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高考恢复,刘少奇之子给邓小平写信:小平叔叔,我想考大学

栏目:教育培训  时间:202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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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7年,刚刚恢复工作的邓小平,自告奋勇主管科技和教育,大刀阔斧地改革了高校招生制度,使中断了十年之久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正当全国数十万符合条件的考生积极报名时,一封来自北京起重机厂的信件摆在了邓小平的案头:

  “小平叔叔:

  您好,我是刘少奇的儿子刘源,我这几年从农村又到工厂,听说您恢复工作抓高考,很高兴,大家都很振奋。我想考大学,现在厂子里不让考,如果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我很不服气,何况你这个招生简章并没有这么讲。让我考我考不上,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怨……”

  信的内容不长,就一页纸,邓小平看着纸上工整的钢笔字,又想起了那个中南海里的小“芝麻酱”……

  对于刘少奇的儿子刘源,邓小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这个出生在新中国的孩子,可以说是生在军中,长在兵营,从小就讨大人喜欢,周围的叔叔们没事就给他刻把枪、做柄刀,让他在院子里“冲杀”。

  1955年新中国第一次大授衔之后,有人给小刘源画了一副肩章,用别针别在肩膀上。那个时候小刘源好不神气,戴着“肩章”在中南海里到处炫耀。正巧杨尚昆见到他,仔细看了看,就领着他去了怀仁堂。

  

  当时朱德、彭德怀、陈毅三位元帅和邓小平正在怀仁堂门口说话,杨尚昆拉着小刘源走了过去,说“看看咱们未来的将军”。几位老帅围着刘源,仔细看着刘源肩上的“肩章”,忽然陈毅嘟囔了一句:

  “嗯?肩章上还有字呐,芝麻酱!”

  顿时几位老帅哈哈大笑起来,邓小平按着刘源的脑袋,将他推进了会议室里,更是引起哄堂欢笑。小刘源站在众多身经百战的将帅中,鼓着小肚子昂着头,直到杨尚昆将他拽出了怀仁堂。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芝麻酱”就成了刘源的“雅号”。

  

  后来刘源上了小学,虽然学校离家不远,但刘少奇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性,还是要求儿子住宿。那个时候正值困难时期,学校食堂只能让学生们吃红薯干,刘源实在吃不下去,就装在口袋里带回了家。

  结果刘少奇看到之后,以为儿子是拿着红薯干来向自己告状的,狠狠地批评了刘源一顿。刘源解释说这是自己在学校吃不了,拿回来吃的。刘少奇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告诫刘源能吃到这个已经不错了,千万不能浪费。

  当时一些叔叔阿姨们都很关心刘家的孩子,劝刘少奇夫妇让孩子们回家吃饭,学校的老师们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结果刘少奇断然拒绝,说:

  “人民群众现在吃不饱,我们有责任,是我们没有领导好。让我的孩子们跟大家一样,也吃不饱,这样将来他们长大的时候,就会牢牢记住。他们给人民做事的时候,绝对不能再让人民吃不饱饭了。”

  

  在刘源14岁之前,父母从来没有给他买过新衣服,都是穿哥哥姐姐不能穿的,而且还都是打着补丁的。有一次,阿富汗国王和王后访华,提出见一见刘少奇的孩子们,一起吃顿饭,合个影。王光美立刻回家准备,结果却找不出不带补丁的衣服。

  最后,还是刘源从少先队献花队那里,借了一身合适的没有补丁的衣服。

  从小学毕业开始,刘少奇每个寒暑假都将刘源送到部队当兵。当时刘源虽然年纪不大,但并没有受到任何优待,和战士们一样摸爬滚打,站岗放哨。不但荣获过“特等射手”的称号,还在国庆节时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

  1966年,一场政治风暴席卷全国,刘少奇一家也未能幸免被卷入其中。为了躲开喧嚣狂暴的环境,和无法忍受的压力,15岁的刘源接过学校给他办理的迁移证,麻木地踏上了西去的列车,来到了山西省山阴县。

  碍于当时的政治环境,刘源整日麻木地在地里拼命劳动,农民们虽然不敢过多接触刘源,但都非常同情这个小伙子。中秋之夜,农民们透过窗户,给刘源送来了两个月饼,两个苹果,几个鸡蛋和一只盛满酒的小药瓶。

