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日语初级阶段第二人称在教学中的应用

　　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学生对日语人称的把握还不成熟，对教材的依赖度很大，如果在教材编写过程中注意到这些可能对学生正面影响会大一些，反之学生会不自觉地模仿教材句子，造成人称误用。

　　而教师在教授“あなた”用法时，也忽略了人物关系、场合等因素，对教材的把握也难以面面俱到，这样学生用中式思维造日语句子，无论说话还是 造句都可能产生不必要的错误。

　　本文通过分析《新编日语 1（修订本）》（周平、陈小芬，2009）里面的第二人称“あなた”的应用，找出教材编写中出现的问题，帮助学生更准确地理解并合理应用第二人称。

　　

　　2“あなた”的含义

　　“あなた”属于第二人称，除此之外还有“貴様”、“君”、 “お前”、“あんた”等第二人称词汇，但实际生活中，日本人很少使用这些第二人称。

　　日语人称用法比较复杂，除了有省略表达的原因之外，还有对人的待遇表达方面的考虑，即面对的说话对象不同使用的词汇或说话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对于初级日语学习者来说，想掌握这些用法，就必须先从教材的准确性入手。

　　据《江户大辞典》记载，“あなた”是为了向 对方表达敬意时而使用的表达方式。但在《新明解国语辞 典》中解释为称呼跟自己地位相当者，是含有较轻敬意的人称词汇。

　　所以“あなた”的意思有一定的变迁，在现代日语中已经没有了原有的敬意程度，应用对象多用于称呼与自己地位相当者或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有时称呼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也用于妻子对丈夫称呼。

　　这样“あなた”就不能与汉语的“你”或“您”直接对应。教师在教学时，应该让学生明确一种语言对另一种语言不是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突出日汉两种语言的差异，只有培养学生用日语思维方式思考日语的能力，学生才能最大限度排除汉语的干扰，说出比较地道的日语。

　　

　　3 《新编日语 1（修订本）》里面的“あなた”

　　为了了解日语专业学生对第二人称“あなた”的掌握情况，笔者向所教两个二年级平行班共 87 人发放了问卷 87份，收回 87 份，其中有 2 份不符合要求，问卷合格率为97.7%。

　　从结果来看，在这次调查合格的 85 名学生中，能基本掌握“あなた”用法的同学为 23 人，占总人数的 27.1%，能掌握“あなた”用法一半的学生数为 51 人，占总人数 60%， 而“あなた”用法掌握程度低于一半的学生有 11 人，占总人数的 12.9%。

　　由此可以看出，能完全掌握“あなた”用法的学生不足 3 成，大部分学生对“あなた”用法处于有时对有时错的模糊状态，也就是说在应用“あなた”时学生产生错误 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出现这样的问题的原因，除了教师上课时没有充分讲明白“あなた”用法之外，教材的编写也存在着对“あなた” 用法的不重视、不清楚的情况。

　　另外即使教师把“あなた”用法全部告诉学生，学生也未必能全面掌握，因为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教师灌输过去的语法、用法也会给学生带来混淆，消减学生学习日语的兴趣。当代的大学生喜欢有趣的东西，语法加单词的教学方法会让学生感觉枯燥而厌学，这样对日语教学也是不利的。

　　本文将《新编日语 1（修订版）》中出现“あなた”的句子全部抽出，进行了分析整理。

　　本册教材共 20 课，出现“あなた”的句子主要分布在教材的课文、会话、功能用语、语法例 句、课后练习等部分，总共有 74 个，其中重复的句子统计时按 1 个来统计，且第 1 课为五十音图学习，无例句出现。通过分析发现教材中主要存在以下两方面的问题。

　　

　　原则性的错误

　　在上述整理的 74 个句子中，发现有明显错误的句子有两个。

　　例 1 魯さん、 あなたの部屋は二階にあります。（第 3 课，P34）

　　例 2 牧野さん、あなたは何かほしい物がありますか。（第 13 课，P221）

　　以上两个例句的错误很明显，前面已经有人称“魯さん”，“ 牧野さん”，所以后面句子里再出现“あなた”则是人 称的重复使用，更准确地说是受汉语影响造成的句子误用。这是很明显的错误句子，这样的句子会给初学者造成很大影响，学生无论说还是写句子都会出现错误。

