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渣皇帝骗我当了七年替身?那我就和白月光联手将他推入火海
陆离修缮了破损的画壁,让本是画壁妖的我重塑了面容。
相依为命七载,我护他一路夺嫡,手上沾满罪孽,
他却在障碍扫清后迎娶太子妃。
而陆离当初替我描绘的眉眼,与太子妃一模一样……
1
午后,我恹恹的,倒在石阶上晒太阳。脸上的纱布又在渗血,小竹见状,几次张嘴,到底是讲出来那句:“姑娘何苦折磨自己。”
伤口一遍遍结痂,我一次次撕去,血肉模糊,横竖那人又不会心疼,何苦呢。
下一秒,太子妃带着侍从,乌央乌央涌入我这小院,看到她的长相后,小竹便明白我是何苦。她惊恐的捂住嘴,与我那晚的反应,如出一辙。
不过现下,我平静多了。今后我的脸,会多出道丑陋的疤,我硬生生抠的,只为不再像她。而那最初的伤痕,是太子陆离为了讨她欢喜,亲手砍的,因为我闹了他们洞房。
陆离成亲那日,派了江瑟来拦我,彼时我刚替他解决了个棘手的麻烦。
“今日不必找殿下复命。”
“为何?”
他抬眸,瞧了眼风里摇曳的大红灯笼:“殿下——今日迎娶太子妃。”
顾忌我的情绪,江瑟讲得极为克制,却还是惊得我摇摇欲坠。
“你方才讲——”
不等我说完,江瑟便点了头,残忍击碎我的侥幸。
可笑,先前我远远见着东宫张灯结彩,还以为是陆离兑现给我的。明明出发前,是他主动吻着我的耳垂承诺:“待任务结束,孤娶晚晚。”
合着我替他肃清障碍,九死一生,便宜他温香软玉,洞房花烛?就因为我是妖,他陆离便不做人?
我挺直腰杆越过江瑟:“你拦不住我的。”
语罢,我便拖着剑,瞬移来到陆离的房间外。踹开那扇门时,陆离正好挑起新娘子的盖头。不由分说,我持剑朝新娘面门刺去,其实我只想吓唬她,逼近时便收了手,奈何我算漏了陆离护妻心切,刀尖都转了向,陆离还是出掌将我击飞。
他下了死手,呕出一口鲜血,震惊的,我久久回不了神。
“殿下,竟为她伤我!”
见我没躲,陆离眉间闪过丝错愕,片刻后,又被一抹厌恶取缔。
“当自己什么身份,妄与莞莞相提并论!”
匪夷所思的,我看向陆离,哆嗦着:“你说——她是谁?”
事到如今,我仍祈祷着,同名是巧合,但当我看到从他身后探出的,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我终于明白,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陆离不曾食言,任务结束,他娶莞莞——是我鬼迷心窍错会意。
此前,我敢提刀闯洞房,凭的是七年里,陆离给我的无上宠溺。忽的,我意识到,曾经那些纵容,皆是源于眼前这位。
顷刻间,底气灰飞烟灭。
我是画壁妖,这张脸,陆离给的。
2
七年前,陆离被派去相国寺,名为祈福佑大昭,实则是皇家边缘化他。同月,相国寺大火,建筑遭到及其严重的破坏。陆离丹青及妙,便为相国寺修缮壁画。他替缺了五官的飞天神女描上眉眼,便有了我。
陆离给我起名晚晚,我们在相国寺相互依偎。他被人欺负,我便教训那些人,甚至——杀人。
一路护他夺嫡,我以为我对他很重要,如今方知,不过是个慰藉相思的消遣玩意儿罢。
面纱被他那掌震落,新娘也看到我的样子。
“殿下,这位是?”
见新娘问起我,陆离鄙夷的剜了我一眼:“替身罢,给过几分怜惜,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七年的陪伴,替身二字便概括完全,我自是不甘心,遂挣扎站起。不过膝盖刚离地,便听见陆离训斥:“允你起身了吗!跪下!”
我目瞪口呆,从前,他不曾让我以真面目示人,却给了我在东宫无上的权利,如今掀了面纱,他就让我跪别人。
已经被他养出了骄傲,如何肯俯首做低。
可我还是跪了——
被他捧在掌心七年,我竟然忘了,他是我的主人,有操控我的本事。
他曾告诉我,在这个世上,我无需像任何人低头,而今日,他控制我向他的太子妃下跪。
“是贱婢冒犯了。”连这话,都不是我自发讲的。
至此,太子妃满意的笑笑,迈开步子向我靠近。
“莞莞,大喜之日,莫让她的血气冲撞了你。”陆离紧张道。
我不死心的望向他:“殿下不知我这身血气,是因何而沾?”
