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Talk、掌门教育开启裁员 在线外教面临行业性动荡

“双减”意见规定，严禁聘请在境外的外籍人员开展培训活动。这让在线外教行业面临灭顶之灾。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悉，51Talk（COE.NYSE）近日开启大规模裁员，知情人士介绍，首轮裁员对象从试用期员工开始，然后扩展至正式员工。

“此次裁员在公司内部震动极大，涉及大多数部门，就连HR部门负责人也已离开。”这位知情人士说，“一些员工当天办理手续当天离职，无需交接工作”。

同时传出裁员消息的还有上市公司掌门教育（ZME.NYSE）。据报道，掌门教育一员工在职场社交平台脉脉上发文称，“掌门教育裁员70%。”

对此，掌门教育CEO张翼在朋友圈表示，不得已送别一些业务的伙伴，也在寻求更多素质教育方面的人才加入。

“断臂求生”或是明智之举

据51Talk2020年年报显示，公司员工总数2479人，其中国内公司人数1150人，菲律宾公司人数1329人。51Talk的主营业务是菲律宾外教在线一对一，其拥有3万名菲律宾外教，是外教人数仅次于VIPKID的在线教育公司，VIPKID拥有约8万名北美外教。

51Talk也是目前唯一盈利的在线教育公司，截至今年第一季度，51Talk已连续6个季度盈利。

“‘双减’政策出台前，公司已经进行了一轮裁员，但对外极为低调。”上述知情人士说。

今年3月10日，51Talk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战略发布会，庆祝公司成立10周年的同时，宣布未来10年将打造在线英语素质教育系统。51Talk创始人兼董事长黄佳佳还表示，随后将发布启蒙英语产品矩阵。

但如今，51Talk的业务赛道都被政策强行关闭。“双减”意见规定，严禁聘请在境外的外籍人员开展培训活动，还规定，不得开展面向学龄前儿童的线上培训。

今年7月有报道称，51Talk副总裁赵梓淳已于近日离职，表示要继续创业。今年5月，51Talk原董事杨嘉宏也辞去独立董事职务。

51Talk还开展成人在线英语业务，但成人业务2020年净收入为1.3亿元，只占公司整体净收入的6.4%。

对于掌门教育大面积裁员的传言，张翼在朋友圈怒斥称，“竟然还有人传掌门裁员是因为资金问题！”

事实上，资金紧张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对于教育公司来说，尽早裁员“断臂求生”或是明智之举。一旦监管部门要求下架不合规课程，公司现金流将面临极大风险。

这是因为，在线教育公司的几乎全部收入来自学费，而巨额营销不仅使得在线教育亏损，甚至一些公司的现金流为负。

而如今，据介绍，各地已经建立了校外培训机构账户监管平台，监管部门能够监控每一笔预付学费，以及银行是否将资金拨付给机构。更重要的是，监管部门能够严控机构账户的大额资金流动，避免校外培训机构抽逃资金。也就是说，对于不合规课程已收取的学费，未来只有一种流向：退费。

监管政策突然变化

严禁聘请在境外的外籍人员开展培训活动，是“双减”意见最出人意料的规定，此前从未出现在传言之中。

实际上，监管部门本来曾想承认在线青少年外教模式，并试图规范发展。

2020年7月21日，教育部发布《外籍教师聘任和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对在中国境内从事教育教学工作的外籍人员进行管理，该文件规定，线上培训机构聘任外籍人员在境外以在线方式承担教育教学工作的，参照本办法制定资质条件、签订合同，实施服务和管理。

然而，这份文件至今尚未正式公布实施。

今年4月7日，《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正式印发，其中规定，外籍人员利用互联网技术在线实施教育活动，应当遵守教育和外国人在华工作管理等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

这让行业产生了紧张情绪，随之产生的一个问题是，由于目前外籍人员在华工作管理都是针对在中国境内的人员，比如要求具有工作签证等，是否外籍今后也只能在中国境内在线教学？

“双减”政策出台后，这个问题也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一家头部在线外教机构工作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该公司不受“双减”政策影响，因为该公司外教与公司是合作关系，而非意见禁止的“聘请”关系。

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说辞。因为在线外教与公司是劳务关系是行业惯例，外教只是根据课时和上课表现获得收入，而非公司全职员工。

多家机构传出裁员

“双减”意见发布以来，多家教育公司已开始大规模裁员。

在线外教的头部机构VIPKID已多次被传出裁员。今年5月有报道称，VIPKID包括中外教培优在内的部分业务裁员比例高达50%。

VIPKID方面表示，近期公司确有正常的业务和人员调整。“但是，不像某些媒体报道的，一些业务裁员人员比例高达50%，与事实不符。目前公司各项业务正常运行，学员和家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针对“多名高管离职”的传言，VIPKID方面则称，这属于公司正常人事更迭。以上变化大都在去年疫情期间发生，行业内已不是新闻。

据《晚点LatePost》报道，7月27日下午的中高层双月会上，好未来创始人、CEO张邦鑫说，“裁员是肯定会裁员的”，没有需求的业务肯定会被关掉。

“双减”意见下发的第二天，高途集团创始人、CEO 陈向东就召集管理层开会，定下了裁员指标：全国13个地方中心，在8月1日前完成关闭，只留下郑州、武汉、成都三个辅导老师中心，每个中心平均上千人，涉及范围达到上万人，相当于高途 1/3的人会离开。

7月30日，据一则网传微信对话显示，掌门一对一或在裁员。据报道，知情人士称，“HR团队700人，今天办完我们的离职手续，然后就是办他们自己的。掌门总部就留了少部分人，搞搞新项目，不行就都散了。办完离职之后，公司马上就退租了，今天马上有人来看写字楼。”

对此，掌门CEO张翼当晚在朋友圈写道：“根据国家新的教育政策的引导，我们现有业务将根据政策引导更好健康有序发展，同时加大素质教育的投入，不得已送别一些业务的伙伴，也在寻求更多素质教育方面的人才加入，以符合社会对我们的期许。”

掌门方面回应称，此次主要优化的是低幼段项目团队，“因为这些业务不符合国家政策要求，其他产品团队都会按照国家政策要求进行授课时间等合规的调整，也进行着正常的授课。”

（作者：王峰 编辑：李博 责编：李剑华，实习生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