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军的那些事儿（75）老军长重返疆场 追忆解放太原牺牲的先烈

　　作者：果心 原创

　　徐信上将观看太原解放展览 果心 摄

　　1992年7月2日，徐信上将（老军长）在北京军区吴双战副参谋长、六十三集团军臧文清、政委张秋祥、委书记王云龙的陪同下，来到牛驼寨太原解放纪念馆，悼念在太原解放战争中牺牲的革命先烈，追忆那场惨烈战争过程冲杀的片段……

　　徐信上将重历太原解放战场 果心 摄

　　老将军边走边看边向大家叙述了太原解放那段波澜壮阔的战争历史……

　　徐信上将讲授战役情况 果心 摄

　　1949年4月24日，人民解放军华北第18、19、20兵团经过一个多月的浴血奋战，解放了太原，结束了军阀阎锡山38年的统治。

　　期间，我63军在第19兵团编成内，担任太原城南地区的攻城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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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建军阀在这里统治已达38年之久，经过长期经营，太原已成为国内少有的坚固设防城市。阎军以为中心，以城郊双塔寺、卧虎山、剪子湾、钢铁厂等“要塞”为防御的主要支撑点，环城筑有碉堡五千多个，并辅以铁丝网、地雷、鹿砦等障碍物，形成多侧面、大纵深、鳞次交织的集团防御体系。正如美国记者看到写道的那样：“任何人到了太原，都会为数不清的碉堡而吃惊。”阎锡山声称：“地球转动一天，我们的工事就要加强一天！”“要把每一个阵地修成能经得起一万发炮弹的永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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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太原守敌有两个兵团部、六个军、十六个步兵师、三个特种兵师，共八万余人。我63军第一阶段进攻之敌为：城南区敌第三十四军军部及两个师；城东南区为第四十三军军部和第七十、第四十九师。敌军火炮九百门（山野榴弹炮一百九十九门，重迫击炮七百余门）组成十个炮群，分别配置在城东南、大东门和等阵地。由日本今村中将和岩田少将指挥。

　　敌人妄图依托坚固的城防工事和较强的火力固守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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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总前委赋予我63军的任务是：首先集中兵力扫清城南外围之敌，拔掉城东南要点双塔寺；然后，从太原大南门以东首义门和城东南角实施突破，得手后直取敌伪省政府。

　　根据总前委和兵团的部署，军首长决心：以第一八九师首先由太原东南的许坦、千家坟地段突破敌人防御，歼灭椿树园、马庄至南什方院地域的敌人，完成对双塔寺的包围、攻击。第一八七师由马庄以东直插双塔寺以东和以北的郭家坟、郝庄，协同第一八九师包围并攻歼双塔寺。尔后，以第一八八师为主攻城。

　　任务下达后，各师根据各自的任务，进行了充分的准备。根据守敌“三多”（炮多、地雷多、碉堡多）和城墙高而坚的特点，研究制定了攻碉堡、炸城墙、排地雷的办法，进行登城训练。

　　在战役打法上，军决心：首先集中兵力，以迅速突然的动作将敌包围，尔后以“牛刀子”战术，猛插分割，将敌各个歼灭于城外。

　　其部署是：以第一八九师为左翼梯队，首先以一部兵力攻占第十二号碉，从左翼之椿树园、狄村、千佛寺一线敌之第二一八团与第一九八团结合部突破，尔后沿大营盘、狄村街直插双塔寺西北侧，占领有利地形，断敌后路，割裂双塔寺与太原城敌之联系。主力从南、西南、西北与第一八七师达成对双塔寺的合围。

