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坛拾贝 郑克忠印象

栏目:教育培训  时间: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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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杨惠荣 李月荣

  ★ 岁月是一条河,时光逝去,记忆沉淀。

  弯下腰随手捡拾,都是珍宝——慢慢赏,细细品,是不是觉得生命也晕染了一层光辉?

  ★ 走近一个人容易,走进一个灵魂,不易!

  窗外,夜色渐浓;窗内之人,却浑然不觉。他坐在桌前,只想加把劲儿把眼前的活儿干完。地中央有一个大铁炉子,炉火却已渐渐暗淡,他感觉到了点冷意,把身上的蓝色粗布棉衣裹紧了一点。可是不争气的胃又疼了起来。他只好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执笔。时而轻舒口气,时而眉头紧锁。全然没有发现,办公室的门被人悄悄推开一条缝,门口的人满眼敬意看着他……

  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不过,我笔下的故事不发生在兰考。那个人,也不是焦裕禄。

  今年,电影《万里归途》热播,让它的取景地,这个隐于塞北大山中的小镇重回人们视野——曾经的煤炭工业基地——石炭井。

  时间回溯到上个世纪50年代初,各路建设者奔赴腹藏乌金的石炭井。从唤醒她到成为她的主人,不过短短数年。人们吃风沙,睡土窑,战荒山。铁路通了,矿井竖起来了,乌金滚滚流往四方。同时,矿区的文教卫生事业也开始蓬勃发展。

  1962年,年轻的郑克忠同志从北京矿业学院采矿专业毕业,被分配到了石炭井矿务局①。这个面容清秀的福建小伙甫到石炭井,除了要接受西北山风的洗礼,还要经受饮食差异的考验。但他似乎和脚下这片土地有一共性:无论环境怎样,胸中自有一团烈火。他很快适应了矿区生活并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之后,他被安排到西安矿院石炭井函授站教高等物理兼任负责人。他大量查找资料,努力钻研教材,认真书写教案。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但他的课广受学生欢迎,他的工作精神和业务能力也深得领导赞许。一中成立高中部,郑老师被挖宝一样从函授站调入一中。

  1980年,石炭井矿务局一中新校建成。这所占地15万平米的学校自1959始建以来一直被视作是矿山子弟放飞梦想的摇篮。而郑老师已经在这所学校深耕了近十年了。讲台上,他说话声音不高,还带着胡(福)建口音。每带一届新生,他都要学生拿起厚不盈寸的新课本,再举起自己那本已经两寸多厚的课本,给学生讲“把书看厚又看薄”的道理。

  《石炭井》公号的主编,曾在初三时有幸成为郑老师的学生,听到了他的这一“非著名理论”并深受启发:学习中,在听老师讲解时,要在课本上记要点,做批注。这时,书本自然变厚。是之谓“厚”;等你把知识捋顺了吃透了,这时候看目录就能提纲挈领,知全章,明精义,是之谓“薄”。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这理论是她学习的制胜法宝。而且,时间越久,领悟越深。

  左:贺文博老师 中:郑克忠老师

  当然,讲台上的郑老师不只有深刻呢。他既能在给学生在讲课时快速把门一拉,然后告诉有些惊异的学生这就是力矩。学生恍然,听课的领导嫣然。也能在讲台上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出各种实验用具。最绝的是,他会在黑板上大笔一挥,一棵树出现了;然后细描几笔,一只鸟活灵活现地站在枝头。在学生好奇又崇拜的注视中,郑老师温声开讲:树上沾(站)着一只了(鸟)……

  ——当然,时隔几十年后,郑老师的学生依然清晰地记得黑板上的那只了(鸟),也依然记得关于电流电阻的知识。

  ——当然,郑老师不止画过这一只鸟,他经常在黑板上画,画什么像什么。

  ——当然,在郑老师课堂上不但能欣赏到他的妙笔生花,还能享受到妙语连珠,妙趣横生。

  ——当然,让学生难忘的还有他的随堂测试:郑老师要看看你们上节课的知识消化了没有,哼哼,也顺便看看你们回去都复习了没有。

  当然,不止是郑老师的学生觉得有师如此,乃此生之幸。他也曾收获一众家长们的敬意。那位曾在门缝悄悄窥视郑老师的人是一个学生的爸爸,来接晚归的女儿。这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医院院长,也是一个幸福的父亲——他的一双儿女都是郑老师79级第一届高考毕业班的学生。弟弟刘进军曾在自治区物理竞赛中获第三名。在后来的高考中姐弟二人双双上榜,刘进军因为物理成绩好,选择了那时大家非常看好的激光专业。

