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集王书聖教序》的来龙去脉一一学研圣教之一

　　手头有部《中国行书名帖精华》上下册，北京出版社出版，周而复主编的。里面收录了历朝历代主要的行书经典，而没有收入《怀仁集王书聖教序》，可能因为它不是墨迹所致。

　　

　　我认为，这个碑应是王羲之行书之汇字大全，集王羲之墨迹钩摹而出，达到了几近真迹面貌的程度，为“下真迹一等”绝无问题，完全可与《兰亭序》媲美！

　　《怀仁集王字圣教序》，简称《集王圣教序》，又称《怀仁集右将军王羲之圣教序》。又因碑首刻有佛像七尊，亦称《七佛圣教序》。唐太宗撰序，太子李治作记。玄奘大师译的《心经》，僧怀仁集王羲之墨迹钩摹，诸葛神力勒石，朱静藏镌刻。行书，三十行，行八十五六字不等。碑建于唐高宗咸亨三年（672），原立长安（今西安）弘福寺，现存西安碑林。

　　

　　先聊聊唐太宗李世民和唐高宗李治与此碑的关联。

　　李世民文治武功自然了得，但我只是从书法角度看他：1、酷爱王羲之书法，将大王的书法地位拔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2、不遗余力收集王书墨迹，为后世保存下来大量王书，功莫大焉！3、王书的亲身实践者，成为历代帝王中写王书最好的一位。4、对唐三藏取经成就大加赞扬，亲自撰文《聖教序》。5、贞观二十二年（648），敕令弘福寺僧怀仁从王羲之墨迹直接摹集出《《圣教序》，内府收藏的王羲之墨迹敞开供其使用，同时重金在民间求购王字。

　　唐高宗李治，在他当太子时，曾奉父皇命作《述三藏圣记》。他即位后，继续倡导佛法，建立寺院，並给予怀仁集字以鼎力支持，终使集王墨迹大业得以完成。

　　

　　再说唐玄奘（600一664年），俗姓陈，名祎，洛州缑氏县（今河南偃师市）人。世称为唐三藏，为法相宗之创始人。贞观十九年（645）二月，玄奘法师在印度求法十七载，携梵本佛经520夹、657部回到长安。唐太宗高度赞扬唐三藏的功绩，在长安为之建立译经院，诏玄奘翻译新经。后新建大慈恩寺，玄奘又奉敕入住任上座，继续从事译经工作，开讲佛经，宣传佛教，为佛教传入中土做出了毕生贡献，成为一代高僧。

　　

　　最后轮到一个核心人物一一怀仁隆重登场。其人史上记载不详，唐太宗时居于长安弘福寺，但自从集王书刻立聖教序之后，谁人不知怀仁大名！之所以当时长安各大寺院僧众向皇上推荐怀仁担负集王字的重任，足以说明他对王羲之书法有着精深研究，浸染王书久矣！所以唐太宗才将这一首创性的工作交付于他。怎知这件事的来之不易。他自唐太宗贞观二十二年（648）至唐高宗咸亨三年（672）始成，竟历时二十四载。此碑一出，轰动士林，成为不朽之碑。自然怀仁的名声与大名鼎鼎的《聖教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千古传扬。

　　

　　有了以上人物，才有了千古一绝的《集王书圣序》。王羲之行书真正经得起检验的，一为兰亭集序，一为圣教序集字。尽管二者皆非真迹、墨迹，但摹临的也好，集字镌刻的也罢，都称得上最正宗的王家书法。

　　古代学者对《集圣教序》颇多褒扬：明郭宗昌《金石史》卷一云：集书始于《圣教序》，如章帝《千文》诸迹皆集书，不过仅入能品。独怀仁当文皇宏文之景运，值右军真迹麕箤，乃能凑合展缩，遂入神解，岂天地精英之气不欲遽泯耶？真足楷模百代，《兰亭》、《淳化》、《大观》皆远出其下。” 明赵崡《石墨镌华》云“ 此碑为百代书法模楷，今时尤重。” 《竹云题跋》卷二曰“右军为书，凌今轹古”，圣教一出，剧迹咸聚。仰配《兰亭》，有目共睹。”清蒋衡《拙存堂题跋》云：“沙门和尚乃右军裔孙（不知此说真伪）得其家法，故《集圣教序》一气挥洒，神采奕奕，与《兰亭集序》并驱，为千古字学之祖。”

　　

　　从艺术的角度来讲，《集圣教序》的确达到了书法的至其他动漫高境界。虽说是怀仁集字而成，但他经过二十多年潜心收集，边研究边摹写边刀凿，最终还原了王书的精气神，展示出“端庄流丽，刚健含婀娜”的美韵。怀仁数年如一日，怀着对王羲之书艺无比虔诚之心，除有原字的尽可能用原字迹外，出于避免重复出现字形上的雷同，他敢于将行楷行草甚至个别草书杂糅其间，进行大胆组装、集成。虽说局部有些微的不协调，然无妨大局，更使人们看到了精通各种书法体势及其技能的王书聖，白璧之瑕无损碑刻王书的艺术风彩！

　　难以想象，行书工具书不收录《集圣教序》，对学行书者，会有多大的影响。我一惯的想法是，学习行书应先学《集圣教序》，然后才是《兰亭集序》及其他行书经典。真正掌握住此碑千余字的写法，练至心手双臻，何愁写不好行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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