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沈阳军区火箭布雷车生物试验失败,吴虹:下次用真人试试

栏目:远程教育  时间:2023-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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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箭布雷车是发射火箭布雷弹以实施布雷的专用车辆。79式火箭布雷车是我国研制的第二代火箭布雷系统,于1979年设计定型。

  1973年6月的一天,当时担任沈阳军区工程兵作训参谋的吴虹,跟随沈阳军区工程兵李东来副参谋长和装备器材部副部长到七二四工厂靶场观看火箭爆破器试验。

  他们一边看着火箭拖带着爆破带飞向空中,又落地爆炸,一边议论着火箭能拖带炸药,能不能带地雷的问题。

  试验结束后,吴虹等人向七二四厂研究所副所长杜永刚提了一个问题,他们说:“能不能把防坦克地雷装到火箭上送出去1到2公里?”

  杜永刚十分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我们设计过好几种宣传弹,不就是把宣传品装在弹壳中,发射到敌阵地上空,然后将宣传品抛撒出去的嘛!”

  于是,有关领导让杜永刚赶快拿出一个方案。

  

  火箭布雷车

  没过几天,杜永刚就拿着草图到吴虹所在的机关,他详细地介绍了布雷弹的设计方案。

  首长们当场确定了三个问题:一是每发布雷弹装六九式防坦克地雷10枚;二是七二四厂拿出图纸以后,由某工区修理所加工两发布雷弹战斗部,选用火箭爆破器的发动机试验;三是由作训、装备处组织试验,装备处牵头。

  从此,沈阳军区的科研人员走上了研制火箭布雷车的艰苦历程。

  1973年7月,沈阳军区某工区接受了试制两发布雷弹的任务。他们在杜永刚和工人师傅们的指导下,仅用了10多天就加工出来了两发火箭弹。

  要到哪里去试验呢?

  吴虹后来回忆说:

  那时,正值7月中旬,庄稼地里到处长满了粗壮的苞米。我们正在发愁时,有人提出到

  海边去试。于是第一发火箭布雷弹的试验,便确定在辽宁省东沟县的海滩上进行。

  首长们非常重视这次试验,沈阳军区工程兵吕兆宣、李东来、梦夜副部长等都前往参加。

  我们在海滩上架起了简易发射架,把战斗部和发动机连接在一起,为定时开仓抛雷,选用航弹引信作为定时开仓的引信。

  发射第一枚弹时,为了安全,我们选取旧碉堡作为点火。

  

  74式火箭布雷车

  随着李东来副参谋长的一声令下,第一枚火箭布雷弹升空了。

  只见弹体在空中上下左右摇摆,直到布雷弹快落地时才听到声响。经测量检查,射程1660米,方向偏右,地雷和伞绞在一起,10枚地雷分堆散布在不足10米的地方。

  接下来,大家在现场席地而坐,进行了研究,对这次试验得岀三个结论:一是运用火箭可以解决快速布雷的问题;二是弹道不稳使发动机与战斗要求不匹配;三是由于开仓落雷太晚,造成地雷散布不好。

  8月下旬,梦夜主持第二次火箭布雷弹试验。军区工程兵夏克、杨启轩、吕兆宣领导观看了试验。

  这次试验仅调整了定时引信,缩短了开仓时间,试验结果同第一发差不多,还是地雷散布欠佳。

  首长们看后提出:方向对头,问题不少,要在地雷散布上下功夫。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广州军区研制火箭布雷弹的消息。

  夏克立即对研制人员说:“你们去学习兄弟军区的长处,发挥东北地区军工企业实力雄厚的优势,搞出适合东北战区使用的火箭布雷车来。”

  9月中旬,李东来和杜永刚等人学习广州军区研制火箭布雷车回来后,立即在会上向机关作训、装备部门介绍了广州军区的经验。

  李东来等人都说:“广州军区搞的火箭发射车注重越野性和火箭布雷弹开仓布雷方式等经验,很值得我们学习。它不仅提高了快速布雷的突然性、机动性,还有效地解决了大面积布雷、阻滞敌集群坦克的问题。”

  会议经过讨论确定:沈阳军区研制火箭布雷车要在“快”和“远”字上下功夫。要研制越野性能强、自动化程度较高的火箭发射车。并研制同发射车配套的、射程在3公里以上的火箭布雷弹。

  

  梦夜将军

  11月上旬,沈阳军区在沈阳召开火箭布雷车战术技术论证会。这次会议由沈阳军区国防工办主任毛效义主持。沈阳军区工程兵、国营七二四厂、一二七厂、三七五厂的领导和有关技术人员参加了会议。

  会议初步拟定了火箭布雷车的主要战术技术指标。

  会议还确定,下一步的研制工作由沈阳军区工程兵负责总体工作,并负责研制战斗部布雷机构部分;七二四厂负责研制火箭布雷弹;一二七厂负责研制火箭发射车;三七五厂负责研制发动机推进剂。