  

  农民兄弟的朴实和热情,将刘源冰冻的心开始融化。白天,刘源和农民一起下地劳动,晚上就趴在昏暗的油灯下读书,除了自学数理化和泛读社科著作,刘源还自学中医针灸知识,给乡亲们扎针号脉。

  有时候老人病了,刘源就背着跑十多里去医院;交公粮的时候,他借着工作人员对他的同情,帮乡亲们多挣几厘钱;公社开学生运动会,他给学生们编了团体操,最后还得了个团体第一名。

  朴实的农民早已经忘记了刘源身上的政治色彩,什么事情都愿意找他商量,让他排忧解难,俨然已经快要成为民选的村长了。

  1975年秋天,在周总理的过问下,刘源因病离开了生活了7年的农村。走的那天,几乎全村人都出来为他送行,许多人都哭成了泪人,刘源也泣不成声。当他最后回头望向乡亲们时,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回来帮助大家,自己一定回来。

  回到北京之后,刘源被安排在北京起重机厂,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工人。工人们热情地教他生产技术,不时还拉他到家里吃饭,拉拉家常,发发牢骚,让刘源的心再一次被温暖。

  就这样,刘源在工厂默默地干了两年,积累了许多难得的经验,对工人兄弟们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刘源本人也进一步成熟起来。

  1977年恢复高考后,厂里将报考条件张贴在墙上,刘源经过仔细研读,发现自己的条件完全符合,便决心报考。但很快他的报名就被退了回来,理由是超龄,而且以刘源的年龄划线,比刘源年龄大的9名工友也被卡了下来。

  

  刘源再次研究报考条件之后,确定自己是符合的,一气之下给邓小平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想要上大学的愿望。邓小平接到信后,批给当时的北京市委书记,市委书记转批给负责高招的同志,最后厂里通知刘源可以报考的消息。

  在填写政审表时,刘源在父亲一栏填上了“刘少奇”,母亲一栏填“王光美”,籍贯、政治面貌、社会关系等,一律填了一个“众所周知”。

  高考过后就是招生,刘源第一志愿是北大哲学系,第二志愿是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刘源的考试成绩虽然超过了第一志愿的录取线,但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北大不敢收。

  北京师范学院为此专门开会研究,最后确定下一个录取标准:当年刘源由于肝炎回到北京,如果体检过关,就让他上大学。

  一个可能上升到政治层面的问题,就此变成了一个体质问题。在北师院老师的带领下,刘源参加了一场只有他一个人的特殊体检,刘源因此在上大学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希望。

  1978年初,刘源终于收到了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正式走进了大学校园。同年,中央为刘少奇恢复了名誉,刘源因此也走出了心理负担。后来北大曾经派老师找过刘源,但刘源最后没有选择转校,他对于北师院心怀感激。

  

  在当时思想解放运动的推动下,首都部分高校的学生开始了一场竞选基层人民代表的活动。刘源在北师院第一个贴出了竞选声明,经过几轮角逐之后,最后只剩下包括刘源在内的三名竞选人。

  最终刘源虽然没有能够竞选成功,但却引发了他深刻的思考。毕业临近,正值而立之年的刘源,开始认真考虑毕业之后的去向。

  作为一名师范毕业生,刘源当老师是再自然不过的,而且刘源也非常喜欢给学生们讲课;继续考研究生深造,刘源也毫无问题,他的老师也亲自动员过他几次,甚至连研究方向都替他想好了。

  出国留学,刘源也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美国和日本的好几所大学已经向他发出了邀请;给领导同志当秘书,刘源也认真考虑过,甚至幻想过利用当秘书的条件,当一个铲奸除恶的“刘青天”。

  然而,刘源考虑最多的,还是当年那些关心着自己的农民们。几经考虑之后,刘源终于下定决心,到中国的最基层去,向农民还情还愿,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些事情。

  

  打定主意之后,刘源如释重负,可一看到母亲后,刘源又开始有了犹豫。母亲历经磨难,如今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自己选择离她而去,实在太过残酷。刘源几次想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定,可又几次咽回了肚子里。

