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进入新时代，声网怎么讲新故事？

　　文 / 五行

　　出品 / 节点商业组

　　随着 ChatGPT 火遍全球，AI 再次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众多科技巨头纷纷参与其中。身为实时互动第一股的声网，虽然没有发布类 GPT 产品，但也有相关的业务。

　　据声网首席科学家钟声透露，声网的生成式 AI 技术聚焦为 RTC/RTE 领域提供更好的服务，可以实现超分、超质、超音、超流、超测、超帧、抠图等功能。目前，除了超帧没有完全落地和产品化外，其它都已经上线或准备上线。

　　最近，声网还发布了 " 凤鸣 AI 引擎 "，这是声网的新一代音频技术智能引擎，囊括 AI 降噪、AI 回声消除、空间音频、最佳音效等功能，应用范围包括语聊社交、在线 K 歌、线上会议、游戏竞技等场景。

　　无论是生成式 AI 还是凤鸣 AI 引擎，都表明 AI 已是公司的发展重点。众所周知，AI 的故事已经讲了五十余年，但迟迟没有取得预期中的效果。基于此，声网把未来押到了 AI 身上，这是个好选择吗？

　　我们现在还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但业绩连续多年表现不佳的事实表明，留给声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业绩不佳全怪 " 偏科 "？

　　声网首席科学家钟声提到的 RTC/RTE，也叫实时互动，其基础是互联网、AI、大数据技术和音视频等应用场景。截至 2022 年 6 月，我国网民规模为 10.51 亿，互联网普及率达 74.4%，人均每周上网时长为 29.5 个小时。随着各大互联网应用和网民进入高饱和的渗透率水平，用户开始更加关注音视频服务的体验感。

　　在应用层发展的同时，体验层也进行了一番进化。

　　1998 年，一代经典《泰坦尼克号》在国内上映，该片在影院下线后，当时多数人通过 VCD 观看，少部分能使用电脑的网民可以通过互联网观看。无论是哪一种方式，观看体验都有待提高。比如，这两者都对硬件有要求。

　　2016 年前后，直播赛道吹起了一阵风口，映客、微博、小咖秀等平台掀起了 " 千播大战 "，这将具有实时互动体验的直播推到了网民面前。此后，互联网音视频在体验层面上也有一些优化，不过范围始终都在 " 实时互动 " 之内，声网的业务方向正在于此。

　　2020 年 6 月，声网赴美上市，其股票代码被定为 API，API 是一般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他能让开发人员无需访问源码或理解内部工作机制，直接访问应用程序，是开发人员和应用程序的力量倍增器。

　　具体来说，声网在平台上为开发者提供 API 和 SDK（软件开发包），开发者利用这些接口就可以为产品搭建实时音视频互动场景，比如添加视频、直播等场景。这些开发者中有好未来这样的巨头，也有许多中小开发者。

　　对于巨头来说，这他省去了自建团队、自研技术的成本和周期；对中小开发者来说，声网通过打包接口的方式，降低了他们的技术门槛，让他们能用到大厂商才具备的专业技术能力。

　　淘金者未必能暴富，但卖水人大多会赢，声网已经做到了赛道第一的位置。据 IDC 数据，在 2021 年的中国音视频通信（RTC）赛道，声网的份额超过第 2-8 位的总和，稳居第一，也是所有厂商中同比增量最大的。

　　为了成为龙头，声网已经付出代价。声网的商业模式决定他必须依靠技术驱动发展。一直以来，研发费用都是声网成本结构中占比最大的一项。

　　2022 年，声网的研发费用为 1.14 亿美元，约是销售与营销费用的 2.2 倍，全年总收入 1.6 亿美元。2021 年的研发费用为 1.11 亿美元，约是销售与营销费用的，同期的收入为 1.68 亿美元。在增长方面，研发费用在 2022 年之前一直是三大费用中增长最快的。

