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怀念我的恩师

　　文/王世辉

　　全文共1420字

　　

　　眼看着就要过年时候，突然得到噩耗：我敬爱的恩师——王存生老师，病故了。

　　王老师是我的初中老师，教化学课。其实我和他是同村，但先前并不认识。他一直在外乡教书，我考上了乡中，他也从外乡调了过来，担任学校教务主任，那时才算认识了先前只闻其名的他。到了初二时候，开了化学课，他便成了我正式的老师。

　　王老师个头儿高挑，清瘦矍铄，言谈话语总是慢条斯理，行事不瘟不火的样子，留给我的印象是，态度极温和，亲和力很强，好像从不会发脾气似的。那时，我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有如此作派的老师，是很容易走进我心里的。

　　王老师的化学课教得颇好，讲课总能深入浅出，活泼风趣，即便是枯燥的内容，经过了他的口，也会成为吐出来绽放的一朵朵莲花，惹人喜爱。因了这个缘故，我爱上化学课，班里的其他同学也都爱上化学课。

　　王老师在课堂上从来不惜力气，而且一边讲一边板书，一堂课讲下来，黑板上写得满满当当，有时中途还要擦几次黑板，好像恨不得一次就把装满胸腔的知识都板书出来，并使其幻化成雨露，供我们这些幼小的禾苗啜饮，吮吸……板书时，他会习惯性地将头向左稍稍歪斜，这姿势恰当而又优雅，似乎与时间构成了柔和的钝角，在我记忆的底片上，留下了清晰而又永恒的剪影。

　　王老师对班里的每个学生，都极尽关注之能事，这是客观的事实，但我总主观地认为，他对我的关照，似乎又多于别的学生。若干年后，我还在想，难道仅仅是同村的缘故？抑或根本就没有缘故，完全是为师者的职业道德使然。学习上如此，生活上亦是如此。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了，胃口很差，吃不下饭，王老师就把我叫到他那寝办合一的家里，亲自下厨，做了热腾腾的酸汤面。一连几天，变换着花样，调剂我的胃口。几十年过去了，那情景我须臾不曾忘记，时时刻刻都能回味出那些饭食的滋味来……

　　听了王老师两年的化学课，我学到了知识，获得了成长的教益，更领受了诸多人生启迪。这成为一笔巨大的财富，留在我生命里，弥足珍贵，也被我一直珍视着，珍惜着。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再后来，又上了大学。那些年，虽然与王老师空间相隔，但时间却依然相连在一起，时常写一些书信，阳历年时也少不了邮寄贺卡，一张张小小贺卡，承载着我对恩师的无限感念。

　　王老师退休后，便离开了学校，回到村里居住。因了某些机缘，年节时也有过坐在一起，端起杯向恩师敬酒的小聚。王老师酒力极小，只能够浅尝辄止，但这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种表达，那一种仪式感，以及那一份不会改变的欢愉之情。

　　王老师身体不好，原本有病，这一次突然加剧病倒，我不敢确信，但疑心是新冠病毒作梗。据其家人讲，在医院治疗的几天里，病情是明显好转的，饮食状况也日益见好，出乎意料，突然间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

　　王老师的追悼会我没能参加，按照风习，葬礼的前一天下午，我驱车六七十里，赶过去吊唁祭奠，扎跪在灵前，瞻仰着遗像，我一直在疑惑：这是真的吗？几个月前还曾见面的恩师，顷刻间就成了一张薄薄的相片吗？

　　恩师的音容宛在，一幕幕往事清晰如昨，历历在目，我真的欲哭无泪。唯愿恩师在天之灵有知，也愿恩师奔赴天堂之路平坦，一切安好！

　　

　　——END——

　　#乡土散文#

　　作者简介

　　王世辉，笔名春风秋水，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清荷风新诗研究会特邀驻会诗人。诗作散见于《星星诗刊》、《诗潮》、《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报》等，出版作品集《乡土滋味》、《八面晞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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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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