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孩子6个月丈夫车祸没了,公婆商量拿赔偿金给小叔县城买房

栏目:成人教育  时间:2023-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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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车祸去世,小叔子和公婆笑嘻嘻数赔偿金,没有让我参与。

  “你哥不在了,难道还让我们养着你嫂子?送她回去娘家就可以。”

  养父母家回不去,公婆又赶我走,孤儿寡母,我该怎么办?

  1

  今年的春天有些奇怪,时而是狂躁的大风,时而是滂沱的大雨。

  李朦生完孩子6个月,刚适应母亲的角色。

  公婆对她的态度不咸不淡,幸运的是丈夫为人不错。

  尽管日子不算特别富裕,但是还过得去。

  女儿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她走过去抱去她轻声细语哄,准备撩开衣服喂奶。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开,黑压压的乌云全化成雨水落到地上。

  窗户很快升起雾气,她揉揉眼睛,发觉外面的世界已经白茫茫。

  忽而,婴孩的啼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李朦手忙脚乱抱起刚放下的孩子,低声哄着。

  有种不祥的预感产生,大脑有什么在飞速闪过。

  电话铃声此刻显得很浮躁,夹杂婴孩的哭声,就像是一曲丧乐。

  “喂。”

  李朦接起电话,手心渗出许多冷汗。

  电话那头说的话,她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刹那间,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睛落下。

  大脑宕机,她失去思考的能力,顿时僵在床边。

  婆婆听闻女儿的哭声推门进来,骂骂咧咧:“孩子哭了没听见吗?杵在那里做什么?喂奶啊!”

  李朦被骂声点醒,手机“哐当”落到地上,眼睛对上婆婆犀利的眼神。

  她知道这个婆婆对她不满意,无奈她儿子娶不到条件相当的媳妇,只能接受自己。

  李朦不是命运的宠儿,她被亲生父母遗弃过一次。

  养父母虽然养大了她,但没让她走出去看外面的世界,早早给她找好婆家,让她嫁人生孩子。

  “妈,剑锋他……走了。”

  眼泪在悲伤的时候,总是会一连串落下来。

  她哽咽声里悲痛难忍,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就是顶梁柱。

  婆婆没听明白,抱着孙女哄两下,说:“剑锋一早就去干活了,他不干活怎么养家?你说他走,能走哪里去?”

  李朦用手背擦眼泪,小声说:“剑锋出车祸了。”

  雨水仿佛有感知,每一颗水珠砸在玻璃窗上,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

  她眼前变得和窗户一样模糊。

  “你在胡说什么?”婆婆根本不相信李朦说的话。

  李朦深吸一口气,把电话里的内容复述一遍,并说:“现在交警让我们家属去现场,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

  这番话对于任何一个家属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婆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真的。

  女儿已经停止哭泣,李朦已经没心情管婆婆的神情,只想着能及早去了解情况。

  她抱上女儿,对失去理智的婆婆说:“我们去现场看看怎么回事。”

  公公出门揽活,家里就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逝去的人是她的丈夫,无论如何她都要迫使自己坚强起来。

  家里还有一辆电瓶车,她把孩子背着,让婆婆坐在后座。

  豆大的雨点在她们出门时变成小斜线,随风落到肌肤上。

  天还有点凉,她确定孩子没有被雨水弄到,稍稍放下心。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太大,她还能听到身后的人在哭。

  她也想继续哭,可现在就剩她一个能担事,她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女儿喝完奶睡过去,一脸满足。

  怀抱里的孩子就像是小豆芽,才长出来,就失去了遮阴的大树。

  路上她都在想交警会和她说什么,她能不能看到自家男人的尸体。

  现场有警戒线,能看到一滩血迹。

  李朦小心翼翼越过去,一副等待发落的模样。

  “劳剑峰家属是吗?”

  “是的。”

  “跟我来吧。

  有人会给你说明一下情况的。”

  婆婆还木讷站着,李朦抓住她的手臂,用一只手扶住女儿的头,希望她能睡得久一点。

  做记录的交警忙完,把事故给她们复述一遍:“我们定责之后,就会走后续的流程。”

  言外之意是会有赔偿金,对于李朦来说,人都没有了,要赔偿金有什么用?