　　第一八七师为军右翼梯队，由马庄直插双塔寺东北，与第一八九师穿插部队协同，从北面切断敌之联系；师主力从东南、东面与第一八九师配合包围双塔寺。

　　第一八八师为预备队。

　　1949年4月20日，太原外围战斗打响。

　　在火力阶段，第一八九师第五六六团第三营和第五六五团分别从两翼马庄和椿树园同时展开，先机打响，以吸引敌人火力。第五六七团第三连与第六连在炮火掩护和左右邻的配合下，进至敌十二号碉，剪断了敌人的铁丝网。突击排越过第一道壕沟，向十二号碉右后侧插去。十二号碉守敌从上、中层射孔盲目地向我两翼进攻之部队射击。此时我主攻部队突击队已到达敌人第二道壕外沿。当敌人发现时，我第六连以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突击排副排长李近风带领战士们翻越壕沟，突入敌人阵地，打开了突破口。敌连续进行三次反扑，企图堵住缺口，恢复防御，战斗异常激烈。我副排长、尖刀班班长、副班长先后牺牲，战士杨明星代理班长指挥，也不幸身负重伤。战士王占元一面抱起机枪，抢占有利地形，一面高喊：“我是共产党员，全班听我指挥！”顿时，把敌人的两挺重机枪打成了“哑巴”。第二、第三班乘机发起冲击，遭到敌中层火力点杀伤，二班长王振海、机枪班长刘全钟相继牺牲，副指导员也负伤倒下。此时，指导员带领第三排及时赶到，立即加入战斗，打垮了敌人反扑，并乘势向十二号碉后侧推进。

　　与此同时，正面第一营营长杨学全指挥炮火和全营的轻重机枪，向第十二号碉进行猛烈的射击。第三连九个爆破组在连长狄英林的指挥下，以连续爆破的战术对十二号碉实施轮番爆破。敌人依托坚固的工事，以猛烈的火力拦阻。第三连爆破组前赴后继，在前十一名爆破手连续倒下的情况下，第十二个爆破手从烈士手中捡起炸药包又扑了上去，终于将敌十二号碉炸开一个口子。

　　此时，敌为守住第十二号碉，以两个敢死队从碉堡两侧冲出，向我反扑。第三连主力以火力射杀敌一部后，以反冲击将敌击溃，并乘势攻占了十二号碉两侧壕沟的十几个火力点，将敌压回十二号碉。一排长孙登茂以飞雷将碉堡另一侧门口炸开，敌不支而降。第三连即占

　　领十二号碉，尔后以之为依托向左、右、后三面辐射，扩大战果，连克伏堡多座，全歼守敌。

　　十二号碉是敌东南方主要支撑点之一，是双塔寺的南侧屏障，敌丢失十二号碉后，即以两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拖护下，从马庄向我反击。我第一八九师即以一部炮兵对敌纵深炮兵实施压制射击，以一部炮兵向反攻之敌进行炮火拦阻；第五六七团团长周振恒命令团第二梯队第三营加入战斗，将敌打退。第三营乘胜追击，协同第五六六团第三营全开了马庄守敌第二一七团，并打退了敌第二一九团的反扑，占领了既得阵地，随即以一部兵力从左翼向双塔寺左后推进，连克地下城（地名）、千佛寺、柳罐沟、冀家坟、南什方院。

　　与此同时，我第一八九师第五六五团，以第三营为第一梯队，在许坦以北突破敌人防线，进至椿树园以南时，遭到敌人疯狂反扑。该团以第三营正面抗击敌人，以主力在两侧展开，由黄家坟西侧攻击椿树园，一举将守敌歼灭。第五六五团乘胜进击，连克千佛寺，狄村等点，配合友军歼灭了敌第七十三师一部。随后又攻占新岗村，插入双塔寺以西地区，切断了双塔寺之敌与西面之敌的联系。

　　右翼第一八七师，战斗打响后，第五五九团向敌纵深猛插，连克双塔寺东南之王家坟、郭家坟，从东南逼近双塔寺；第五六〇团利用第五五九团的攻击效果，首先攻占山头（村名）、松庄南沟。尔后，以一部兵力猛插至双塔寺北侧郝庄，与第五六七团协同切断了双塔寺之敌的退路。至此，我军完成了对双塔寺的包围。

