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巴菲特股东大会实录精华：在中国能收获更低价的好公司，石油行业押注近400

　　

　　股东们6:1支持巴菲特继续担任董事长兼CEO。

　　作?者?/?思霖、浩冉、力铭

　　“回来的感觉真好。”

　　巴菲特开场时说。听到这句话，我们都会心微笑了。

　　4月30日，伯克希尔·哈撒韦2022年股东大会再次回归线下。在漫长的三年之后，巴菲特和芒格的双人同台现场秀回来了。

　　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这座安静的中西部城市又变得热闹非凡。

　　　　巴菲特在 2 月份的年度股东信中为“表弟”吉米·巴菲特进行大肆推销的派对船，果然出现了在了现场。

　　这场股东会的开场十分隆重。

　　与开场一同传递到世界各地的信息是伯克希尔在最新一季度报告，感觉满满的生机勃勃。

　　今年一季度，伯克希尔不仅买了西方石油、买了惠普，宣布以116 亿美元收购保险公司Alleghany，还继续增持雪佛龙，将雪佛龙直接买到了旗下继苹果、美国银行、美国运通之后的第四大重仓。

　　整个季度买股票花去518亿美元。

　　与此同时回购了 32 亿美元股票，低于2021年第四季度的 69 亿美元。

　　而进入4月份以来，伯克希尔在回购上停止了脚步。

　　巴菲特以一段 45 分钟的视频拉开会议的序幕，其中展示了 Geico 和 Brooks Running 等伯克希尔旗下公司以及苹果等主要投资公司的广告。

　　它还包括多个短剧。在其中一个中，芒格与《绝望的主妇》、《绝命毒师》等美剧中的角色一起出现。

　　还包括巴菲特1991 年在所罗门兄弟丑闻期间在国会面前的一段经典剪辑，他在其中说出了现在著名的话（至少在华尔街）：“为公司赔钱，我会理解的；为公司失去一丝名誉，我将无情。”

　　由股东（也是演员！）比尔·默里（Bill Murray）主演的原始视频片段是关于过去三年大流行的，是对“土拨鼠日”的一种致敬。

　　顺便说一句，比尔默里出席了会议，苹果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和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也出席了会议。

　　在伯克希尔两位副主席格雷格·阿贝尔和阿吉特·贾恩的陪同下，巴菲特和芒格的入场获得全场起立且响亮持久的鼓掌。

　　即便隔着屏幕，也很让人心潮澎湃。

　　“我认为我们没有从指数基金那里听到任何消息，”巴菲特打趣道。

　　“面对面的感觉很好，”巴菲特说。“查理和我一共 190 岁，我认为我们有权亲自见到股东。” 更多关于年龄和痴呆的笑话接踵而至。

　　整个股东会5个半小时。

　　让你想起两个人年龄加起来有190岁这回事，就是巴菲特回答问题有时太长了，偶尔忘记问题本身。还有不少“回忆杀”的情节，记性还是不错的。

　　落座后，巴菲特先介绍了伯克希尔第一季度的经营状况。

　　经营利润70.4亿美元，同比增长0.3%；净利润仅为54.6亿美元，而去年同期为117.1亿美元，同比下跌53%。

　　净利润下滑主要受投资因素影响，一季度投资和衍生品净亏损15.8亿美元，而去年同期为净盈利46.9亿美元。

　　　　巴菲特表示，一季度公司总共买入了518亿美元的股票，同时卖出了103亿美元。

　　　　在回应近期的大手笔交易的问题时，巴菲特表示，当时看到了比债券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聪明投资者听完全程，把要点提炼出来：

　　1、伯克希尔在石油行业押注超过400亿美元

　　巴菲特于 2020 年第三季度首次收购雪佛龙。截至第一季度末，伯克希尔对雪佛龙的投资为259亿美元，相当于持有约1.59亿股，远高于公司2021年第四季度末持有的约3800万股。