  赔偿金是有限的,女儿尚小,她要单独拉扯大不容易。

  雨停了,四周围都是雾气,李朦听完事故发生的原因,浑身都是冷意。

  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明明如此善良,却让他遭遇这种厄运。

  “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呢?”她和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此时此刻,她就是荒野里飘摇的小草,暴风雨袭来也只能默默承受。

  “你们也知道大体情况了,回去等通知。

  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一下。”

  李朦是个成年人,听得懂言外之意。

  她点点头,向交警道谢。

  交警也于心不忍,她看起来还很年轻,怀里的孩子更是刚出生不久。

  这个世间的可怜人多,看到她承受这种苦难,十分同情。

  回到家里,婆婆始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朦安顿好女儿,去厨房做饭。

  她清楚,公公回来没有饭吃会大发脾气。

  小叔子在外头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

  坐月子婆婆就想让她干活,是丈夫心疼她,强硬地阻止母亲对她的剥夺。

  李朦没有念过多少书,家里的想法就是这样,成年就嫁出去用彩礼帮补家庭。

  况且,她不是养父母亲生的,怎么都有一层隔阂在。

  要不是她无意中听到这件事,会永远蒙在鼓里。

  她亲情缘薄,夫妻缘亦如此。

  原本想着早婚遇到个不错的男人,未来生活越来越有盼头,没料到又遇上意外。

  洗菜的功夫,她的眼泪流了许多。

  她该找谁去说自己的悲伤,该找谁去说自己彷徨?

  公公这时从外面回来,用大嗓门说着话。

  她依稀听见婆婆的抽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他们也只可自己去承受。

  估计是婆婆提醒孙女在睡觉,公公讲话的声量低了点。

  不过李朦在厨房还是听得清楚。

  “老公啊,我们的儿子真命苦。

  当初以为娶进来一个宝贝,没想到是个扫把星,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把我们的儿子给克没了。”

  这番话就如万箭穿心,击穿李朦的心理防线。

  难听的话她听过不少,从没有今日的听着难受。

  “咋回事?”磕碰声传来,清脆中夹着杂乱。

  炉灶上的火熊熊燃烧着,锅铲翻炒着蔬菜。

  油烟扑向她,平时闻着习惯的味道,这会却无比排斥它。

  “剑锋出车祸了,我们连他人都没有见到。

  交警说等定责之后再联系我们。”

  “儿子没救回来?”可能是慌张,公公咳嗽起来,是那种不自然的干咳。

  “救回来的话,我们就在医院了……”

  短短的走廊,就像是有一扇传输门,将每一句话传到李朦的耳朵里。

  她一手抓锅铲,一手捂住胸口,尝试压住剧痛。

  这个动作多此一举,因为无法减轻一点疼痛。

  “行了。

  晚点再聊,给剑洪打过电话了吗?”

  “没有。

  哪里有功夫打电话,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心都难受死了。”

  “吃过饭我来打。

  有些话你不该说的就别说。”

  男人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做安排。

  这个家还不能乱,儿子的事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前,他要做好主心骨。

  李朦关火把菜倒入盘子,便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声音听着具有压迫性,她垂下眼帘,专心做完手里的事。

  “儿媳妇,饭做好了吗?”公公探头进来问,他看起来很平静,丝毫不像个丧子的男人。

  “好了,马上就能吃。”

  李朦的方言听起来有点口音,不过能听得懂。

  男人得到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去,也没有说要搭把手端菜。

  这个家庭让她把大男子主义看得特别清楚,女人没有话事权。

  做任何事,都需要得到男人的首肯。

  她的婆婆也是如此,所以婆婆更多时候都在压榨她。

  悲剧转移,是婆婆唯一能做的事。

  李朦没有选择,她的出生没有选择,婚姻没有选择,在她18年的生命中,从一个牢房进入另一牢房。

  饭桌上并没有她想的那种安静,女儿睡醒了,她随便扒两口饭,就进房抱孩子。

  她没有饥饿感,满脑子都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李朦不是傻子,她知道接下来没有丈夫的照料,公婆对她的态度会更差。

