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工程师妻儿被残忍杀害,工程师却被判无期徒刑,原因何在

栏目:教育平台  时间:2023-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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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倚黄河、面对太行的山西省吕梁地区,革命战争年代乃是举世瞩目的晋绥革命根据地,也是著名英烈贺昌、刘胡兰的家乡。

  共和国建立以来,党和人民政府无时不在惦记着曾“孕育过革命”的吕梁老区人民,谋划着吕梁山的开发、建设和繁荣,并做出了巨大努力。

  

  1984年,国家和山西省为了进一步改变吕梁山区的落后面貌,在财力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决定投资近5亿元,新建一条深入吕梁山腹地、全长116公里的地方铁路——孝(义)柳(林)铁路。

  喜讯传来,祖祖辈辈备受贫穷、饱尝交通阻隔之苦的吕梁人民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然而,谁也不曾想到,正当这项宏大工程进入高潮的时候,工程总指挥的家中发生了一起大案!

  1989年5月20日,吕梁山的春天乍暖还寒。坐落在离石县城中心的吕梁地委县团级干部楼前,像往常的周末一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下午5时许,住在3单元4层7号的15岁姑娘孙玲玲,从街上买菜回米,欢蹦乱跳地上了楼。

  当她打开门锁,推门进屋时,顷刻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35岁的妈妈秦改清、13岁的妹妹孙晓玲和5岁的表弟秦虎虎,浑身是伤,躺倒在血泊中。

  三人头部均被锐器砍裂,由于防护头部而被砍断的手指,仅连着一点皮,耷拉着,滴着血;屋内四壁血迹斑斑……

  

  血案震动了离石县城。

  中共吕梁地委、行署和离石县委急令公安机关火速勘查现场,侦查破案。哪知,公安人员在清理现场、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时,却在屋内发现了离石、临县、太原、北京等地银行的26个存折,总值达45800元。

  户主栏分别填着孝柳铁路工程建设总指挥部总指挥孙孟喜夫妇、女儿、亲戚的名字。另外还发现现金6914元,银元389块,金戒指4枚,道光50两银元宝一个,以及大量的名烟名酒,高级滋补药品、食物。

  经从离石县、临县等县银行系统排查,又发现孙盂喜没有存折的17宗存款84900元。发现和查处的43宗存款总额高达130700元。

  公安人员无不惊愕,脑海里疑云团团:一、如果说因奸杀人,但验尸报告证明并无此迹象;二、假使是谋财害命,可家中还明显留有大量钱财;三、如若是杀人灭口,何以连5岁的幼儿也不放过?

  四、假设是报复杀人,据查孙孟喜夫妇人缘很好,与别人从未有过矛盾和纠纷;五、假定这些钱财是孙孟喜家的,可孙1979年才由农民临时工转为正式工,1983年才转干,爱人是吕梁艺校保管员。

  全家五口人,夫妻二人月工资总共不过200多元,5年前还负债1000多元,现在怎么能有十几万元钱财和金银物品呢?

  人们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经检察机关提前介入调查,孙孟喜家的钱财与其合法收入明显差额巨大;孙在凶杀惨案后不但不怎么悲伤,还经常驱车到处跑。

  

  离石县检察院遂于6月16日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对孙立案侦查,对孙实行了收审。山西省检察院和吕梁地区检察分院也很快派骨干赶来,组成了省、地、县联合办案组,不久将孙正式逮捕。

  历经4个多月艰苦细致的内查外调,终于查明孙孟喜的行为构成了受贿罪。11月15日,吕梁检察分院对孙提起了公诉。

  消息不胫而走,离石县城又一次沸腾了,愤怒挟卷着困感在燃烧。

  1966年仲夏一个漆黑的深夜,山西最贫困的县——临县孙家圪台村富农分子孙殿奎家的窑洞里,响起阵阵哭泣声。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只见窑内一个圆脸盘、大眼睛、穿一身补丁衣裳的少年,在父亲面前伤心地抹泪。

  这少年是临县一中应届初中毕业生孙孟喜,他从小失去母亲,是父亲一手拉扯大他姊妹四人。平素只有三嫂最亲他。每当苦恼、怨恨、沮丧之极的时候,他总要去找三嫂。

  脚刚迈进三嫂家门,他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三嫂呀,我念不成学了,这可咋办呀?”