　　可见，声网对研发十分重视，这固然可以帮助公司建立技术护城河，但也存在一个隐忧，n 就是在技术转化为业绩之前，公司需要背上沉重的成本包袱。成立至今，声网除在 2020 年一、二季度实现过盈利，其余时间都在亏损，且幅度有扩大的趋势。

　　从整个财年看，声网净亏损规模从 2019 年的不足千万美元，增长至 2021 年的 1.1 亿美元。2022 年则创下新高，达到 1.2 亿美元。

　　从商业模式的角度看，声网重视研发投入其实无可厚非，从行业的角度看，这个选择也是正确的。

　　目前，实时音视频赛道内的玩家可分为 RTC PaaS 厂商、通信云 PaaS 厂商、综合型 IaaS 厂商及垂直行业解决方案商四类。其中前三者以提供通用的 PaaS 层服务为主，第四类则根植于特定场景，侧重输出 PaaS+SaaS 一站式解决方案。

　　而声网属于 RTC PaaS 厂商，其业务专注度最高，相比其他玩家有一定的先发优势，不过需要在技术研发和产品打磨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这说明，声网保持持续高强度的研发投入，本质上是模式使然。

　　传统行业给声网带来了什么？

　　在上市前，声网的主要客户来自消费互联网行业，这让公司对消费互联网行业产生了高度依赖。上市后，声网开始走出消费互联网行业，逐步进入其他行业，如金融、医疗、数字政府等。官方数据显示，目前已进入 20+ 行业赛道，覆盖 200+ 场景，其中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首先，声网的业务方向有从解决方案提供方向培育生态的方向发展的倾向。

　　以声网在教育行业的布局为例，其在去年 5 月发布了覆盖美术、编程、音乐等五大教育场景解决方案，这些方案由从 PaaS 到 aPaaS 的教育产品矩阵组成。此外，声网还联合智能硬件、云市场组件企业一起做解决方案。

　　来源：声网官网

　　这说明，声网不仅有为教育企业提供解决方案的能力，也有为行业培养生态的潜力。

　　其次，声网开始和一些硬件终端品牌合作，其赋能范围从软件产品扩大至硬件产品。

　　2021 年 5 月，声网与 HTC 达成合作，成为 HTC VIVE 独立软件供应商 ( ISV ) 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是 HTC 为企业客户、开发者拓展端到端场景提供的组合解决方案组合。声网负责为计划中的使用者提供 RTC 服务，这与 VR/XR 硬件设备、生态系统中存在的需求恰好契合。

　　这两个变化，推动声网的活跃客户（在声网花费超过 100 美元的客户）规模刷新了历史纪录。2020 年，声网的活跃客户规模实现了近四年以来的最高增长，规模首次突破 2000，2022 年进一步增长至 3066。这里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消费互联网行业中的在线教育赛道的需求大幅减少，一些音视频巨头逐步着手自建 RTC 体系。

　　一增一减之间，可以看到声网进入了更多的行业，得到了更多的客户。不过，正如上文所讲，声网的业绩表现依然不佳，问题出在哪里？

　　节点财经认为，这与两个原因有关。

　　首先，声网的客户规模的增长遇到了瓶颈。

　　2020 年，声网的活跃客户规模同比增长了 101.2%，而在 2019 年只有 77.6%。2021 年，规模虽然增加至 2670 个，但增速下降至 27.4%，2022 年进一步下降至 15%。

　　还有一个数据可以表明客户增长情况。声网在财报中采用了 " 基于美元的净扩张率 " 指标。他的含义是当客户增加对产品的使用、将产品的使用扩展到新的应用程序或采用新产品时，基于美元的净扩张率就会增加，相反就会减少。

　　在 2018 年，该指标高达 133%，此后的整体趋势是一直在下滑，仅在 2020 年出现了回暖。2022 年，该指标下降至 81%，基于美元的净扩张率和活跃客户规模的走势与此相似。也就是说，疫情短暂刺激了声网活跃客户规模增长，但高增长只持续了一年。