  娶她进门是看重她的生育价值,未能如愿生个男孩,在重男轻女的家庭被嫌弃是自然。

  她想打个电话,找人说说自己的彷徨。

  然而,翻遍通讯录都没有找到能倾诉的人。

  最终,她拨通了养父的电话,和他说明了情况。

  养父听完后沉默良久,过一会说:“听你公婆的话,以后养孩子还要靠他们。”

  李朦顿时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因没有可以投靠的人,没有可以替她分担的人。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她成年没多久,就要接受这种变故。

  窗户上是未散去的水雾,像极了她的人生。

  就算擦去水雾,也会很快覆盖上新的。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水雾是不能驱散的。

  李朦望着怀里的女儿,暗暗祈祷:希望你爸爸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

  2

  丧礼按照当地习俗办的,李朦这才感受到一个儿媳妇应该做的事。

  忙里忙外,该走的仪式一个都没有少。

  来参加丧礼的人,看她的眼神同情中有怪异。

  小叔子的悲伤浮于表面,李朦知道他们的心全在赔偿金上。

  筹备丧礼的过程,她不仅一次听见公婆和小叔子在商量拿到钱要在县城买房的事。

  她向来不想把人心看得那么坏,只是她太天真了。

  在绝对利益跟前,血缘是微不足道的。

  她在灵堂给丈夫烧纸钱,低声和另一个世界的人诉说她的惶恐:“你教教我,应该怎样做?你不在,以后就没人给我们娘俩撑腰了。

  赔偿的那笔钱,我一毛都拿不到的。”

  小叔子走进来,没听清她的话,问了句:“嫂子,你在嘀咕什么?”

  他脸上全是不耐烦,一场丧礼办下来仪式尤为繁琐。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是他的亲哥哥,不情愿也得把事办完。

  劳家是爱面子的,他们没有当着亲戚的面让李朦难堪。

  养父后面也有打过电话来,问及日后,她也没有周全的计划。

  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她能做的事太少。

  不念书后就被安排相亲嫁人,手里没有钱寸步难行。

  她每时每刻都在发愁,愁要如何安排她们母女以后的生活。

  其实李朦在赌,赌公婆的恻隐心。

  世间事没人能掌控,哪怕她遭受到那样多不公平的待遇,也会想要一点善良。

  劳剑峰下葬日,李朦恍惚间察觉到一切画上句号。

  她的人生好像总没有在某一种状态中长久过。

  女儿仍然很乖,没让她操心太多。

  每晚的梦里,李朦都是走入一大片的漆黑中,一点东西都看不见。

  她伸手去触摸,会摸到冰冷的墙体,或者是粗糙的树干,风呼呼作响,声音由单一到混乱。

  春季的寒意在持续,赔偿金到账,劳家直接变天了。

  小叔子和公婆笑嘻嘻数钱,没有让她参与。

  她退而求其次,能在这个屋檐下待着就可以了。

  他们不肯给的东西,不是开口问就能获得的。

  “隔壁老陈全家凑了一辈子积蓄才买上房,我们家之前也不敢想。

  现在可以给你买一套,娶媳妇容易点。

  阿洪,以后家里就剩你一个了,要懂得孝敬我们。”

  公公没有立刻把钱交给小叔子,他需要为他们夫妻日后养老考虑。

  “那嫂子怎么办?”李朦的去向是他们没有达成共识的一件事,家里多养一张嘴,就需要多花钱。

  “叫她走就是了。

  你哥都不在了,难道还让我们养着她?送她回去娘家就可以。”

  婆婆先插话,这个想法可能在她心中盘踞许久,总算是抓到机会说出来。

  她靠在门后听这些话,浑身僵硬,连眼泪落下来都没有知觉。

  自己降生于这个世界,就是来受苦的吗?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劳剑洪说不上多有道德感,但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不相信所谓的因果,也不想落人话柄,没有娶媳妇注意一点比较好。

  “不过分。

  我们家里又不是富贵人家,多养两张嘴,每个月要多花很多钱。

  孩子的奶粉钱你出吗?她没有钱的,你哥的钱都用来付彩礼了。”

  “听你妈的。”

  公公居然支持婆婆的做法,李朦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不停发抖。

  她无计可施,只能冲出门,跪下来哀求:“求求您们,让我留下来吧。

  娃还小,我们母女两不求别的,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了。”