  当时,身为班干部的姐姐刘红雁正在为班里准备引火的劈柴。全然不知,那天晚上,她的爸爸,和他们一样,成了郑老师的迷弟。后来,爸爸和她讲起当年这件事,她才恍然,身为医生的爸爸,一定是看出了郑老师身患胃病。他当时没有打扰沉迷于工作的郑老师。他知道,晚上加班,周末不休,这是郑老师的工作常态。他只是在第二天悄悄开了胃药让女儿带给郑老师。但是,那个皱着眉头,一手捂着胃,一手批改作业的郑克忠老师的形象,和焦裕禄同志的形象,就这样交叠着,刻在了他的心里!

  时至今日,这件事郑老师可能都不知道。他太忙了。从踏上教师岗位,他就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他要上课——他的学生闫少华曾说,郑老师的课讲得太好了,他应该写书的。81年高考,全国物理平均及格率都只有3%,她轻松及格。这份霸气,是对恩师最大的褒奖吧。

  他要备课——“欣赏”过他教案的学生和同仁都说,那教案写的,太漂亮了,根本就是一件书画艺术品嘛!

  他要教研——呶,这一期的教研周报是他们理化生教研组负责。他自己琢磨出来的,用整流变压器连接电阻丝切割脆塑泡沫做标语。

  他要给学生补课——补课对象是所有他认为有必要的学生。时间是随时。纯义务的。

  他还要记他的笔记——在矿区教育领导岗位上奋斗了几十年,和郑老师有过多年合作交集的闫殿海同志说,郑老师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几十年不曾中断记工作笔记的人。

  ……

  时间都去哪了?!

  这个小会议室,位于主楼三楼。从西向的窗户望出去,可以俯视第二阶梯上的南北相向的两栋教学楼、小操场、国旗台以及第一阶梯的大操场。现在,坐在位于第一阶梯上崭新主楼的最高层三楼这间会议室的主位上,郑克忠校长的眼光,似乎已经穿过了群山,看向了更远的远方……

  1983年,郑克忠同志被任命为一中校长。人,还是那个人;学校,也还是这个学校。似乎也没什么两样。但渐渐地,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

  每天上班,校门里多了一个人,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冲着每一个进校的教职员工招手致意。还冲着快要迟到走得气喘的老师嘱咐:别急别急,还有几分钟。管理得如此宽松,可是奇怪,老师们都不迟到了,无故迟到的学生也越来越少。

  这个依山而建的校园里有了花,有了树。每周一次的卫生大扫除,学生们干得热火朝天。

  还有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各种竞赛:诗朗诵,手抄报,课本剧,大合唱,广播操,足球赛……

  还有周一的升旗仪式:全校师生庄严肃立在国旗前,护旗手出旗;在嘹亮的国歌声中,旗手升旗;然后师生代表发表国旗下讲话。亲历其中,所有师生心头只有两个字:震撼!

  还有崭新的主楼拔地而起。随着主楼一起兴起的是一中著名的三室一馆:实验室、阅览室、电教室、图书馆。

  郑校长在设计主楼时就已将三室一馆的发展计划其中。图书馆和阅览室从无到有,成为老师们补充能量的泵站。实验室不但能满足课本所要求的所有实验,物理实验室还有当时全国范围内都很少见的气垫导轨和激光发生器,还有一粒黄豆大小的镭。老师们总是在为学生演示后再将它收进铅筒存放,那份小心翼翼中带着无比的自豪。

  

  生物实验室还有一个整个宁夏独一无二的标本室。实验员李桂芝老师每有外出学习观摩机会,总会带回几样“宝贝”。有些是买的,有些竟然是她自己“抓”的。她可不怕别人嗤笑非议,她的身后,是一中,是郑校长!

  当然,让一中老师自豪的还有电教室。那个年代,大多数老师教学中的辅助用具只有挂图和小黑板。而一中已经走上了电化教学的道路:每个教室都配备了投影仪和投影幕布,还有配套的教学幻灯片。而电教室里可以拍照,录课,一应后期合成的设备都有。据说(是真的),当时的石嘴山电视台有些节目还要到一中来编辑。牛不牛?

