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家长正骂我是恶毒老师时，孩子突然发声：爸妈才是坏人

　　

　　班上的孩子突然失踪了一个。

　　我着急忙慌去找人。突然，一双手将我推倒在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我儿子！”

　　下一秒，拳头就要落在我脸上。孩子却突然出现：“明明是爸爸妈妈打架，我才离家出走的。”

　　1

　　朱子瑶看着魏成书写潦草的作业，气不打一处来。

　　她摔了本子，不顾预备铃已响，气冲冲地把魏成抓到了办公室。

　　魏成今年七岁，整个人圆滚滚胖乎乎，一看就能让人猜出家里开饭店这个背景，只不过朱子瑶常常怀疑，如果有人知道这是饭店老板的儿子，还会不会选择去这家饭店吃饭。

　　衣服门襟黑得发亮，袖口满是油污，指甲缝里厚厚一层泥，朱子瑶越看越生气，为什么会有对孩子这么不上心的家长？

　　她“啪”地把作业本摔在办公桌上，魏成低着头不敢说话。她虽然每天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万次：他们还是一年级的小孩子，一定要有耐心，但是积攒已久的火气越来越压不住。

　　“魏成，你看看你写的作业，横不是横竖不是竖，老师平时是这么教你的？这个字老师强调了多少遍，底下不出头，你非得写错是不是？昨晚的作业一共四个字，你写错了三个，你到底在想什么？”

　　朱子瑶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魏成，心头火气更盛，这孩子平时能说能玩能闹，一叫到办公室就是这副委屈的样子，怎么，说他说错了吗？

　　“魏成，我问你，昨天晚上谁和你一起写得作业？”

　　魏成抬抬头，看到满脸愤怒的老师，又很快低下，他小声回答：“是……妈妈。”

　　“回去告诉你妈妈，以后写完作业要帮你检查，错成这样交上来是故意气我吗？”

　　“老师，我妈妈说，你说不让帮我整理书包和检查作业……”

　　朱子瑶把家长抓起来揍一顿的心都有了，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让家长检查作业？是，她开家长会的时候说过，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家长要学会放手，可以试着让学生自己收拾书包整理文具。

　　可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让家长检查作业？

　　朱子瑶听了这话，仔细地观察魏成的表情，看着不像是撒谎，于是拨通了魏成妈妈的电话：“魏成妈妈您好，我想问一下昨晚孩子的作业您检查过没有？”朱子瑶开门见山地问。

　　“朱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店里太忙，就忘了检查……”

　　“魏成妈妈，工作固然重要，孩子的学习更重要一些吧？现在的孩子幼升小都上过拼音补习班，魏成没有。他本来基础就差，现在又不好好学，每次考试三五十分，让他怎么毕业？”

　　“老师您别生气，那看看我帮他找个补习班去上吧，省得您这么操心……”

　　没等那边说完，朱子瑶就十分没有风度的打断了魏成妈妈的话：“您误会了，我没有建议或者怂恿您给孩子报补习班，您别冤枉我，我只是说，孩子现在学习跟不上，你们做家长的应该多上心。”

　　朱子瑶十分不解，这到底是真傻听不懂人话还是装傻给她挖坑难为她呢？

　　“老师，我们上心的。我们做父母都希望孩子有个好的前途，也知道您是负责任的好老师。可是我和他爸文化水平低，实在不知道怎么教孩子，您比我们教得好……”

　　朱子瑶听到这，心里倒软了下来，心想孩子父母都是初中毕业的80后，文化程度确实不高，刚要苦口婆心地给她补习教育方法，却听电话里幽幽传来一句：“朱老师，非常感谢您对孩子的负责，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可咱们都是为了孩子考虑，您看要不然让孩子跟着您住几天，我相信孩子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2

　　如果这手机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她早就摔出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家长，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朱子瑶生了一早上气，到现在听到这句话后反而气得脑子清醒了，她心平气和地开口：“魏成妈妈，我不方便。”

　　“朱老师，我也知道魏成难管，可我和他爸也实在没办法，管不了啊。我们知道您尽职尽责，您看反正您也一个人住，没小孩……”

