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名木 联结历史与未来

栏目:素质教育  时间:2023-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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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树,百年以上的树木;名木,闻名遐迩的大树。

  它们昂然挺立于乡野村头、公园寺庙,在很远的地方就进入人们的视野。那饱经风霜的身影坚毅有力,那穿越时空的身躯蕴藏哲理,它们被称为“绿色古董”和“活文物”。

  天然艺术品

  古树名木经大自然鬼斧神工,历千百年风霜侵袭,形体奇特苍郁,气质高贵厚重。

  岁月镌刻在老去的树身上。闻名遐迩的陕西黄帝陵轩辕柏,传说为黄帝手植,已历5000年风霜。史载,西汉元封元年正月,汉武帝刘彻登嵩山,加封嵩阳书院3棵侧柏为将军,现存的“二将军”树龄已达4500年。古老,仅仅是古老,生命力的强盛和耐力的长久就令人惊叹。

  

  轩辕黄帝手植柏

  古树高大的形象有强烈震撼力和崇高威严。它们古朴苍劲,或高擎入云,或身躯巨大,或浓荫如盖,拥有巨大的物质量。古树之高,长千仞。如美国加州红杉树国家公园600年北美红杉,树高达115.5米,相当于30层楼高。

  古树之粗,超乎想象。如中国台湾阿里山3000年红桧,树高53米,胸围20.4米,材积达504立方米。

  古树之冠幅,绿连天。如巴金《鸟的天堂》描述的广东新会400年榕树,枝叶覆地1万多平方米,树上栖鸟千万只,鸟树相依,和谐美丽。

  种类繁多的古树形态各异。有的横空出世,仪态非凡;有的形态优雅,风采动人;有的奇花异果,别具一格;有的卓然独立,意境旷远。

  树形奇特者,如古榕气根成林、胸有成竹、夫妻银杏、樟生榕、槐抱榆等“树中树”等景象。

  树干奇特者,如那火烧过的古银杏、国槐、苦槠,老干枯乾苍古,分叉部分活着,同一棵树上既有死之深沉,又含生之愉悦;又如古银杏、皂荚、樟、槐树上的天然“孔洞”,唐代诗人徐凝《古树》诗云:“古树欹斜临古道,枝不生花腹生草。行人不见树少时,树见行人几番老。”

  

  位于黑河森林公园的玉兰王

  树根奇特者,如河北内丘县神头村扁鹊庙前9棵树龄2000年的“九龙柏”,粗大隆起的树根裸露于岩石之外,似龙爪嵌入岩石,树石一体,远望像飞龙,气势如虹。

  种种奇特,尽显生命无常。瘐信在《枯树赋》中写道:“乃有拳曲臃肿,盘坳反覆,熊彪顾盼,鱼龙起跃。节竖山连,文横水蹙。匠石惊视,公输眩目”。

  挺立风水地

  古树撑起一片绿荫,所在的地方就有了灵气。

  古树分布地山青而水秀。全国古树主要分布于森林资源丰富的云南、四川、内蒙古、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山东、河南、陕西、河北等省区的林区。95%的古树名木分布在农村。它们或藏匿深山荒野,或屹立村头庭院,或栖息寺庙佛堂,或扎根悬崖峭壁,与环境浑然一体。

  在我国传统文化里,古树是家舍的象征。凡户居,必在一棵大树下;凡村首,必有一棵神采奕奕的老树。许多村落的形成,缘于人们依树而居。现存庭院古树分布地,古代多为名宅。如著名文人徐渭、王船山等的庭院,都有名人手植紫藤遗世。绍兴徐渭故居的紫藤,为徐渭10岁时手植,现紫藤南北条蔓蜿蜒20余米,攀附墙头如虬龙盘旋欲上青云,每当开花时节,似千万只紫蝶休憩在绿荫丛中。

  

  位于陕西铜川的孙思邈手植柏

  寺庙道观保存着众多古树,植树者多为名人,古树多为名木,不知究竟是古树因寺院而名,还是寺院以古树而彰,反正两者不可分离。南岳福严寺古银杏,传说建寺时开山祖师慧思和尚让其随众僧一起受戒,并在树干上烧了几炷炙火,从此,佛门圣树的声望盖过了高僧与寺名。郭沫若《银杏》赞道:“那是多么嶙峋而洒脱呀,恐怕自有佛法以来再也不曾产生过像你这样的高僧。”

