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可怕的女人，降维打击三个北大娇妻

　　大家好，我是恩小希。

　　这几天最热的视频，无疑是“三个北大女生对话上野千鹤子”了。

　　视频up主全嘻嘻，去年就有一个爆款视频上过热搜：

　　《北大毕业三位女生，10年后都有多少存款？》。

　　

　　她还经常与老公一起做视频，分享婚姻中的问题与磨合，封面标题是《北大女孩与二本男孩》。

　　

　　没想到，视频再次爆上热搜，竟是被众多愤怒的网友怼的。01三个子宫与一个大脑的对话跟全嘻嘻对谈的上野千鹤子，被称为“日本最可怕的女人”，是日本最知名的女性学者，在中国也非常受欢迎。

　　

　　她的多部作品，包括《厌女》、《父权体制与资本主义》、《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始于极限》等，在国内推出都是数一数二的畅销书。

　　

　　她也因此被很多年轻女性奉为女性主义启蒙导师。这次对话的机会原本非常难得。因为大家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上野老师真人，以视频的方式接受国内媒体采访。但谁也没想到，万众期待的盛会，最后竟变成了一颗炸开中文互联网的地雷。视频的一开始，全嘻嘻就问了上野老师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结婚呢？是被男人伤害过吗？还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呢？”

　　

　　还问：“是不是在女性主义内部，不结婚的女性主义者地位就更高一点？你们在观察我们这样结婚的人的时候，是不是总是觉得，我们在进行一种愚蠢的幸福？”

　　

　　如此的问题，在很多人网友看来，和过年回家被三姑六婆问候有啥区别。简直是既无知，又冒犯。面对这些不甚礼貌的提问，上野千鹤子笑眯眯地回答：“我对婚姻不感兴趣，男人我还是喜欢的。”“所谓自由就是有选项。”“关键是不能糊弄自己。”

　　

　　同时，她也不忘犀利地提醒，“你们结婚生子，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但对于很多女性来说，她们的人生可能没那么多选择。”“你在婚姻中感到了幸福，但我认为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极限的，有些事情必须通过社会或制度的改变去实现。还开玩笑地说“此次访谈，是叫我来给十岁小姑娘传授恋爱技巧的吗？”

　　

　　最后，面对三位新时代的年轻女性，75岁的上野千鹤子还是寄予了厚望：“前人争取更多自由，这都是女性努力得来的成果，但我们还处在一个半吊子的时代。”“既然你们也是成为母亲的人了，希望你们可以努力把一个更好的世界交到下一代人手中，这样我就很欣慰了。”对话一经放出，网上吵的天翻地覆。有人说这几个北大女生提出这样的问题是浪费学术资源，“捧着金饭碗吃泔水。”凡尔赛文学创始人、互联网初代秀恩爱红人的蒙淇淇，则评价这几个采访者更适合带货母婴产品。

　　

　　更有甚者，有才的网友称之为“三个子宫和一个大脑的对话。”

　　

　　说就算真要对话，轮不上这几个，咱怎么也得出李银河，出洪晃，出张佳梅对吧！02她是如何一路走来上野千鹤子的名字一直振聋发聩。2019年，一段东京大学新生入学仪式讲话刷屏网络。

　　

　　女教授直指日本存在的性别歧视问题，瞬间轰动媒体，圈粉无数。“从步入大学的那一刻起，性别歧视已在暗处悄然萌动。如果走上社会，摆在明面上的性别歧视更是横行霸道。很遗憾，东京大学也不例外。”她直言对女生来说“可爱并不是什么魅力，而是暗含了绝对不会威胁到他人的顺从意识。”

　　

　　还直白地说道“今后等待着你们的，是一个‘努力了也未必会有公平回报’的社会。”

　　

　　发表这段硬核演讲的，便是上野千鹤子。1993年，上野千鹤子被邀请成为东京大学讲座副教授，是东京大学文学院聘用的第三位女教授。1948年，上野千鹤子出生于日本富山县中新川郡上市町一个中上层家庭，父亲是医生，自己开了一家私立医院，母亲是全职主妇，家境优渥。

　　