  左:姜千里 右:电教室肖来臣

  老师们干劲越来越足。拉帮结派的现象少了,埋头苦干的人多了,教研活动不再玩花架子,教学也是实打实的来。早读自习常有“抢课事件”发生,还总有老师放学后或周末关起门来偷偷补课。也是纯义务没有补贴的。高世文老师就曾经干过这事儿,还被郑校长抓了现行。

  您问结果怎么样?好像,忐忑的是高老师,但尴尬的却是郑校长自己——他一边掩门后退一边说“没事没事,你们上课吧”。那感觉就像说“你们把我当空气好了”。

  一中老师还有更自豪的的呢。走进校园,真的迈进了文化殿堂。既庄严肃穆,又生气勃勃。尊师重教、师道尊严可不是说说而已。三风(校风、教风、学风)也不单单是几句口号而已。

  那时候,但凡出去参赛,教师也罢,学生也好,就没有空着手回来的。好多老师凭借那时候获得的国家级论文或电教录播课奖项,在评聘职称时得以顺利甚至是越级过关。

  那些年一中的生源逐年扩大,升学率逐年上升。单只1985年,毕业生254人,大中专录取122人,升学率达到令人赞叹的48%。这可是一个大山深处不得见世面的企业学校啊!

  在那间小会议室里,环坐在郑校长旁边的,是他的智囊团成员:书记李思贤,副校长李振恭,教导主任卢飞虎,教研室主任朱嘉云等。大家明白,经过4年多的实践,郑校长的心中关于“合格加特长”的教育理念已经成型。现在,大家坐在一起研究讨论,要让它更具体完善。要让来源于实践的理论再去更好的指导实践!

  不久,一中主楼门前主席台两侧的石墙上出现了两段标语。北侧是:合格加特长是成功之本 兴趣加毅力是成功之路。前半句是郑校长提出的,后半句是卢飞虎老师在一本教育杂志上看到的。南侧是:教育是智慧的训练 经过训练的智慧乃是力量的源泉。后半句是潘德辉老师借鉴一句名言提出的。前半句是大家商量着加上的。看看,这就叫集思广益,博采众长!

  那之后,一中的素质教育全面铺开。全校每天下午两节课后都开设活动课。年级组安排,班主任负责,老师们当然也可以参与其中。这个传统,在郑克忠同志调离一中后也没有被摒弃。后来开设的思维训练课和艺术欣赏课,教材是主讲老师亲自编写的,反响极好。

  一中的素质教育开展得红红火火,郑校长却离开了一中。他上调到了教育处,酝酿着更大的教育改革——推行布鲁姆目标教学法。当然,没有行动,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1991年,郑克忠同志到教育处走马上任。他马不停蹄做的第一个的工作是奔赴各学校听课、教研、了解情况。石炭井矿务局号称“百里矿山”是名不虚传的。27所普教学校散布在石炭井、大武口、白芨沟等地。在熟悉各校的过程中,郑处长的心应该并不轻松,不是对工作量发憷,而是这些学校的现状堪忧。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师资队伍严重的参差不齐。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是束缚矿山教育发展的重要因素。以一中为例,虽然有清华大学毕业的韩冰老师,中央民族学院毕业的陆玉珍老师,湖南大学毕业的肖履靖老师等老牌高级知识分子,但也有一些老师是从工人中选拔上来的,他们所接受的培训也是一言难尽。而他们在工作中基本上都是靠积极认真的工作热情弥补其它短板。一中都如此,其它学校的情况更严重。

  郑处长先是将一中的电化教学模式在全局铺开,解决教育发展的硬件需求。彼时,布鲁姆目标教学法刚在山东龙口试点引进。郑处长以他“灵敏的教育嗅觉”感受到了这一教学理论相较于已引进使用了40年之久的五步教学法的先进性。先是派员到山东学习,再开展校级培训,然后在全处20多所学校同时拉开了教改大旗。

  

  上图:1992年12月,郑处长带队去山东烟台参加布鲁姆目标教学法全国研讨会,与育新小学郝光明老师合影。

  高世文老师是推行布氏教学法的得力干将。讲起布鲁姆教学法,他依然能滔滔不绝。据他回忆,局一中是初中部试点先行,高中部随后跟进。当时一些学校,如育新小学、继红学校、局四中等,也是学的积极,用的认真,效果尤其显著,考试成绩大幅提升。

  这一轰轰烈烈的教改最终成果怎么样呢?高老师这样总结:那几年,自治区的高考经验交流会在石炭井一中开;自治区的电化教学经验交流会是在石炭井一中开;自治区的实验室建设经验交流会也是在石炭井一中开的!