  她要给女儿留住这个家,即使这里没有家的感觉。

  要是回去养父家,恐怕没人愿意接受她。

  李朦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女孩子长大以后是没有家的,嫁人后更没有家可言。

  “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我们留着你没用。

  剑锋不在了,你没有男人养,就要靠自己。”

  婆婆的话比刀子割在身上还要痛,就如要凌迟她一样。

  公公没哼声,他不需要唱黑脸,让妻子来做就可以。

  传统的家庭里没有不想要孙子的,他的不满一直没有说出口。

  李朦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磕着她的膝盖。

  劳剑洪瞥一眼,不知说什么就上楼了。

  他没有立场掺和,未婚未育的他,将来还要仰仗父母。

  没有这笔赔偿金,要靠自己在县城里面买房是很困难的。

  “难道小然不是你们亲孙女吗?”李朦吃过重男轻女的苦,没料到出生没多久的女儿,也要吃这种苦。

  婆婆哼哧几声,一脸不屑:“女儿能做什么?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嫁到别人家就顾不上自家了。

  你看看你家现在还有人管你不?”

  李朦沉默了,她没有一分把握说娘家还会收留自己,否则也不会跪在这里苦苦哀求他们,让自己留下来。

  思及此,她脸上挂着泪痕,再问一遍:“您们是真的想要赶我们走吗?”

  “我们家不养闲人。”

  话里的意思就是能快点走就快点走。

  李朦忽略膝盖一阵阵的刺痛,站起来倔强地说:“既然你们如此绝情,以后劳家过劳家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小然只是我的孩子,将来你们想要孩子不要来抢,不然我会和你们拼命的。”

  她怀胎十月孕育的孩子,就是她的命。

  哪怕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原来的家,带着女儿她就觉得自己有家。

  十八岁的李朦,在这一刻感觉又长大了不少。

  结婚的时候长大一点,生孩子长大一点,直至被驱赶,她才完完全全长大了。

  揣测人性没用,人是善变的。

  说媒时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有婚后的冷水令人清醒。

  “李朦,不是我们绝情。

  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公公见她表态,反倒软化了。

  她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人心如死灰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如果他早点开口,自己还会觉得有点希望。

  “家里的情况我知道。

  你们自此至终都是把我当作外人,这点我很清楚。

  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就会带着孩子走。”

  不断掉所有后路,人是很难逼自己走另一条路的。

  李朦曾经是个胆怯的孩子,因而顺从所有安排。

  眼下没人能安排她的生活了,她只能与襁褓里的女儿相依为命。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时常在你吃上一颗糖的时候,又让你吃上黄连。

  苦总是在你不设防的时刻到来。

  “你……”婆婆不适应她强硬的态度,想要骂她几句,却被丈夫拉住。

  他摆摆手,示意算了。

  这件事他们已违背道德,十分不厚道,不能雪上加霜了。

  回到房里,女儿睁着眼睛看她,亦在打量这个世界。

  李朦好想回到婴儿时期,有人照料,不必去考虑现实生活。

  摸摸女儿的脸蛋,她在想能去哪里谋生。

  留在江西这个小镇上,她每个月只能挣三四千,还没有办法照顾孩子。

  “不行,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思来想去,她都觉得留在这里没有出路,还会有很多怪异的目光。

  她怎么解释被公婆赶出来的事?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会不会受人欺负?

  李朦的脑袋里有一连串问题,每个问题都找不到答案。

  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离开。

  喂完奶,她没有进厨房给他们做饭。

  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也就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她拉开衣柜,发现没有几套衣服。

  做女儿时她也省吃俭用,不舍得多花养父母一分钱,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也没机会去穿漂亮的衣服。

  结婚带来的那个崭新行李箱,能把她的衣服和女儿的衣服都装下去。

  远行本应是沉甸甸的行囊,她们的是轻飘飘。

  夕阳余晖消失殆尽,李朦的肚子不觉得饿。

  她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打算晚一点再去厨房弄吃的。

  若是她一个人,少吃一顿都没问题,但她在喂母乳,要有足够的营养才能喂养自己的孩子。

  她忽然能理解当初被亲生父母抛弃,或许就是因为没有能力将她养大。

  可是不能养她,何必生下她呢?

  “叩-叩-叩”三声响,有人在敲门。

  李朦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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