　　父母是通过自由恋爱结合，但是父亲有着教科书级别的大男子主义。导致母亲似乎总是处在一种抱怨不休的状态，没日没夜的操劳家务，还总是说“因为有你们几个孩子，我才没法离婚。”上野后来敏锐地觉察到，即使换一个丈夫，母亲的不幸也无法消失，甚至更甚。因为在当时的社会，女性只能依附婚姻才能生存。父母膝下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在上野千鹤子的童年记忆里，父亲对哥哥和弟弟都较为严厉，唯独对自己格外宠溺。但到高中择校时，上野千鹤子忽然意识到，父亲的爱是“双标”的。彼时，她的哥哥和弟弟在考试升学等方面都被父亲提出了明确要求，唯独对她什么限制都没有。后来，父亲把她送入了石川县立金泽二水高中——它前身原是旧式高等女校。在当地，这并不是最好的高中，但“口碑”极佳：“要娶媳妇，就去二水高中。”至此，上野千鹤子开始明白，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与支持，更关乎家庭，而非自立和社会职业。这只是一种对待“宠物”的爱。高中毕业后，父亲建议她念神户女子学院，但被上野千鹤子果断拒绝了。她想闯东京，可家人直摇头：“东京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去闯的地方。”如此种种，让上野千鹤子“逃离”的念头愈发强烈。读书、拿奖学金，与这个富裕却压抑的家庭做切割，才能获得精神上的自由。1967年，上野千鹤子考入京都大学文学部哲学专业，成功“出逃”家乡。父亲并没有进行过多阻拦，原因恰恰是对女儿不抱任何期望，“不在乎。”03最出圈的女性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曾说，驱使她走到今天的是“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以及对社会不公的愤怒。”这种愤怒除了自小在家庭中目睹父亲“彻底的性别歧视”之外，还有参与学生运动时切身体会的私愤：男性上街是为了战斗，女性（像是上野本人）却只能在街垒里捏饭团。

　　

　　60年代的日本，各种社会思潮迭起，左翼学生运动风起云涌。上野作为大学生，也加入了上街游行，向警察扔石头……男生们按照用途给女性分了类，只让她们负责做饭洗衣、鼓励安慰。大学斗争的现场还有另一类女性，那就是‘慰安妇’。当时在性方面较为主动的女生都被男人称作‘公共厕所’。很多人一边占女战友的便宜，一边在背后嘲笑她们。女性并没有被看成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是被支配的资源。这段经历也让上野非常愤怒，亲身体会到性别的鸿沟有多大。也让她第一次感到“有话要说，即使没有人要求我这样做。”硕士毕业后的上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找不到工作。她本来成长于日本最昂扬、最向上的昭和时代，但在这个经济空前繁荣的时代里，女性即使读完研究生，也找不到什么体面工作。不少报刊上几乎是整版清一色“只招男性”。教师、秘书是为数不多的向女性开放的工作。名校毕业的上野，一直到第23个申请，才最终被聘用为平安女子学院的一名教师。

　　

　　在那之前，她甚至无法养活自己。在日本这样的社会，研究女性主义、坚持不婚不育，就是原罪，不得不终身遭受众人肆意的批判。然而，她就是这样清醒、坚定、忠于自我地活着。上野千鹤子在学术领域耕耘二十多年，年近五十才站上东京大学的讲台。她的研究很特别，映照了很多东亚社会的现实问题。

　　

　　比如对于日本最典型的全职主妇问题，上野第一次引入了“无偿劳动”的概念，在当时是革命性的。性别研究在学术界时常被边缘化，还有人认为它是愚笨的女人从事的二流学问，但上野却擅长理论，逻辑优秀，在多次论战中获胜，用一己之力击破人们对女权主义者的刻板印象。1987年，日本华人女歌手陈美龄，因为把自己3个月大的孩子带去了电视台，在节目录制期间给孩子喂奶，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指责。

　　