  等等,这好像不只是对教改成果的总结,这是对郑克忠同志领导业绩的总结吧?

  右一:贺文博 右二:郑克忠 中:陈锡军

  对!做郑老师的学生很幸运,做郑老师的同事和下级也很幸运。高老师语气肯定的说。

  马莲滩,是从大武口去往石炭井的必经之地。曾经,伴随着石炭井的辉煌它也很热闹呢,路边的几家饭馆可不缺客源。今天午饭时间,这家烩肉馆进来了几位客人。忙碌的老板招呼时不由多看了其中一人一眼。

  西北山风“陶冶”出来的糙汉子,个个粗拉拉的和山风一样。这一位,衬衣干净整齐,还打着领带。穿梭在客人间,听着他们边吃边聊天,老板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是个处长?!他和几位下属出来办公事,午饭居然就是简单的一人一碗羊肉汤?!

  从掌舵一中开始,郑克忠同志心里就已经对学校要办成什么样有了清醒的认识吧。“合格加特长”,这个理念从实践到理论再到实践,有他自己的思考,也有向上海建平中学的借鉴——有段时间,老师们看到他在他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听建平中学校长冯恩洪的报告录音,一边听一边记笔记。立足“合格”,发展“特长”,在二十世纪80年代,郑校长就成功的在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而对于在全局推行布鲁姆教学法,不管是当时积极支持的高老师还是心有疑虑的卢老师,如今回头看,都认为布鲁姆教学法在规范课堂教学,改善课堂的随意性,进而提升整个矿山教育水平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尤其令人佩服的是,那个时候的郑克忠同志,就已经有教育不能关起门来办,就有走出去,请进来的前瞻性和大格局。

  提起郑校长的办公室,老一中的老师们都唏嘘不已。郑校长亲自参与了主楼的设计与布局,他规划了三室一馆,规划了大小会议室,规划了综合教室。唯独没有考虑给自己规划一间像样的办公室。一楼南侧西向阴面的小屋子,办公桌椅也是和其他同志的一样普通,也没有字画等装饰,“也没有花”。他似乎把整个校园都当成了他的办公室:他时而在某个教室里听课;时而在某个教师办公室与老师聊天。甚至是校园的角角落落,都时常有他的身影。无论出现在哪里,他的脸上,都带着他一贯的温和的笑意。

  也许是太温和了。那时一中师生的“胆子”都很大。

  30年校庆,学校组织了一系列的活动:征文,征集校徽校歌,图文书画展,建一个大型雕塑。所有这一切,全校师生积极参与。校歌的征集比赛最终是朱嘉云老师拔得头筹;后来成为一中标志建筑的“晨读”雕像,当时还是学生的李娟、蒋爱民等也参与了创作。

  不仅如此,如果对学校建设有什么构想或意见,老师们也会大胆提出,急了甚至会急吼吼的大喊,生活中也有顶撞责骂郑校长的现象。“这时的郑校长会怎么样?”“不怎么样啊,他不会记仇,更不会报复。之后工作中依旧坚持他一贯的原则——量才用人!”

  不仅老师如此。有段时间,学校的夜自习有点乱。有一学生就给郑校长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言辞激烈。我同样好奇“后来怎么样?”“整改了呗,原来合班上改成了分班上,每班都有老师负责,纪律好了,效果自不言喻。”

  郑校长有过发火的时候吗?有,很罕见。那一次郑校长发现后勤采买的卫生用具中竟然有几个残次品,他训斥负责人“就不能多用点心嘛。”对于他工作中的这种严谨和原则性,某位老师也深有体会,他偶生贪念,想“贪污”学校的半瓶墨水,不到半小时就被郑校长发现并追回!

