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学大家面对面”南京西善开讲 鲁奖获得者肖江虹谈“文学的常道”

栏目:成人教育  时间:2023-04-21
手机版

  2023年4月15日下午,“在世界文学之都与文学大家面对面”系列活动第十四回在南京雨花台区西善桥街道初见书房举行。贵阳市作协主席、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肖江虹携新作《悬棺》,与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李徽昭面对百余名文学爱好者侃侃而谈。交流活动现场气氛热烈,超出预定时间近一小时,聆听者们意犹未尽。

  活动现场。

  2007年在江苏文学期刊《雨花》第四期首发短篇小说《阴谋》的肖江虹,此番来宁进行文学交流,颇有“回家”的感觉,因而对谈中十分放松,尽情回答了大家围绕其代表作《百鸟朝凤》的关切。

  活动由雨花台区西善桥街道办事处、西善桥街道新时代文明实践所主办,西善桥街道影视文旅中心、南京止一堂文化公司、南京初见知旅共同体承办。西善桥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张如铁,止一堂文化公司总经理徐晓亮等参加活动。

  电影《百鸟朝凤》曾引发非遗讨论

  原著作者肖江虹谈“传统文化的强悍”

  活动现场播放了电影《百鸟朝凤》预告片,这部电影改编自肖江虹同名小说,在国内外屡获大奖。故事讲述的是老一辈唢呐艺人焦三爷的坚守与失落,戏里戏外引发了社会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中国传统艺术传承的讨论。

  在对谈现场,肖江虹分享了电影《百鸟朝凤》的一些幕后故事,他说,小说的本意与电影不一样,“我的本意是,该要消亡的东西要消亡,谁都留不住。但吴天明导演不一样,他身上有情怀。”

  而巧的是,在提问环节,现场就有读者提问表示,在现代文明和市场的冲击下,非遗传承和发展确实面临一些困难,自己存在一些困惑。

  肖江虹谈兴甚浓。

  对此,肖江虹回答说,自己2007年写《百鸟朝凤》时,刚刚研究生毕业,看着身边美好的事物慢慢消失的同时,又发现了不少习俗被强悍地保留着。“我们贵州安顺有一族人,就是当年从南京迁过去的,那么多年了,他们的服装、生活方式、发饰全保存了下来。另外,贵州还有一个戏种也是从南京传过去的,是锣戏的一种,只不过它叫军锣。能把这种习俗一直保存到现在,不是强悍是什么呢?”

  肖江虹认为,很多非遗就像夹在书里的标本一样,只能看到形状,但已经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这不光跟时代有关,还跟它自身的发展缓慢以及与时代的契合度有关。“就像《百年朝凤》里的唢呐,原先是非常兴旺的物件,因为那个时候的乡村太安静了,特别安静,每个人都希望乡村能够活起来,而这个唢呐响起,有人去世或者有人结婚,在山里面吹一嗓子,立马山村就活起来了,其实是生命躁动的需要,是地域对山外世界的感知的一种需要。但是,到了现在,乡村的热闹在一个一个地消失了,所以就不需要了。而我们为什么要把像非遗以文学的方式记录下来呢?就比如咱们走到沙漠里口渴难耐,想起在绿洲的时候就非常舒服,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走接下来的路。”

  从乡村到城市,作品体现文化冲击的张力

  “而现在很多作家都不会描写景了”

  对不少读者来说,肖江虹的小说在现当代文学当中风格非常突出,从《百鸟朝凤》到《蛊镇》《悬棺》《傩面》民俗三部曲,肖江虹写出了多部非常具有西部特色、云贵地方文化和神秘主义因素的小说,其中很多描写了乡村与城市文化的张力关系。

  李徽昭不断抛出问题。

  拿《蛊镇》来说,表面是写乡村,甚至形成了对乡土的非常强烈的质疑、追问。而在某种意义上,从原来的小乡村跑到城市里,才会看到乡土,城市化、都市化让大家获得了一种新的生命体验。

  说到自己如何看待从乡土到城市的身份的转化和情感的流动,肖江虹在乡村读完初中,才到县城上高中,他认为,对于有非常厚重的乡村思绪和乡村情结的作家来说,在城市里完成乡村到城市的书写其实是非常难的,因为一个人的童年对他的作品影响巨大,“现在我们很多作家都不会描写景了,因为他没体验,所以他怎么写呢?”

  年轻读者为主力军。

  肖江虹以乡村为例说到,乡村所有的点滴都在脑子里像画一样,“我们那时候判断四季,是发现家门口的椿树长出芽了,那我知道春天来了。屋檐的阴暗面到哪了,知道米该何时下锅了。那时候,人跟这个世界是有密切联系的。我们说,一个作家要学会调动五官来写作,现在,你的五官已经有三个被封掉了,还怎么写?再比如,在山上,我们知道什么草有毒,什么草可以吃,可以凭着自己的经验在山上把肚子填饱。我们那时候进城出远门坐车,眼睛一直都在盯着窗外,贪婪地看着与自己故乡不一样的风景,转一个弯都觉得完全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小读者或许还读不懂书,但文化的氛围对幼小的心灵影响深远。

  肖江虹认为,人跟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是多维的。而现代人慢慢丧失掉了对这个世界的感觉、触觉,甚至连味觉都丧失了。“我家的两个小孩子,带他们出去玩,一上车就看平板这些电子产品,根本不看外面的风景。都说妈妈的味道是最好的味道,他们的概念里没有妈妈这个味道,他们觉得肯德基的味道才是永恒的味道,觉得哈根达斯的味道才是永恒的味道。”

  何谓“文学的常道”?

  文学有把重要的标尺就是时间

  另外,肖江虹作品中的地域特征鲜明,他如何看待乡土文学和西部文化呢?肖江虹表示,其实文化之间相互渗透和冲击、相互挤压、相互吞噬的过程来得很快。

  在他看来,可能叫边的文学会更准确,“举一个例子,贵州有一个地方叫千户苗寨,那个地方最厉害的就是,半山腰的建筑叫苗王寨,你会发现所有的房子都是从苗王寨周边慢慢往外繁衍和扩张的,最后扩大成现在的千户苗寨,就是说,在那么远的边缘文化仍然是一种地质文化,它跟中原是一样的,定都在哪里,就从哪里往外辐射。”

  以自己的《蛊镇》为例,其中的村庄也是一样的,所有人的房屋都是修建在最早最有出息那家人的周围,认为那是风水宝地。这其实就是一种地质文化的乡村表达或者表现,也是对美好的憧憬。

  嘉宾与部分与会读者留影。

  而回到“文学的常道”这个主题,肖江虹的观点是,文学有基本标准,而且有一把重要的标尺就是时间,时间一定会告诉你这个东西是垃圾还是经典。所以就会发现文学讲的最核心的就是那几个字:真、善、美,“以前我们说文学的想象力,以为飞天遁地就是想象力,其实不是。一个20岁的人也可以写出80岁离开世界的真实感觉,让读者相信是真的,这就是想象力。比如南京的毕飞宇老师,他可以把女性的心思写得那么细密、可感、可碰、可触,这就是伟大的文学想象力,没有对人的共情、女性深度的理解和尊重,怎么可能把女性写得那么惟妙惟肖?”他认为,文学到最后其实就是对世界的认知,和对人的认知。

  撰文/梁平 摄影/范素丽

上一篇:泰和县上圯学校开展防溺水系列安全教育活动(图)
下一篇:宝鸡市金台区职业教育中心网络中心机房及云教室设备升级改建项

最近更新成人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