  三嫂心如针扎,强噙着眼泪劝他:“咱家成份高,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呀。再说,咱妈生前看病打下的几千元饥荒都把咱爸的腰压弯了,家里又常没吃的,依我看,山里修公路的活计多,你先出去打工挣钱糊口顾家吧。”

  从此,15岁的孙孟喜低着头,流着泪,开始了抬石头、抡大锤、挖土方的苦工生活,一干就是10年。

  

  他大部分时间是筑路、修桥,同路与桥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期间,他虽自认与革命无缘,但又自信脑瓜颇有灵气,不想卖一辈子死牛力气,发暂要业余自学些技术,熬出个样子来,凭本事让人们承认他孙孟喜的价值。

  他利用一个不能干活的雨天,冒雨往返80里泥泞山路,从县城买回一大书包来。从此,如饥似渴,见缝插针地学开了公路、桥梁设计、测量学等;一有机会就找行家、技术人员求教。为了学习,他废寝忘食。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他自学到的技术和知识被县里有关部门发现、承认、赏识了。他干上了测量、放线、施工员等技术性工作。

  但每次招工,他都是以“人才难得”被列为重点招工对象开始,而以被淘汰结束。他痛苦、迷惘、怨恨,甚至绝望。多少次,他一口气跑进大山深处,面对苍天声嘶力竭地高喊:“天哪!你为啥把我错投了胎?我的出路在哪里?!”

  孙孟喜做梦也不曾想到,他竟时来运转。1976年11月,他占用煤矿自然减员指标,被临县交通局招为农民合同工;1979年又转成了正式工。

  两年后,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83年被推荐到北京,在交通部公路勘测设计院进修(实习代培);其间,由工人转成了干部,并定为助理工程师。

  一年进修期满回来,他又被破格提拔为临县交通局副局长。是年,他才34岁,在县上是最年轻的局级干部。

  1984年5月,孙孟喜走马上任,得知县政府年初决定要修建三座大桥,苦于所筹资金和预算相差太远,迟迟不敢开工。

  

  他经过周密盘算,实地考察,自告奋勇接下了这副重担,还给县政府立下了“军令状”:“如在国庆前不能保质保量竣工通车,甘愿就地免职。”

  工程开工了,他也拼上了。从规划设计到具体施工。从跑资金到找材料,从发号施令到亲自示范,他昼夜连轴转,经常和民工干在一起。

  雨季到来后,施工困难重重。他累得病重住院了。但他几次悄悄拔掉输液针头,跑到工地指挥抢险……

  10月1日,不但三座大桥胜利竣工,还为国家节省投资31万余元。他出名了。他的事迹登报了。这年年底,山西省劳动竞赛委员会给他荣记一等功;妻子和孩子获准全部办理了农转非户口。

  吕梁行署又对建桥指挥部奖励了3000元;他又被调到昌梁行署,连升两级,为山西省孝柳铁路工程建设筹建办公室副主任(副县级)。

  过了9个月,他被任命为孝柳铁路工程建设总指挥部副总指挥,3年之后,他又登上了总指挥的“宝座”。

  随着职务的连续擢升,权力的不断扩大,孙孟喜的工作、生活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从山村窑洞搬进了两套三室一厅的楼房,从骑自行车变成了坐汽车;从交往老百姓变成了接触领导干部,鼓掌声、赞扬声不绝于耳;登门者、求助者与日俱增。

  

  为了批项目、要拨款,他常去太原、北京等大城市出差。从小在山区长大的他,被社会上光怪陆离的现象震懵了。

  生活中,他既看到了美的东西,又见到了丑的东西,既感受到了和煦阳光的温馨,也体验到了阴暗角落的冷腐。

  

  只是他过分注意了阴暗处,过多地吸收了消极的东西。日积月累,本来就因为埋头业务、不学习政治理论而未树立起正确人生观的他,让权力和金钱的贪欲迷住了眼睛,人生观更加倾斜了,一步步陷入美丑颠倒、是非错位的泥潭……

  于是,他从收求助者送的土豆、粉条等土特产开始,到收高级香烟、高档物品,发展到最后收取家电商品、现金、金银;现金从一次敢收百儿八十发展到一次敢收成千上万……

  1986年7月,孝柳铁路开工了。渴望早日脱贫致富的老区农民,都向往着用“大苦”来换“大钱”。

  农民中的能人、包工头,工程队的承包人,更是想着如何能揽下工程或多揽工程,趁机发大财。自然,曾经是筑路民工、而今是筑路总指挥的孙孟喜,便成了他们“进攻”的主要目标了。

  孝柳铁路开工不久,孙孟喜当年打工时的工友、临县安业乡农民工头李子胜,多次找孙想承揽一段工程,但一直未揽下。

  1987年冬季的一天,李趁孙不在家的机会来到孙家,在同孙妻闲聊时,环目四顾后说:“嫂子,如今用冰箱的人家不算少了,咱们家怎么没有冰箱?”