　　“就是因为我没小孩，所以我不会照顾小孩。”朱子瑶开始后悔打这个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的！魏成都7岁了，会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

　　朱子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一转头看到旁边还在站着的魏成，于是问他：“魏成，你妈妈说让你以后跟老师回家，你同意吗？”

　　原本一直安静站着的魏成忽然大声哭闹起来：“我不要我不要！”

　　“魏成妈妈，您听见了，魏成不同意。而且，之前在家长会上我也说过，教育不仅是学校和老师的事情，家长的教育更为重要，这种教育伴随孩子一生，您好好考虑下吧。”

　　应付完魏成妈妈，朱子瑶身心俱疲，她无力地朝魏成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魏成如临大赦，本就是小孩子，高兴全写在肢体动作上了。他飞速地逃离办公室，在跑出门口后还不忘回身把门关上，因为他记得朱老师说过，离开办公室要随手关门。

　　魏成刚走，坐在朱子瑶隔壁桌的梁萍忍不住笑了：“瞧你，不过是一个孩子，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

　　朱子瑶指着课程表确认，“趁这节没课，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一年级新生入学第一天，一般都有家长陪同前来报道。由于大部分学生都上过幼儿园，所以对于父母将其送到教室就离开的行为，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只有一个孩子，在教室门外打滚、乱踢，死活不肯进来。

　　这个孩子就是魏成。

　　朱子瑶不过是个今年刚入职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阵仗，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老练的主任不知在魏成耳边说了什么，虽然带着不情愿，但还是牵着妈妈的手走进了教室。

　　魏成妈妈长相年轻，说话温柔，一直拉着朱子瑶的手道歉，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那时朱子瑶心里暗暗打鼓，毕业第一年就带一年级不说，还碰上这么个孩子，实在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但神奇的是，除了第一天，魏成每天都高高兴兴来上学，有时路上遇到她，还会用力地挥挥手跟她打招呼。

　　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确认魏成没有其他异常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那时坐在办公桌前的朱子瑶还太过天真，她不知道，在教师这份职业中，最让人感到心累的不是学生，而是家长。

　　3

　　很快，她就发现，魏成的基础很差。

　　一个班三十多个学生，没有上过拼音班的只有5人，其中一个就是魏成。

　　朱子瑶从小成绩优异，她认为勤能补拙，所以刚开始，她并没有因为魏成一时接受困难而丧失信心。

　　但是这一个多月的学习下来，朱子瑶发现，她的想法实在是太乐观，这个魏成，不光没有拼音基础，上课的时候总爱乱动，爱回头说话。后来在朱子瑶的三令五申之下，这个状况才有所改观。

　　但他的注意力还是不在课堂上，朱子瑶没有办法，只能偷偷抽出课下的时间来补。魏成倒也乖，指到哪学到哪，让他每天下课到办公室去，他也能正儿八经学上一段时间，朱子瑶甚至发现，这个孩子很聪明，之所以课上学不会，是因为自制力太差。

　　有了这个发现，朱子瑶更卖力地课下一对一辅导，办公室的老师都劝她，不要这么拼命，拽不动的学生就不要拽了，等到考试的时候你会发现，该不行还是不行。

　　朱子瑶对于这番理论，嘴上虽然没有反驳，心里却憋了一股劲儿，非要让魏成考出分来。

　　很快，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那天朱子瑶早早就到了教室，为的就是鼓励魏成。她走到魏成身边，弯下腰轻轻说：“好好考，老师相信你！”

　　朱子瑶相信，一年级小学生的向师性非常明显，他们非常希望得到老师的鼓励，所以她对魏成十分有信心。

　　那句“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就等着出成绩了。

　　美好愿望的破裂总是比想象中更快、更彻底，朱子瑶一拿到班里的卷子，就迫不及待地寻找魏成的成绩。

　　68分，连班里的平均分都不到。

　　朱子瑶浑身失了力气似的，倚在靠背上沉思。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小朱啊，一年级的学生光靠你补习哪够啊，你以为他比其他学生多学了，但那只不过是在校的时间。晚上回家家长不管的话，你一周给他补的还没有人家一晚上学的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教师李莉一番话让朱子瑶醍醐灌顶。