　　雪佛龙并不是巴菲特唯一喜欢的能源股。加上西方石油，伯克希尔对石油行业的押注现在超不多有400 亿美元。

　　伯克希尔哈撒韦最大的持股仍然是苹果，在第一季度末价值1590 亿美元。美国银行和美国运通是另外两大持股，分别价值 426 亿美元和 284 亿美元。

　　2、透露持续在购买动视暴雪

　　在股东会上巴菲特表示，在微软官宣收购动视暴雪后，他们仍然在持续买入其股票。目前伯克希尔拥有9.5%的暴雪股票，如果达到10%会提交报告。

　　3、现金就像氧气，手里总会大量持有

　　一季度伯克希尔现金储备从2021年末的1440亿美元降至1063亿美元，但这仍然是一笔大资金。巴菲特表示：“我们手里总会保持有大量现金。”

　　对他而言，“现金就像氧气一样。”

　　4、抨击华尔街将股市变成“赌场”

　　巴菲特在股东会上详细谈到了他最喜欢的批评对象之一：投资银行和券商。

　　他说：“华尔街以某种方式赚钱，抓住了从资本主义桌上掉下来的碎屑。”

　　巴菲特感叹美国大公司已经“成为了市场投机的筹码”。他引用了看涨期权的飙升，称经纪人从这些赌注中赚到的钱比简单的投资要多。

　　5、被问及在通胀时期最好持有的股票是什么？

　　巴菲特回答说，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在某件事上做到最好，因为人们会为优秀的医生、歌手或棒球运动员买单。

　　“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投资是发展自己的任何才能，”他说，并补充说它不征税。

　　6、保险业务如何应对核攻击？

　　巴菲特直言不讳地说，伯克希尔对于潜在的核战争没有答案。

　　尽管公司并未承保与可能发生的核攻击相关的风险，但公司旗下其他保险业务的成本会更高。“与核有关的事故将会更多——我们已经多次接近。”“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7、巴菲特明确表示很多投资不是他做的

　　巴菲特说他不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唯一一个挑选股票的人。?“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报纸上的头条新闻说，‘巴菲特在买这样那样的东西’。”

　　“我不买这样那样的东西，是伯克希尔哈撒韦正在购买。”

　　8、为什么依然还在投资中国？

　　芒格的回答很简洁，在中国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收获很多好的公司，为此愿意去冒一些风险的。

　　9、盛赞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是一个英雄

　　巴菲特说，他没有像婴儿吃着大拇指什么事也不做，而是做了一定要做的事情。他采取了措施，只是其他国家可能会受影响，比如印度中国日本等。

　　10、芒格反对迫使沃伦巴菲特放弃担任董事长的提议

　　芒格强调他反对一项将迫使沃伦巴菲特放弃担任该集团董事长一职的提议。他在伯克希尔的年度会议上表示，该提议的支持者“有一些教授认为，如果首席执行官和董事长一分为二，那么美国企业的运营会更好”。

　　“对我来说，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批评，”芒格说。就好像古希腊英雄奥德修斯回到家后，却被某人告知他们“不喜欢你赢得那场战斗时拿着长矛的方式”。

　　当然最终芒格的支持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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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大家关心的问题可能并没有得到回答，who cares？！这满满当当的5个多小时，大家都在享受这两位 91 岁和 98 岁的老人戏谑和诙谐的对话，认认真真又轻松自在，或调侃或毒舌或唠唠叨叨的过程。

　　就像 “遗愿清单”一样美好而且珍贵。

　　巴菲特说，离开他和芒格的伯克希尔，合伙人的文化依然会在，没有什么不同。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没有巴芒的股东大会绝对不会如此精彩和难以忘怀。

　　聪明投资者整理了问答环节的部分精彩内容，与你分享：

　　1

　　过去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问：你在2月26号写的股东信里面提到“现在市场上让我们兴奋的东西不多”，但是你随后就收购Alleghany保险公司，还增持了惠普。所以就想问你们，在你们写股东信的这一天，到你们后来做大手笔花钱，中间发生了什么？

