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居家期间,我这样“放养”女儿在家学画画

栏目:职业教育  时间:2022-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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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四年级的女儿小千又在家中上网课了。这也好,她画画的时间可以相对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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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初起,学校全部改为网课,小千每天在家看直播、做作业。没有小朋友一起玩,她觉得苦恼,因此画了一组戴口罩的小女孩,画中的人或拿花或跳舞或听课。这幅被她取名为《想去学校和小朋友玩》的稚嫩作品,后来还被选中参加“众志成城——2020年中国抗疫主题美术作品展”。

  这一次,不知她又会画些什么?窗内窗外,花开得很盛,玉兰闹哄哄地全开了,案头的水仙则在一碟清水、几粒石头中吐出一阵清芬。小千看我磨墨画画,也说想画画,我当然立即把画案让给她:她拿起大毛笔,看几眼水仙,饱蘸淡墨,放笔写去,宣纸上很快有了三五片舒展的叶片;她再换一支笔,渴墨,勾画鳞茎与根须,再皴擦几下。纸上的凌波仙子有点逸韵,又有点孩子的拙趣。

  犹记得小千六七岁时,我带她到松江泖河边摘菱角。那粉红色的菱角像淡淡染了层胭脂,装在盘子里清新可人,吃起来水灵灵、脆生生。小千吃过菱角便画了一幅画,取名《一盘菱角,一盘星星》。我有时想,所谓“孩子的绘画世界”,这八个字或许也可以概括。她既喜欢画那些可见可触的花卉、玩具、风物,也喜欢勾勒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把那些属于童年的梦想倾泻到笔端。

  

  小千在我的画案上作画。

  二

  小千之所以喜欢上画画,很重要的原因可能是耳濡目染——她从还没完全学会走路时,就摇摇摆摆地晃进书房看我写字画画,她胡抹乱涂,搞各种破坏,有时也一本正经地翻阅大画册;超过一周岁时,她终于可以坐在书房里,拿起毛笔,什么宣纸、皮纸、绢本、扇面等,都可以拿来蘸墨挥毫,信手挥洒,那“涂鸦”让旁观者也觉得其乐无穷。

  这一涂抹似乎就没停下来。反正,书案上的纸砚都是现成的,墨也是现磨的,一切皆可以成为她的玩具、她的创作工具。我任由她肆意,画她的玩偶,画她读过的画册,画她脑袋里的古怪念头,画触目所见的一切……这一切于她是快乐的,于我当然也是快乐的。

  她三四岁时,我带她到画家谢春彦老师家。谢老喜欢孩子,想要与小千合作画一幅画,他现场挥毫画了一只大公鸡,轮到小千补画时,她当仁不让地在公鸡背上“涂”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老头儿,咧嘴乐呵呵地骑着公鸡。奇思妙想逗乐了我们两个大人。

  这之后,我有意无意地培养小千的绘画能力,但深感存在不少误区,又因自己时间有限而把她送去美术培训机构学习。但一段时间的学习后,我感到那种学习方式更像是在扼杀孩子的天性,我和书画圈的朋友探讨后达成共识,赶紧“刹车”,让小千回归“放养”绘画的日子。

  

  孩子们在写生。图片来自新华社

  三

  说是“放养”,我其实还是在引导她的。我鼓励她读各种画册,让她看我画画,也允许她在一边磨墨戏作,或临或写,或一起出游写生,居然偶有佳作出现。

  小千上幼儿园后,我开始让她尝试写书法。有一段时间写楷书临的是颜鲁公,因颜鲁公的书法有篆籀之气,自然本真又遒美健秀。我自己写汉代摩崖碑刻多,就让她写《石门铭》《西狭颂》等,那种古拙率真与儿童有一种相通之处,小千临摹了一段时间似乎笔力渐长。

  我看小千用毛笔写人状物,从她两岁看到现在,其实一年一年都在变化。但聊以欣慰的是,无论如何变化,那些真拙之味一直好好保存着。

  孩子的天真童趣,对于我而言其实也是一种启发与学习。孩子学画画,“喜爱”是最重要的老师,既是笔墨见证着成长,也是画作见证天性中的那份纯真。

  

  摩崖碑刻《西狭颂》

  栏目主编:黄玮

  文字编辑:栾吟之

  本文作者:顾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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