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京老总和清洁工的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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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不可触碰的位置,沈开华心中也有一个,而且一放就是20年,搁谁也不说。
十五岁那年,沈开华第一次见到林纤云的时候,整个人怔住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有种难以言说的欢乐。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见钟情,他被电了。
在遇到林纤云之前,沈开华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泥里滚,田里跑,稻草堆里捉迷藏。晚上偷西瓜,偷鸡,是个人见人恨的小崽子。
沈开华长得瘦瘦高高,骨骼清灵,机敏灵活,只是小聪明都没用在正道上。他常和一群小伙伴站在路当中:“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如果不听话的,他们就拉根绳子使个坏,害人跌个狗吃屎。久而久之,村里人看到他们,就躲得远远的,要不就只能给些鸡蛋、玉米、糖果。
那天,沈开华照例带着小伙伴拦在其他动漫路当中。林纤云翩然而至,一头乌黑的长发,额前还夹着一个漂亮的发夹,她身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脚穿一双有着蝴蝶结的小皮鞋。
沈开华从未见过这么漂亮时尚的女孩,和他从前见过的村里的女孩完全不同。她也不像她们看到他就躲,她落落大方地走过去,甚至她看他的时候,眼里充满轻视。
她说,拦路算什么本事?你是土匪吗?
沈开华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林纤云说,有本事好好读书,能考个大学才是真本领。
沈开华的内心震撼不已,从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身边走过,留下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02
沈开华第二次见到林纤云是在学校里,林纤云看到他时很意外,一个小混混居然也来读书,但她不知道沈开华是专为她而来。
沈开华那日见了林纤云后,四处打听才知道林纤云的爸妈是地质队的,四处考察,这次她跟随父母来到这里,在县城读高一。于是,沈开华求着父亲把他调到了县城高中,并发誓会努力学习。沈爸爸求之不得,只是不知他为何开了窍。
沈开华坐在最后一排,他常常偷偷看林纤云,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洁白细长的脖子,她的侧脸有种石膏像般的完美。
林纤云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不正眼瞧沈开华。她是语文课代表,每次发本子叫到他名字时,他都激动不已。接过本子,他能闻到她的身上的清香。
沈开华暗暗发誓要让林纤云对他刮目相看,他闻鸡起舞,发奋学习,上课积极回答问题。
那天,语文老师在课上读了沈开华的文章,声情并茂,夸奖他博古论今,知识渊博。当沈开华领回作文本回到座位上时,他看到林纤云竟然若有所思地望向了他。这一眼,成了沈开华看所有课外书的动力。
只要想到他心中的女神,想到每读一本书就离女神更进一步,沈开华就精神百倍,丝毫不觉得累。在那两年里,他读遍了他能借到的所有书籍,涉猎甚广,渐渐也真的爱上了读书。
第一学期结束,沈开华的成绩竟然考到了班级前三名,让所有人瞪目结舌,也成功地引起了林纤云的关注。
那天,晚自习的时候,林纤云竟然主动来问他数学题目,他受宠若惊,耐心地解答。她笑了:“居然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沈开华又一次怦然心动,她笑起来的样子足以融化整个世界。他喜欢那样的时刻,窗外桅子花开,窗内是她如莲花般的微笑。
03
沈开华曾问林纤云要考什么学校,她说,她想去上海,因为那个城市繁华美丽。于是,他也决定报考上海的学校。毕业前夕,沈开华很想把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告诉林纤云。他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信揣在兜里,却犹豫着不敢递给她。他怕她拒绝自己,更怕她恼怒起来,把信交给老师。以前曾有这样的情况,男学生受到了校方的警告批评。
这天,沈开华的好朋友葛鹏飞来找他,沈开华知道葛鹏飞也一直暗恋林纤云。葛鹏飞长得不高不矮,成绩也不一般,不过为人很爽快。他说:“我想写封信给林纤云表明我的心意,可我不知道要写什么,你文采那么好,你能不能帮我写一封?”
沈开华本来想拒绝,突然转念一想,或许让葛鹏飞先试一下,看看林纤云会不会把信交给老师?他相信以林纤云的眼光是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葛鹏飞的。
于是,沈开华满口答应。第二天,他把声情并茂的情书交给了葛鹏飞,让他照抄一遍。葛鹏飞边抄边夸沈开华:“你这小子可真有两下,这信写得这么煽情,连我看完都会爱上你。”
沈开华一拳捶过去,笑道:“你可别恶心我!我不喜欢男人!”
葛鹏飞揣着信,胸有成竹地去见了林纤云。
沈开华忐忑不安,心里比葛鹏飞更紧张。他盼望林纤云拒绝葛鹏飞,但又希望她能喜欢这封信,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的文笔能不能打动她。
但是,一切如石沉大海,林纤云什么也没有回,也没有告诉老师。这种沉默让沈开华很害怕。无数个夜里,他写了很多封信,但都不敢交给她,他怕她拒绝,那他就再也没有靠近她的机会。
04
沈开华如愿地收到了大学通知书,而林纤云名落孙山,继续复读一年。沈开华到了大学后,给林纤云写了第一封信,什么也不敢多提,只是普通同学的问候。
林纤云没有回信。
沈开华不敢再写,等到他寒假回来,却听说,林纤云的爸爸出了车祸,死了。林纤云和妈妈回老家去了,就此失去联系。沈开华懊恼不已,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居然没有亲耳听到自己的告白。他心中悲痛,却无人可以诉说。
在大学期间,他一直郁郁寡欢,只有书能给他力量。他每天都泡在了图书馆,看各种书籍。在最孤寂的日子里,林纤云是他唯一的寄托,她是他前进的方向,是她让他成为了更好的人。他一直在等待有机会可以完美地出现在她面前,说一声:“你好吗?”
几年后,沈开华等到的消息竟然是葛鹏飞娶了林纤云的消息,他非常震惊。白天鹅般的林纤云居然真的会嫁给其貌不扬的葛鹏飞。
沈开华想,一定是当年那封信让林纤云动了心。要是送信的人是自己,是不是就是自己抱得美人归了?沈开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抱怨命运总喜欢捉弄人,为什么他的一片苦心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毕业后,沈开华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地去电视台做编导,作品屡屡获奖。后来,他娶了现在的妻子,生了一个聪慧的儿子。在他如日中天之际,他急流勇退,开了公司,短短几年,成了一名成功的文化商人。
不到40岁,沈开华已活成了妥妥的人生赢家,生活太圆满了。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常常抬头看着白月光,吟着那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想念林纤云,这是他心中永远的朱砂痣,挥之不去。
05
只是沈开华万万没有想到,20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林纤云见面。
那天,沈开华去公司,看到清洁阿姨踮着脚擦玻璃,动作不是很娴熟。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当她低下头的瞬间,他愣住了,一如20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林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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