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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初次见面他:“谢医生不亲力亲为吗?”,你不是我老婆吗?
我是一名骨科医生
从医多年,今天接诊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口口声声说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
荒唐的说辞以至于想让我请他去精神科喝杯茶
可事后我发现,他好像是对的
1.
“谢欣然,赶紧滚回来相亲。”
这是我妈,一个过了五十岁依然像更年期的时候一样,一点就着。
有时候很纳闷,我爸那么安静的性子是怎么看上我妈的,两人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存在天壤之别。
她总是在担心我一个人生活不好,自打毕业之后,她在我耳边劝了无数次,要把找男朋友放在日程上。
而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实在是忙的找不着南北。
“我这是最后一次通知你,听到没有?”
陈秋云女士的威力还真是一如往常啊。
我无奈的叹一口气 ,又一次敷衍她:“知道了,知道了妈,我这边还忙着呢,先不说了哈。”
“我说你......”还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的同事呲溜一下,转着办公椅蹭到我旁边的位置,好奇的问:“谢医生,原来你也被催婚啊 ?”
我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啊,老人家急呀。”
我被陈女士安排各种相亲,大部分都会以工作忙,没时间为由给推掉,至于那些推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去见见。
最近两年往少了说也有一二十个了,一开始是我妈对人家挑剔,见一面之后还会给我吐槽这个人长得不好,那个人家里太乱,直到现在我还是单着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后来她心里有气,又开始说我眼光高。
这种蛮不讲理的说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时候都懒得跟她抬杠。
“谢医生。”
“在呢。”
“新来的病号安排在你这儿了。”
“行,让他去治疗室。”
我带着听诊器刚跨进治疗室的门,就看到一个托着胳膊的男人,一身穿着总觉得像是刚旅游回来的,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可能是因为太痛的缘故,皱着眉头。
我一般不喜欢跟患者聊一些没用的东西,可能在别的医生看来那些嘘寒问暖可以更好的得到病人的信任,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在他注视下,我走上去接过他的胳膊托着,按了几个地方。
他确实很能忍,从头至尾都没吭一声。
我公事公办的对他说:“现在看着只是擦伤严重,但具体里面什么情况需要拍个片子,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他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虽然看不清全貌,单凭轮廓和身形也能看出来是个帅哥。
我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但我也习惯了这种情况,很多病人都是什么也不懂只遵照医生的吩咐做下一步。
考虑到他可能一个人不太方便,我在走廊上找来了一个护士陪同。
我正想要转身离开,背后却传来一个干净的声音。
“谢医生不亲力亲为吗?”
我有些疑惑,转头看过去,他不像在开玩笑,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发问,并没有想太多,我耐心的解释:“我还有其他工作。”
他表现的很茫然,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我又解释道:“你放心,拍完片回来还是我负责。”
他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
2.
骨科一般男医生比较多,更多的原因还是很多人不愿意留下来,忙不说还很累,女医生力气小,又是男患者居多,很多为了能摆脱这个科室,不惜在院内找关系。
而我是自愿留下来的,当初很多人劝,说这个科室不适合女孩子,但是我又不喜欢重新适应新的环境,最终还是选择留在这儿。
主任正拿着一份档案从对面走来过来,他是我入科的带教老师,人很古板,又很严厉。
走近的时候,我照常打了个招呼。
“主任好。”
他看上去今天心情不错,至少给的反应还是很温和的,而温和的态度也不过是点头笑了一下。
我有点怵他,平时能躲就躲,不过今天错过身的时候被他点名叫住。
我有些忐忑,以为自己是在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脑子急速旋转,开始过滤最近几日的表现。
他走到我面前,举起手里的那个档案袋,点了两下,严厉中又带着赏识,他说:“医院最近有几个晋升考试名额,要好好争取。”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我有点懵,确切来说是主任亲自给我说让我有点懵,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怎么轮,也不会到我身上。
一个刚上班两年的新人,妄想在一众大佬手里抢肉吃,有点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我本能的想要放弃,可是一对上主任期待的眼神,我说不出自己还没准备好这些话,最终犹豫着点了点头,逃命似的跑了。
成功躲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烦躁的抓头发。
可是一想到还有工作,这些情绪还是留在下班后消化吧。
“谢医生,”刚刚在走廊上的那位护士探进来一个脑袋,她说:“回来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结果,抬头嘱咐了一句:“让他去治疗室等我。”
片子的结果没什么问题,我带好口罩,夹着病历去了治疗室。
那个男人摘了口罩,坐在高凳上,表情恹恹的,腿很长,还微收着,散漫的姿态看上去更像是在某酒吧的吧台,吊一群小姑娘的胃口。
当然,在我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断了一只胳膊的病号而已。
我扒开门口堆满看热闹的人群,进去之后反手关上了门,随我进来的还有两个护士,她俩也是满脸羞涩的低笑,压根不敢抬头。
我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头顶的视线太过灼热,也让身边的两个护士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我,实在无法忽视。
我抬头看了看,问道:“有事?”