  王光美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安,在刘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后,王光美极力支持刘源的想法,甚至还找到了北京市领导,为能批准刘源去农村而“走后门”。

  在母亲的理解和支持下,刘源选择了河南这块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1982年春节前夕,刘源只身来到了河南新乡。刚开始人们都不知道刘源是什么人,那个时候基层刚为许多老干部落实政策,谁也没有留意刘源这个“第17把手”,甚至还嘲笑刘源帮司机擦车,让座位给炊事员看电视。

  两个月之后,当大家知道这个新来的刘主任就是刘少奇的儿子时,看他的眼光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以各种心理打量着这个开国元勋的后代。

  但这些早已经在刘源的预料之中,他以踏踏实实地干来作为回应。

  

  夏收的时候,刘源和农民一样赤裸着上身,在田地里干得灰头土脸。修路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优势”,跑了一趟又一趟,磨破了嘴皮子,搞齐了材料,又和农民们一起挖路基、铺沥青。

  自从刘源“暴露身份”之后,社会上就流传着刘源是到农村“镀金”的说法,然而农民们却有一个朴实的回答:“你要也到我们这儿像刘主任那样‘镀金’,我们百分之百欢迎。”

  在熟悉了农村的情况之后,刘源又主动要求负责乡镇企业。当时农村改革刚刚起步,乡镇企业总被人看不起,刘源就从整顿企业内部入手,建立了健全的规章制度,又在两个月内开发出了十多种新产品,然后带着这些东西亲自跑原材料、跑推销。

  没过多长时间,几个原先濒临倒闭的乡镇企业就起死回生了,到了年底,产值和利润都有了大幅的增加。

  

  1983年,县人大常务会全票选举刘源担任副县长,一年之后,由于成绩显著,他又被全票选举为县长。在新乡县工作的那一段时间,让刘源真正体会到父亲当年说的那句话:

  “将来你们会知道,中国人民是最好的人民。”

  1985年初,刘源调任郑州市副市长。当时市里正在争取天然气工程立项,工作难度很大。刘源上任伊始,市长就将这块“硬骨头”交给了他。利用自己在北京人际关系熟的条件,刘源往返于国家计委和石油部之间,一年之后,郑州群众终于用上了天然气。

  回想起那段在北京跑项目的日子,刘源坦言自己就像是个“上访户”。进了办公室,见到别人在忙,他就默默找个椅子坐下,等人家忙完了再去谈事。一说还要补充个文件,刘源买张硬座票连夜往回赶,弄好之后再连夜开车跑回北京。

  对于刘源这种拼命的劲头,国家计委的一位同志曾经感动地说:“高干子弟我见过不少,副师长也见的多了。但像刘源说话这么谦虚、办事这么实在的,还真不多见。”

  

  天然气的事情落地之后,刘源又开始忙碌旧城改造的事情。当时旧城改造面临要拆除旧民房,群众一时不理解,经常围着刘源评理。刘源一人难辩众口,说不过大家便开车就跑,惹得群众们在背后取笑他。

  一年之后,当老百姓都搬进了宽敞的新房子,便不再取笑刘源,而是“炫耀”地和别人说:“我还跟刘市长说过话呢!”

  刘源在郑州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在老百姓中也获得了众口一词的赞誉。1988年,36岁的刘源当选为河南省副省长,成为当地的一条重磅新闻,多少人羡慕刘源有这样的成绩,但只有刘源能够体会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在担任副省长的四年半时间中,刘源或领导或参与了河南省几乎所有的大型工业项目建设,诸如多座大型电厂和当时全国最大的直流超高压变电站,全国投资最大的制药厂,拥有世界最先进设备的中原化肥厂以及黄河上五座公路桥等等。

  

  每一项工程中,都倾注了刘源的心血和汗水。三四年的功夫,刘源已经是满头白发,有人说刘源的头发像父亲,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并不完全是遗传的原因。

  1992年,刘源调任武警部队担任政委。离开郑州前,许多赶来为他送行的人,都赠他一句话:“好人一生平安!”

  有人说刘源是借着父亲的名气才得到重用和提升的,但刘源想,如果每个人都利用自己的关系,发挥自己的优势,去为老百姓多做实事,这样做又有什么错呢?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无论在哪里工作,他只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实实在在地为中国老百姓多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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