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发展创新之思考

　　吴德贵  中国人才研究会副会长，研究员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中共十九大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必须把教育放在优先位置。”十九大还指出：“支持和规范社会力量兴办教育。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继续教育的对象是成年人，因此也称为成人教育。各类专业技术人才是继续教育对象主体构成。新时代专业技术人才继续教育事业发展面临着许多新情况新任务新挑战，怎样深刻认识继续教育事业发展创新的时代性、重要性和紧迫性？开创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新局面需要研究破解哪些问题？笔者撰写本文的初衷是抛砖引玉，拟与广大读者们一起讨论交流。文章分为两个部分，拟阐释八个关系。第一部分：深刻认识继续教育事业发展创新的时代性和紧迫性，必须理解透四个大的关系。第二部分：开创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新局面，必须处理好四个小的关系。文章表述采用自问自答式。

　　第一部分：深刻认识继续教育事业发展创新的时代性和紧迫性，必须理解透四个大的关系。这一部分是从宏观战略层面思考的。

　　第一个关系：实施人才强国战略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系

　　我的回答是：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我认为，我国国家层面最重要的战略有三个：一是科教兴国战略。这个决策是1995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首次提出来的。二是人才强国战略。这个决策是2003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人才工作的决定》首次提出来的，8章23条1万1千字，其中第一章“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是党和国家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三是可持续发展战略。这个决策是1995年9月中共十四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规划》首次提出来的。这三大战略集合到一起，就构成了引领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顶层设计。我国关于人的战略先后提出过三种：人才强国战略、人力资本强国战略、人力资源强国战略。党中央经过反复权衡后，2010年出台的《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最终选择了人才强国战略，这是符合中国现实国情的。实施人力资本强国战略，受制于人力资本存量不足的限制。实施人力资源强国战略，受制于体量大、整体素质不高的限制。实施人才强国战略，走的是精英强国之路，即把有限的人力资本集中投向一少部分精英人才开发，发挥精英人才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推动和引领双重作用，实现国家强盛、民族复兴。中共十九大指出：人才是实现民族振兴、赢得国际竞争主动的战略资源。十九大还进一步强调：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加快建设人才强国步伐。

　　第二个关系：加强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与建设人才强国的关系

　　我的回答是：加强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在建设人才强国的伟大实践中，地位举足轻重，作用非同小可。《国家中长期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规划纲要》指出：我国专业技术人才队伍自主创新能力不强，人才培养与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要求不相适应。《纲要》提出：要以高层次创新型人才为重点，加快建设一支规模宏大、结构合理、素质优良、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专业技术人才队伍，进一步推动科技进步和创新，为更好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加快建设人才强国作出新贡献。为什么说专业技术人才队伍质量高低，决定着人才强国建设的成败呢？主要理由有两个：第一个是，数量众多。人多力量就大。我国现有各类人才总量1.75个亿，其中专业技术人才8000多万，涵盖着29个专业系列，构成了人才资源的半壁江山。这支队伍在人才强国建设中，地位举足轻重、作用非同小可。专业技术人才是我国人才队伍的主体构成，是建设人才强国的主力军。第二个是：专业技术人才是知识的创造者、传播者和应用者，是最活跃的社会生产力。农业经济是土地和劳动力结合的经济，工业经济是资本和设备结合的经济，知识经济则是知识和人才结合的经济。专业技术人才对于引领知识经济发展作用至关重要。从一定意义上讲，知识经济就是人才经济。因此，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状况，影响甚至决定着人才强国建设的成败。

　　第三个关系：发展创新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与建设高素质高活力专业技术人才队伍的关系

　　我的回答是：发展创新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是建设高素质高活力专业技术人才队伍的根本途径，既重要又紧迫。《国家中长期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60％以上，对外技术依存度降到30％以下，本国人发明专利年度授权量和国际科学论文被引用数均进入世界前5位。这些目标今年如期实现看来没有问题，这里涵盖着继续教育工作作出的积极贡献。但是，必须清醒认识到，我们的现状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新的十年还需要继续努力。为什么说继续教育是促进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的根本途径呢？主要理由也有两个：第一个是，继续教育是专业技术人才获取新知的主渠道。各类专业技术人才都需要更新知识、提升能力。有研究指出，人一生所需要的知识，在学校里课堂上只能解决10%，另外90%都要靠参加工作后通过继续教育途径学习补充。终身教育的时限已由“从上学到退休”拓展到“从摇篮到坟墓”，贯穿于人的整个生命周期。第二个是，知识倍增的周期日益缩短，知识折旧的速度越来越快。知识倍增周期：19世纪为50年，20世纪初为30年，20世纪中叶为15年，20世纪末为3年，进入21世纪后1年左右知识就要翻番。目前人类知识折旧的速度为每年淘汰10%。西方社会流行一个“知识折旧定律”：即一个人一年不学习，所拥有的知识80%要折旧掉。“活到老学到老”已经成为现代人必须秉持的基本理念。关于继续教育，我有几个观点与读者分享：1、不学习的人是植物人，不充电的脑袋是木瓜，不学习的组织是僵尸。2、一天不学问题多，两天不学滑下坡，三天不学没法活。3、一天不学习自己知道，两天不学习同事知道，三天不学习除了二傻子全知道。4、人生要力避两大陷阱：一是结婚后不再恋爱了；二是毕业后不再学习了。因此，发展高质量的继续教育事业，能够促进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整体水平提升，能够全面增强专业技术人才核心竞争能力，能够不断提高人才和科学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率。中央确定的人才贡献率目标是：到2020年底，达到35%（2008年18.9%，2015年32%）；中央确定的科学技术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目标是：到2020年底达到60以上（2006年39%）。