　　攻克要塞双塔寺，活捉敌中将军长刘效曾

　　双塔寺为敌东南防区指挥部；古塔在南，高十三层，约五十米，青砖结构，塔内设有敌炮兵观察所。敌以双塔寺为核心，在正面一千米，纵深四百多米的地域内，以四十八个碉堡为骨干，利用东、南、西三面自然沟壑和人工沟壕，附以地雷、铁丝网、鹿砦等构成三道防御工事。塔东、北、东南、东北各有一个炮兵阵地，守敌为第四十三军军部、暂编第四十九师和第七十、第七十二师各一个团，共四千四百余人，总指挥为第四十三军中将军长刘效增。

　　我军对双塔寺合围后，为了减少战斗损失，避免古塔受战火之灾，军首长即给刘效增写信劝降，遭其拒绝后，军决心以军事手段歼灭双塔寺守敌。部署是：以第一八九师主力从西面突施主要突击；以第一八七师主力在东南和东面突施攻击；以炮一师一部、兵团炮兵团、军两个炮兵营和各团炮兵连组成三个炮兵群支援战斗；以第五六〇团和第五六七团各一部在郝庄、安善园担任堵截和阻援任务，坚决歼敌于双塔寺内。

　　命令下达后，各级指挥员亲临前沿，侦察地形敌情，精心设计，制定作战方案。部队连夜改造地形，将交通壕挖到距敌前沿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以保证冲击的突然性。各突击分队利用抓俘虏、火力侦察等手段了解敌情。

　　为了选准突破口，第一八九师师长杜瑜华率领各团团长到前沿勘察地形，发现双塔寺西侧和西南敌阵地前沿挖有外壕，壕沿筑有大量的暗堡，且辅有铁丝网、鹿砦等障碍，地形开阔，敌炮火封锁严密，我不易通过。而双塔寺西北地势高，有一条通向首义门的小路，没有外壕，只要把小路两侧的两座明堡炸掉，就可直接插入双塔寺。为了减少伤亡，遂决定第五六六团主突方向选在双塔寺西北，沿小路直插双塔寺；第五六五团在南面和西南面配合进攻。

　　4月21日夜，第五六六团控制了双塔寺西南敌人赖以生存的一口水井，抓获了敌人的炊事员。我利用其对敌喊话劝降，争取到双塔寺西南角守敌一个连投诚。第五五九团也捕俘敌一炮兵连连长，经教育放回，带领七十多人投降。从而，使我们进一步掌握了敌人防御情况，作了更充分的战斗准备。

　　总攻双塔寺

　　4月22日6时，总攻双塔寺战斗开始。我炮兵以猛烈、准确的射击，压制了敌之火力，并摧毁了敌设在塔上的观察所，击中了敌指挥部，我攻击部队乘机从四面发起冲击。

　　第一八七师第五五九团首先引爆预先埋在敌阵地前沿的炸药，占领了敌十三号碉，率先从东南角攻入；第五六○团集中两个步兵营的迫击炮，以迫击炮打炸药包的办法将敌梅花碉内的守敌震昏，俘敌二十余人，占领了该碉，尔后与第五五九团同时向敌核心阵地发起猛烈攻击。

　　第一八七师在双塔寺东面的积极作战，吸引了敌人的火力。

　　第一八九师第五六五、第五六六团乘机攻占了塔西、南两面的敌人阵地。尔后，第五六六团以第一、第九连为“尖刀连”，第五六五团以第一连为“尖刀连”，猛插敌指挥部。第五六六团第一连三个排同时展开，以穿插迂回战术，逼近敌第七十二师师部，以军事威逼和政治攻势相结合，攻占敌师部，俘获敌师长祁国朝、副师长王振刚以下八十余人。该阵地守敌失去指挥，一片混乱，第一连乘机猛攻，并开展战场喊话，迫敌两个连二百余人缴枪投降。战后，第一连荣获“锋利尖刀连”称号。该团第三连在连长王殿忠和指导员魏应吉的带领下，连克敌碉堡数座，在营火力掩护下，夺取敌炮兵阵地，俘敌炮兵团长以下二百五十余人。