  会议决定12月下旬拿出审查方案。

  会议结束以后,各单位对火箭布雷车的研制工作都非常重视,抽调了有经验的科技人员组成项目组,迅速开展工作。

  沈阳军区工程兵组建了科研办公室,由梦夜直接领导,专门负责研制火箭布雷车的总体工作。办公室成员由作训处、装备处各抽调两人组成,任命吴虹为装备处副处长,主持办公室的科研工作。

  1973年12月26日,沈阳军区国防工办在沈阳主持召开火箭布雷车方案审查会。

  军委工程兵胡奇才副司令员,国务院有关部门叶正大副主任、田牧副院长和上级有关业务部门等领导都参加了会议。

  在这次大会上,各研制单位分别汇报了火箭布雷弹、火箭发射车的研制方案。

  胡副司令员、叶副主任等首长对火箭布雷车研制方案给予了充分肯定。

  会议结束时,沈阳军区国防工办毛效义主任提出:在明年“五一”前拿出样品来,进行综合试验。

  吴虹后来回忆说:

  方案审查会之后,正是1974年元旦和春节,我们和刘育兴同志为了提高火箭发射车自动化程度,加快研制进度,冒着“三九”严寒去一二七厂研究火箭发射车的总体方案和安排加工试制工作。

  一二七厂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选派林正选副所长带领20多名有丰富经验的技术人员组成了项目组。

  为了提高发射车的越野性能,项目组选用了当时部队装备的解放CA-30型越野车作为发射车的基础车;为了减轻其负荷,且便于维修,项目组发射架采用笼式结构;为了对付敌集群坦克的突然袭击,发射车能快速进入战斗状态实施布雷,并能在发射后迅速撤出阵地,项目组采用了既能手动又能电动的单滚珠丝杠式的高低平衡机;为了缩短发射车在阵地上的发射时间,项目组把发射时固定车体需人工操作的“丝杠铁鞋”装置,改为气动插栓式自锁机构。

  采取了上述新技术以后,火箭布雷车进入阵地后能迅速完成布雷任务,有效地提高了火箭发射车的机动性、快速性和突然性。

  

  火箭布雷车

  为了在“五一”前拿出火箭布雷车的样车来,一二七厂全厂动员,他们主动放弃节假日,在车间日夜奋战。

  为了加快试制进度,他们对一些设计周期较长的锻、铸件采取了边设计、边审查、边投料、边加工的方法进行制作。

  对加工周期最长、要求精度较高的高低平衡机丝杠这一关键部件,他们派专人到南京专业工厂加工。由于该厂的全力协作,仅用1个多月就完成了加工任务。

  1974年4月26日,一二七厂提前完成第一台火箭发射车的试制任务。

  吴虹后来回忆说:

  火箭布雷车试制成功后,受到部队干部、战士的一片赞扬。但我们还是保持清醒的头脑,注意倾听各种意见,不断提高火箭布雷车的性能。

  有一次,军区罗舜初副司令员看了火箭布雷车试验,对吴虹等人说:“这种新型武器的岀现,要研究一下战术使用问题,敌集群坦克多批次突然从某个方向出现,你们怎么对付?”

  吴虹带着这个问题,跟车到国家靶场进行火箭布雷车的摸底试验。

  在驾驶室里,吴虹反复思考,脑海里逐渐形成了“边行进、边瞄准、边赋诸元、停车、发射、撤收”的快速布雷方案。

  吴虹在和一二七厂的王家胜主任、林吉铭工程师一起研究后,在驾驶室内装上瞄准装置,增设发射装置角度表和点火装置,实现了“边行进、边瞄准、边发射”的快速布雷方案。

  

  火箭布雷车漫画

  1974年8月,沈阳军区又进行火箭布雷车试验。

  吴虹后来回忆说:

  当时,我们将测试仪器和模拟司机与班长的羊、小兔放在驾驶室里,进行生物试验……

  发射8发火箭布雷弹后,测试的结果是噪声154分贝,压力波每平方厘米0.014公斤,均符合规定范围要求。但羊和兔的解剖报告是,1只羊肺部有出血点,1只兔耳膜破裂,其结论是人员不能在车内发射。

  这可急坏了这些研制人员。

  如果人员不能在车内操作发射,就等于降低了火箭布雷车的一半性能,也就达不到快速、机动的要求了。

  针对这一情况,吴虹立即召开研制单位领导人会议,分析了生物试验的情况,认为人员能否在车内发射应以仪器的测试为准,由于羊和兔在试验前的状态不详,因此,解剖报告仅作参考。

  会后,吴虹向主持这次试验的沈阳军区工程兵宋文洪副主任和该训练基地的首长作了汇报,经研究决定:再用仪器复试一次,如果噪声、压力值均在安全范围内,就可以在车内发射。第二次复试的仪器测试的数据与第一次基本相同。

  吴虹认真分析后决定:“既然仪器数据没问题,那下次就用真人试试吧!”

