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观画记：一本海外馆藏宋元绘画精品的观展指南

　　读书犹如解渴

　　——为《欧美观画记》作序

　　余辉/文

　　“读书不光要读老者之说，也要读一些新锐之作。”这是四十年前我初涉学术时，南京艺术学院一位老教授告知我的，我注意到他读书的时候喝水很多。

　　读书与喝水，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常常有人将读书喻之为解渴，把两件事的本质性因素融汇在一起了。读书的时候，桌上要是放一杯饮品，是十分惬意的，这杯饮品应该因书而异。我读徐邦达的书，书桌要收拾干净，再沏上一杯浙江新上市的绿茶，醒脑清目，凝神而聚，唯恐误读一词。如果读范景中先生翻译的西方人撰写的关于图像研究的大厚本著作，煮上一杯英式咖啡为宜，再注入10毫升苏格兰威士忌更佳，当读到高妙深透之时，你的心灵似乎越过大洋，完全浸润在艺术史海洋中。那么读美国学者高居翰撰写的著作，则需要一大杯美式咖啡陪伴在旁，会有一种阅读的痛快和轻松之感，似乎作者没有走远。

　　读一些年轻同行的新作，可能要换一换饮料了。最近我读了刘九洲先生的新作《欧美观画记》，他在《宋画全集》《元画全集》总主编、浙江大学前党委书记张曦同志的大力支持和安排下，以《宋画全集》《元画全集》副主编、浙江大学客座副研究员的身份，访问了美国二十余家博物馆，其中包括一些大学博物馆，这是为浙江大学出版社“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全面调查、研究美国博物馆收藏的中国古代书画进行的工作，前后历时十年。其间，他根据工作笔记和目识心记，完成了一系列鉴定性的文章，篇篇短小精练、内容丰富，读此文应该佐以美式鸡尾酒，方可领略其中精到的见地和绚烂的文风。

　　

　　作者对各大博物馆所藏部分宋元古画，提出了新的见解，例如，对大都会博物馆所藏传为李成的《寒林骑驴图》的学术认知，为美国著名汉学家班宗华（Richard Barnhart）教授所引用；作者利用图像分析，验证了大都会博物馆所藏宋徽宗《竹禽图》卷“落墨法”和“生漆点睛”技法，与历史记载相符；从当时的书写习惯，消除了个别人对米芾《吴江舟中诗卷》是否真迹的疑虑；作者还从艺术史“新学”的角度，重新评判了韩幹《照夜白图》的重要性。

　　

　　在对各大博物馆历时多年的调查中，作者几乎都有学术收获。在弗利尔美术馆，发现了传世名作北宋赵令穰《秋塘图》真迹深藏馆中，还提出了该馆所藏《半幅江南》比日本私人藏本更加原始；在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作者发现米友仁的山水画真迹上，采用了非毛笔的绘画工具，游戏于画面之上；在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作者提出了众多学者以为是金代山水的《溪山行旅图》可能是明代戴进的真迹；在托莱多艺术博物馆，作者发现了温县慈胜寺片段壁画上，保留有雕塑与绘画结合的唐代做法；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收藏着一轴传为荆浩的《雪山行旅图》，此画孤悬艺术史，历来难解，作者发现了另有一件与之关联的古画《雪夜访戴图》，两画互相印证，给出了破解《雪山行旅图》时代归属的钥匙。

　　

　　别看这些短文都是蜻蜓点水式的介绍，那是很不容易的，文中的关键之处，必须是灵光一现，有理有据，收尾干净利落，然后转向另一话题，就如同透过玻璃杯看到美式鸡尾酒那一层层动人的颜色。

　　如果读者还不了解中国古代书画史和鉴定方法，读着九洲的《欧美观画记》，就仿佛徜徉在美国一家家藏有中国古代书画的展厅和库房里，还能见到一个个西方汉学家和华裔学者在辛勤耕耘，让你产生亲临现场目睹一番的热望，更会萌发探知中国古代艺术史的热情。