　　与此同时，第五六六团第九连，利用俘虏引路，顺暗道插向敌纵深，俘敌二百余人，直插寺庙。第七连消灭了拦阻的敌人一个连后，分两路向敌纵深冲击。一路冲入敌炮兵阵地，并夺取占领之；另一路在教导员崔凤岐带领下，向敌军指挥部所在地———双塔寺庙插去，该连第八班班长段光喜带领王贵和王同生冲进院内，王同生机警地卡住门口，段光喜端着冲锋枪大步跨进去，将几个敌军军官从东屋逼出来，段光喜厉声问：“军长在哪里？”其中一个敌人用手指向西屋。段光喜敏捷地跨入西屋，用冲锋枪对准好几名军官，大声喝问：“谁是军长？”魂不附体的军官们连声答“在！在……”几十只眼睛齐向后瞄，身体同时向两旁闪开。段光喜见一个横粗短胖、满腮胡茬子的家伙，在里边的小洞里目瞪口呆地盘膝打坐，活象一个泥胎。这个阎锡山东南防区的总指挥、“生命要塞”的司令官刘效增，就这样乖乖地当了俘虏。

　　敌指挥部被歼后，守敌异常惊慌。我各部队乘机猛插分割，将敌分割成数块。塔东南、东北，我第五五九、第五六〇团互相配合，奋勇歼敌。第五五九团第三连一直冲在最前面，指导员牺牲，连长、副连长先后负重伤。第一排排长张月明立即代替指挥，全连指战员前仆后继，连克敌碉堡、地堡十二个，歼敌百余人，将红旗插上古塔。

　　七时三十分，敌双塔寺要塞被我攻克，战斗结束。

　　此战，我计毙敌五百七十五人，俘敌军长以下官兵三千九百余人，缴获火炮一百一十九门，机枪一百六十九挺，及其它大量弹药和军用物资。

　　在攻打双塔寺的同时，第一八八师由马连营地区向前推进，以扫清攻城障碍，为攻城创造条件。第五六四团占领了农业试验场、晋永实业公司和面粉公司以北的高碉，继而乘胜攻占正太饭店、天主教堂，歼敌一个营。第五六二、第五六三团亦拔掉了太原城墙外，首义门前的确堡群，扫清了攻城障碍，并开始近迫土工作业，改造地形，作攻城准备。与此同时，第一八七师第五六○、第五六一团也攻克了东岗营盘、山西饭店、面粉公司和机车场，进入了攻城出发阵地。

　　此时，各友邻部队亦扫清了外围，从东、西、北逼近了城垣。

　　突破首义门 直捣敌首府 会歼城中守敌

　　首义门由三个城门组成，中门为首义门，是一座坚固的瓮城，向外突出，门洞已被敌堵死，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堡垒。首义门东为复兴门，西为胜利门，三门紧依，门两旁有六个大母碉堡。在我军攻击正面城墙有八个突出部，筑有近百个堡垒。城墙高约十二米，上宽八米，下宽十五米，为砖石结构，上下设有七层工事，各种火力点、射孔一百五十余处，有“铁城、铁门”之称。守敌为第八十三师两个团，战斗力较强，除配有一个炮兵营外，另有两门机关炮，四具火焰喷射器和数十门重迫击炮。

　　军首长决心：

　　第一八八师担任主要突击。第五六三团在首义门以西第十三号突出部突破；第五六二团在第十二号突出部和首义门突破。

　　第一八七师在首义门以东至东南角攻击，其第五六○团从城东南角突击，第五六一团在首义门以东突击。

　　第一八九师为预备队，随第一八八师后跟进，视情况随时加入战斗。

　　4月23日夜，突击队沿交通壕抵近城下，做好了一切攻城准备。

　　4月24日晨5时30分，总攻开始。1300百门大炮同时发出怒吼，太原城头顿成火海。在我军进攻正面，上百门火炮准确急促地向预定目标射击，其中21门榴弹炮对第十二、第十三号突出部实施射击，13门山炮直接瞄准摧毁敌火力点，54门迫击炮压制杀伤敌有生力量。城墙一块块塌落，敌人枪炮残肢横飞。不到半个小时，我第一八八师正面第十三号突出部被炸开一个十米多宽的缺口，城墙上火力点、工事大部被我摧毁。

