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男子二次感染新冠病毒，我们还有希望实现对病毒免疫吗？

　　美国有线新闻网等多家媒体报道，8月24日香港大学研究小组在《临床传染病杂志》发布报告称，一名33岁香港男子第二次感染新冠病毒，距离第一次发病142天。他第一次出现症状，第二次没有明显症状。

　　

　　这是全球两千余万例病例中，第一例二次感染的报告。

　　香港大学Kelvin Kai-Wang To博士介绍，这名患者于3月26日检测阳性，在第一次发病期间出现了咳嗽、喉咙痛、发烧和头痛，共持续三天。

　　近期，他从西班牙取到英国返回香港，8月15日在香港机场入境检查呈病毒阳性，他再次入院，没有出现症状。患者第一次感染后的4.5个月后再次感染，可以证明第一次感染诱导的免疫也许是短暂的。

　　研究人员从患者采集的标本与其第一次发病十天后采集的标本对比，遗传分析发现，第一次感染与美国或英国的病毒株关系密切，而第二次与瑞士和英国的病毒株关系密切。

　　研究人员在文中指出，第一次感染恢复几个月后，可能发生再次感染。

　　患者通过自然康复或疫苗接种获得了免疫力，病毒也可能在人类社会持续存在，就像感冒或其他冠状病毒感染一样。感染康复不代表永久免疫，因此康复患者也应当遵守防控措施，比如口罩和社交距离，疫苗上市后应当接种。

　　此前有发生过二次感染吗？

　　福克斯新闻网6月18日报道，美国德克萨斯妇女Meredith McKee在社交媒体发文称，自己在新冠肺炎康复后又一次被感染了，而且病情很重。

　　德州大学西南分校流行病学博士Robert Haley在采访中称，病毒存在两次感染的可能性，但并不常见。与第一次发病相比，我们对第二次感染的性质完全没有了解。也有一种可能，这名患者是在第一轮被感染后，病毒进入了休眠期然后再次出现，并不是再次感染。

　　

　　韩国一项针对285名新冠患者的研究显示，这些患者在病情恢复后检测再次呈阳性，但没有发现传染性证据。纽约市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副主任Ania Wajnberg博士也在接受采访时指出，有多项研究证明，人体可能在康复后不断脱离病毒碎片，导致核酸检测阳性，但这些核酸阳性的标本中的病毒无法复制，没有传染性。

　　在此次香港的报告中，该男子第二次病毒株与第一次病毒不同，可以确认是二次感染，而不是复阳或排出此前的病毒碎片。

　　为何会发生二次感染？

　　今年已有多项研究发现，病毒自然感染后并不能形成持久的免疫力，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消失。《自然医学》杂志6月19日发布重庆医科大学一项研究显示，新冠病毒感染者在康复后2-3个月后，大约81%的无症状患者体内的中和抗体减少，而62%的新冠肺炎患者同样出现减少的情况。约40%的无症状患者抗体血清呈阴性，这意味着他们的抗体已经降至无法检测的水平；而12.9%的新冠肺炎康复者抗体反应阴性。

　　7月13日利兹大学医学院Stephen Griffins副教授发布，新冠肺炎患者对病毒的天然免疫力（即抗体反应）会在一个月左右开始下降。

　　自3月至6月的94天内，研究人员从65名确诊患者以及31名医护人员身上采集样本。结果发现，免疫球蛋白IgM和IgA结合反应在20至30天后下降，其发病严重程度与抗体反应的大小有关。抗体的天然免疫力不如想象的那么持久，新冠病毒的保护性抗体反应在患者康复后会迅速减弱，一些重症康复患者的抗体存在时间较长，但也仅仅是几个月的事情。

　　二次感染意味着无法对病毒形成免疫吗？

　　有人非常悲观地认为，此次病例证明疫苗免疫或失去意义，我们可能无计可施，真的是这样吗？至少国际疾控专家并不像公众号作者一样紧张。

　　世界卫生组织应对冠状病毒的技术负责人、新发疾病和人畜共患病部门负责人Maria Van Kerkhove在日内瓦媒体吹风会上评论，我们要把此次病例放在大背景下考虑。迄今为止世界已经报告了2400多万病例，把他们进行有效的记录非常重要。有能力的国家若能完成测序，将对病毒防控非常有帮助。这是第一个二次感染的病例，这并没有出乎意料。根据其他人类冠状病毒如MERS、SARS的经验，人们会在一段时间内产生抗体反应，但这种反应会不断减弱。

　　英国东安格利亚大学诺里奇医学院的医学教授Paul Hunter评论，这名男子二次感染的病毒基因型与第一次不同，这并不意外，当然这也是有据可查的第一例。我们一直认为，康复者对病毒的豁免权不会是永久的，只能持续几个月。根据患者轻度或重度感染会产生不同的抗体反应强度。在康复后抗体水平将不断下降，轻症患者的持续时间可能比重症患者短。

　　这名男子完全健康后4.5个月发生第二次感染证明了这一点。

　　新冠疫苗能产生病毒免疫效果吗？

　　疫苗教育中心主任、费城儿童医院儿科教授Paul Offit并没有感到悲观。他说，这个人第二次感染没有出现症状，是个好消息，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如果疫苗能够发挥作用，也会产生相同的结果——受试者第一次感染引发了免疫反应，第二次可以保护自己低于疾病。

　　耶鲁大学医学院Akiko Iwasaki评论，这可以说是一个免疫反应发挥作用教科书般的例子。第二次感染没有症状，证明免疫力尽管不足以阻止再次感染，但可以保护人们免受疾病的侵害。再次感染时没有产生抗体，但在感染后被激活产生抗体，表明免疫系统正在发挥作用。

　　由于二次感染的可能性，因此通过自然感染产生的群体免疫不可能消除新冠病毒。获得群体免疫的唯一安全有效的方法就是接种疫苗。这项报告证明可以发生二次感染，也可证明二次感染后可产生免疫反应，我们还需要对二次感染做更多的研究。

　　战胜病毒，我们是否还可以寄希望于疫苗的佐剂系统？这或许成为疫苗优于自然感染免疫力的突破口。今年二月，GSK疫苗公司首席医疗官Thomas Breuer表示，在一种传染病有“大流行”潜力的情况下，疫苗佐剂的使用尤为重要。

　　在疫苗开发合作过程中，它可以节约每剂疫苗所需的蛋白质量，从而生产更多的疫苗，对更广泛的人群提供免疫保护。在一些疫苗中使用佐剂能增强免疫应答，从而产生比单独使用疫苗更强、更持久的免疫力。

　　参考资料：

　　1. CNN

　　Hong Kong man 'first case' documented of getting coronavirus twice, researchers say

　　https://edition.cnn.com/2020/08/24/health/covid-19-reinfection-hong-kong-study/index.html

　　2. nature

　　Clinical and immunological assessment of asymptomatic SARS-CoV-2 infections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0-0965-6

　　3. CNN

　　Covid-19 immunity from antibodies may last only months, UK study suggests

　　https://edition.cnn.com/2020/07/13/health/covid-immunity-antibody-response-uk-study-wellness/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