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打算重用一人,却发现此人已被枪毙,怒道:只有常州敢这样干
1977年夏天,再次复出的邓公重新主持工作后,记起一封20年前收到的观点不俗的信件,他依稀记得当时写这封信给他的人是一位军队干部。彼时,正值新中国军队建设的关键时期,邓公急需人才,便有意重用此人。
邓公询问后确定,当年给他写信的人名为蔡铁根。在一次会议上,邓公主动提起了蔡铁根这个名字,意在询问他的下落。没想到,参会人员听到这个名字后,竟然三缄其口,好半天才有常州代表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真相,原来蔡铁根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被公审枪毙了。
邓公闻言大怒,拍案怒斥:“枪毙红军老革命,只有你们常州敢这样干!”然而,木已成舟,邓公再生气也无法挽回,他派人深入调查了蔡铁根的经历后,亲自作出批示,“将蔡铁根定为烈士”。
昔日颇具见解的蔡铁根,给邓公写了一封信后,经历了什么?这一切还要从新中国成立后的军队建设说起。
新中国成立以后,庞大规模的军队,急需正规化,军队建设很快就被提上日程,成为新中国重中之重的任务。
蔡铁根当时在刘伯承麾下任职,参与筹建了解放军第一所正规化最高军事学府,并出任了陆军大学的筹备处处长,颇受刘伯承器重。此后,蔡铁根又调任中央军委军训部条令处处长,以及训练总监部条令局副局长等职,此时归萧克部长领导。
从蔡铁根后来的职务名称就不难看出来,蔡铁根当时主要的工作,与“条令”有着密切的关系。这项看似轻松的工作,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蔡铁根当时参与制定编撰的是我军第一部正规化条令,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一切都要边摸索边制定。
在这种缺乏军队建设经验的情况下,向苏联“老大哥”学习,成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毛主席在1952年给南京军事学院的训词中,曾经就军队建设发出过号召:
“团结在苏共周围,苏联共产党就是我们最好的先生,我们必须向他们学习,在政治要一边倒……永远不要骄傲自满,一定要将苏联的先进经验学到手,改变我军的落后状态,建设我军成为世界上第二支最优良的现代化军队,以利于在将来有把握地战胜帝国主义军队的侵略。”毛主席发出该号召的时间,正处于抗美援朝战争的关键时期,到底是停战还是继续打?对战双方多次谈判,却始终是边打边谈没有定论。
中国志愿军虽然在这场战争中一直出占据上风,但所有人都清楚,志愿军取得的每一个战果,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仅仅是敌军凭借战斗机抢占制空权,陆军部队利用机械化抢占先机,海军部队利用军舰运输军队,就已经给志愿军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所以,毛主席在此次号召中,提到了一句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意义深远的话,“……将来有把握地战胜帝国主义军队的侵略”。可见,如果不尽快建设现代化军队,即便是战斗素养极高的中国陆军,再次面对帝国主义军队侵略的时候,恐怕也难以稳操胜券。
然而,军队正规化、现代化建设,仅仅凭借向苏联学习就可以快速实现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苏联的军队与中国的军队在制度上有很大不同。以苏联当年援助的坦克、飞机为例,苏联军队实行的是“一长制”,其中没有政治工作人员的位置。
这样一来,我军政工人员的地位与职权,甚至未来的地位和待遇,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据《彭德怀传》记载,彭德怀曾于1953年上半年,有过在军队中实行“一长制”的想法。他在一次军委例会中提出了方案,立刻引起了争论。
但当时的真实情况是,彭德怀打算先在营、连两级试行“一长制”,预计全面实行的时间在十年之后。然而,许多人不明真相,以为实行“一长制”计划准备全面落实,并将这种激动的情绪发泄在了条令局身上。
原本这样的情况发生,众人对条令局不满,也会找条令局局长。但当时的局长因为身患癌症,长期处于休养状态,众人因此迁怒于时任条令局副局长的蔡铁根身上。
蔡铁根确实长期参与了条令的制定,他就此事甚至还给邓公写过一封信,在信中直抒胸臆,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
蔡铁根在信中提到,传统的经验无法检验军事条令的准确与否,唯一的标准应该是新的条令能否适应未来战争的需求。条令制定以后,应该根据情况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逐渐提炼、完善,摒弃掉不适应未来战争的条令。
蔡铁根还指出,向苏联学习是有必要的,但首先应该学会、学通,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分析、研究,确保学来的是好的,丢掉的是坏的,真正做到“择其善者而从之”。
显然,蔡铁根的见解,实际上正好符合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这样的观点在那个年代还很超前,虽然得到了邓公的认可,也得到了彭德怀的认可,并将这样的观点下发各部,却没能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
由于蔡铁根表达观点时言辞犀利,刺痛了一些人,最终他的观点没能得到重视。反而在反教条主义运动中,以这封写给邓公的信为“证据”,被打为“右派”,下放去了常州。
以蔡铁根的身份,被下放到常州的处理方式,已经相当严重了。与其同期的一些军队干部,也罕有如此这般的处理。
此后,在动荡的时局之中,蔡铁根始终没能脱离困苦,却始终坚持己见,终于在1970年被打为“反革命集团主犯”,在常州被公审枪毙。
当年蔡铁根给邓公写这封信时,正处于“反教条主义”前夕,蔡铁根能够写出这样的观点来实属不易。这其中的种种,邓公自然看在眼中,也记在了心里,多年以后复出了,仍然不曾忘怀,打算重用这位当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军队干部。
所以,当邓公得知蔡铁根的结局后,很生气,并亲自派人充分调查后,给蔡铁根烈士平了反。最终,蔡铁根烈士补办了隆重的追悼会,他的骨灰盒也被安葬在八宝山公墓。
据蔡铁根儿子所写的回忆文章记载,蔡铁根的骨灰盒虽然安葬在八宝山,但其中并没有他的骨灰。由于许多原因,他的骨灰已经找不到了,里面放着的只是一叠文件和一副老花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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