　　芒格：因为我们发现了还有比债券更有吸引力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

　　巴菲特：查理已经把完整的答案全部告诉大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充。

　　我们的股东信的发布日期是2月26号，那是一个周六。在前一天，2月25号，我偶然得知，我以前在伯克希尔工作的一个朋友现在已经成为了Alleghany这家公司的CEO，而我之前已经对Alleghany进行60年的关注了，对它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时这个朋友提到，这是他作为CEO以来的第一次年报，就想发给我们看。然后我回复说，我周末的时候会读一读，我也非常期待。顺便3月7号会去纽约，要不要见个面聊一聊。

　　而且这段时间有几个股票对我们来说也变得非常有意思，我们也花了不少钱在上面。

　　在过去两年，整个市场环境就像个赌场。大家都在里面赌博，这种现象在过去两年尤其明显，也是受到了华尔街的驱动，因为股市确实在过去两年非常的牛。

　　过去两年，大家总是在交易而不是投资中赚钱，一天去交易20次是受到追捧的，就像是在赌场的老虎机上一样，但这就是他们赚钱的方式，市场是就受到了这种情况的主导。

　　这是一张关于西方石油公司的幻灯片，给大家看看我们是怎么买的。

　　　　三月的头两周内，我们买了它14%的股份，价值超过70亿美元。

　　一些指数基金提供商等机构持有其40%的股份，它还有60%的流通股。所以你现在看一下，如果说两个礼拜你买了60%里面的14%，这是一个让人觉得非常惊讶的事情。

　　也是这种由“赌博心态”推动的短期波动，使我们能够在两周的时间内收购一家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的公司14％的股份。

　　想象一下，如果你试图（两周内）购买这个国家14％的农场、14％的公寓、14％的汽车经销商之类的东西，并且还有40％被锁在其他地方，这违背了查理和我所见过的一切，我们已经见过很多了。

　　美国现在所有的主要企业加起来大概有40万亿，很多这些业务已经有了自己的体系，你可以三天之内买卖一只股票，但农场的买卖应该不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股市动荡这么大，人们有些时候会做很疯狂的事情。

　　而伯克希尔在这中间可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是因为我们更聪明，而是我们够理智，我觉得这才是这个行业需要有的一个特质。

　　2

　　BNSF与Geico的未来在哪里

　　问：BNSF铁路公司跟Geico保险公司如今也面临着一些挑战，他们有什么样的应对方针？

　　阿贝尔：对于BNSF，我们会基于客户需求来运营铁路公司，希望能够给予给客户最好的服务，然后我们才能够把最大的利润贡献回馈给股东。我们也在不同的运作层面进行了不同的部署。

　　现在，BNSF的领导力、管理层，还有员工都是非常好的一群人。

　　长期来看，我们有了非常精确、具有长期价值的目标，这就是我们现在团队里面希望关注的最重要的一环。我们的路途还非常长，但是我们会持续努力希望能够做好。

　　BNSF的管理层和员工都很好，我们会有长期的改善，就算竞争对手再好我也不会跳槽。

　　巴菲特：百年来，我们的世界已经进行了巨大的改变，但是这些铁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所以伯克希尔的各位股东们，有的时候我们会重复做某些事情，是为了我们国家或者当地的利益而做的，不管今天我们的执政者是谁，我们都会如此。

　　我想在100年之后，现在的铁路系统会更好，当然我不能够完全允诺你能做到，但是这是我们的目标。这些铁路可以通过在一些不同的领域，比如能够在做运货上面做进行颠覆性的改造等等，而且能够有神奇的结果。

　　贾恩：Progressive和Geico这两家公司各有利弊，但话虽如此，Progressive最近在利润率和增长方面确实都比Geico做得好得多。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但我认为就Geico而言，最大的问题是远程信息处理（指在汽车上安装跟踪驾驶模式的设备，以换取较低的保险费率）。