  孙妻答:“托人买去了,总没买下。”

  李立即殷勤地说:“嫂子,这还用得着求别人?大哥太忙,你放心,我给你办就是了。”

  第二天,李子胜从临县花1831元买了一台日芝牌电冰箱,用拖拉机送到了孙家。可巧孙家夫妻都不在,便通过孙的大女儿放下了。

  过了几日,李又趁孙不在家去了孙家,想探个虚实。不料,孙妻不仅没有说给买冰箱钱的事,还不满地说:“你买的冰箱不是名牌,怕用不住。老孙看了也不大中意。”

  李一听暗自高兴,当天又从离石县买了一台两千多元的“皇冠”冰箱送来了。见孙妻满脸堆笑,李赶忙说:“我还有事要办,揽工的事,烦你再给老孙说说。”

  果然,不出半月,经孙孟喜介绍,给李子胜揽下了26万元的三角庄路基工程。后来,李为“酬谢”孙,又花3300元买下了一个50两重的道光银元宝,亲自送给了孙。

  李一再赌咒发暂“对任何人都不说”。孙孟喜收下了。

  随着受贿量的递增,孙孟喜的胆子也愈来愈大,以至于大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前年春上,孙利用职务的便利,通过铁十二局四处,给临县老熟人冯志强等四个工头,揽下87万元的一个隧道工程。

  半年后,这四个合伙人合谋,一为“酬谢”孙,二为日后“铺路”,决定送给孙1万元。

  因信用社不给提取巨额现金,冯只好从信用社自己的户头上,给孙妻秦改清转存1万元(定期三年),冯亲自将存款单送到总指挥部孙的办公室,孙一见眉开眼笑,利令智昏,全然不顾存款单有“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之险,心安理得地“笑纳”了。

  俗语云:欲壑难填。及至后来,孙孟喜已经不能满足于被动接受,进而主动索取了。

  1987年6月8日晌午,孙吃过午饭,正在办公室翻看一本杂志,突然“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之后,孙的老熟人、临县歧道乡农民工头曹成宝走了进来。

  身材瘦长、满脸自信而不爱多说话的孙孟喜,寒暄了几句后双眼看着天花板说:“玉山,我给你介绍承揽的四处石料场、西小景明洞几个工程,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不过,请孙总在结算工程款时再能关照。”

  “唉……”孙长叹一声,顺手将杂志上《十亿人民八亿商》的文章递给曹看,之后悻悻地说:“什么商不商的!听说现在国家要推行商品房制度。”

  曹不解:“啥是商品房?”

  

  “就是干部要拿钱买房住,再不能每月只缴儿块房钱罗。”

  “噢,那可得不少钱吧?”

  孙不忙回答,又帮曹翻开杂志上《君子安贫乎?》一文让曹阅,尔后,真假难辨地盯着曹;“可不是嘛!真要买房,我可是靠几个死工资吃饭的穷汉,没有钱。到时你老曹发了,可得借给我点儿。”

  两月后的一天深夜,曹成宝用提包拎着一万元“买房款”送到了孙家;一年后,曹又将1万元“买房款”送到指挥部孙的办公室,当面“借给”了孙,至于孙买不买商品房,何时买,自然双方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了。

  不多久,曹又揽到了一项可观的工程。在这里,权和钱已堕落为赤裸裸的商品交换!

  孙孟喜认为,他和行贿人好比拴在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只要行贿人得到的是更多的“好处”,就不会声张,如果声张,更大的受害者将是行贿者;这种利害相连的交易关系,是休戚与共、高度稳定的。

  加之,他自认为自己聪明过人,不仅在日常生活有意俭朴,掩人耳目,还在银行存款上作了精心安排:一是绝不在一个储蓄所过多存款或·多次存款;二是绝不用同一姓名在几个储蓄所同时替自已存款;三是绝不以几个姓名在几个储蓄所集中存款;四是一俟有出差机会,就往外地银行存款。因而他满以为他做的是万无一失、滴水不漏的“绝活”。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凶犯的屠刀,截死了他家三口人,也戳露了他罪恶的“马脚”!孙孟喜受贿罪的暴露,虽然带有偶然性,但是,在群众面前,在党面前,他的犯罪行为迟早要暴露则是必然的。

  1989年12月31日,阳光象千万把犀利的宝剑,穿透层层彤云,给隆冬的吕梁山镀上金色的光彩。

  庄严雄伟的吕梁中级人民法院审判法庭,里里外外挤满了黑压压的听众,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孙孟喜的公判大会。

  老区人民早已期待着这一天。

  法庭查明:孙孟喜自1987年至1989年4月,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收受贿赂人民币86400元、电冰箱3台、彩电1台、银元宝1个、金戒指3个、银元70枚、自行车1辆、汾酒2箱。物品折价16438.35元。其总计受贿额为102838.35元。另有来源不明财产:人民币24200元,各种名烟36条、名酒200瓶、各种高级滋补品30瓶(桶)。

  此案债查中,还发现和审理集它罪案20件21人,迫缴赃款和赃物折款共计12万多无。

  在听众震耳的唏嘘声里,审判长李继生宣判说:被告人孙孟喜的犯罪事实,有物证、证人证言所证实,孙亦供认不讳。

  

  孙犯了收受贿赂罪,但侦查期间认罪态度较好,贯彻两院《通告》时,有检举揭发他人受贿事实的从轻处罚情节。故依法一审判处孙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所有赃款赃物全部没收,上缴国库。孙犯当庭表示认罪服法,不作上诉。

  刹那间,法庭内外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随后,在办案人员的努力下,洗劫孙孟喜家的犯罪分子也被捉拿归案,因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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