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敏 :在诗歌中纯粹 ——读李成《水底的火焰》

栏目:继续教育  时间:2023-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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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知天命之年,依然与诗歌相遇,到底是一件幸运的事吧?李成读诗,写诗,保有诗歌在心里,出版《水底的火焰》——这“第一次得到发售机会的诗集”,令他振奋。他用诗歌表达自己对于世界的那一份感知,对于生活的那一种热爱。 

  每一朵花都犹如梦境 

  每一朵花都带着夙世的心情 

  悄悄地爆出一个芽 

  前不久枯枝还像一根铁棍 

  就像小孩子扒着门缝 

  闪着眼睛微凸着嘴唇 

  哗啦一声大门就开了 

  泻下一地阳光如黄金 

  …… 

  人生过半,沧桑历尽,周遭的美好依然深深触动诗人的心,空气中,流溢着春天的消息。 

  这些诗歌陡然间亦将我唤回到诗歌的年代,唤回到如诗的年华,唤回到有诗相伴的岁月,刹那间我有一些恍惚——蓦然回望,我不知道今日的我离诗歌,已经有多远多久了。诗歌,出现在现实消隐的地方呢,还是心灵所在的原初之地?而今天的我,去到了哪里? 

  恍惚间,诗人李成也有过瞬间的迷茫和感伤,他在诗里问:“那个写诗的孩子去了哪里?/怎么无影无踪?” 

  我与李成曾有过一个简短的电话,当我说送他几本某社重点打造的作品时,他毫不掩饰地表示:“当下,我只读外国文学作品,其他书以后再说。”彼时的我会心一笑,知道他是图书编辑,而他对书,原本有着很高的期待。每天接触书,他对书有别样的感觉吗?在诗歌《我的藏书》里,他袒露了一点自己的心迹: 

  …… 

  任何文字都是画图

   它们跟我一样

   用一堆废话

   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执着

   我曾带着它们跨过时间之轴

   像宝贝一样生怕蒙尘

   彼此像故友主仆甚至

   手足 如今失去水分似的

   它们 像一堆落叶

  唤起不了我的兴趣

  我感觉陌生日甚一日

  彼此可有可无

   生活才是一本大书

   常读常新而这么多藏书

   越来越与我格格不入! 

  生活在前,书籍在后。或许,读了几十年书的李成早已经过了迷信书籍的年龄吧?然而诗歌,依然被他钟情。他在现实的喧闹中努力辟出一片小天地,让诗歌进来,让生命温润,让自我,回到最本初的模样。以至真至纯的情意,他写下《大地与花》: 

  大地上的语言无声地涌动 

  每一朵花都那么朴素 

  因为大地就这么朴素 

  那是源自诗人心底的朴素吧? 

  大地是他的书房,在那阔大的承载里,他任意驰骋。 

  但我要的是一间 

  流动的书房早晨 

  它安在一条河流的岸边 

  明亮的河水顿时大涨 

  中午应该在一棵树下 

  每一片叶子都有清香 

  夜晚则是长满石头的山腰

   每一块石头都开始熠熠闪光

   ……

   无论是在巴黎隐秘的一角

   还是在大西洋上

   浪花簇拥的小岛

   时光在翻着书页 书页在翻着时光 

  诗人的语言总是清新明亮。在草原,“蒙古长调就是穿过天空的河流/一盏盏油灯点亮/一只只小船顺流而下”,“每一棵草都将燃烧”。而当夜色四合,“穹庐从四面八方围拥/每一株小草却都波澜不惊。”在洗砚池边的大树旁,诗人看到,“洗砚池边树被秋风一吹/叶子变成漫天/狂草的诗章……” 

  有时候,诗歌又如补足现实的幻想,而诗人是不羁的。李成说:“我要开一所诗歌银行/让每一个公民都从这里/获得想要的力量!”诗歌是诗人的呓语吗?在这里,理想与现实彼此打量。现实越是逼仄,人类就越需要诗歌,就越需要不泯的诗心吧? 

  李成说他是自然之子,他要回归家园。在诗中,他表达自我与自然、与万物的切近联结,道出“我是人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人有什么了不起 

  我曾经捣毁野蜂的家 

  我还打死过蛇踩死过蚂蚁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厌恶 

  现在我感到羞愧 

  我愿意向它们道歉 

  我穿着树叶裙 

  它们一定会把我接纳 

  齐物之心,使他的诗歌平和舒缓,超脱超然。 

  在诗中,他写海风、落日,写万家灯火,写石头剪刀布,写太阳照着丘垄;在诗中,他感叹不变的命运和代代的传承…… 

  他以诗歌存在,他在诗歌中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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