　　城下，在我炮火准备的同时，第一八八师第五六三团第五、第六连和第五六二团第八、第九连乘炮火的烟幕，迅速地扫除了城下的碉堡、地雷和障碍物，为尖刀连登城开辟了道路。

　　第五六三团第一连突击队抬着一百八十公斤重的云梯到了护城河边，看见首义门以西十三号突出部已被打开了一个大豁口，连长庞金甫见登城时机已到，果断发出冲击信号。

　　第一突击队战斗组长刘庚武高举红旗，向城墙豁口冲去。突击队员沿着塌落下来的斜坡往上冲，脚下的虚土一踩就陷过了膝，烟尘呛得人张不开嘴。刘庚武把红旗紧紧握在胸前，用手扒着砖块奋勇地向上爬。突然，“嗒！”东侧敌人一个复活的火力点向刘庚武扫射过来。紧跟在身后的翟国灵等三个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飞雷、手榴弹把敌火力点炸飞。在战友的掩护下，刘庚武冒着枪林弹雨，活象一只猛虎，顽强地向城上攀登，于6点10分登上城墙。

　　从右侧登城的尖刀连，第五六二团第二营第六连的突击队，也同时发起冲锋。第三排排长魏连增带领梯子组，在十二号突出部东侧架好了云梯，担任突击队的第一排在副追长杨俊杰带领下，跃出堑壕，迅进地登上云梯。机枪手李清云爬在最前面，但城高梯子短，难以登上城墙。在此紧要关头，张景林用双手猛然将李清云托起，李清云借力抓崔斌墙垛口，一跃而上。6点10分，第五六二团六连也把红旗插上了城头。

　　第五六三团第一连突击班班长朱鹏辉和战士刘庚武、侯振兴，刚踏上城头，便遭到敌人疯狂反扑，他们占领有利地形，英勇抗击，守住了突破口。该连主力迅速登上城头，并立即向突破口两翼发展，连续打退了敌人十四次反扑，攻克敌堡数座，至6时24分，完全夺占了十三号突出部，巩固了突破口。第五六三团主力迅速投入战斗，以一个连向大南门以北猛攻，配合友军作战，主力冲下城墙，向鼓楼街和敌绥靖公署方向发展进攻。

　　第五六二团第六连尖刀班登上城墙后，主力在连长阎学辉的带领下，顺梯而上，迅速攻上城头，连续打垮敌人五次反扑，并沿城墙向两翼发展。敌以喷火器向我喷射，两条火舌猛然迎面扑来，我二十余人被火烧伤，战士们在地上打几个滚，爬起来冲向敌人，甩掉着火的衣服，赤膊与敌人搏斗。二排战士刘国本忍着伤痛，用手榴弹狠命将敌喷火器手砸得脑浆外流，占领了敌阵地，并乘胜向首义门推进。这时，第四连也登上城墙，并占领了城旁邮政局敌第十五兵团部，由内向外转向首义门攻击。第一连连长李风华带领全连从首义门西侧登城后，也向首义门两侧的胜利门和复兴门进攻。

　　6时30分，第五六二团第六连和第五六三团第一连会合，两个连紧密配合，迅速控制了胜利门，并强令俘敌用火炮对负隔顽抗之敌射击。先后攻占敌掩体和暗堡百余处。歼敌六百余人。至此，敌人吹嘘的“坚如刚铁的首义门”被我彻底攻克。

　　敌人不甘心失败，以一个营从复兴门暗道向我侧背攻击，企图夺回已失阵地。我第五六二团急将第二梯队投入战斗，将敌击溃，并乘势尾追猛冲，将敌歼灭。

　　6时50分，我第一八八师全部占领首义门、复兴门、胜利门，除留一部坚守阵地，配合第一八七师作战外，主力沿首义门大街、红市街西侧向纵深发展。同时，师第二梯队第五六四团加入战斗，沿海子边、三圣巷向北攻击。三个团并肩战斗，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向敌纵深插去。

