙蘽菩萨院”,显然是龙树菩萨信仰的佐证。

  《古清凉传》记载,有比丘尼在太华池中见“大龙绕蘽”,慧祥将这一景象描述为“侣彼方龙华蘽”,“龙花虆”亦即“龙华树”,是弥勒净土中弥勒成道时所坐之树。

  吉藏《弥勒经游意》曰“第八弥勒,龙华树下坐成道”。

  《法苑珠林》云“弥勒得道为佛时,于龙华树下坐,树高四十里,广亦四十里。《成佛经》‘华枝如龙头,故名龙华树’亦有别传云子从龙宫出,故名龙华树也”。

  

  龙华树不但与弥勒成佛有关,还与龙的传说有关,正好契合了五台山信仰的神圣背景。

  《广清凉传》中记,“昔传有凤栖蘽,次西有十二因缘蘽与凤栖蘽相近。在金刚窟侧,一身迥出一十二枝,高踰百尺,昔有古德于蘽下修十二因缘观”。

  这样看来了,十二因缘虆的神圣性也由僧人禅修赋予。

  传说北台木瓜寺有长发尼佛惠,繁峙县二三百人追随其登北台,遇雨“投一蘽下,蘽半空如室,佛惠前进,诸人随入,同坐蘽空”,这则就是空心虆的传说,同样与佛教僧人有关。

  与其他传说不同的是,这则故事显示了僧人的神异,可以看作是普通百姓信仰佛教的缘由。

  《广清凉传》又记:华严寺东横河侧有一枞蘽,松身柏叶,横枝到地,干耸凌云。

  古昔相传名四谛蘽。枝叶四垂,合围成阴,有象明堂,八窓四闼。中心一插,向上百重,上圆下方,可谓奇异。雨雪不透,风日不穿。

  巡台之人,同到蘽下,可容数百。常有僧来,止其蘽下,为众宣四真谛法,悟入者众。时群鸟来止其处,飞翔上下,久而不去。

  

  僧曰:此鸟如佛在蘽,有鹦鹉于佛前聆四谛法,而得生天,此亦应尔。因谓之四谛蘽,瑞鸟灵禽,游集栖宿,蘽既灵异,僧亦非凡。

  文中的四谛蘽首先和中国式的“明堂”相比,俨然一所自然天成的神圣庙宇,其神圣性主要因异僧说法而起,这种树木即成为神圣空间中的神奇背景元素。

  五台山神奇树木的故事也与民间传说相关。

  《广清凉传》以夏屋山为北埵,传说北埵因“孝文帝见南山柏谷蘽出随行,文帝咤之,其蘽即回低曲而走,因谓之亚走柏,由此事迹谓之北埵也”。亚走柏一类的民间故事在五台山信仰中始终占有一定的地位,可见神圣空间的扩大在于其包容了多种神圣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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