分明是他忌惮朝堂那些人,将娇弱胆小的我,逼成杀人的刀。他又怎能置身风波外,再回头嘲讽我身上血污脏。
很快,莞莞便挡到我眼前,我没看到陆离脸上闪过的动容。
喜服长裙下,她的脚踩住我的手:“妹妹倒是放肆——”
似是不解气,她还用力碾了碾,娇娇回头,冲着陆离建议:“日后殿下将妹妹纳入府中,定会很有趣。”
十指连心,我疼得头皮发麻,却也卑微守着仅存的骄傲,没有惨叫出声。可下一秒,陆离的嫌弃,几乎让我崩溃。
“贱婢一个,她不配。”
如梦初醒。
忽的,我想起丫鬟小竹曾让我抓住殿下的心,那会儿我还与她打趣:“世间男子薄情,那心抓不住的,得吃了才好,咱们殿下可不似那些人。”
此番,倒是打自己脸了。
“既然殿下不准备要她,那这张脸——”女子间的敌意,昭然若揭。
经她提点,陆离捡起我落在地上的剑。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恐惧着连连后退。我不在乎皮相,但我也怕疼啊!
“殿下,不要这样对我,我今天已经很痛了!”
玄铁剑闪着寒光,他无视我的哀求,残忍的,冲我面门劈下。
“啊——”
我疼得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陆离充耳不闻,冷漠站回太子妃身边:“这是林菀,孤的太子妃,今后见她如见我。”
3
陆离吩咐人将我扔出新房,是江瑟带我回的小院。小竹还没睡,每次我出任务,她都提心吊胆为我祈福,见我浑身是血被抱回,她心疼极了。
“姑娘出门时还好好的,怎的就伤成这般!”
“她闹了殿下洞房,这刀,殿下砍的。”
“殿下也太过分的,姑娘为他——”
见小竹口无遮拦,江瑟出声制止:“小竹,莫要妄议主子,你照看姑娘,我去找大夫。”
小竹在我身侧絮絮叨叨,可我听不见了,视线也愈发模糊,终是晕死过去。
到底不是人,加上给我用的药也是极好的,后半夜我便醒来。趁小竹在休息,我去院子里挖了酒,飞身上房顶。
奈何受了伤,再加上大雨初歇,屋檐很滑,我险些跌倒,是江瑟现身扶住我。
“莫再折腾自己。”
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坐到屋脊上,自顾自打开酒坛子。下一秒,江瑟给我夺了去:“不可,你有伤在身。”
“我是妖。”
“可你越来越像人了。”
是啊,江瑟都发觉了,陆离与我同塌而眠,朝夕相对,竟然不知。
在东宫,除陆离外,江瑟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他是陆离母亲留下,保护他的影卫。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在他一次次暗中助我和陆离脱险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大妖怪。直到有次,我爬树假意跌落,他出手救我。
“抓到你了!”我逮住他,眉飞色舞的询问他名字。
“我没有名字。”
影卫的职责就是在暗处保护主子,不需要名字。
彼时正值傍晚,夕阳割昏晓,我想起白天陆离新教我的诗——半江瑟瑟半江红。
“江瑟吧,我可以叫你江瑟吗?”
从那一天,我有了好友,他有了名字。
咕噜咕噜,我灌下一大口酒,转头问他:“你刚才怎么就不再拦着我点呢!”
“我拦不住你的,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蛮好笑,我笑出眼泪。
“原以为死之前,可以成为殿下的妻子,如今命快没了,殿下也不要我了。”
若仔细计较,殿下大抵也不曾要过我,无非是机缘巧合,我化形成林莞模样,他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我酒量不算好,几口下去,便有些迷糊,江瑟再次夺过去。
“晚晚很爱殿下?”
“我因他而生,如何不爱?”