　　其次，技术转化需要时间。一位技术人员对节点财经表示，企业的研发投入只能说明部分问题，企业也许确实重视研发，但这种重视能不能转化为产品竞争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重交付、重服务的企服赛道尤其如此。

　　另外，一位投资人对节点财经表示，声网所在的赛道天花板不高，业绩不佳可能是由于已经摸到了天花板，" 收入已经到天花板了，很难再往上做了 "。

　　" 远水 " 能解近渴吗？

　　从关系上看，RCT 是 RTE 的子集，区别在于，RTE 在 RCT 的基础上形成了一个更强技术支撑（包括 CPaaS、音视频云、RCT），进一步提高了实时通信的使用体验。

　　无论是 CPaaS、视频云还是 RTC，其本质都是帮助信息更高效、更高质量地传达，对信息的互动性没有严格要求。而 RTE 除了传达信息，还包括提供信息传输过程中的交互方式、交互场景，丰富信息传达的维度。

　　举例来说，在大班课场景中，老师在讲课的同时需要与学生进行互动，声网可以为老师提供两种解决方案。

　　第一种是 aPaaS 教育解决方案，该方案可以做到帮助老师快速搭建 " 直播间 "。第二种是 PaaS 教育解决方案，除基础的音视频信息传达外，他还可以提供互动白板功能，能实现多人实时互动协作，还支持 HTML5 课件交互、动态 PPT 展示等。

　　来源：声网官网

　　数据显示，到 2025 年，RTE 行业将形成一个超过千亿元人民币规模的市场，预估五年内复合增长率将达 40% 以上。

　　对声网来说，无论是 AI 还是 RTE 都是远水，相当于非市场开了俄一张支票，至于何时能兑现，谁也没有准确的时间表。

　　海外的 Twilio 和 Salesforce 与声网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他们的足迹或许可以为声网提供一些参考。

　　Twilio 的可取之处在于通过外延式生长，找到了第二曲线。Twilio 成立于 2008 年，他也存在依赖大客户的问题。2017 年，Twilio 失去了 Uber 的订单，此后公司开始横向扩张。仅在 2018 年，Twilio 就收购了两家公司，2021 年，Twilio 又收购了商务短信服务公司 Zipwhip。这些借助收购，Twilio 进入了金融、政府等行业。

　　Salesforce 的可取之处在于能够开创新模式。Salesforce 成立于 1999 年，当时企业服务赛道已经有微软、Oracle 和 SAP 这样的巨头了，能够开创新模式，正是 Salesforce 取得成功的关键。

　　2001 年，Salesforce 推出第一款 SaaS CRM 产品，开创 SaaS 模式（Software as a service，软件及服务）。2005 年，Salesforce 又开创了 PaaS 模式，陆续推出了 AppExchange、Force.com 等平台。

　　Salesforce 的发展路径是先从 SaaS 模式切入，而后再打造 PaaS 平台，声网则是从 PaaS 模式切入。声网的 PaaS 平台、云市场与 Force.com 类似，Force.com 可以整合底层基础架构和资源，为第三方独立开发商、企业客户提供快速定制化构建、配置应用程序服务。

　　以声网云市场为例，开发者可以通过他快速接入多个功能模式，包括选型、比价、测试、账号打通等，这些模块由声网全程负责，开发者只需拼积木即可。云市场的推出意味着声网的 PaaS 平台模式更加完善。

　　在 PaaS 平台场景中，Force.com 的难度最高，声网最初做的 API 难度最低，声网云市场的难度介于两者之间。

　　在 2021 年，声网进行了两次收购，收购了在线互动白板公司 Netless 和软件服务提供商环信，补足了业务版图。同时，也在布局 PaaS 平台模式。

　　不过，从业绩反馈和活跃客户的增长看，声网的双管齐下策略还没有奏效。在始终保持高强度研发投入和已是市场龙头的前提下，声网暂时不用考虑其他对手的追击，但何时能实现盈利，兑现支票，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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