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拍巡礼丨预估成交价超2亿，杏林春燕碗重返香港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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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

　　张永珍博士珍藏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将于4月8日领衔苏富比中国艺术品2023年春季拍卖会，以单一拍品专场亮相。拍卖行专家预料成交价逾2亿港元。

　　该小碗曾在17年前便以1.51亿港元的天价拍出，其出生显贵、并经由多位中国藏瓷名家递藏，无疑是本季亚洲最受瞩目的古董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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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盎然，寓意讨喜

　　

　　张永珍博士珍藏

　　清乾隆 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

　　《乾隆年制》蓝料款

　　瓷胎或为雍正 珐琅彩约在1736年绘烧

　　11.3 厘米

　　估价待询

　　此次上拍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胎质细密，均净乳白，绘画精致入微、笔触细腻。画面中双燕翔飞相顾盼，宣示着春临大地，并含有比翼齐飞的美好寓意，十分讨喜。

　　燕归之所，柳树茁壮细叶茂，垂枝摇曳微风间。旁有杏花相倚，朵朵娇妍，诗情无限。“燕”谐音“宴”，为“杏林春宴”之意，“杏林春宴”是唐朝为科举仕子举办的宴庆，也蕴含着金榜题名的美好祝愿。

　　碗身另一面附有明万历首辅申时行律诗二句“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诗前有“佳丽”、后添“先春”与“旭映”，共红料印三枚，与诗画相呼应，尤显清朗秀逸。足底双方框内蓝料书「乾隆年製」四字宋体款。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 底部

　　从绘画工艺来看，专家判断该件珐琅彩碗约在1736年绘烧（雍正为1935年逝世）。尽管款识为乾隆年制，却有着浓郁的雍正风格——典型的诗、书、画、印于一体的艺术风格，色彩典雅、画工规整、精湛。

　　台北故宫博物院典藏的雍正珐琅彩柳燕碗就与之十分相近。珐琅彩色调一致，且诗文相同，以此推知本品烧造之时与雍正这只（1734年），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品，相距或仅三两年，或出自同一宫廷画师之手。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雍正珐琅彩柳燕碗，图片来源：台北故宫博物院

　　

　　左为台北故宫博物院藏雍正珐琅彩柳燕碗，图片来源：台北故宫博物院

　　右为 乾隆御制珐琅彩杏 林春燕碗 ，图片来源： 苏富比

　　古董收藏家、鉴赏家马未都在介绍杏林春燕碗时说，“一面是画篇、另一面为诗文带印章的这种，‘中国画’风格的珐琅彩瓷器最为名贵。”他表示，“白底”比“色底”更符合中国绘画的精神，并将其称为“珐琅彩瓷器中‘到头’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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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型小价却高

　　珐琅彩瓷器创烧于康熙晚期，是将铜胎画珐琅技法成功地移植到瓷胎上而创烧的彩瓷新品种，以雍正、乾隆时期的产量最大，乾隆以后即少有制作。北京故宫博物院官网显示，乾隆时期，宫中收藏的珐琅彩瓷器曾集中存放在端凝殿，档案记载有400多件。

　　珐琅彩瓷器工艺极其复杂，投入更是不计成本。制作珐琅彩瓷器所需的白瓷胎需要由景德镇御窑厂特供，并运送至宫廷，在皇帝的授意下，于内务府造办处珐琅作由宫廷画家精心彩绘，宫廷写字人题写诗句、署款，最后入炭炉经600℃左右焙烧而成。

　　

　　清康熙粉红地珐琅彩开光花卉碗

　　《康熙御制》红料款

　　14.7 厘米

　　成交价：HKD 238,807,500

　　珐琅彩瓷器所使用的珐琅料，在雍正六年（1728年）以前需依赖欧洲进口，雍正六年以后，清宫造办处已经能自炼20余种珐琅料，遂使珐琅彩瓷器器的生产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

　　正因如此，珐琅彩瓷器有“官窑中的官窑”之称，它在历代瓷器中，无论是造价还是艺术水平都是顶峰水准。在清朝末年就连皇家都无法承担它的巨额制作费用而停烧，这种工艺也因此绝迹，也使珐琅彩瓷器存量有限。

　　由于珐琅彩瓷器生产的目的主要为帝王玩赏，故有“珐琅无大器”的说法，因而小巧的珐琅彩瓷器破亿成交并不稀奇。2018年，一只清康熙粉红地珐琅彩开光花卉碗以1.4亿港元起拍，经过多方激烈竞价，最终近2.4亿港元成交；同年，另一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虞美人题诗碗同样轻松破亿，成交价近1.7亿港元。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虞美人题诗碗

　　《乾隆年制》蓝料款

　　11.8 厘米

　　成交价：HKD 169,4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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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藏显赫有序，价格扶摇直上

　　杏林春燕碗另一大看点无疑就是其精彩的流转轨迹。

　　Charles Oswald Liddell上校为杏林春燕碗首位记载可循的藏家。其由于工作关系于1877年赴华。驻华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建构珍藏，其藏品来源包括醇亲王载沣、李鸿章等名流。在其所有珍藏中就包括杏林春燕碗在内，彼时小碗还是一对。后来，上校回到英国，也将这对小碗带了回去。

　　