　　与此同时，第一八七师第五六○、五六一、五五九团先后攻入城内，向红市街方向攻击前进。

　　我军主力进入市街后，为加强街巷战斗攻击力量，加快战斗进程，军再以第一八九师第五六五团加入战斗，沿红市街两侧插入南肖墙街。

　　此时，18、19、20兵团位于城东、城西、城北兄弟部队亦攻入城内。

　　搭乘敌坦克 冲撞伪省府

　　在我军强大的攻势下，敌人纷纷缴械投降。第五六三团第三连冲到菜市街口，在一个大院里缴获了敌人还没有灭火的三辆坦克。这三辆坦克是阎锡山用来专门担任太原绥靖公署、伪省政府周围的巡逻任务的护府坦克。在我数路大军从四面八方破城而入，进行激烈巷战时，太原守备司令王靖国见大势已去，一面命令把护府的三辆坦克开出去，加强省府的防护力量，挡住“共军”，一面将其死党集中在会议厅，堆上棉花、汽油、炸药，给自己作最后准备。岂料，曾在他面前宣誓“与坦克共存亡，誓死保卫”的坦克连长，听见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冲入城来，扔下坦克逃跑了。战士们找到敌坦克驾驶员，命令其调转方向，向伪省府开进。第三连的战士一部分搭乘坦克，一部分在坦克后面跟进。

　　此时，我军指挥所进至首义门，指挥第一八七、一八八师全部进城，分路冲向敌人省府。鼓楼街上我以刚缴获的三辆坦克为先导向北冲去。坦克上红旗招展，机枪咯咯叫个不停。沿街敌人的散兵，一看自己的坦克上乘着解放军战士，几挺机枪不停的扫射，不知所措纷纷并举手投降。

　　伪省府，院墙高垒，墙上布满电网，用钢板包皮的两扇大门紧闭着。我第一辆坦克在另外两辆的掩护下，开足马力撞开了敌省府的大门，我军乘机而入。

　　此时，友邻部队也分别从后门、东西两面破墙而入，共捣匪巢，聚歼匪首。

　　10时40分战斗结束。敌两个兵团部、一个保安司令部、六个军部、十九个师共八万余人被歼，伪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楚、兵团司令王靖国等和日本战犯今村、岩田被生俘。

　　至此，华北全境解放。

　　在太原战役中，我63军从南面首先破城，勇猛穿插，缴获并利用敌坦克直捣敌伪省政府，为全歼守敌，活捉敌高级将领创造了有利条件，并歼敌一万三千余人。涌现了“攻克要塞开路先锋连”、“立功太原连”、“猛夺首义门连”、“猛虎连”等一大批英雄集体和个人，为太原的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

　　第63军受到彭德怀副总司令的赞扬。

　　老将军的深情回忆，把大家带入了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

　　果心 摄

　　徐信上将与随行人员观看了太原解放纪念碑，登上太原解放纪念塔，遥望昔日炮火隆隆、硝烟弥漫的战场，如今已变为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城，老将军感慨万千，深感今日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更加怀念那些为了新中国的解放而流血牺牲的先烈们。

　　果心 摄

　　他嘱托大家要教育好青少年，继承革命先烈的遗志，把我们的国家建设的更加美好，把人民军队建设的更加强大，随时遂行保家卫国的光荣任务。

　　果心 摄

　　最后，敬用太原旅游职业学院王春玲院长的一段话最为本文的结尾：“70年的时光弹指一挥之间，当年只有30万人的太原城现在已经是坐拥440万人的华北特大型城市，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70年来，太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抚今追昔，真的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我们党夺取天下的过程实在是太不容易、太艰难了，是无数革命烈士在尸山血海中把我们伟大的国家生生托起。

　　历史不能忘却，初心必须牢记。4个小时牺牲3万人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想来大家心知肚明，74年前的今天，太原城应该和今天一样的春暖花开，74年后的今天，我们太原人可不可以暂时放下手中乱七八糟的事情，用3秒钟的时间向为我们太原今天繁荣昌盛付出死亡代价的4万5千名烈士致以真诚的敬意？！”

　　（部分内容选自于军史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