“是因殿下而生,还是因殿下对太子妃的思念而生。”
江瑟点醒我,突然,我觉得自己更可悲了。原以为是我悟性高,学会了人类的爱,可是啊,我从一开始便被命运操控,我只能爱他,万劫不复。
“江瑟,我不想爱殿下了,好疼啊!可若不爱他,我存在的意义便没了。”
好长时间,江瑟都没有出声。
江瑟不像我,他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忠诚于陆离。我没得到他的安慰,沉默后,似是有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说:“殿下,其实也很难。”
4
陆离被放逐期间的遭遇,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知道他的难。
其实,他原本就该是嫡长子的,他的母妃是皇帝发妻,可皇帝继位时,却立母家势力更强的将军之女为后,一朝之间,妻变妾,嫡转庶。
身后无人,纵使他有才能,也只能隐藏锋芒,即便如此,其他皇子还是不放过他。
在相国寺祈福的第二年,陆离母亲突然暴毙,回宫途中,被当时的太子伏击。彼时江瑟被牵制,顾不上我们,而我法力低微,也只能暂时让太子昏厥。
“杀了他。”
在我欲用灵力帮陆离疗伤时,他让我捡起地上的刀。可我只帮他教训过人,从未杀人。
“若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我恐惧着摇头,下一秒,我发现我不能自由行动了。陆离嘴里念念有词,我头痛欲裂,随后麻木的捡起刀——
太子眼眶发红:“莞莞,你也要帮他吗?”
“哈哈哈,是我输了,可惜那场火,没能将他烧死!”
我又梦到那日的场景,当时我被陆离控制,没听明白太子的遗言,如今却清晰起来,蓦然发现,那个时候我就该知道的,世上有个林莞。
惊慌失措的,我丢掉染血的刀——
“啊——”
尖叫着,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撕扯到伤口,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巨大的动静引来小竹:“姑娘仔细着点。”
我平复呼吸,让小竹伺候我梳洗。
净身后,我用灵力,超度昨日我的剑下亡灵。身不由己亦不能为我的罪孽开脱,唯有这般,做点微不足道的弥补。
陆离便是这时候来的,看穿我的行为,他愠怒道:“连你都认为我是错的?”
他紧紧扣着我的肩膀:“他们想要害我,你还替他们超度!”
我摇头,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伴随我的动作,伤口渗血,陆离脸上闪过心疼。
“晚晚,昨夜你不该出现,孤分明已经安排影卫拦你了。”
我避开他欲触碰我脸的手,恭敬跪下:“是贱婢的错,拂了殿下的意。”
“晚晚非要与孤这般?”
他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人,就算留疤我也可以在画上帮你修复。”
所以我就活该被无所顾忌的伤害?
“别!能与太子妃区分开,甚好!”
想来我这话又冒犯了他,陆离的脸又垮下。不过他还是将我抱起,小心放于贵妃榻上,随即献宝般,从大袖里掏出一个木制盒子:“这是我特意差人寻的,这次任务的奖励。”
是把精巧的匕首,他比划一番,向我展示匕首吹毛立断的本领。我兴致缺缺,比起兵器,我更爱珠宝钗裙,七年来,他竟丝毫不知。
“出发前,殿下说的是要娶我。”
他谑笑:“你一个妖,还在乎名分?”
瞧,我又自取其辱了。陆离总是这般,觉得我是妖,是他创造的,便肆无忌惮。分明,江瑟都说我越来越像人了!
像,终归不是!正如我与林莞,一模一样,可我替代不了她。
我再次跪下:“昨日,贱婢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从前是贱婢不识好歹,冲撞殿下,还望责罚。”
陆离僵住,凝视我的眼里,竟多了些受伤。可折磨我的是他,又凭什么摆出这样的姿态。
“晚晚别这样,偌大的东宫,朕只有你。”
我好笑道:“殿下可是刚娶太子妃呢!”
“晚晚不会背叛孤。”
是的,他能控制我,我将永远执行他的想法。
“如此,殿下更没理由做这种惹人误会的事。”我扫了眼他手里的匕首:“况且我向来讨厌兵器,殿下不知?”
从前他送我这些物件,我心中不喜,亦会假意笑笑,毕竟是他的心意。如今谎言拆穿,知晓是他的敷衍,我也没有装的必要了。
他神色一凛,却依旧嘴硬:“陆晚晚,孤给你的就是恩赐,你莫不识好歹!”
我点头,坚定的,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于是,我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奴婢该死!”
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陆离拂袖而去。
5
陆离给的药极好,脸上的伤愈合极快,以至于我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将那痂撕开。我厌恶极了,这张与林莞一样的脸。
“妹妹这伤口,怎的今日还在渗血,莫不是想求殿下怜惜?”
闯入我院里的林莞,先是居高临下的将我打量一番,随后嚣张的坐到我院中石凳上。
我领着小竹,识趣的跪在她跟前。
“殿下不曾来过。”
林莞想炫耀,便遂了她。
“本宫也不愿叨扰的,只是昨日,屋里失了个重要物件。”
语罢,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便让下人进去我屋内翻找,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小竹欲替我出头,我将她拉住。东宫里林莞是主子,我们不可忤逆。
八月的上京,燥热不堪,我身上有伤,不多会儿便摇摇欲坠。小竹心疼我,壮着胆子询问:“不知太子妃丢了何物?”
