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愤》（陆游）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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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愤 陆游

　　清汴逶迤贯旧京，宫墙春草几番生。

　　剖心莫写孤臣愤，抉眼终看此虏平。

　　天地固将容小丑，犬羊自惯渎齐盟。

　　蓬窗老抱横行路，未敢随人说弭兵。

　　注释

　　书愤：书写自己的愤恨之情。书，写。

　　清汴：清澈的汴河。汴河，又称通济渠、汴水、古汴河，是隋炀帝杨广在先秦鸿沟、东汉汴渠等基础上兴修的运河。南段自汴州（今河南省开封市）以下称汴河、汴水。其他片

　　逶迤：曲折绵延的样子。

　　旧京：指北宋首都开封。

　　宫墙：宫廷的围墙。

　　剖心：破胸取心，古代的一种酷刑。其事起于商纣王怒比干之谏，遂剖其心，见《书·泰誓》。指掬诚相示。

　　孤臣：孤立无助或不受重用的远臣。

　　抉眼：挖出眼珠。 抉：剔出；目：眼睛。指忠臣被谗诛杀。 西汉·司马迁《史记·吴太伯世家》：“将死，曰：“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为器。抉吾眼置之吴东门，以观越之灭吴也。”

　　虏：敌人。

　　固：本来。

　　小丑：指小人，渺小、丑恶之徒。

　　犬羊：对外敌的蔑称。

　　渎：轻慢、不敬。

　　齐盟：同盟。《左传·襄公二十二年》：“寡君尽其土实，重之以宗器，以受齐盟。” 杜预 注：“齐，同也。”《国语·吴语》：“ 越 为不道，背其齐盟。”韦昭 注：“齐，同也。”

　　横行：纵横驰骋，多指在征战中所向无敌。

　　弭：止息，中断。

　　赏析

　　蓬窗老抱横行路，未敢随人说弭兵。

　　首联写清澈的汴水依然曲折绵延地穿越开封城而过，宫殿的围墙边遍地的青草已经生长了好几年。本闻以景语入诗，想象汴水自清，宫墙宛在，但山河易主，满目荒芜，奠定全诗感情基调。

　　颔联写比干剖心也未能书写下自己这不受重用的远臣的愤慨，伍子胥挖出眼珠最终也会看到敌人被平定。本联巧用比干忠言进谏却被剖心、伍子胥被迫自尽时希望抉目悬门的典故，表达自己蒙冤受屈也要收复失地的信念。

　　前两联交代了汴京的城墙和宫殿因为南渡君臣和金人的肆掠已经残破不堪，长满野草，祖宗社稷也已经埋没，难道没有人能扛起复兴大宋的旗帜。对中原沦陷已久，而统治集团安于现状，重用奸臣，不思收复的愤慨和无奈之情。

　　颈联写天地之间本平就会容纳奸小之人，入侵的外族自古以来都是习惯于背弃盟约。前句语带双关，表面上指斥天地不公，纵容丑恶，暗地里讽喻当朝统治者重用奸佞之事。后句主要表达对入侵者背信弃义、恣意妄为与朝中小人当道，忠臣难以立足的憎恨之情。

　　尾联写自己坐在蓬窗之下，已经日薄西山，却依然有征战沙场纵横驰骋的志向，不敢随便向他人说起朝廷已经停止出兵的消息。“老”说明自己年事已高。“未敢随人说弭兵”，自己虽然身处困境，却忠心耿耿，渴望光复河山，抒发一片爱国之心和激愤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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