　　对啊，学生的学习也不光是老师的事情，她怎么就遗漏了这么个关键信息呢。

　　朱子瑶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抓起手机拨通了魏成家长的电话。

　　“您好魏成爸爸，我是孩子班主任。这次期中考试孩子考得不是很好，明晚的家长会请您准时到场，我想好好跟您谈谈。”

　　朱子瑶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从来不怕开家长会，所以不知道对于一个成绩差的学生家长来说，老师要跟他谈谈意味着什么。

　　学校统一下了通知，这次家长会是新生入学后的第一次家长会，所以全体学生家长必须参与，而且与会者必须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如果实在来不了，那要写好假条找班主任请假，并且在家长会结束一周的时间内单独到校谈话。

　　比起一屋子家长的家长会，和一屋子老师的单独谈话，魏成爸爸两相权衡，选择了前者。

　　4

　　家长会开始照例是一些教育方法、学习方法的分享，到了后面的自由交谈时间才是精华。

　　大部分家长十分关心孩子的在校状况，从学习成绩聊到人际关系再到卫生习惯，面面俱到，朱子瑶一边跟家长交流一边感叹，这当家长还真是操碎了心。

　　等身边终于没有人问东问西了，她才有机会四下寻找魏成爸爸的身影。

　　可教室里四下无人，难不成是走了？

　　朱子瑶拿出手机，也不管已经是晚上十点，拨通了魏成爸爸的电话。

　　“不好意思，让您等得久了。方便的话，我电话里跟您说一下。”朱子瑶一晚上没来得及喝口水，嗓子都有些哑了。

　　“魏成这孩子很聪明，就是注意力不集中，自制力差，再加上之前没有接触过拼音，所以接受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平时在下课的时候我都会把他叫到办公室去补课，原本以为成绩还不错，但是今晚成绩您也看到了，只有68分，而班里的平均分是92。”

　　朱子瑶以为自己因为太过心急而语气严厉，导致家长不敢开口，于是放慢语速说道：“其实我今晚本想把您留下问问，孩子在家是什么情况，作业能不能认真写，有没有多加练习。”

　　“我们每天店里生意都很忙，作业都是他自己写。”魏成爸爸不情不愿地开口。

　　“一年级的学生还没有形成良好的学习习惯，是需要咱们家长去配合的，现在完全放手让孩子自己写作业有点早。如果实在腾不开时间，等晚上没那么忙，可以适当帮他检查检查。”朱子瑶耐心地解释。

　　“好的。”魏成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说完就挂了电话。

　　朱子瑶有些心寒，自己苦口婆心地劝导，人家早就听烦了。倒不是她要求家长要有一个特别积极的态度，可是魏成爸爸的回答实在让她觉得自己不值。

　　“好的”是什么意思？是“我知道了，会努力改进”，还是“好烦啊，敷衍敷衍算了”？

　　朱子瑶觉得无力，明明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干着急，人家反倒不怎么上心。

　　可是她作为老师，尤其是一年级的老师，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一颗没长成的幼苗就这么被放弃吗？

　　一年级的孩子，才7岁，他的未来明明有无数种可能的，为什么偏偏家长看不到呢？

　　她心里难受，坐在桌子上出神。同事拍拍她的肩：“今晚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知道有家小吃店味道不错，趁现在开着门，咱赶紧去填填肚子。”

　　5

　　朱子瑶从车上下来时，远远看到小吃店里一个身影很熟悉，她跟在同事胡欣身后推门而进，那原本要迎上来的老板忽然转身，还顺便拉起正坐在角落里看平板的儿子走进里屋。

　　那抹小小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除了魏成还能有谁？

　　后续精彩提前看：

　　吃个饭还能碰上，看来我真是和他们家杠上了。

　　既然如此，我干脆来一次深度家访，看看魏成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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