　　中共十九大指出：“加快建设人才强国。”这里的关键词是“加快”二字。我理解，“加快”二字包括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对选择人才强国战略的进一步确认，是可行的，是符合我国国情的。 第二层意思是，指出人才强国建设的步伐还不够快，需要提速。人才强国建设需要提速，必然要求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跟进提速。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要提速，也必然要求专业技术人才继续教育事业发展跟进提速。这就是时代性和紧迫性所在。

　　第四个关系：充分发挥社会力量作用与开创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新局面的关系

　　我的回答是：开创新时代专业技术人才继续教育事业新局面，必须广泛动员、充分发挥各种社会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形成强大的合力。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在总结建国7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历史经验基础上，提炼概括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13个显著优势，其中第六个是“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显著优势。”民营经济和社会组织，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在实施人才强国战略中，在促进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中，在推动继续教育事业发展中，也同样可以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截至目前，中国有2500万家民营企业，已构成国民经济的半壁江山。其作用和贡献权威概括为“56789”五个数字：即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就业、90%的以上的市场主体都是民营企业作出的贡献。这是中共十九大新闻中心2017年10月21日发布的数据。2018年11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的讲话原引了这组数据。五个作用中的第四个“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是民营企业创造的，这表明民营企业已成为我国科技创新的主体。有鉴于此，我们完全可以说：民营企业同样可以成为推动专业技术人才继续教育发展不可忽缺的重要力量，可以成为专业技术人才继续教育政府主管部门的“好帮手”。

　　第二部分：开创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新局面，必须处理好四个小的关系。这一部分是从微观操作层面思考的。

　　一是知识与能力的关系。知识改变命运，能力决定未来。知识和能力不是一回事。知识和能力不能划等号。有知识不等于有能力。有的人文凭很高，知识很多，肚皮很大，腰围很粗，真可谓满腹经纶，但是软弱无力。问题在于缺乏知识转化的能力。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新时代继续教育，既要着眼于专业技术人才知识更新，更要突出核心能力打造。能力比知识更重要。我们已经进入到能力时代。专业技术人才的核心能力主要有三项：学习的能力、实践的能力、创新的能力。1999年第三次全国教育大会提出，我国国民教育要从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战略转型，20年过去了，进展和成效不尽如人意，无论是国民基础教育，还是成人继续教育，分数与能力的关系，至今也没有完全处理好。

　　二是要我学与我要学的关系。发展新时代继续教育事业，关键一点是如何激发广大专业技术人才苛求知识的内生动力，依靠什么能激发出这种内生动力呢？取决于培训机构能不能源源不断地提供高质量的供需对接、适销对路的精品课程，增强对受训者的吸引力，让每一个专业技术人才都能真切感受到学有所获、不负韶华。

　　三是知识传授与方法赠予的关系。十九大报告提出新时代干部人才队伍八项能力建设，第一项就是学习的能力。学习的能力，是干部人才看家的本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美国哈佛大学的教育理念是“教会学生学会学习。”学会学习，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21世纪人类要破解的四道课题之一。方法比态度更重要。

　　四是线下培训与线上培训的关系。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网上学习、空中课堂、在线培训、隔空交流将逐步成为新常态。将来的教育培训，应该是线下与线上结合、逐步转向线上为主。经过这次抗击疫情斗争的历练，人们对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现代科学技术的认识和理解愈发深刻了，大数据跟踪排查、健康宝推广使用、网络挂号就诊、清明网约祭扫等等，极大地转变了人们的思想理念。疫情防控期间，我也通过“云课堂”平台给几个单位讲课，听众覆盖国内外，跨越了时空，切身感受颇深。网上购物、网上寻医、网上学习、网上生产、网上择业、网上择偶等，十多年前就已经提出来了。十年前只是一种理念，十年来逐渐变成现实，再往后将要成为常态。新时代的继续教育工作者，必须顺应潮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