　　在笔者关于“あなた”用法的问卷调查中，发现了同样的错误。如让学生翻译其中一句话，“老师，您（你）什么时候回日本？”时，有些 学生就做了如下的错误翻译：“先生、あなたはいつ日本へ 帰りますか。”这个跟例 1、例 2 里的句子错误模式如出一辙。

　　这个句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先生、いつ日本へ帰ります か。”或者“先生はいつ日本へ帰りますか。”如果考虑到敬语使用还可以翻译为“先生、いつ日本へお帰りになります か”。

　　

　　主语省略的错误

　　在日语中，很多情况下主语是省略的，这个对于日语初学者来说有时很难理解，因为汉语里的句子一般都是主谓宾结构，缺少主语就说不了话了。因此无论学生还是教师， 在说日语过程中不自觉地加入了汉语的思维方式，句子出现误用也就在所难免。

　　例 3 あなたは魯さんですか。 （第 2 课，P22）

　　例 4 あなたは毎日 何時に起きますか。 （ 第 6 课，P103）

　　例 5 あなたは毎朝、 ラジオのニュースを聞いていますか。（第 9 课，P160）

　　以上三个例句给我们的感觉像是面试时的提问方式， 生硬不生活化，即使是课后练习里出现的问答题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提问模式。

　　因为要考虑“あなた”用法的场合问题， 如果是面试或陌生人适当用“あなた”是可以的，但是过于频繁使用就是不准确也是不礼貌的行为，因为在日语中能 用“あなた”的地方也可以用其他词汇代替或者省略。

　　但是这个教材的使用对象是初级阶段的学生，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只能是教师怎么教就怎么学，教材上什么样子就照搬照抄来学习，教材出现了问题，学生学习过程中出错就不能全怪学生，因为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学生还没有应变和创造力，这就需要编者编教材时要考虑全面，更需要一线教师在授课时及时指正教材中的错误和不足。

　　表 1 《新编日语 1（修订版）》中可以省略“あなた”的部分例句

　　教材中的原有例句

　　修改后的例句

　　あなたはよく 運動しますか。

　　よく 運動しますか。

　　あなたは今学校で何を習って

　　いますか。

　　今学校で何を習っていますか。

　　あなたはスポーツが好きです

　　か。

　　スポーツが好きですか。

　　あなたの専攻は日本語でしょ

　　う。

　　専攻は日本語でしょう。

　　あなたは留学生の友達がいま

　　すか。

　　留学生の友達がいますか。

　　在日常生活里，日本人常把主语或者本文所述的第二人称“あなた”省略掉，也就是主语的隐藏功能。即说话人虽然没有出现所说的主语，但说话人和听话人都能判断出人称及相应的逻辑关系。

　　上面的例 3 到例 5 以及表 1 所罗列的教材中的句子都可以把“あなた”省略，并且这里的“あなた”是多余的，有时根据人物关系加上“あなた”的用法是不礼貌的，或者说是错误的。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表达是日本人的说话习惯，我们不能用中文的思维方式来考虑日语表达， 所以我们学日语时不能光看语法，语法记得太死在说话时就会张不开嘴。

　　原因是语法是过于格式化的东西，拘泥于它就会受到它的束缚，而惯用表达很多又不合语法，如果一味以语法为纲，遇到惯用表达往往会错误连篇，这样就要求学生多记忆习惯用法、多练习口语，应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口语中，加强说的练习，日语的语感好了出错就会减少，日语能力当然能显著提高。

　　另一方面，日语里有敬语，即根据说话对象不同，说话语言也做相应的调整。“あなた”本身的敬意程度已经比原 来降低了很多，而用错了场合或对象就是使用上的错误。

　　以“あなた”为主语的句子在《新编日语 1（修订版）》中出现了33 次之多，这样的句子在日常生活中是不这样说的，这些错句子或者说没有标明在什么场合下应用的句子，对日语初学者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所以学生一看见第二人称马上想到“あなた”，而用了“あなた”就是错误的日语，寄希望于学生日语水平提高后慢慢改正是不现实的，因为无论做什么事情养成坏的习惯就很难纠正，学生一个错误应用使用习惯了就会将错就错一直用下去。