　　十多年来，Progressive一直在追赶远程信息处理的潮流。直到最近，Geico才涉足远程信息处理。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但旅程已经开始，初步结果很有希望。这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希望在未来一两年，Geico能够赶上Progressive。

　　3

　　希望下行的时间维持长一点……

　　问：在1969、70年的时候你们抓住了股市的趋势，当74、75年股市便宜的时候，你们也做了很多的投资，87年、99年、2000年也是如此，而如今你们有手握很多现金，但目前市场又处于下行阶段，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将市场的时机抓得这么好的？

　　巴菲特：其实关于股市星期一开市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想法，我和查理也从来不会根据市场或者经济状况来进行买和卖。

　　当时在2008年股市大跌的时候，我们仍然保持乐观，在衰退期做了大量投资，但2020年3月股市大跌的时候，我们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投资机会，所以我们并不是特别会掌握时机，只能说掌握得还好。

　　但说实话，我们并没有故意要去把握时机，也没有所谓的独有的市场洞见。我们希望下行的时间会维持长一点，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做更多的投资，在价格便宜时购买更多。

　　我记得在1942年3月，我买了一只股票，那天道琼斯指数开盘的时候是90，闭市的时候是99，但现在已经34,000了，这是美国环境带给我们的优势。

　　只要你长期坚持在美国，很多投机的人会消失，因为人性使然，他们做的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价值。

　　4

　　对你的下半生要更怀有希望

　　芒格：如果你问你的投资顾问自己要做什么，未来要发生什么，他会说你现在给我5万美金，这就是我对你未来的一个贡献。（笑）

　　巴菲特：我想说财富管理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行业，在这里致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你的孩子想赚钱，同时他有足够的智商和精力，那就去华尔街工作。

　　华尔街是优胜劣汰，人性会让人们按照自我利益去行事，长期也许不是，但短期至少是这样，因为人们都是想赚钱。

　　但我们经历了很大的发展，华尔街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现在很多事情都好像逆转了，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整体的一切在大家看来可能非常疯狂，但运作的方式还是非常巧妙的，因为有些人会在系统改变的当下能够把握住更好的机会，这并不表示说你完全不需要改变，恰恰你需要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芒格：很多人是在进行投资时，他们会担心自己会损失一些咨询费，我觉得这是有点可笑的。

　　巴菲特：就好像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是非常漂亮的，但在婚姻里她是有弱点的，可在约会的时候她并没有展现出来。

　　如果运气降临在我们身上的话，我们是抵挡不住的，当然我们不能要求太高，尤其是对人的要求不要太高。

　　对于下半生，我想说你可以在跟其他人互动的时候进行学习，在两岁的时候可能没有办法学到太多东西，但从人类以及所有动物的行为上面来看，在未来你绝对会变得越来越好。

　　你的下半个人生跟前面是不一样的，忘记前面你选择的一切，好好享受你的下半生。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已经在世界上活这么久了，看到了很多希望，所以对下半生有理由更具希望，并尊重所有事情发生所带来的结果。

　　我希望大家在评价我的时候，会说我的下半生会比上半生要好很多。

　　5

　　别担心核战争了，担心也没用

　　问：如果今天真正发生核攻击的话，那么伯克希尔保险公司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巴菲特：从1945年的8月一直到现在，其实我们每一天都在想这件事情。核风险是每天都存在的，但概率是非常微小的。

　　如果你今天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面丢骰子，中奖的几率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可能是1/800万，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地球可能会被摧毁，但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不幸的是，现在很多人买了核武器的股票，比如ICBM，也有很多人开始做技术武器的发展，这对我们的社会以及世界来说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芒格：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预知的，我知道有些人还在进行这些危险的游戏，如果危险真的发生了，那我就钻到桌子底下，什么也不做。（笑）

　　巴菲特：就如同查理说的，我们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案，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问题。

