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到布达佩斯，轻歌剧《微笑王国》谱写一段双城共演的佳话

　　

　　2018年，由上海歌剧院与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联合制作的莱哈尔轻歌剧《微笑王国》首演于上海，这也是该剧舞台版在中国内地的首演。一年后，作为“2019年匈牙利中国春文化节”系列活动之一，中匈联合打造的这版《微笑王国》由上海歌剧院院长、著名指挥家、钢琴家许忠执棒，在布达佩斯大艺术宫完成匈牙利首演。

　　时隔三年之后，两城的友情在音乐之中延续——2月25日晚，这版《微笑王国》亮相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由上海歌剧院青年指挥家张诚杰执棒，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领衔饰演苏城王子，上海歌剧院女高音歌唱家宋倩扮演伯爵之女丽莎。而布达佩斯大艺术宫为也通过官网同步播放“2019年匈牙利中国春文化节”时上演的《微笑王国》。

　　

　　作为上海歌剧院2022春夏演出季的开幕大戏之一，《微笑王国》是一部讲述中国故事的经典歌剧。作品包含着20世纪初西方人对中国这个东方神秘大国的好奇、猜测与向往，也包含着他们对中国人性格中内敛的情感表达方式的理解，莱哈尔也将他最优美动人的旋律放入了这部歌剧中。

　　以微笑面对人生境遇，这是一部具有中式哲理的故事

　　“《微笑王国》里的人们总是笑对一切，哪怕内心有再多的痛苦，也不会表现在他人面前，而是会将微笑带给他们。我很喜欢这部轻歌剧，对它感情很深。”在男主人公苏城的饰演者石倚洁看来，《微笑王国》虽然也包含着一些20世纪初的欧洲人对东方的猜想，但是其核心是一个真正具有中式哲理的故事，其剧本与音乐都与中国非常接近，苏城本人也是一个非常儒家传统的男性形象，克制、内敛、情感不轻易外露。

　　

　　“据说，当年清朝政府曾经派过多位大使到奥匈帝国，其中的一位名字跟‘苏城’还略微有点像。我猜测可能某位大使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的高级知识分子，同时又是一个非常绅士的人，或许在那里的社交圈小有名气，给当地的人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部轻歌剧很正面地塑造了我们东方人的形象。”

　　

　　石倚洁查阅了很多资料，除了出于对本职工作的认真与负责，也是出于对苏城这个角色本身的偏爱。而深入的理解，恰恰是讲好故事的第一步。

　　从轻型抒情男高音转向抒情男高音，赋予角色以情感厚度

　　石倚洁早在大学时期就对这部轻歌剧非常感兴趣，从好奇到了解再到向往，2018年时出演苏城终于圆了他“中国王子”梦，而四年之后再次出演《微笑王国》，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我最大的感触是，我比之前演苏城的时候长大了、成熟了，对于歌剧、人物的理解更深入。以前演的时候，很多东西可能还停留在表面，而这一次，对于我们（东方）的哲理性的东西，我有一些更深入的想法，这些想法会通过我的声音、我的歌唱表现出来。”

　　

　　随着阅历的增长和内心的沉淀，石倚洁对苏城身上的“孤独感”以及他对命运身不由己的无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而在声音方面，苏城属于抒情男高音，中低音区的音很多，石倚洁近年从轻型抒情男高音转向抒情男高音，中低音区更加圆润厚实，此番重拾苏城一角，让很多在排练现场的人夸赞他对这个角色更加驾轻就熟。

　　不断钻研、排练和磨合，以期获得更好的演出效果

　　一部歌剧在舞台上最后呈现之前，需要无数次精工细作的钻研、排练和磨合。

　　

　　“这次我使用的总谱是许忠院长给我的，他曾在2015年和2019年分别于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指挥过《微笑王国》，总谱上有他当时做过的标记，这对我帮助很大，非常感谢他。”指挥张诚杰表示，在排练前期，许忠院长也和自己进行了很多音乐上的沟通和交流，他将很多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以期获得更好的演出效果。

　　合排之前，张诚杰用了足足四个整天专门单独排练乐队，打磨演奏法、声部平衡、音色力度，以及钻研如何将早期维也纳音乐风格的特点还原呈现，细致到哪一处开头不可以慢起、哪一处的乐句要有说话的感觉等等。有时候，他也会与亲临现场的许忠院长进行交流探讨。另外，张诚杰对合唱团的要求也细致入微，合唱与独唱不同，音量与情绪的变化需要每个人都做到整齐一致，才能使多人合为一个整体达到最好的效果，张诚杰总是一遍一遍从细节的地方进行调整。

　　张诚杰曾经在德国学习、生活了七年，其中三年是在莱比锡歌剧院度过的，对德语歌剧的语音语调比较了解。2019年的时候，他更是在德国跟随当时的老师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针对性学习，钻研《微笑王国》这部歌剧的细节，也对维也纳人性格特点、中西文化差异、德奥女人的个性进行了进一步的思考和揣摩。

　　

　　除了对维也纳音乐风格的把握很讲究以外，张诚杰对《微笑王国》中德语对白的钻研也很细致。他与剧中女主人公丽莎的饰演者宋倩经常在一起琢磨剧中的对白，甚至细致到每个音节、每个语法、每个语气，他们深知对白在轻歌剧中的重要性。大量的德语对白是这部轻歌剧的特点之一，也是难点之一。

　　宋倩说：“歌剧中的对白就如同日常生活中的语言交流，强调的是语言的节奏律动、抑扬顿挫，讲究语音、语调、语气、语感的重要性，缺一不可，相较之本就有音高的歌唱来说，对白更考验歌唱演员对一门语言的把握。”在排练中，宋倩总是能非常快速地掌握对白的抑扬顿挫，抓住人物的重点和情绪。

　　

　　在角色塑造方面，宋倩也致力于把握住丽莎作为一个维也纳伯爵千金的人物特点：骄傲、敢爱敢恨，在她眼中，丽莎是一个很有魅力、很勇敢的女人，她希望把这个角色塑造得更立体动人、有血有肉，让观众可以可以共情她的爱与痛苦。这是她第二次与石倚洁合作出演歌剧作品，从排练的配合中就可以看出两人的默契。

　　复排导演张庆新在打磨演员的表演细节的时候，则会细致到每一个走位和动作，比如有一场戏是苏城的妹妹梅与丽莎见面的场景，梅以肩膀上系着斗篷的形象出场，上台寻找丽莎，张庆新亲自上台，与饰演梅的熊郁菲讨论走位和动作的变化，他“凭空”捏着斗篷的动作，将梅的俏皮模仿得惟妙惟肖，引起大家的阵阵笑声，为紧张的排练增加了一丝轻松氛围。

　　

　　

　　又比如二重唱“我的爱，你的爱”，张庆新与饰演古斯塔夫的于浩磊一遍一遍调整语气、表情和动作，以求让这个人物的诙谐与可爱淋漓尽致地展现。张庆新强调：“不能小看细节，做好每一个细节，才可以让观众更好地理解台上的人物关系，以及人物内心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