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堪父亲家暴离家出走,10岁女孩“何以为家”?
“家是我们心灵的港湾”“家不只是一所房子,家里有亲人,家中有亲情”“家庭监护是未成年人的第一道保护线”,谁承想,温暖的家,坚实的保护线,竟也会“破防”……
10岁女孩发来求助
三年前
小雨(化名)的妈妈
因为无法忍受家暴
在一个夜晚
偷偷离开了她和哥哥
“我爸爸疯了,我妈妈走了”
10岁的孩子
语言平静却透露着悲伤
谈及父母
她沉默了很久
求助者 小雨:
妈妈大概在我一年级的时候走了一次,之后在我二年级的时候回来了,回来了几个月又走了,因为我爸爸发酒疯的时候就会打她。
失去妈妈陪伴和保护的兄妹俩
一直生活在恐惧中
求助者 小雨:
爸爸晚上要么拿鱼杆,要么拿棍子,要么就用他自己手打我,我就只能哭。
面对爸爸长时间的家暴
小雨并没有表现出怨恨
“我不恨他,就是讨厌
因为他是我爸爸”
小雨的话出乎我们的意料
在她稚嫩的脸庞上
爱晚帮女郎看到了
超出她这个年纪的
懂事、隐忍和真诚
去年
小雨的哥哥考上了技校
在叔叔的资助下
逃离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可小雨就没那么幸运了
小雨并没有埋怨过妈妈
对于妈妈的不辞而别
她表示理解
求助者 小雨:
我知道她那一晚她哭了很久,我听到她和伯伯打电话说,她赚完钱之后就把抚养权拿回去,明年不回来的话,我就继续等,之后我长大了我再去找妈妈。
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一切
小雨都看在眼里
印刻在心里
正是因为目睹了这一切
所以她抑制自己
对妈妈的渴望和思念
而是站在妈妈的角度思考
不想成为她的累赘
求助者 小雨:
妈妈,我很矛盾,我既想你回来又不想你回来,因为我觉得如果你回来的话,你就会很辛苦,又被爸爸打。
邻居奶奶成为一束“光”
从学校下课的小雨并没有回家
而是拿着老师发放的
《防溺水安全承诺书》
找到了一位奶奶签字
在家长签字这一栏
金香奶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其实
她并不是小雨的亲奶奶
而是小雨的邻居
去年除夕
小雨的爸爸醉酒后
一路追着小雨打
弱小的她跑到邻居金香奶奶家
望着可怜无助的小雨
金香奶奶决定
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
邻居奶奶 金香:
从她的家里跑到我这里,衣服还是湿的,她说她心都要掉下来了,她在这里不回去了,我就说你就来我家住,就是多养一个人而已。她一个人睡不着,她怕,晚上都是抱着我睡。有一天她晚上做了噩梦,喊着爸爸妈妈来救我。
金香奶奶的出现和收留
像是黑夜中的一颗星
守护着小雨
或许是懂得寄人篱下的滋味
所以小雨非常懂事
帮忙做些家务
和奶奶聊天,相互依靠
邻居奶奶 金香:
她说我一长大就来报答你,我说我也不要你报答,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
小雨的亲生奶奶还在
70多岁的她
一直在异乡打工
一是为了补贴家用
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和儿子的冲突
邻居奶奶 金香:
她奶奶有搞几百块钱来,我说我不想要你的钱,我说我要的我都心里痛。因为要打工赚钱,孩子她也没法带在身边。
小雨的爸爸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附近邻居:
他也不是持续性的不正常,偶尔还是正常的。
在亲友和邻居的口中
小雨爸爸处于
间歇性精神失常的状态
今年越发严重
爱晚帮女郎走进小雨家
试图和他进行沟通
没想到提到妻子
小雨的爸爸突然留下了泪水
面对爱晚帮女郎的追问
他摆手作罢
似乎不愿意提及从前
在小雨家里
很多门窗玻璃被砸坏
室内很空旷
大家说很多家具都被他变卖了
二楼的几间房虽然昏暗
但被子却叠得十分整齐
电视柜的一角
仍摆放着夫妻俩的照片
而一旁的沙发上
烟蒂堆的很高
就在爱晚帮女郎准备离开时
小雨的爸爸突然放了一把火
小雨的爸爸:
我点把火,就是让你们回来,给杨某(小雨的妈妈)看一下就行了,希望她能够回来就回来。
小雨爸爸通过放火的行为
引起爱晚帮女郎的注意
让我们帮他寻找妻子
这样的行为让人细思极恐
随后
爱晚帮女郎和他进行了交流
想了解小雨妈妈出走的原因
以及有可能的去向
交谈中
小雨爸爸再次哽咽了
他说自己带着孩子
坐飞机去四川找过5次
新疆去过2次
却无终而返
他说自己很悔恨
也已经戒了酒
天天在家打扫卫生
就是希望妻儿回家
小雨的爸爸:
过去的就过去了,作为男人我承认我的错误。我老婆她也不容易知道吧,我们一直在一起在广州打工,风里来雨里去真的不容易,所以我这人不像别人一样,我是能够换位思考的。
曾经优秀、重情义的爸爸
能否悔悟?
理解老婆、换位思考、真诚致歉
这样看似理性的表达和沟通
跟大家口中说的
好像不是一个人
随后
爱晚帮女郎找到了
小雨爸爸的同学
同时也是小雨的英语老师
她给以前的小雨爸爸的标签
是“优秀”“重情义”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小雨爸爸的同学:
以前他在广州的一个大酒店里面当总厨,后来因为家庭的原因,他就回到了老家,可能是因为怀才不遇,他在这边没有生活得特别好,加上自己酗酒的这些原因,导致了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之前的“重情义”
在小雨爸爸家庭遭遇逆境时
昔日的同学纷纷伸出援手
组建了一个微信群
除了每个月给收留小雨的金香奶奶
1000元生活费外
同学还买了很多衣物和学习用品
学校的老师
也帮忙解决了小雨在校吃饭
学习资料打印等问题
当地村委和妇联组织
在了解小雨的情况后
也给予了小雨爸爸1000元的慰问金
并在今年3月为他办理了低保
帮女郎 小王:
我建议你找一份工作,把子女能够好好地接到自己的身边教育好,如果你老婆看到,我相信她有一天会愿意回来的。
小雨的爸爸:
希望我的老婆可以看到,以前在广东打工的老公有能力!加油!
临走前
小雨的爸爸不停地给帮女郎鞠躬
他的表现让人很是唏嘘
爱晚帮女郎也正在通过多方打听
尝试联系小雨的妈妈
记 者:王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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