　　我们参照表 1 例句的修改方法对例 3 到例 5 做如下修改。

　　例 3 魯さんですか。

　　例 4 毎日 何時に起きますか。

　　例 5 毎朝、ラジオのニュースを聞いていますか。

　　我们发现，修改后的句子简洁明了而且符合日本人的说话习惯，因为习惯用法是生活化的、更地道的语言，这些是学习多少语法都无法掌握的东西。所以教材的编者和教师在造句子时，不应该凭空想象，应该多考虑一下日语的准 确使用。

　　例 7 青木さんの好きなスポーツは何ですか。（第 11 课，P182）

　　例 8 竹内さんも用事がなければ行くと言っていました。（第 17 课，P300）

　　例 9 先生、お電話です。（第 8 课，P137）

　　我们学过在知道了对方姓名的情况下，还是频繁使用“あなた”是严重的表述错误。

　　比如在第 2 课中，已经知道对方叫小鲁（魯さん），而后面在问对方问题时有几次都出现“あなた”，这是不符合日语习惯的用法，也是错误的表述。

　　日本人在知道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多用“姓（名）+さん”的模 式。教材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在例 7 中就表达得很准确，此外，“姓（名）+さん”还可以表述为第三人称，例 8 中在引语用法中的“竹内さん”就是第三人称的用法。因此教学过程 中应该交给学生变通，举一反三，不能将知识绝对化。

　　另外，称呼比自己地位、身份高的对象时就应该用对方职业或其他敬称。如例 9 中的师生对话中，学生对老师说话时可以直接用对方的职位，这里的“先生”就是第二人称，用来称呼老师。“お電話”是敬语中的郑重语，就是“您的电话” 的意思。

　　家人之间就用亲属称呼，对小辈或同辈还可以称呼名字，如“お母さん”、“叔父さん”、“歩美”、“歩美ちゃん”等 等，这些用法需要学生熟练掌握，养成合理的说话习惯，不能望文生义，糊涂表达。

　　

　　4 准确使用“あなた”用法有助于提高日语能力

　　日语学习影响最大的因素是母语（汉语），汉语语法中主谓宾（S + V + O）为主要框架，学生虽然知道日语基本结构

　　是主宾谓（S + V + O）结构，但日语有主语省略的习惯，我们常常会因为母语的影响，在说日语时说成中式日语。这是学习日语中最大的忌讳，因为日语与汉语不可能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惯性思维会让学生养成坏习惯，不求甚解，错误连篇。

　　本文所述的“あなた”是日语中常见的词汇，而我们汉语里第二人称你（您）更是频繁使用，在将汉语转换成日语时， 有些人无意识中已经将你（您）与“あなた”画等号，这样一出口说话就出错，错误积累多了日语想提高就困难了。

　　如果诸如此类的人称代词能合理应用，不仅学生说话更自然，更准确，更有自信心，而且能加深对日语的理解，注意语言之间的差异，减少误用。

　　本文通过分析《新编日语 1（修订版）》中“あなた”的用法，发现了不少问题，我们认为教材里出现原则性的错误对 学生的影响是很严重的，也是不应该的。

　　学生在学习时把教 材当做学习的第一依据，认为教材肯定是准确无误的，有时 上课时教师说教材出了错误，学生都感觉不可思议，以为教材不可能会出错。如果教师对教材纠正过多，给学生带来的 负面影响是兴趣降低，也会对教材产生不信任感。

　　所以编者应该以高度的责任心和专业精神来编写教材，从多角度来考虑问题，尽可能地减少失误，同时教学中教师应该大胆指 正教材里的偏差，让学生认识到日语跟汉语的差异，逐步培 养学生以日语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的能力，从而准确地道 地使用日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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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李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