　　很多人认为不应该把孩子带到工作场合，“这是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上野向《朝日新闻》投稿，力挺陈美龄，称反对者是在压制育儿妇女的权利，引起了广泛的探讨。这就是著名的“美龄论争”。后来，这场争论还推动了日本《育儿休业法》的制定。上野千鹤子奋战多年，但日本的性别歧视现象还是明目张胆到了让人愤怒的状态。2018年，东京医科大学被曝光了录取歧视丑闻。报道指出该校从2006年起暗箱操控分数，给男生加分以降低女生录取比例。而校方则辩解称女医生会因结婚、生子而离职，因此要从录取时干预。上野千鹤子在演讲中提及这桩丑闻，告诉大家这是个努力也未必有回报的社会，希望女性“不要逞强”，而是“承认自己的脆弱，与他人互帮互助”，因为“男女同权追求的是弱者能够以弱者的姿态受到尊重”。“女性主义绝不是弱者试图变为强者的思想。女性主义是追求弱者也能得到尊重的思想。”

　　

　　但如何让弱者在社会里得到基本的尊重与选择的权利，并非一个人的观念能解决的问题，需要社会在结构上动手术。这跟她与北大女生对谈中的主旨一致，也是希望女生有更多自由选择的权利。04真正女性主义的智慧上野千鹤子说“女性主义就是自由的，自由地活着，怎么样都好。”她并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无性别感、强势的女性斗士。她喜欢打扮，不反对恋爱，爱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年轻时的照片红唇大波浪，时尚摩登。

　　

　　现在染了一头张扬的红发，总画着精致的淡妆，平时出街会带上精心挑选的贝雷帽和大项链。她也不光是犀利和愤怒的，对待女性，她还是温柔和坦诚的。她从不嘲笑受害者，而是包容地告诉大家：强大的第一步是承认现实，承认弱小和不公的存在。三十多年前，上野因为跟红透半边天的AV女演员黑木香（在AV中露出腋毛的传奇女演员）进行对谈，被学者誉为“社会学界的黑木香”，意指上野千鹤子太大胆了，也太红了。

　　

　　最近与铃木凉美（记者、作家、前AV女优）联合所出的新书《始于极限》也很出圈。

　　

　　她有一部分著作起名非常擦边，比如《性感女孩大研究》，被誉为“年轻女人写的荤段子书”，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书对吧，还有什么《女人的快乐》，这是本女性主义论文集，《裙子底下的剧场》，这本是研究内裤的。

　　

　　所以会被骂是利用了男性凝视的“商业女权”。对此，上野老师都一笑置之：管他呢，卖得动就行，有本事就写本畅销书看看啊。包括她的书被人诟病“对话体、书信体太水”，其实也是为了更容易制造各种利于传播的金句。除了书名擦边的通俗读物之外，上野千鹤子也写严肃的学术专著，出一本引人误会的书之后就再写一本学术色彩比较重的，这被她称为A面和B面，软派和硬派，上半身与下半身。我想这就是上野千鹤子“二刀流”的生存智慧。

　　

　　上野自己也说，“即使读者购书的动机有违我的初衷，但只要他们在阅读之后理解我的真实意图就行。”这次也说不好是一场国内出版商、女性博主和上野千鹤子联手所做的一场营销手段。上野本人也配合做了一场表演性质的观点输出，引起争议和全民热议，最终推动新书畅销。不得不说，上野奶奶这种生存智慧，高，实在是高！

　　

　　某种意义上，女性议题能被大家广泛关注并讨论，就是对于东亚父权社会的改革。而改革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重要的是，现在那个方向上行进起来。正如上野奶奶所言“如果没有人扔石头，平静的水面就不会翻起波浪。只要翻起了波浪，被影响到的人就可以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把它传播下去。”所以，千鹤子的出圈，无论有什么争议，都是非常好的事。在父权社会里，女人首先是女性的，有生育和性的价值，而作为人的精神，人格，经济是不被要求的甚至是不允许的。“干的好不如嫁的好”，这种思想到处都是。但千鹤子告诉我们，女人首先是要能成为一个人：有独立的精神，经济，人格的人，然后才是女性的人。

　　

　　真正的女性主义，并不是排斥男性，也不是女性为尊，而是能够保护自己，自由地、按照自己意愿地活着。

　　点个在看+分享给更多人看，希望每一位女性，都能拥有自由，走自己想走的路。也希望每一个你，有能力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