  墓地是人们心目中的风水宝地,大量古树名木得以幸存,尤以古柏居多。柏树号称“第一墓树”。陕西黄帝陵柏林、山东曲阜孔林、山东邹县孟林等古柏林,举世闻名。

  树以人而彰

  许多古树名木闻名遐迩,皆因它们与名人名士发生了交集,与历史事件建立了联系。

  一些树木因与中共领袖人物有联系而成为名木。毛泽东、邓小平等都留下了手植树木。毛泽东1917年在湖南浏阳亲手栽植两株板栗树,树龄已达百年。1967年,他还问及家乡“银田寺那两棵白果树还在吗?”那两棵树植于明代,在湘潭有很高的知名度。

  邓小平先后11次和首都人民一起参加义务植树,所植树木最有名的是1983年3月12日在十三陵蟒山林场种下的白皮松。当时,79岁的他在植树间隙对群众说:“植树造林,绿化祖国,是建设社会主义,造福子孙后代的伟大事业,要坚持一百年,坚持一千年,要一代一代永远干下去。”

  一些古树因与封建帝王有渊源而得到保护。《史记》载,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东巡泰山,在中天门遇暴风雨,避于油松树下,该树因护驾有功,被封为“五大夫”。现存的两株松树,系1730年正月清钦差大臣丁皂保补植,龙干虬枝,蟠蜿屈展,为泰安八景之一。

  北京太庙是明清两代帝王的家庙,700多株古柏排列整齐,其中最大的一棵为明成祖朱棣手植。从现有资料看,乾隆可能是最爱古树的皇帝,他先后赐封北京北海公园的古油松为“遮荫侯”,白皮松为“白袍将军”,封香山寺旧址的古油松为“听法松”,封潭柘寺古银杏为“帝王树”;题北海公园“唐槐”为“古柯庭”,还留下许多题咏古树的诗词。

  

  扁鹊手植银杏

  许多古树与文人名士有关而闻名。名人手植的古树,如河北《定州志》记载,文庙里的两棵古槐,系苏东坡1093年任定州太守祭孔时手植,东者如舞凤,西者似神龙,誉称“龙凤双槐”。江苏宿迁项羽故里有项王手植槐,《宿迁县志资料》载:“盖古干几经枯萎,侧枝生成”。有诗赞:“率弟子八千终酬大志,留槐花一树好壮雄风。”名人题咏的古树,如陕西勉县诸葛亮墓前的20多株古柏,公元262年栽种,历1700多年而不毁。杜甫诗云:“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

  人以树为神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古树多具神灵之气。几乎每一棵古树都有神话传说、谜团或故事,当地人感其神,多在树旁建庙朝拜。古树枝干之上,多披红挂彩,那些红布条、红丝线或同心锁上许着种种心愿,或祈祷孩子像古树一样有所建树,或祈福青年男女永结同心,或祈求自己像古树一样长命百岁。古树崇拜,加深了人类与自然的联系。

  一些古树有动人的民间传说。如江苏省金坛区吕丘村1700年的国槐,传说为董永遇仙槐,老槐树为董永织女做媒,后来,两人又在树下泣别。在不同的地方,古树的神话与王母娘娘、八仙、龙王、牛郎、织女、嫦娥等神仙都有交集。

  各种各样的古树通灵故事流行于民间。如《梦溪笔谈》载:“学士院第三厅阁子当前有巨槐一,素号槐厅。旧传居此阁者多至入相。学士争槐厅至有抵彻前人行李而强据之者,余为学士时目观此事。”又如,郑州市管城区南曹乡曹古寺银杏,为公元1368年建寺时栽种,人称“农业预报专家”。令人费解的是,该树当年枝繁叶茂,附近必风调雨顺;若哪个方向枝叶特别旺盛,所指方向定会丰收,反之歉收,非常灵验。还有,山东栖霞老县城北关“唐槐”,日寇入侵时曾欲伐树,古树流出红色树液,人以为异,树得以存。

  古树的奥秘至今难以破译。比如山东曲阜孔林,万木成荫,乌鸦不栖,百草丛生,绝无蛇迹,而孔庙里却乌鸦成群,早出晚归,为千古之谜。

  

  西北银杏王

  文化标识物

  古树名木是自然生命中最庞大、最复杂、最耐久的一类,它们代表的自然生态和人文历史,比其他生命形态更加显著多面,也更加重要。

  古树展示了千百年来气候、水文、地理、植被、生态等自然变迁。它们那生动精巧的年轮,宛若一面历史的明镜。年轮资料定年精确、连续性强、分辨率高、易于取样,是研究全球地史、气候、环境等的重要证据。

