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废物”:花百万留学,他们月薪5000

栏目:继续教育  时间:2023-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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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想我刚“海归”时,留学生虽然还有一些光环,但社会上正流行“海归名不副实”的声浪。天津卫视有档求职综艺《非你莫属》,主持人是张绍刚,一位留法毕业生在这个舞台上被主持人羞辱,原因是,那位声称读过导演系的毕业生,连特吕弗的《四百击》都没听说过。网友集体嘲讽那位留法十年的年轻人,普遍认为学历含水量过高。更何况,2016年,法国土伦大学前校长还因为为中国留学生提供假文凭而受审。那段时间,当同事介绍我时,我的主要心态是,“求求了,千万别提留学这档子事儿”。

  我在法国读的学校,名字很骇人,叫作“法国国家视听研究院”。乍一听,很像方鸿渐买假博士文凭的著名的克莱登大学,像模像样,但纯属虚构。即便在法国,大众也未必听说过我的学校。校名缩写为“l’INA”,听上去易与“l’ENA”搞混(“l’ENA”指法国国家行政学院,其校友多从政,历史上有4位总统、7位总理及众多部长毕业于此),每当听者误以为是l’ENA时我还会脸红。更糟糕的是,在国内,连听说过“l’ENA”的都为数很少,更别说“l’INA”了。

  回想起来,我读的那个专业对我现在的工作做出过的唯一一次贡献,是博洛尼亚电影节有一年修复了几部中国老电影并做了展映,我于是发邮件给电影节主席做了一次采访。而我知道这个电影节,是因为我们专业课程里有一项是“影像数字化与修复”,课程期间学校组织我们去博洛尼亚电影节游学。采访虽然有一定价值,却并不是一个非做不可的选题,我现在回想,那是我很希望让留学物有所值的一次执念。

  但十年前的海归,找工作毕竟不像今天这么困难,甚至,北京市还对海归落户有特殊通道。如今,当这届年轻人发现举全家之力攻读下来的学位,并没有导向自己和社会认同的职业,会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一方面心里清楚这种心态不应当,一方面又到论坛上寻找同类聊以自慰。心理学家分析,当个体对过去的投入产出比的失衡感到失落,就会因为失控感而产生放弃的心理。沉没成本成为“海废”最容易陷入的心理困境。

  我们的留学群体很少贷款,花的是家长的钱,或许不会因为上学而负债,但的确,毕业后就失业的恐慌,让海归们不由得自我怀疑。

  高学历与废物之间,原本不在一个象限,现在却被一条曲线连接在了一起。这个变化是从何时产生的?社会新闻里可见端倪,“北大博士考上街道办城管”引起热议就是其中一条线索。当光鲜的学历找到的是一份文不对题的工作时,裂缝就出现了。

  数据也在佐证海归学历的通货膨胀。据教育部统计,1978?2019年,留学回国人员累计达423.17万人。但仅是2020年一年,这个数字就达77.7万人,同比增长33.9%,此后两年每年都在增长,2022年,这个数字突破100万。同年,全国还有1076万毕业生,开始漫漫求职路。这意味着,社会要为他们提供1000多万个就业机会,但问题是,社会能提供这么多岗位吗?

  经济急速发展时期的年轻人,被称为“自动扶梯上的一代人”,选什么行业、做什么工作,赶上红利期,发展得好并不一定意味能力出众。同样的,如今一些发展通道受阻,也并不意味着能力低下。“躺平”的本质是放弃希望。还在自嘲是废物的高学历年轻人,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物有所值,希望在这个社会里找到一席之地,只是希望越大,有时失望越大。深究年轻人的心理,不过是一种对疲惫与痛苦的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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