　　1939年8月发生的事大家在新闻上都看到了，也看到了德国和波兰当时的一些情况，每一天都有很多的犹太人被屠杀，我真的感到非常同情。

　　后来又发生了原子弹事件，当时鹅在天上飞都感觉像是子弹在飞，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总而言之我想说如果原子弹或者核武器战争出现的时候，我们是束手无策的。

　　对于伯克希尔以及世界上所有人来说，我们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现在世界上的这些大国，如果出现一些计算或者理解上的失误，我们都会很靠近这种情况。

　　过去好几次就是这样，差点打了擦边球，比如古巴导弹危机。擦枪走火和这些反社会的人，很有可能会让我们一夜之间回到当年的洞穴时代。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伯克希尔没有答案，我们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你写保单，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我们也束手无策，这种风险是大家共担的，伯克希尔没有办法保护你，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是比较幸运的。

　　贾恩：如果真的核武战争爆发了，我们没有能力来评估风险敞口有多大，真的就只能举手投降了，所以我们所有的合同里面都尝试去排除像核武器这样的情况。

　　我觉得我们的监管者会出台一些政策允许我们在这种条件下重新设立保单，而不是按要求去支付损失，排除为核武战争所带来的风险。

　　巴菲特：但如果核武战争真的爆发了，我想监管者也都死绝了，我们要经过好几百年的重建，才能让地球恢复秩序。

　　爱因斯坦也说过，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武器是什么，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的武器是树枝，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把全球都毁灭了。

　　所以相比于核战争，我觉得有很多事情值得你去担心，比如伯克希尔的市值也许是你该首先担心的。

　　6

　　如果这辈子

　　只选择一只股票来做投资？

　　问：如果你们只能投资一只股票来长期持有，同时还得抵御通胀，你们会作何选择？这只股票有何特别之处，能使得其在一个可能很糟糕的市场环境下，也能有很好的表现？

　　巴菲特：我的回答可能不仅仅是如何去选择一只股票了，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能够在某个领域做得出类拔萃。

　　假设你是小镇里最好的医生或者是最好的律师，那么人们可能就会愿意支付很大一笔钱来购买你的服务，也会很乐意把他们的产出来跟你的产出做交换。

　　如果你是某个领域中做得最出色的人，唱歌也好，打棒球也好，律师也好，总之你具备的能力是别人拿不走的，也不可能因为通胀而贬值，别人会一直看重你的技能，并用他们自己的产物来跟你做交换。

　　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你自己，当然这也是不用被征税的，如果我只能做一种投资的话就会这样做。

　　芒格：我也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当你拥有自己的退休金账户时，如果你的理财师建议你把所有的钱都投资比特币，坚决说“不”，就行了。

　　巴菲特：没有人能夺走你的才能，事实上，人们总会愿意去付出一些东西来交换你的才能。那些没有专门技能的人，得到的社会产出就会少一些。

　　有时候大家认为技能的获得跟教育有关，在我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关系。重要的是，你得想明白，你想要成为什么，然后把你想要成为的，变成你最擅长的。

　　对于你的问题，当然我也可以说“我会花10000个小时来做这做那”，就像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说的那样，“你在成功前的练习10000个小时”。真是这样的话，我花上10000个小时就能成为一个重量级拳击手了。但是事实上，你让我花多少时间我都没办法成为一个拳王。

　　有的时候你就是突然会碰到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你特别擅长做的事情，并且是对社会有益的。在这种情况下，不管纸币的购买力是否贬值，都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你是小镇上最优秀的医生，人们自然会拿最好的东西来跟你交换，并且也无法夺走你所拥有的才能。

　　再举个例子，设想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有美好未来的人，那么如果你愿意出售一部分自己的未来，我们也很乐意来出资购买，说不定这会是我们最好的一笔投资，我们可以付一部分钱来获得你未来收入的10%，不过你却可以100%地拥有自己未来的全部收入，如果你以后真的成功了，岂不是很好？