我本意问的是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可答话的却是个男人。
“你还是老样子。”
听到这儿,不单是两个小姑娘,我手指一顿慢慢抬起了头,跟她们一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认识我?”我问。
他怔怔的看着我,眼底隐忍的情绪因为我的疑问骤然加剧,几秒钟的时间红了眼眶。
我承认此刻确实有点慌了。
也就到了收尾的工作,我眼神示意帮忙的两位护士先出去一下,直觉他有话要说。
我不紧不慢的帮他固定好,没有出声追问,慢慢摘下手套,褪去口罩,不带任何情绪的看向他。
他这个人很奇怪,看着我的眼睛很委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声音或者是一个动作,就能哭出来。
我确实有点害怕,紧紧是因为担心我的职业生涯。
别是来碰瓷的。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我最后没能憋住,先一步出口:“我之前认识你吗?”
他小幅度的点点头,我心下了然,认识就行,我这人记性不太好,经常会忘记很多事情,有时候忘记一个人也很正常。
我抱歉的对他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我们是同学?”
他病例上的名字是时向南,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打一哆嗦,竟然跟主任一个姓氏。
3.
我绞尽脑汁回忆这个名字,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甚至在自己前25年的生活里,除了主任,压根就没有一个姓时的存在。
他一直没出声,我也不好贸然询问。
我斟酌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记错了?”
或者说记忆上出现了偏差。
他嗓音沙哑,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
“我们结婚了,你还记得吗?”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甚至还产生了他脑子是不是有妄想症的猜测。
他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拿出手机对着上面就是一通点,随后停了下来,抬头为难的看着我,站起身迟疑的靠近我。
我确实被吓坏了,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仿佛被我的动作刺到了,挣扎再三,还是先停下动作,闭上眼睛缓了缓,他伸出手机,举到我的面前,还是没有说话。
我把眼神移向屏幕,看到的是一张结婚照片,而那穿着婚纱,笑的灿烂的人竟然是我。
我并没有那么盲目的相信,现在PS技术那么好,这种照片可以做一大把,我颤声反问:“凭一张照片就让我相信你?”
他说:“后面还有很多,还有结婚证。”
他坚定的眼神让我感到恐惧,从他手里抢过手机,一张一张的往后翻着照片,动作有些急,总之每一张上都有我的存在,同样的,是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在我看到结婚证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开始往下坠。
结婚日期是在2018年6月12日,四年前。
这一刻,我相信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照片,而是领证的这个日子竟然是我的真实生日。
因为家里人给我上户口的时候填错了日期,导致我的身份证上要比我大两个月,除了我的家人,我从未对外说过。
他似乎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嗫嚅了半天,才出声道:“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他哭了,问完这句话之后他痛苦的皱着眉,想要给出一个很好的状态,但太委屈了。
他说:“领完证之后,你还说等毕业要去度蜜月的,可是你说走就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他声音哽咽,我看着他隐忍压抑的情绪,心里一阵钝痛。
我想说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确实没想到会在某一天,有人突然找上门告诉我,我们结婚了。
过于离谱了。
我实在做不到跟他共情,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在听完之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外面有人叫我,目前的情况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虽然打破了我的认知,但毕竟还在上班时间,我只能选择往后推。
他哭的太伤心了,以至于我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一米九的个子,红着鼻子沮丧的垂着脑袋,确实很让人心疼。
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所以我决定先让他回去。
“你先回去,等下班我来找你可以吗?”我问他。
他愣愣的抬起头,茫然又无措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又躲我?”
我确实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现在解释不清楚,我最后折中了一下。
“那这样,你先去值班室等我,我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同时也听到了外面 有人在叫我,声音很急切,应该是有新入院的病人。
他点点头,出门的时候我把他领进了值班室。
“你先在这休息,我下班就会过来。”
来不及等他回答,我就走了。
4.
今天确实有些忙,一下午的时间,光入院的就有十几个,还有平时那些常规护理换药的病人,一天下来,走路都很沉重。
突然想到值班室还有人,头更痛了。
我脱下白大褂,穿上自己的外套,拎着包往休息室走去。
轻声推开门,看到他正背对着门口的位置站在那里看向窗外。
我出声提醒:“我下班了。”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眼睛还是很红,不知道是刚才还没好,还是又哭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长相那么硬朗,内在却是个哭包。
他一直没说话,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说完。
我说:“咱们先去吃饭,慢慢说?”
