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关押的第六十一天(六十六):头号的克星,新进落魄涉黑犯

栏目:素质教育  时间:2023-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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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如路,或长,或短;人生如戏,或喜,或悲。在没有彩排的人生旅途中,我们都会经历一些不如意的事,遇见一些不想见的人。很多事过去了,就会变成故事;很多人分开了,就会变成故人。在我关押的这段日子,积攒的每件故事,遇见的每个故人,都是我人生当中一次深刻的历练,我也在这些历练中变的慢慢成熟。终于,我放弃了内心的挣扎,选择面对现实,随遇而安……

  

  接上篇:

  昨天,在混混儿(化名)的帮助下,我顺利的拿到了医生配的止烧药,这也让看不惯他在监室所作所为的我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我知道在监室里,混混儿一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果不其然,今天早上发馒头的时候,发到我的时候他问我:“豆豆,病好没有?”本来我挺感动的,心想终于有人关心我了,结果他接着说:“听说你这星期又买大鸭腿了呀!”我很无奈,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是头号身边的红人。我只能伸手从储物洞里摸出来一个递给他,他笑着塞进了口袋里……

  有些人就是这么好运,没来几天就红了。这多亏了烫发头对他的提携,混混儿来的第二天,烫发头就让他帮忙给头号叠被子,给监室打饭发馒头。烫发头本想给自己减轻负担,结果新头号刚刚上任,正是用人之际,老监室的人又大多对他不服。刚好混混儿这时候入监,这小子够混,又对头号马首是瞻,别说是现在的头号,就是让我当头号我也会让他当监室小红人。

  现在混混儿基本把烫发头给顶下去了,谁敢冲撞头号他第一个顶上去,监室里敢有不顺心的他吆五喝六,身后有头号撑腰,把我们管的服服帖帖。就连烫发头私底下都对我抱怨:“本来想着让他替替我,现在他成红人了,连我都怼……”不过,强中还有强中手,恶人还需恶人磨。今天入监这位连头号都敢怼,何况他一个头号的蛋子儿。

  

  上午一切巡查妥当,我们正在电教。监室门被管教打开,这次来的不是管教自己,跟在管教身边的还有一个一米八五以上的犯人,抱着被子,戴着手铐。“所长好!”听到领头的喊,我们齐声喊“所长好!”管教看一眼我们,没有和我们互动,就对着他带进来的人说:“进我的监室看你以后还打架不打!如果不是民义(隔壁号我老乡的化名)给我说好话,我才不要你这种人!进看守所了你还不老实,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管教说完,走到头号身边说:“这个人给我看好了,严管!”头号赶紧站起来答:“是!”

  管教摆摆手,让头号坐下。指着厕所旁边的铺位说:“晚上让他睡那。”这次答“是”头号没有站起来。管教又对新来的人说:“手铐先不给你摘,自己戴着反省几天,反省好了告诉我!去,把你的铺盖放那个位,叠好下来电教!”新来的人戴着手铐把铺盖放在管教指的位置,整理吃的东西的时候,只有一盒辣椒油,几袋方便面。因为管教在,我们就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敢盯着他看。大家都面向前方,盯着电视,对他最多漂几眼。

  管教可能感觉也没什么事,随便问头号几句就离开了。管教一走,在新人旁边的武僧(化名)先说话:“来来来,你的东西放这个储物洞里面。”说完,武僧又上床捏捏被新人碰歪的被子。“谁让你给他找地方的?刚才你没听见咱所长说严管?”看见武僧帮助新人,头号对着武僧喊了起来。武僧在监室里是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惹别人,别人惹他他也不会怕别人的主。听见头号喊,武僧马上回怼过去:“那也不能让新人东西扔地上呀,所长说的严管是管着不让犯错。”武僧说完,头号没给武僧计较,倒喊起新人:“新来的!过来!”……

  新来的走过去,站在头号面前。混混儿可能在外面见的多,这次没有吭声,烫发头逮到机会先喊道:“有没有规矩,蹲那!”新来的瞪瞪烫发头,瞪过后悠哉悠哉的蹲下身子。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因为刚才听管教说,是民义给他说好话,管教才同意把这个人带来这个号的,我就知道这个人估计是我们那边的,只是还没有机会说话问。

  头号问:“哪个监室调来的?”“楼上,十二号。”“犯的什么事儿?”新来的答:“涉黑。”混混儿可能实在看不过去了,插嘴说:“黑社会就牛逼了?这是咱监室的号头,不管你在外面犯啥事儿,进这个监室都得听他的!”涉黑的作为新人,估计也不知道混混儿啥来头儿,混混儿一喊,也把他震住了。头号趁机说:“在这个监室里老老实实的,都是来躲灾避难的,你不找别人事儿别人也不会找你的事儿,如果敢再找事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新来的听完说:“嗯,好,放心吧!”新来的答应完,头号让他坐自己铺位旁边电教去了。

  

  放风的时候,新来的和高团结在外面就认识,俩人站在一起说起了话。我看高团结给他说话了,也蹭过去和他一起聊天。聊天中我才知道,他叫亚冠(化名),在这里关一年了,他和高团结虽然不算同案,但是他们都是跟着同一个老板出事的,只不过高团结涉案不深。他们的老板黑大哥,现在也关在这里,是这个看守所关押的第一批扫黑除恶扫进来的团伙,整个团伙关押二十多人。

  聊天的时候,亚冠听高团结说民义在隔壁监室关着,就隔着风场围墙喊:“民义哥,民义哥,我,亚冠,今天我调这个号了,我又没吃的了,把你的吃的再给我点。”民义叔听见他喊,答应道:“好,知道了,等下午我给咱管教说说把我卡上的帐给你划五百,星期一的时候你自己报吧!”

  我听见亚冠喊民义,给团结喊到一边问:“他和民义叔在外面的时候很熟?”高团结说:“民义在外面估计见都没见过他,他大哥的大哥和民义玩的好,他估计在这儿没少找民义要东西。”我好奇的问:“涉黑的不是都很有钱?”高团结说:“他看他大哥有钱,天天什么也不干,跟着人家瞎跑。家里老房子都快塌了,他妈妈七八十了瘫痪在家,媳妇儿也和他离婚了。上一次跟着瞎跑打架关一年我劝他让他跟我一起去矿上干活他不听,这次弄个涉黑,最少三四年。”我听完心想:外表光鲜的涉黑过的真落魄。

  后来亚冠总和我说:在外面戴一斤的金链子;出门装口袋里几万故意露口袋外面;去赌的时候一次几千几万的下注;汽车故意不锁门让别人进去偷他,他再收拾小偷:电车上装定位故意放在小偷出没的地方等等,我都当故事听了……

  亚冠的起诉书像课本一样厚,有几十上百页,可是写他的部分也就一页。他开庭的时候兴师动众,早上七点几十个法警来拉人,晚上七点送回来,连续审了三天。最后他以黑社会性质罪和三起寻衅滋事罪,合并执行判了四年。他罪不重,判的也不多,可他今天的到来却是头号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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