  古树生动地记载了人类活动的史实。与古树同时代生活的动物、植物、建筑等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物体,在岁月的流转与历史的变迁中均已了无痕迹,只有它们仍然屹立在那里,见证沧海桑田。在上海,就有一条脉络清晰的“古树线”,人们把浦东新区、奉贤区、金山区的古榉树、老银杏连起来,可描绘出一条古上海的海岸沉积线。

  古树还随着一些事件被纳入人类历史的收藏。如山西洪洞县广济寺的古槐树,民谚云:“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古槐见证了明朝的7次大移民,当时,先祖们拿着槐枝远走天涯,槐树便成为故土亲人的寄托。又如,河南省确山县北泉寺有1400年银杏,《确山县志》载:“唐建中四年,淮西镇节度使李希烈叛唐,唐德宗命颜真卿赴蔡州宣谕,为李所拘,次年被缢于寺内银杏树下,后人怀念颜鲁公,建祠敬祀。”

  古树名木是名副其实的“绿色名片”。很多风景名胜因它们存在而添彩。如“蜀道奇观”翠云廊,《剑州志》载:“自剑州南至阆中,西至潼关,北至昭化三百里,明正德知州李壁以石砌路,两旁植树十万株,今皆合抱,如苍龙蜿蜒,夏不见日。”翠云廊现有古柏1.3万株,为世界人工种植最早、规模最大的行道树群。在山西太原晋祠,古侧柏、难老泉、侍女像并称“晋祠三绝”。其他动漫在广西贵港南山寺,古菩提树、古石佛、宋大铁钟合称为“镇寺三宝”。

  

  位于陕西周至的老子手植银杏

  人类师亲友

  古树名木是伟大、高贵和智慧的生命,给人类的启示和教益超过所有物质和哲学。

  古树名木代表着一个地区植物中最具典型意义的种类,是自然界严酷生存环境中的最强者。古树的某些性状无比优良。如我国现存的古建筑,当初多用楠、樟、杉等古树巨木为主材,至今牢固如旧。普洱老茶树的品质、口感,已被证实要明显优于幼年树。古树资源的开发,往往演变成传奇。如1946年在湖北利川首次发现的古水杉,经引种栽培,现已成为重要绿化树种,北至延安、北京、辽宁南部,南达广州,东起沿海,西至成都,均已栽培,还被引种到50多个国家和地区。

  古树名木唤起人们纯粹的审美。它们器宇轩昂,元气充沛,枝叶铁铸,干比石坚,不凋不残,风骨凛然,形态万千,即使树体有空洞、开裂、虫蚀、火迹、扭曲、倒伏等缺陷,依然透着神秘,使人体味到自然、原始、质朴、粗犷、厚重、崇高等美感。

  

  千年枣树王

  我们可以近距离亲近古树,但古树在漫长生命里的时空穿越,浓缩了时间,扩展了空间,便把人生的距离推至遥远,这种审美距离会使我们产生美感的体验。

  古树是最有智慧的鲜活生命。它们在所在地息着、梦着、窥望着世界,深谙适者生存的哲学,以全部的生命力赋予永恒以显著的一次性形态。它们的身上寄居着昆虫,栖息着鸟儿,聚集的生物各自拥有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却只是仰望蓝天,扎根大地,如此“有容乃大”。

  作家贾平凹就感叹:“我不止一次地造访过终南山翠华池边那棵苍松,也每年数次带外地朋友去观览黄帝陵下的汉武帝手植柏,还常常携着孩子在碑林前的唐槐边盘桓……这些木中的祖宗,旱天雷摧折过它们的骨干,三九冰冻裂过它们的树皮,甚至它们还挨过野樵顽童的斧斫和毛虫鸟雀的啮啄,然而它们全都无言地忍受了,它们默默地自我修复、自我完善。到头来,这风霜雨雪,这刀斧虫雀,统统化作了其根下营养自身的泥土和涵育情操的‘胎盘’。这是何等的气度和胸襟?”

  这种胸襟气度,使人们产生谦卑和分寸感。我们从树干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里依稀看见岁月无情的刀刃,会徒发人生苦短的喟叹,产生莫名的敬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物必须仰视。(来自中国绿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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