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

栏目:网络教育  时间:20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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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在金华江边,跟着家人耕种着村上分的几亩责任地,闲来无事便喜欢涂涂写写,因为从心里觉得稿纸犹如一丘丘田地,笔杆颇像一张张犁,自己是那只负重耕作的笨牛吧。

  我这个人从不迷信但认命,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自己不能没个数目,至今还有些许个同学聚在一起会或多或少地责怪文化大革命把他们给搁浅了,要不不会混得今天这么没出息。我倒是挺感谢那段背着书包上学校,而无须上课念书的日子,让我有时间读遍了学校图书馆并不少的小说散文,也撩拨起了做作家的欲望,回乡务农并没让我觉得有什么丢人,乡下也没有如书本电视中描写的那么蛮荒。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过得紧吧一些而已,要不祖祖辈辈们也不可能一代代过落来,忙活了一天,晚上趴在旧木板钉成的桌子上,铺开捡来做草稿的香烟壳、纸盒、年画,为了省些电灯费,赶上雨天地里做不了活的时候,就去江边的抽水机埠或碾米机旁拾废弃的皮带蜡,拿回家先生上火放在铁皮桶里溶化,然后倒入竹筒做成一支支蜡烛的样子,只是点着时黑烟浓浓的,一间用石灰刷白了的房子,没一年就被熏成了浓浅不一的黑黄色,有朋自远方来说咋看都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退稿,足足维持了三年,好在当时的编稿人都很敬业,每篇稿子都会加以圈点修改并提出中肯的评论。如果说自己拥有创作的一点技巧,积累的过程得归功于那一封封退稿信,也好在乡亲们有耕耘就会收获的教诲,才渐渐有了一篇篇作品的问世,并于九七年有幸加入了金华市作家协会。渐渐村上及邻边的乡亲时常慕名找上门,除了让我帮忙联系电视台或报社拍片子做新闻,也有不少是上访或者打官司,再三跟他们说明写小说散文跟写上访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可人家一趟趟地上门,声泪俱下的恳求,让我都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得抽出时间研学相关的法律法规,尽己所能为乡亲们维护权益,对自己熟悉的农村焦点问题进行细致地走访调查,一篇关于农民收入被提高的题为《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在一家地区日报刚开的民言民声栏目作为首篇登载,很快就有多家报纸转载,月末当我再将一篇稿子投稿时告知已停办栏目。后来才有知情者透露,缘由是我的那篇稿子言辞视角过于尖锐,又有市领导对号入座。实话实说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可担心,老百姓一个,只是担心那些个栏目编稿人是否会因此而受处分,那我实在过意不去会内疚一辈子的。

  一段日子都不敢写东西,索性去文学杂志做编辑,没过几天清闲,就又有了一帮朋友组建的乡亲工作室,非要让我去帮忙,每天屁颠屁颠地忙活,为乡亲们奔走呐喊。由此也得罪了些人和部门而被视为另类。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乡亲们的认可,连续三届当选乡镇人民代表,一篇题为《希望之路在延伸》讲述诸葛吴太仁鸪鸪头的一个不足百人的小山村,祖祖辈辈靠一条足有几里的羊肠小道与外界联系,村上的退伍兵小麻愣是领着全村人靠上山挖松树根,去企业打工,挣到的微薄收入用来做路。先在金华《公安周报》登载,后有《金华日报》记者去采访,又有金华电视台社教部拍摄短片,浙江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农业频道相继播出,在各级政府与无数好心人的帮助下路做成了,同时一个邻边镇上的漂亮女孩被退伍兵的精神所感动主动嫁了过来,我无心插柳却做了人生第一回媒人。

  时常有人不解,问你年已半百整天忙着做志愿者,又没多少收入还时常倒贴话费倒贴车费值不值?其实,我也说不上,只是喜好,别看我老婆精精瘦瘦的,也没读过几年书,她说的可挺在理,作家是一种职称,也是一种责任,只是切不可当作职业,有几个写东西用来养家糊口的。经常看他愁眉苦脸涂涂写写,写写涂涂看了都不忍心,人家大字不识一箩筐到企业做工,一个月也少不了拿几千块,哪有他这般费力费神的,但我喜欢看他边抽烟边写作的样子,喜欢他结交的朋友,都是些有出息的,再说几十年都苦过来了,也不图他那点稿酬过日子。我一个种种田打打工也够一家生计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衡量付出与得到的标准。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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