  接下来,就要进行人员登车发射试验了。

  

  火箭布雷弹

  一二七厂的研制人员和工兵某团的发射手不顾危险,争着上车发射。

  为慎重起见,吴虹决定首次上车发射尽量少上人,由一名司机和一二七厂陈斌武工程师上车进行发射试验。

  司机小吴是来自雷锋连的优秀战士,驾驶技术非常熟练,他和陈斌武按照规定的发射程序、规定目标和注意事项进行了发射试验。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起后,首次车内发射开始了。

  茫茫的大草原一片寂静。

  发射车边行进、边瞄准,到达规定位置停车,发射架升起。

  当时,近百双眼睛盯着发射车内的战友,吴虹的心快提到喉咙里了。

  只听到喧庭的呼啸声。

  经过一阵沉寂后,小吴和陈斌武从车内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大家欢呼簇拥上去,同他们拥抱握手,热烈祝贺这次车内发射的成功。

  

  夕阳下,火箭布雷车与战士的剪影

  火箭发射车“快速”的问题解决后,吴虹和他的战友们开始着手攻克火箭布雷弹的发射距离和精度,以及地雷进入战斗状态的有效率等技术难关。

  七二四厂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特地抽调了一批精兵强将参加研制工作。

  为了提高火箭弹的射程,设计组选了几种方案重新进行了技术设计,并反复进行基础试验。

  提高火箭弹射程的关键是火箭发动机的推进剂。设计组设计试验了多种药形,做了30多批次的内弹道试验,终于达到了设计要求。

  为了提高火箭布雷弹定时开仓的可靠性,设计组又制造了一个战斗部静抛试验装置,反复进行了静抛试验,确定了较为合理的抛射火药量,提高了开仓落雷的有效率。

  为了确保1974年4月下旬进行试验,七二四厂研制车间上下动员,日夜奋战。沈阳军区工程兵首长还调了一个工兵排、一辆运输车进驻该厂,这个排在工人师傅的指导下,于4月中旬完成了20发火箭布雷弹的装配任务。

  吴虹后来回忆说:

  我们同工厂密切合作,连续奋战120多天,按计划完成了首次火箭布雷车综合试验的准备工作。

  1974年4月27日,综合摸底试验开始了。

  火箭发射车分别进行了20发火箭布雷弹单射和连射试验以及258公里带弹行军试验。

  在发射中,吴虹和他的同事们还对火箭发射车整体稳定性、振动性和主要零部件的强度等进行了测试检验

  试验证明:火箭布雷弹与火箭发射车配套良好,操作起来简便灵活、迅速,各部件的强度、刚度、发射和行军性能,都达到了设计要求。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火箭布雷弹的精度差,地雷散布面积大。

  为了提高火箭布雷弹的精度,设计组的同志经过仔细考虑,决定采取三项措施:一是改用GS17改性双基药作为火箭发动机的推进剂,以提高火箭布雷弹的初速;二是釆取技术措施,使火箭弹发射后旋转;三是改进加工装配工艺,提高火箭布雷弹的同心度。

  开始时,吴虹和他的同事们没有弄清火箭弹旋转与地雷散布有效率的关系,为使火箭弹旋转,他们就把火箭布雷弹稳定部翼片稍稍改变了一个角度,试验结果却出现了翼片偏角,使弹在空中越转越快,抛雷时伞与雷绞在一起,多数雷落地摔碎。

  当时,有人开玩笑说:“弹一转,肠子、肚子都乱套了。”

  吴虹后来回忆说:

  首次试验虽然失败了,但它给我们一个重要启示:要提高弹的飞行精度,弹必须旋转。要提高地雷进入战斗状态的有效率,开仓抛雷时,弹可不能旋转过快……

  为此,设计组又提岀了火箭布雷弹增加助旋发动机的方案。

  

  母雷空中炸开落地布子雷

  试验时,吴虹和佟銮钧工程师冒着生命危险,在弹道上观察地雷从战斗部抛出时的状况。他们发现,当10枚地雷从雷仓抛出的一瞬间是一个圆柱体时,这是火箭布雷弹实现最佳开仓高度,地雷最佳散布密度,地雷进入战斗状态有效率最高的最好状态。

  吴虹后来回忆说:

  经过一系列的试制工作后,我们在某试验基地进行了定型试验,火箭发射车带弹行军300公里,总共发射210发火箭布雷弹。

  通过这次试验,该基地得出的结论是:火箭布雷车完全合格。考虑战备急需,同意在现射程基础上给予产品全面定型。

  1979年2月,正值万物复苏的季节,工程兵军工产品定型委员会在沈阳召开火箭布雷车定型会。

  火箭布雷车顺利地通过审查。

  工程兵军工产品定型委员会批准火箭布雷车设计定型,还给了它一个正式的名称,即“1979年式火箭布雷车”。

  

  79式火箭布雷车

  七九式火箭布雷车的研制过程充满艰辛,令人难忘。

  当时担任沈阳军区工程兵作训参谋的吴虹后来深有感触地回忆说:

  多少年来,我参加过近30个工程装备器材项目的研制工作,使我终生难忘的却是研制七九式火箭布雷车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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