　　7

　　伯克希尔会永远存续下去

　　问：在管理层换届的时候，新人们是否还会跟你们秉持一样的理念？

　　巴菲特：伯克希尔的公司文化是，首先我们非常辛勤地工作，其次是我们拥有一群长期持有的股东。要投资一家公司要充分理解这家公司的文化，我们公司是为了那些信任我们的人存在的，当然我们也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我们的员工很有能力，同时也有强大的资源来把事情做好。

　　我们跟股东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会改变，股权结构也不会变太多，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人能动摇这一点。我们希望我们优越的公司文化能够更好地被世界理解。

　　我也可以在这里告诉大家，在以后的100年中，我们的公司文化依旧会坚定不移地传承下去。如果不考虑像核战争这种极端情况，伯克希尔会永远存续下去，没有终点。这里没有人想要退休，没有人想要换工作。

　　当然我不确定，如果回到原点，我们能否再建立一家一模一样的公司。

　　当我跟查理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我们没有设想过先在纺织行业经营20年，然后再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但是我们当时非常明确的是，我们经营的是一家公开上市的公司，我们希望大家的脚步跟我们是一致的，是信任我们的，是能够跟我们共同成长的。我们不想跟那些经常把伯克希尔的表现跟标普进行对比的人共事。

　　我们将来新的管理层也会一致秉持我们所坚信的公司文化与信念，我们绝对要把这些责任交到我们信任的人手上。

　　早期经营纺织业生意的时候，我们的管理层真正地理解纺织业的方方面面，所以我觉得找他来做经营管理是毫无疑问的，而且是没有任何顾虑的。但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那么运气好，踩到雷了。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后来又捡到了更好的东西，也就是保险业。

　　不过后来我们又买了一家纺织公司，现在看看我们之前真的做出过很多愚蠢的决定。那个时候我们也有非常出色的管理层员工，但是大家的意见都有些不统一。当时我们是想哭扩张新的门店，但是失败了，不过也是因为失败了，才有了后来的伯克希尔，才赚到了今天这么多的钱。

　　这就是人生，你能做的就是保持前行，并且不断地学习精进。

　　8

　　珍惜改变一生顿悟时刻

　　巴菲特：人们可能会想，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成长进步？

　　我分享一个故事。我在11岁的时候开始购买股票，当时我读了很多相关书籍，也非常喜欢做投资。当时的我迷上了技术分析，每天会花很多时间去进行各种技术分析的研究和尝试。

　　当时（19、20岁）的我，在阅读了《聪明投资者》的某个章节某个段落后，就经历了这样的顿悟时刻，这改变了我的一生。

　　当时我刚以为自己总结出了一个投资股票的方法论，希望能大干一场，结果就是那么一段话，让我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很愚蠢。

　　在同一张图片上，有的人能看到两张脸，有的人只能看到一张脸。你发现思维是可以转换的，大家管这种现象叫“模糊幻觉”。很多时候，你会有这种顿悟的瞬间，一下子就能看到一些你之前不曾看到的东西。

　　很多时候，因为你的思维里有太多的信息，导致你在很多年里，都是迷失、错乱的状态，但是突然某个时刻，你就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你可能会想，怎么我之前就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怎么过去十年里我就没有看到呢？我在投资中也经历过，我看一家公司看了十年，但是突然之间，一些顿悟的想法就使得我的思维重组了。

　　查理之前做律师的时候，有句话叫“每一个聪明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这就是我想说的，思维的混乱导致你迷失，但是突然的某个瞬间，你可能就会顿悟，产生一些新的见解。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查理也经历过，我相信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经历个几次。

　　芒格：这就是大脑的工作方式，有时候很容易把东西搞错，但是它也可以让你自动纠错，我们也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犯错、纠错，但是有的时候我们会有点过犹不及，亡羊补牢，有点太晚了。