　　也许您真的会对研究古书画的专业产生浓厚的兴趣和继续探知的愿望，就像喝罢美式鸡尾酒，想必您对这桌艺术史大餐已经胃口大开了。

　　九洲的《欧美观画记》就是这样一本书。

　　《欧美观画记》

　　刘九洲 著

　　128元

　　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

　　2022年11月出版

　　本丛书是由海外书画研究、教育机构四海书院与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联合发起，计划在两到三年内推出十本左右以中国传统书画研究为核心的著作。编辑成员包括四海书院院长李跃林、副院长王广宇、微信公众号主编云在，《宋画全集》副主编刘九洲，并邀请了四海书院名誉院长、浙江大学考古与艺术学院院长白谦慎教授为丛书学术顾问。

　　四海书院以在海外维系书画文化文脉和推广书画艺术为使命，多数海外成员非专业书画学者，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留学海外的理工科背景学人，但学术各有专攻。他们尝试应用一般科学思维方法、理论对书画和艺术史进行研究、阐释，直接投身当今世界艺术发展和艺术经营思潮进行深入思考，每每具有独特的视角和发现，颇有建树。在这一文化和社会背景下，本套丛书希望能够将这些视角、思考和研究加以记录，为现代书画史研究和书画艺术的创作提供一个新的窗口。

　　| 作者简介 |

　　刘九洲，艺术史研究者、收藏家。1996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任职于上海文汇报5年。2001年底赴美，从事艺术史研究与古书画收藏。2005年开始，任《宋画全集》欧美卷副主编，《元画全集》编委、副主编。刘九洲有多项学术成果：2009年出版专著《重现——八集堂藏宋元绘画研究》。2013年，论文《南宋绘画的两大流派——对图绘宝鉴第四卷的数量分析》，在《故宫学刊》第11辑发表。2017年12月，出版专著《王维著色山水图研究》。2020年10月，出版专著《宋画史稿》。

　　《宋画全集》编委会部分成员在听何慕文先生介绍藏品

　　左二为作者 钱颖/摄

　　2013年4月，作者在弗利尔美术馆参观书画

　　作者在弗利尔美术馆观看《云起楼图》

　　班宗华（左二）、钱颖（左一）与本书作者在西雅图合影

　　| 编辑推荐 |

　　“四海艺林”第一种面世首发。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院长白谦慎担任“四海艺林”学术顾问。

　　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委员会委员余辉倾情作序。

　　欧美各大博物馆馆藏宋元绘画精品观展指南。

　　全书囊括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弗利尔美术馆、波士顿美术馆、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与人类学博物馆、费城艺术博物馆、哈佛大学福格美术馆、耶鲁大学美术馆、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密西根大学、辛辛那提艺术博物馆、托莱多艺术博物馆、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印第安纳大学与圣路易斯三家艺术博物馆、西雅图艺术博物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物馆、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等20余家博物馆。

　　中国古代宋元绘画研究新思考。

　　

　　| 目 录 |

　　第一编? 美国东部的博物馆

　　002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观画记

　　027 弗利尔美术馆观画记

　　068 波士顿美术馆历次观画记

　　086 坐落在大学城里的世界级博物馆

　　——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

　　100 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与人类学博物馆 费城艺术博物馆

　　哈佛大学福格美术馆 耶鲁大学美术馆

　　第二编? 美国中西部的博物馆

　　106 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的超前性

　　134 短时间汇成的收藏奇迹 ——纳尔逊 - 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藏书画略述

　　145 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珍品汇萃

　　154 密西根大学与安娜堡的学者们

　　166 探访辛辛那提艺术博物馆

　　173 托莱多艺术博物馆

　　178 印第安纳波利斯、印第安纳大学与圣路易斯三家艺术博物馆

　　第三编? 美国西部的博物馆

　　184 西雅图艺术博物馆

　　194 旧金山观画记

　　199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物馆

　　207 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

　　第四编? 欧洲的博物馆

　　214 欧洲所藏《女史箴图》与《写生翎毛图》小议

　　222 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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