  您问这些老师会对郑校长心生恨意吗?没有吧,我在他们叙述的语气中只感受到了敬意!郑校长罕见的大发脾气的一次是,他在巡视校园时抓住了一个迟到翻墙的学生。他不仅没了平日的温和,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摔坏了怎么办?”

  而他带着大家种在校园里的树,在他离开一中之后,成了我们这些年轻老师的夏日最爱——我们这些年轻人,身份也很特殊呢,我们既是矿山教育的受益者,现在接棒老一代教育工作者,逐渐也都成为矿山教育的主力军。

  后来调任教育处一把手,郑处长的办公室大了好多,装修也“豪华”的多。但那间办公室却经常锁着门。郑处长呢,带着他的得力干将们奔波在百里矿山,穿梭在各个学校,听课,教研,培训,检查指导工作。

  所有人在时隔多年以后,也许模糊了当时的工作情景和工作内容,但都记得郑处长儒雅的气质,如和煦春风般的笑脸,还有如师长般的谆谆训导。那位和郑处长一起在马莲滩吃羊肉汤的下属,他(她?)只与郑处长共事了两年,虽然他后来也常与各级领导出差,经常吃满桌“大餐”。但他永远难忘的,是没有“官架子”、温婉和蔼的郑处长, 还有那碗有滋有味的羊肉汤……

  “郑克忠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人?”②

  “他是石炭井教育事业发展的中流砥柱。”闫殿海先生如是说。

  “他是教育家。是个有大智慧,大格局,大情怀,眼光超前的教育家。”高世文老师说。

  “他是教育家!不是我们要把他抬到这个高度,他本来就在那个高度。”卢飞虎老师说。

  “谁?你问谁?哦,郑克忠啊,他是个教育家!”一个与他有短期合作的曾经满怀热血的矿区教育者也这样说。

  可是,教育家郑克忠先生现在在哪呢?

  我比您更迫切的想见一见先生。

  我也想看看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听一听如春风化雨般的教导。

  想欣赏老先生那如书画作品一样的教案,还有他那些记了几十年的工作笔记,还有他的各种荣誉奖品(这样我的文章里就有了更详实准确的数据资料了)。

  还想,偷偷瞄一眼他的衣着,他家里的摆件,他家墙上的挂画,如果他愿意,还想看看他的影集。

  请原谅我的无礼啊。先生的老同事都知道,先生会自制门铃,会组装半导体、电视;喜欢绘画,尤擅油画;会剪纸,喜欢摄影,还喜欢把家里废弃的瓶子啊盒子啊剪一剪,贴一贴,变成一件工艺品;喜欢烹饪,会编写菜谱;还会,额,织毛衣,裁剪……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震惊了,老先生还有不会的吗?!

  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不张扬。他当校长时,被人误会是个校工。当处长时,给人的印象就是个阅历深厚的普通教师。1998年,在为矿山教育奉献了36年后,他解甲归田,回归了生活。是彻底的回归——他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从不在社交平台展示他的作品,从不接受访谈(包括这一次)。大家只能通过他和老朋友偶尔的联系中知道他的一点隐踪。

  行文至此,意犹未尽,心里其实有个大大的遗憾。但也明白,对于已83岁高龄且一生谦逊的老先生而言,对他老人家最大的尊重,就是不打扰他的平静!

  想起了一首小诗,略作修改,录于此,作为结束吧。

  此岸是荒漠

  彼岸是金

  你在两岸之间

  站成了一座丰碑

  谨以此文,致敬郑克忠先生!也向所有的矿山教育奉献者致敬!

  注释:①石炭井矿务局曾多次易名,这里统一用了石炭井人认可度最高的。

  ②心有惶恐,直呼先生大名,只为了发问时尽量保持客观。

  后记:此文的诞生,得力于闫殿海先生、卢飞虎老师、武文侠同学的力促,他们也提供了大量素材。在这里表示衷心的感谢!

  感谢高世文老师提供了大量素材!也感谢郝光明老师、魏淑芳老师和石凤伟老师的大力支持!感谢董霞同学提供的照片!

  还要谢谢刘红鹰等同学,还有微信名为“微笑”“夏夜听雨”的两位网友,还有一些默默支持的朋友,在这里一并感谢!

  当然也感谢自己和月荣一把。是一中焊牢了我们友谊的纽带。如今的合作,一如既往地默契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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