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学里的“洋”校长

　　文/行走的大学 图/互联网

　　我国虽然是教育大国，但是大学的发展历程较短，今天要介绍的，正是在中国高等教育起点时期，外国人的贡献。

　　圣约翰大学校长——卜舫济

　　光听名字，很难想象圣约翰大学是一所中国大学。学校创建于1879年，原名圣约翰书院，是由美国人施约瑟将圣公会原辖培雅书院(1865年)和度恩书院(1866年)合并而成。和普通的教会大学一样，学校初期只有西学、国学和神学这三门，到后期才逐渐发展起来，成为一所综合性，高水平的大学。学校是当时上海乃至全国最优秀的大学之一，被誉为“东方的哈佛”。

　　在学校73年的历史中，美国人卜舫济曾主持学校长达53年。

　　1864年卜舫济出生在美国一富有的基督教家庭中。据他回忆，当年与中国结缘十分偶然，在攻读神学期间，有人邀请他去教中国洗衣工英语，他便对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产生兴趣，并逐渐产生了到中国传教的愿望。

　　卜舫济1886年，卜舫济如愿来到中国，并入乡随俗，住在普通农家，学中国文化习俗，很快就成了一个“上海通”。1888年6月，年仅24岁的卜舫济出任圣约翰校长，卜舫济到任后，提高圣约翰的入学标准，严格筛选入学新生，做到宁缺毋滥。也正是在卜舫济的主持和推动下，西方的大学制度被引入了圣约翰，使得圣约翰成为一所中西合璧的大学。这种中西方文化互相交融的特色，从学校的校训中便可见一斑：“光与真理——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前半句极具西方传统，后半句则是原汁原味的孔子名言。

　　卜舫济本人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大学校长，更是一位活跃的社会活动家：曾担任中华教育会的会长、皇家亚洲学会的会长、一战期间美国红十字会的会长等职务。卜舫济本人喜欢中国的文化，对中国历史也有研究，1928年出版了《上海简史》。

　　卜舫济曾戏称自己是三分之二的中国人。其实，他何止是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中国，他把自己一生的事业和全部的心血都倾注于他执教53年之久的圣约翰大学，于1947年逝世于上海。

　　燕京大学——司徒雷登

　　虽然今天的北大校址就是燕京大学旧址，但其实这是两所学校。

　　在当年义和团运动中，有两所美国教会大学被毁，后来美国教会商议决定在北京城内新建一所大学，并命名为Peking University，这与当时的北大（National Peking University）容易混淆，后来便改名为燕京大学，并邀请司徒雷登出任校长。

　　燕京大学虽然与卜舫济同为传教士，但是司徒雷登的一生更为传奇，也被中国民众所熟知。司徒雷登1876年出生在杭州，父母都是早期来到中国的传教士。11岁时回到美国读书。1904年结婚后携妻子回到杭州，并学习中文。1919年担任燕京大学校长，他用了很短的时间，将燕大办成了一所一流大学，名声响彻海内外。

　　司徒雷登在燕大司徒雷登本人也颇具传奇色彩：1933年，美国总统罗斯福召见他，听取他对中国时局的意见。二战中被俘，因不与日本人合作，被关押在集中营中，直到日本投降才获释放，并同时继任燕大校长。1946年，司徒雷登出任美国驻华大使，1949年8月，由于美国在华政策的彻底失败，司徒雷登不得不悄然离开中国返回美国，随即退休。

　　司徒雷登1949年8月8日，新华社播发了毛泽东的《别了，司徒雷登》，将司徒雷登作为美国的象征而极尽讽刺，说他是“美国侵略政策彻底失败的象征”。在教科书上司徒雷登的形象一般都是负面的。

　　然而他回国后境遇也十分惨淡：回到美国后，他先被美国国务院下了“禁言令”，后来又被麦卡锡主义者骚扰。患了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和失语症。1962年9月19日，司徒雷登因心脏病突发在华盛顿去世，终年86岁。2008年，司徒雷登的骨灰安葬在杭州半山安贤园，墓碑上写着：“司徒雷登，1876—1962，燕京大学首任校长”。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基督教来华传教士兴办教育是对中国的一大贡献。到20世纪上半叶，中国涌现出了一批闻名遐迩的教会大学，如苏州东吴大学、杭州之江大学、成都华西大学、武昌华中大学、南京金陵大学、北京燕京大学、济南齐鲁大学等。这些各具特色的大学为中国培养了一大批人才，在历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一页。与之相对，这些大学的校长也成了中国教育史上的风云人物，其中最著名的当属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而在当年的教育界，与司徒雷登齐名的人物是上海圣约翰大学校长卜舫济，故有“北有司徒雷登，南有卜舫济”之说。如果说司徒雷登是燕京大学成功的关键人物，那么卜舫济就是圣约翰大学的灵魂人物。

　　在今天中国大学建设取得卓越成就的同时，我们也要感谢当年的“洋”校长，作为爱中国的“洋”校长，他们中国近代教育产生了很大影响，今天的大学里教学模式教育方法都有他们的影子，值得我们纪念。创新超前的教育理念缩短了中国与西方的差距，培养了大批人才。他们的功勋将被历史人民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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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资料：

　　《卜舫济与圣约翰大学》韩静 华东师范大学 2004 硕士论文（教育史）

　　《从马礼逊到司徒雷登-来华新教传教士评传》顾长声 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5

　　《从燕大到北大，差点失之交臂的湖光塔影》韧雾 国家人文历史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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