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缘 莼鲈思》(散文)作者/墨云
古浪深秋纯音乐 - 鸿雁 (小提琴版)04:20来自西部乡村风情
古城凉州秋风飒飒,国庆节日满街插满国旗,鲜艳的中国红将古城渲染的一片和谐吉祥,灵动的天马湖畔柳枝纤纤,杨槐枯叶翩翩,湖中野鸭咕咕游弋,公园里叫不上名字的一些植被,叶子紫红,甚是美艳,把已至的晚秋装点得更加靓丽。
深秋的十月与我有缘,冥冥之中觉得这似乎是老天注定,本应该在这个让人舒心的节日里,回到故乡去看看年迈的父母,观赏一下故乡那种独特的浓秋景色,嗅一嗅故乡的味道,回味少时故乡秋天的魅力,如今虽然故乡早已失去,且到处残垣断壁,还有大片大片荒芜的山地沉静多年,只有身负的野草在秋风中摇曳……
由于疫情的原因不能如愿,不管怎样对故乡的记忆永远不会尘封,生命中对于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这个季节永远不会忘记……
我出生在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故乡的名字自然而然与山与沟有关,还是不说也罢,因为说了外面的人谁也不会去刻意地记住它,知道自己“位卑言轻”,就如那些小山一样,虽有名却不出名,而故乡人不说却把它永远刻在了心中。在外风雨几十年,愈老愈觉得有点“游子悲故乡”的感觉,人生的大半早已过去,但最为怀恋的还是故乡,故乡的人情世故,故乡的山山水水,故乡的一草一木,故乡的那种特有的气息……
1981年17岁的我高中毕业后高考落榜,和大多数出生在农村的同学一样,不用政审也不用体检,一个转身就加入了生产队的大军之中,成了农民队伍中的一员,潜意识下已把自己定格在“面朝黄土背朝天”人生轨迹上,我的父亲毕业于甘肃武威畜牧兽医学校,当时是大队保健站的医生,由于自己身单力薄,父亲刻意想培养我当一名“赤脚医生”,给我找来了一沓子的医学书籍,记得最清楚的两本书是《新编中医入门》《本草纲目》。
提起《本草纲目》这本书,便让我想起一个人,它就是我的舅爷爷,因为舅爷爷当时是西安某部队疗养院的军医,医术造诣较深,一次探亲回家时他拿出这本书送给了父亲,父亲很珍惜这本书,专门用牛皮纸包起来锁在柜子中,这会儿终于舍得拿出来给我,我便认真地学了起来,这本书的每一页都有一张草药生长时的照片,讲解了草药的盛产地域、特性、用途等,而这本书还有一个奇特的效果,那就是整个书撒发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至今我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新编中医入门》说白了就是一本中药方,什么“回阳救急汤”“十全大补汤”“四君子汤”“六君子汤”等“汤头歌”。
不知不觉已到了十月份,突然一张《征兵宣传提纲》一下子把我吸引了,那些天我的心思已转移到了参军入伍的念想,整天在干话台前与同伴们谈当兵的事,父亲看到了我的心思,就说你去报名体检,合格了同意我当兵去,同时父亲还吓唬我说,前年(79年)在中越边境打了一场自卫反击战,干城(另一个村)一位姓杨的连长都受伤了,说我当兵去就会打仗,你不怕上战场吗?我毫不犹豫地说:不怕!当初父亲的想法是我的体重肯定不合格,就是去体检也是白跑一趟。
征兵体检时正如父亲想的那样,我的体重差2公斤,我非常沮丧,在公社大院里乱转,恰好碰到了当时接兵的一位营教导员(后来才知道),他问我什么原因被打下来了,我说是体重不够,他问了问我的学历、年龄后,立马对我说:明天来乘车参加透视吧!(体检最后一关,在大靖医院)回到家中,我将听见的情况给父亲说了后,他说那时哄我的,但我始终相信那位教导员的话,第二天我还是去公社了,教导员让我上了卡车直至大靖,结果参加了透视体检的最后一关,公社武装部长宣布了合格人员,其中就有我的名字。命运就这么简单,有时真让人有点想不明白,但它实实在在地存在于现实当中,通过政审后我如愿当兵了……
历经四年的春夏秋冬,又是这个季节我从部队退伍回乡,经济的拮据和面对的现实必然加入了打工的队伍,曾经参加了古年(古浪至年家井)公路的修建,也与村里人乘坐三轮车到遥远的“大疙瘩”等内蒙地界拾过发菜,夜宿荒漠野岭,白天头顶烈日,目不转睛地俯下身子在荒漠中寻找那一根根黑色的发菜丝,又是这个季节,竟然碰到全区招干的机遇,毫不犹国产动漫豫地报名参加了考试,不出意外榜上有名,被分配在古浪山区最偏远贫困的乡政府工作,在全县六个乡镇轮换工作28年后被调往县城至今。在乡镇工作的岁月里,我始终没有离开属于全家的那几十亩土地,春种秋收饱尝着耕耘土地的艰辛与收获稼穑的兴奋。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同时也收获了我的人生和命运,所有的收获都是在故乡的这片热土里种植、孕育、成长;所有的收获都是在党的恩惠下抚育、成熟、壮大。古人笔下的秋总是赋予“悲”的色彩,回忆人生之旅,似乎觉得有点道理,这也合乎辩证法的思维与逻辑规律,有得必有失,浮泛之思我也失去了很多很多,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活着的人大凡都在得与失的摆渡中煎熬、名与利的争夺中沮丧与兴奋,唯一能够安抚心灵创伤的只有灵魂的纯洁和乐观的人生态度,只要想通了生与死的自然法则,什么名利、地位、贵贱都是过眼浮云罢了!
我的眼前浮现着故乡的影子,深秋那块熟悉的地埂上,铺满一溜儿有点湿润发黑的玉米茎杆,一群群的麻雀飞来落下、还在翻来覆去地寻找着记忆里曾经饱食的玉米子儿,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但它们似乎没有一点儿后悔,还在飞来飞去的寻找着,心怀的希冀终于到了来年的秋天,但那是新生的又一群麻雀。
深秋,注定与我有缘!此时,莼鲈之思更浓!
古浪深秋
【作于2022年深秋 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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