林莞慢条斯理的喝着冰镇梅子汤消暑,没有回应,伺候她的丫鬟接到讯号,怒喝:“放肆,哪有你一个贱婢质疑的份!”
说话间,便作势要打小竹。以我的身手,可以接住那巴掌,不过还没等我有动作,一张叶子掠过,划伤丫鬟的手腕,也花了林莞的脸。
顷刻间,哀嚎声充斥整个小院。小竹幸灾乐祸,我握住她的手,让她克制。
似是掐着时间般,陆离来了。
“殿下,臣妾的脸好疼呀!”
面对林莞的告状,陆离睥睨的眼神扫下来:“怎么回事?”
“回殿下,是这主仆伤了太子妃。”她陪嫁丫鬟抢先回答。
小竹连忙替我解释:“姑娘与我都跪在地上,如何能伤到娘娘!”
陆离没立即表态,他定定的看着我,似是想听我怎么说。横竖他不会向着我,我便懒得争辩。
我两僵持,倒是林莞耐不住了:“都怨殿下先前护着我,这便让妹妹记恨上,毁我这脸。”
陆离心疼的托起她的脸,仔细检查伤口,在他扫视四周,看到沾血的树叶之前,我俯身叩头:“是奴婢嫉妒,望殿下责罚。”
陆离眼眶发红:“怎的,这会儿就能开口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猝然靠近我,蹲到我身前,死死掐住我的下巴:“陆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会拿你怎样!”
我摇头:“殿下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
“好,很好!”
“来人!”
“陆晚晚以下犯上,杖责五十!”
我视死如归扣头:“谢殿下!”
见我不知悔改,陆离气急败坏:“冲撞皇室,杖责一百!”
小竹慌了:“殿下,姑娘重伤未愈,这刑罚,会要她命的!”
风未起,树影晃动,暗处的江瑟也待不住了。我知道是江瑟在替我出气,但林莞在东宫是主子,他不该莽撞。
“一百板子而已,我若不想死,怎么就打死我了呢!”
这话说给江瑟听的。
“殿下,莞莞脸疼。”
林莞娇滴滴的撒娇,陆离便神色紧张,抱着她去找大夫,步伐匆匆。也是,再不快点,那伤口怕是要愈合了。
我认命受罚,板子打到我身上,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倒是小竹哭得快要断气。
一百板子还是费体力,我没倒下,行刑的家丁先手软了,总归没有监督的,八十几的时候,他们便松了手。
江瑟终于从暗处出来,心疼的抱住我:“傻不傻!”
我虚弱道:“不牵扯到你们便好。”
他欲将我抱回屋,让小竹帮我找大夫,不料,陆离去而复返。
6
“骨头这般硬,找大夫作甚!”
他让人拦住小竹,还命家丁拿走平日里为我囤的伤药。可真是,不准备给我活路。
“挨这几板子就要人抱,从前我竟不知你这般娇弱。”
陆离接过我,江瑟识趣退下。进屋后,他将我放于贵妃榻,轻轻触碰我的伤口:“疼吗?”
我摇头。
啪!
猝不及防的,他扇了我一巴掌,狠戾道:“疼吗!”
巴掌叠在我脸上伤口处,痛得我灵魂出窍。
“为了护着那个影卫,不惜忤逆我,陆晚晚,你好样的!”
原来被他看出来了,难怪这般生气,不过我还是矢口否认。
“小竹多嘴了,奴婢忧心太子妃责罚。”
“晚晚,你不必在我跟前自称——”
我打断他的故作深情:“吃了苦头,奴婢能识清自己位置。”
又一次,他掐住我的下巴:“晚晚果真知道怎么扎我更疼。”
随后,他对着空气道:“影卫自己去刑堂领罚。”
惩罚江瑟,便是陆离给我的回礼。
那股熟悉的气息消失,我知道江瑟离开,也松了口气。
“怎么不为他求情?”
哪里敢呢!我太了解陆离了,他误会我与江瑟,我若求情,他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奴只听殿下的。”
陆离很满意,虚虚的抱了抱我:“对,就是这样,不要想着背叛我。”
“至于林莞,有她才有你,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招惹她,她若不喜,罚你就受着。”
“奴婢不曾招惹太子妃,是她容不下我。”
至于为何容不下,陆离一清二楚,所以他沉默。
“殿下既然不是真的心悦我,何不放我离开!”