其实我更想回家,但是没弄清楚状况之前,不敢把陌生人往家里带。
我本着尊重他的意愿,询问他喜欢吃什么菜,最后发现他除了会红着眼眶盯着我,其他的针对是一概问不出来。
我最后放弃了这种尊重人的举措,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进了一家火锅店。
等菜的时间里,只要我不开口,他就只会垂着视线看桌面。
我突然想到他还是个病人。不能吃辣,我把人带进火锅店里,有点过分。
我心虚的开口:“我刚刚忘了,你是病人,不能吃辣。”
还好是鸳鸯锅,不然真的要死了。
他好像并不在意吃的什么,一开始听完我的解释,只是很疑惑的看着我,后来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没事。
他的表现勾起了我的好奇欲,我开始直奔主题:“你今天给我看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没想到我话题转的这么快,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说:“是。”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给我提起过你。”我问的很直接,没有一丝迂回。
他张了张嘴,凄然一笑,沮丧道:“因为没有人知道。”
他在后来的叙述中,并没有像讲故事一样多么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声线低冷,没有投入过多感情,平白直抒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解释出来。
我没有打断他,一直等他讲完,我的心才踏实的回到了肚子里。
他说我们在结婚之前已经在一起了两年,当初我是医学院的大二学生,他是金融系的大四学长。
当初谈恋爱是我追的他,两年之后他跟朋友一起创业,我还在学校坚持我的学习,后来在我大四的上半学期,他的初创公司获得了第一桶金,准备聚餐庆祝,所以当时身为他的女朋友,也在邀请在列,理所当然的参加这次聚餐。
结婚的日期是在这次聚餐的一个星期之后,我的21岁生日当天。
我认为当时还没毕业的自己哪怕再不理性,也不会谁都不说就把证给扯了。
这陈女士知道了不得杀我啊。
所以我问了他这个疑问,他说:“因为你不想跟我去国外,我又很没安全感,那段时间你还要考试,你觉得我念叨着烦,就把证给领了。”
我:“......”
这确实有点像我干出来的事……
我这人喜欢安静,一旦耳边嗡嗡的就想着去敷衍 ,在极度烦躁情况下的我,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我还是有些质疑 :“我很喜欢你吗?”
他迟疑的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证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甚至还当场打电话跟当时聚餐的人打电话证实,我当年确实是他女朋友。
可是本人脑子里没有记忆。
我问自己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他,他也解释不清楚,他只是说自己当时在国外抽不开身回来,突然失联他很慌,一回国就去找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想找什么找不到,我对于他这个说法产生了质疑。
当我在问下去的时候,他很明显不想说下去。
刚好服务员推着推车来上菜,我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却出现了让我更惊讶的一幕。
5.
他似乎很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还有一些连我爸妈都不知道的小习惯,他却很自然的抢在我之前帮我处理好。
我喜欢吃蔬菜,不爱吃荤腥,例如我喜欢油碟不吃麻酱,他竟然在没有问过我的情况下,完美避开了我所有不喜欢的东西。
一件两件我还能说服自己他是歪打正着,可整顿饭下来,他比海底捞的服务员伺候的都周到。
以至于后来的时间让我忘了来这里吃饭的意义。
我本来要去结账,可没想到又被他抢先一步。
我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感觉很安心。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必须要回家一趟。
我还是觉得陈女士一定知道点什么。
来的时候坐的是他的车,讹人家一顿饭,不管顺不顺路,也不好意思再让他白送一趟。
他迎面走过来的时候,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他表情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我对他说:“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他突然脸色一沉,拢紧的眉头他有些不安。
我觉得自己此时像个嫖客,提上裤子不认人的那种。
我连忙为自己解释:“你别误会,我回去捋一下,今天太突然了,很多事情我还没弄明白,脑子有些乱。”
他张了张嘴,我等着他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是坚持要送我。
我本来还客气两句,发现这人在某些时候真的很认死理,既然讲不通,也就不白费力气了。
我说了一个地址,他说他知道。
这个我确实没想到。
我突然啊了一声,他侧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温柔:“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说这些年联系不到我吗?那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他眼神躲闪,一直紧抿着唇,焦灼的神色让我心里一软。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对一个陌生人频频心软。
简直是有病。
到地方之后,我跟打了声招呼就要下车。
他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问道:“你还会躲着我吗?”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觉得奇怪。
我的意识里从来没有躲着任何人。
我简直被气笑了,扬起眉质问他:“你怎么确定我是躲着你?”
他看出我脸上带有一丝不快,慌乱的松开了手,紧张的垂着视线小声嗫嚅。
“别人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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