　　Ch arles Oswald Liddell 上校

　　1929年，在伦敦古董商 Bluett and Sons的Liddell上校珍藏拍卖中，这对小碗被拆售，彼时单只的价格仅为150英镑。此次上拍的这只被英国藏家Charles Ernest Russell购入，他是东方陶瓷学会的早期成员之一，曾收藏诸多中国重要瓷器，包括元青花“大维德花瓶”和一批重要珐琅彩瓷器。另一只则辗转流入收藏中国瓷器的大藏家大维德爵士之手，现存于大英博物馆。

　　Charles Ernest Russell购入后的40多年里，杏林春燕碗的踪迹无处查询，直至1971年，在伦敦苏富比再次上拍，此时它已是美国女富豪芭芭拉·赫顿（Barbara Hutton）的藏品之一。

　　

　　芭芭拉·赫顿

　　上世纪70年代的这场拍卖中，杏林春燕碗最终以英镑7000元成交，买家为中国知名藏家戴润斋。

　　戴润斋是江苏无锡人，发迹于上海，后迁居香港，最终定居纽约，1960年于麦迪逊大道开设店铺，曾帮助不少美国重要藏家建立收藏，包括艾弗里·布伦戴奇（Avery Brundage）、亚瑟·M·赛克勒（Arthur Mitchell Sackler）等。

　　

　　戴润斋

　　1985年，戴润斋将此小碗出售，于香港苏富比拍卖以100万港元拍出。买家为“天民楼”第一代主人葛士翘，其委托张宗宪拍得。葛士翘曾担任著名收藏家协会敏求精舍主席，其一手建立的天民楼珍藏可谓蔚为?观，上海博物馆原副馆长汪庆正曾评价“天民楼”的元青花称得上世界范围内私?收藏之最。

　　

　　葛士翘

　　1987-1993年间，杏林春燕碗再入张宗宪收藏。张宗宪是第一个出现在国际拍卖会上的中国香港人，也是苏富比、佳士得两大国际拍卖公司在香港拓展市场的主要推动者。香港佳士得前亚洲区负责人林华田曾说，“20世纪80年代，几乎整个官窑市场都掌握在张宗宪的手上。”同时，张宗宪被尊称为“1号先生”，坐第1排、举1号牌、买1号拍品，许多拍卖纪录都是由他竞投产生。他是收藏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宗宪

　　2006年，适逢香港佳士得二十周年庆，张宗宪将珍藏多年的杏林春燕碗呈于拍场。在一番激烈竞投后，这件珍品最终由张永珍博士以逾1.5亿港元拍得，比拍前的最高估价高出7000多万港元，不仅创下当时清瓷在国际拍卖史上最高纪录，还同时打破了亚洲地区艺术品拍卖的最高成交价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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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委托人张永珍博士

　　张永 珍博士出生于上海古玩世家。 祖父张楫如为雕刻家，闻名遐迩，曾获邀为慈禧太后刻作献艺 。父亲张仲英是民国时期上海有名的古董商，在外滩开设 “聚珍斋”，专门经营古玩， 就连 仇焱之 都是其常客 。 而其兄正是小碗的前任主人、中国收藏界享负盛名的张宗宪。

　　张永珍自幼受家庭熏陶，对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一直颇有兴趣。尽管在收藏界的名气不如张宗宪这般，但每次现身拍卖场皆耀眼瞩目，三度为中国瓷器刷新成交纪录。

　　2002年，张永珍以4150万港元拍得雍正粉彩蝠桃福寿纹橄榄瓶，并捐赠给了上海博物馆，为其镇馆之宝之一；2006年，她以破亿价格拍下杏林春燕碗；2010年，张永珍再度出手，以逾2.5亿港元的价格，将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收入囊中。

　　

　　张永珍博士与她的雍正粉彩蝠桃福寿纹橄榄瓶， 2002 年 5 月摄于香港苏富比 ? AP / ANAT GIVON

　　张永珍能有如此“喜欢就买”的底气和果敢，并不依赖于兄长张宗宪。她是中国香港商界成功女性的代表。凭借卓越的商业眼光和胆识，率先开展了全天候的送油业务，在中国香港建立了健全的销售网络，紧接着又投资了内地电讯、交通、商贸、房地产等行业，其资产早已远远超过张宗宪。

　　此外，她历任全国政协第九届、第十届常委，荣获香港特别行政区金紫荆星章和上海市白玉兰奖章，她还多年资助世界儿童基金会、获授瑞典皇家北极星勇士和皇家司令官大十字勋章，及2010年中瑞最杰出成就贡献奖，成为中外文化、经济交流的佼佼者。

　　

　　张永珍博士

　　时值苏富比亚洲50周年，张永珍博士将珍藏的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再度呈现。

　　苏富比亚洲区主席、中国艺术品部国际主管及主席仇国仕高度评价、并寄予殷切期望：“此珐琅彩碗，淡雅隽永，精致入微，不仅展现张永珍博士的锐目利眼、高尚品味，还有她对清代御瓷珍萃的钟爱，这种热诚使她在过去二十年多次为中国瓷器刷新成交纪录。这件杰作乃苏富比拍卖史上最赫赫有名的珍品之一，过去百年跨越全球、经多位名家递藏，承载着如此璀灿显赫之流传历史，现将翻开下一个篇章。”

　　*无特别注明，图片均来自苏富比

　　编辑：吴双

　　撰文：Tina Xu

　　版式设计：宋贝贝

　　审校：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