　　巴菲特：我们在纠错上面至少是做得很好的吧？

　　芒格：是的。现在尤其如此，有时候有一些好的想法被你追求的可能过分了。

　　9

　　Robinhood是短期投机行为

　　巴菲特：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例子？

　　芒格：你看一下Robinhood这个平台，一下子就蹿得这么高。你看它上市以后，让所有的人都加入进行短期的赌博去投机，我觉得这是一种很恶心的行为。

　　巴菲特：是的，去年他们通过投机行为卖股票赚了很多的钱。

　　芒格：所以我觉得，现在正义出现了。

　　巴菲特：我们不能好像到处去树敌，对不对？为什么我们要在这老是去批评别人呢？

　　芒格：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批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巴菲特：你看我旁边98岁这位智慧的老者，到现在还是做不了这种能够把自己的话风忍一忍，好，我们都放弃了。

　　10

　　对抗通胀的最佳工具是你的能力

　　问：你怎么看待通货膨胀？投资人应该如何抵御？

　　巴菲特：要听那些声称能够预测通胀路径的人。没人完全清楚通胀到底多严重、10年之后会怎么样，但是每个人都在讨论。

　　对抗通胀的工具是你的赚钱能力。你想，你的能力够强，比如说你拉小提琴拉得够好，你遇到什么情况才华都是不会跑的，都会保护你。所以你的能力是不会受到通胀压力的影响的，你的钱也许会，你的才能永远不会。

　　11

　　鲍威尔是一个英雄

　　问：现在的通胀和上世纪的通胀有什么不同？影响有哪些？

　　巴菲特：首先影响到的是你。

　　我们有一个家具店，家具价钱是水涨船高，但有钱的人还是会继续购买高级家具，因为他们赚得也越来越多。但是在二战的时候，大家都没钱，连糖和咖啡也都买不起。

　　现在人们手握的金钱还是非常多的，即便产品的价格上涨了，或者你跟他说别买了，现在已经通货膨胀了，但是没有用，因为这两次通胀是不一样的，第二次直接改变了人们的购买行为。

　　美国现在一共有1亿3,000万户家庭，假设每家手里都有100万的美金，如果你30天内谈论这件事，那这笔钱就会消失，否则30天之后你就可以把它花掉。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家庭的财富直接翻了一倍，多了130万亿，但是要一个月之后才能花，接下来很大可能商品价格会上升，但不会马上上升，只有当每家每户财富翻倍这个话题传开的时候才会。

　　但财富上升的同时，现金的价值就会下降，你明天已经买不到你今天想要的东西了，所以说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非常奇怪的时期，有非常多的钱发到了人们的手里，但人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消费。

　　不过在此次疫情之后，大家都在开始释放自己的消费能力。

　　给每个人发钱后，通胀是难以避免的，但我觉得发钱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如果不发钱，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更糟。

　　芒格：我们目前通胀的规模以及发钱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大，这让我们国家其实陷入了一个不利的境地，也许我们必须要这么去做，因为目前我们面临的情况也是前所未有的。

　　巴菲特：包括疫情也是，所以我要说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真的是一个英雄，他没有像婴儿吃着大拇指什么事也不做，而是做了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

　　他采取了措施，但他其他国家可能会崩溃，比如印度中国日本等。

　　12

　　现在在中国能看到希望

　　愿意继续投资

　　问：你怎么看待在现在在中国的投资？

　　巴菲特：现在确实有一些紧张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我们中国股票的一些价格，特别是中概科技股的价格。

　　其实过去的一两天，中国的领导人也说可能在这个方面做的有点过度了，希望能够有一些收回，我们也看到了一些希望。

　　跟中国的政府打交道与跟美国政府打交道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有自己的文化，也有自己的信念。

　　我之所以在中国投资，是因为我觉得在中国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收获很多好的公司，为此我是愿意去冒一些风险的。

　　13

　　保险浮存金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问：在今年的股东信中，你有提到保险的浮存金，你对于浮存金的预期是怎样的，它的成本会不会在未来一段时间以来一直会比较稳定？如果你的竞争对手也尝试去做同样的事情怎么办？