“谁说朕不——”
他急于反驳,却又突然顿住,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你想离开孤?”
是啊,看着他无条件宠溺林莞,我疼得几乎要窒息,明明之前,那些恩宠都是我的。
“陆晚晚,我警告你,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烂在皇宫里!”
陆离气急之言,不曾想,一语成谶。
走之前,他再次警告小竹:“不许给她找大夫,也不准给她用药,这是对她的惩罚。”
换作以前,我很快便能自愈,只是现在被反噬——
小竹泪眼朦胧看着我,我宽慰她:“无碍,这比之前那些伤轻多了。”
结果夜里,我就发起高热。
“姑娘,你忍忍,我去求殿下。”
彼时我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但凡我还有点意识,都会将她拉住,也不至于害她一去不返。
醒来已经是五天后。
“你怎么回事?”
陆离坐在我旁边,见我睁眼,关切的握住我的手。恍惚间,我以为是我们在相国寺的时候,遂抬手摸他不真切的轮廓。
“阿离。”
他有些触动,我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唤过他了。帮他夺嫡后,我都只唤他殿下。
“这点小伤,就险些要了你的命!”
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我猝然收回手,他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
我欲起身,他伸手扶我,我不着痕迹的避开。
“小竹呢?”
往日我受伤,都是她守在身前,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必定是她。
陆离眸光躲闪:“先照顾好自己。”
我直觉出事了。
“小竹昨天晚上去给我找大夫——”
话没讲完,就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
“她死啦!”
7
林莞带着噩耗来。
我难以置信看向陆离,他残忍的点头。
怎么会这样!小竹只是想帮我呀,她还那么小,明年她卖身契到期,就可以出府和意中人成亲了——
“是你做的!”
面对我的控诉,林莞漫不经心:“一个贱婢,轮不到我动手。”
她自顾自找了凳子坐下:“那贱婢惊扰主子休息,我就让人小小惩罚一下,谁知道她身子那么弱。”
她的冷漠,将我彻底激怒。
我凝神,瞬移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杀了你!”
“陆晚晚!”
陆离出声阻止:“一个下人而已,你在闹什么!”
“闹?”
“我负伤,是小竹为我上药,我被冤魂惊扰夜不能寐,是她陪我,太子殿下觉得我在闹什么!”
“偌大东宫,我只有她啊!”
我下了狠手,林莞脸色发青。
“晚晚,你冷静点,你会掐死她的!”
“陆离,你心疼林莞,可是没有小竹我也会死的,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即便我求到这份上,但是陆离,又哪里会管我的死活呢!
“陆晚晚,你别逼我!”
他放下狠话,去抓墙上他送我的佩剑,下一秒,毫不犹豫的,贯穿我的胸腔。
这一刻,我奇迹般的冷静下来。
洞房那晚,我攻击林莞时,他果断地出掌将我击退,而这次,他用剑——是害怕误伤林莞吧!他对林莞的呵护,竟会细致到这般境地。
哀莫大于心死,他这剑,终是斩断了,我对他的所有羁绊。
我缓缓倒下,陆离将我接住时,还不忘谴责:“你怎么不躲,以你的身手可以躲开的!”
是啊,为什么呢!因为我在赌啊,我赌他哪怕会有一次,是因为我,有丝丝迟疑,哪怕只有片刻。可我输了,片甲不留。
“阿离——”我艰难的抬手,欲触碰他有些模糊的脸。
他握着我的手,贴在脸颊:“阿离在,阿离在。”
“你不是阿离——阿离不会伤我的,我这条命——命给殿下,能不能把我的阿离还我。”
血不停地从我身体里涌出,我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流逝。
“太医!太医!”他嘶吼。
见我奄奄一息,陆离慌了。这日,他终于明白,我再不能无所顾忌的接纳伤害,稍不注意,我也会死。
8
半月后,我的身体逐渐好转,江瑟才来找我。他给了我一个平安扣,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却是小竹贴身佩戴的,她和他意中人的信物。
“抱歉,是我去晚了,只得了这么个念想。”
如林莞所言,小竹被野兽啃食,已无全尸,江瑟也是凭借衣服才从乱葬岗中将她扒出,给她造了方小小的墓。
我没说话,只将那扣子死死握着。
“晚晚想要离开吗?”
从前江瑟只会说殿下很难,如今他也会为我考虑了。
“你知道的,我的真身在陆离手上,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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