　　巴菲特：不合适的我是不会将其留在业务里的，但浮存金是非常有用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浮存金这个议案依旧是非常适当的，目前来看我们比其他公司做得要好。

　　就像当时没有人可以预测911事件的发生，因为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或者可以轻易确定的事情。

　　芒格：如果普通股能提供8%的税收的话，那么浮存金绝对是非常值得的。

　　巴菲特：我真的非常喜欢我们的浮存金，而且我们已经在最适当的时刻使用了我们的浮存金。

　　谁能想到在1986年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我的办公室，问我这个东西卖给你好不好？没想到真的是买对了。很多林林总总的事情促成了如今成功的结果，这是机会，也是商机。

　　最幸运的是在运作过程中，我们有天时地利人和，也有很多所谓运气的存在，我们准备就绪，随时付诸行动。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是，伯克希尔没有所谓的官僚主义，我这一辈子都因为有这样子一个融洽关系而感到非常愉快，也因此让我赚家庭片了很多钱。

　　最后，我想说我们的定位是非常棒的，对于浮存金，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身陷危机的时候，也没有遇到承诺无法履行的情况。

　　从某种程度上说，伯克希尔公司在用一种疯狂的方式来管理公司，这些没有底线的没有限制的规则。

　　它就像一幅画，可以让我们在画布上无限发挥我们的潜力。

　　14

　　对比特币的看法完全没有变

　　问：对比特币和虚拟货币的看法你有没有改变？我很纠结，大家都说比特币是浪费、是一种欺诈的投机行为，但它是不是也有一些有用之处呢？

　　巴菲特：如果你拥有全美国的农场或者公寓，然后要卖给我其中1%，我是很乐意的；但是如果你拥有全世界的比特币，然后要卖给我一部分，我是不会要的。因为农场有生产能力，公寓可以产生租金，而比特币并不是这种有生产能力的资产，它的价值就是取决于下一个人给上一个人付多少钱。

　　比特币的交易佣金在不同的人之间移来移去，只改变了所有者，这其中有人获益有人损失。

　　芒格：我一直都在避免去做那些愚蠢的、邪恶的、或者让我跟别人比起来显得很糟糕的事情，比特币这三样全占了。

　　首先比特币投资很愚蠢，因为它很可能会归零；另外比特币很邪恶，因为它损害了美联储的体系，损害了国家货币体系；其次，这让我们和中国领导人比起来显得很糟糕，因为中国领导人非常智慧地禁止了比特币，然而我们还依旧在这里做各种假设。

　　15

　　影响我们回购策略是价格本身

　　问：根据我的测算，当伯克希尔股价距离内在价值有20%的折价时，你们回购的速率是每个月30亿美元；当股价是10%的折价时，每个月回购20亿元；当折价在10%以内时，每个月回购10亿元。我的计算正确吗？如果正确的话，还有没有其他的因素会影响你们回购股票的策略？

　　巴菲特：其实你理解错了，如果某个时刻有人出价50亿元来买我们的股票，我们也会做这个生意的。我们现在有更多的股票可以进行再回购，如果我们有能力去做，时机也到了的话，我们是会去做的。

　　回购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但这也取决于股票的估值，还有我们自己的投资计划。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尽量提升股东们的利益，如果时机合适，我们就会去回购，时机不合适就不回购。

　　如果有合适的投资其他公司的机会，那我们会更倾向于买这些公司，而不是回购股票。

　　有很多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很多人还想去读个博士，写一大堆文章，读一大堆书。但这其实很简单，要么你要用一种很有吸引力的价格去把你合作伙伴的股权给买断，要么就不买，重点就在于机会是什么样的。

　　我们希望能够增加这些长期持有我们的股东们的收益，而我们所做的事情呢，可以是回购股票，也可以是其他的投资，并没有所谓的固定策略。

　　我想我的继任者们也会有同样的考量，我相信他们能够理智地行事，能够为伯克希尔奉献自己的一生，再次感谢各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