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来就得新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作者 | 白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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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COVID-19席卷全球，其蔓延势头毫无衰减趋势，老幼等弱势群体极易受病毒感染且恢复缓慢。让人不禁担忧，孕妇受新冠感染，胎儿是否注定难逃厄运。

　　近日，波士顿麻省总医院的病理学家Rucilla Roberts和Vanda Torous对新冠阳性孕妇的双胞胎胎盘组织进行COVID-19标记物检测，发现一个被病毒严重感染，而另一个很健康。然而两个婴儿出生后都检测出新冠阴性。这一结果让人们对胎盘在防止COVID-19在怀孕期间从母亲向后代传播的作用发出疑问。

　　在此前，已有研究报导表明病毒确实可以在怀孕期间传递给胎儿。母婴医学专家 RobertoRomero表示，该研究不仅表明怀孕的母亲实际上可以将病毒传播给未出生的孩子，而且强调这种传播可能对婴儿造成毁灭性后果。并提出理解COVID-19和怀孕的最紧迫的问题之一是确定母婴传播率。

　　

　　目前大多的数据表明，受感染的准妈妈将这种病毒传给婴儿的频率低于10%。寨卡病毒的母婴传播率至少为10%，而巨细胞病毒在妊娠早期和中期的母婴传播率约为30%，妊娠晚期的母婴传播率高达70%。Rucilla Roberts和其他人的研究表明，胎盘可能在预防母婴传播方面起到更好的缓冲作用。

　　新生儿学家Diana Bianchi表示，仅仅因为婴儿没有在子宫内感染新型冠状病毒，并不意味着出生后就没有并发症的风险。如果胎儿由于母亲的病毒感染而暴露在炎症中，则可能会产生长期影响。

　　

　　胎盘中被COVID-19感染的细胞（红色）

　　COVID-19的母婴传播概率

　　新冠病毒的母婴传播率存在一定的争议。

　　儿科医生Elisha Wachman及其同事Taglauer研究了 COVID-19的垂直传播，结果显示其母婴传播率约为30%；在此前一个月，Roberts的研究小组发表论文表示，除双胞胎外，病毒的母婴传播率是4.3％；意大利病理学家Fabio Facchetti及其同事研究认为新冠的母婴传播率小于6.7%；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研究了64名分娩时为新冠阳性的妇女出生的婴儿中，没有垂直传播的证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发布数据显示，母婴传播率为2.6%。

　　

　　研究人员尚未弄清楚为什么Wachman的团队与迄今为止的其他估计相比发现如此高的传播率。Roberts说，这可能与研究中女性的人口统计因素或其他因素有关。

　　COVID-19对胚胎的感染机理

　　Romero 和他的同事在健康的胎盘细胞中研究ACE2的转录水平，该基因作用是编码细胞受体，从而有利于病毒进入人体细胞。TMPRSS2进入人类细胞后编码一种酶，该酶裂解病毒的刺突蛋白并帮助病毒进入细胞。在RNA测序数据显示ACE2和TMPRSS2的转录远低于Zika或巨细胞病毒受体的转录。Romero认为，这些基因在胎盘中的活性太低，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COVID-19从母亲到婴儿的传播相对罕见。

　　然而，根据Wachman和Taglauer的研究表明，在受感染的组织样本中，ACE2普遍存在，而受感染和对照样本中完全没有TMPRSS2。Romero和Wachman均指出，TMPRSS2水平低可能表明该病毒可能正在使用其他细胞进入分子进入胎盘细胞。Wachman和Taglauer发现，与受感染妈妈的胎盘组织相比，ACE2在健康组织中的含量甚至更高。这表明在COVID-19感染期间胎盘可能会下调ACE2，从而可能阻止病毒进一步传播。

　　通过观察胎盘中细胞的空间分布，Wachman和Taglauer的研究小组发现，携带ACE2的细胞在合体滋养层细胞的外层最普遍，合体滋养层细胞是胎盘的保护性，手套状上皮覆盖层，其位置更靠近母亲的子宫内膜。而不是发育中的胎儿的羊膜囊。这也是发现大多数COVID-19感染细胞的地方。Wachman说，将病毒保持在远离胎儿的地方，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即使从胎盘感染，母亲到胎儿的传播率仍然很低。

　　Facchetti的团队对胎盘发现了新冠母婴传播的线索，并推测病毒首先进入母亲的血液，可能是通过肺部进入，然后在她的身体和婴儿中传播。

　　

　　COVID-19对孕妇的危害

　　初步证据表明，如果一名妇女在怀孕早期感染了COVID-19，其结局可能更可怕。

　　瑞士沃多瓦大学医院中心的DavidBaud报告说，孕中期流产可能与COVID-19有关，但目前尚不清楚母亲的感染是否会引起流产。

　　今年6月，一项研究跟踪调查了427名在怀孕期间感染COVID-19的英国女性，婴儿出生后有三个死胎。尽管去年12月发表JAMA的一份报告发现，在大流行期间，英国地区或全国范围内的死产数量没有增加。一项针对费城两家医院的研究也发现，死产或早产的数量没有增加。但是，最近发布的CDC数据显示COVID-19感染与早产有关。母亲感染COVID-19病毒的3,912名婴儿中，有12.9%早于妊娠37周。

　　通常，只有10％的婴儿在美国早些时候出生。除了病毒从母体传播到胎儿外，母体感染还可能产生可在胎盘间共享的抗体。但是，一项在12月发表的研究表明，在妊娠中期，针对COVID-19的抗体从母亲到胎儿的转移明显低于针对流感和百日咳的特异性抗体的转移。

　　其他研究表明，怀孕期间感染寨卡病毒的人类母亲所生的婴儿患有小头畸形。由于对COVID-19知之甚少，因此在怀孕期间被感染的长期影响尚不清楚，这导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在大流行开始之前就开始研究COVID-19和怀孕。

　　从3月到12月，全国12个地点的医生检查了孕妇的病历。现在，他们正在将这些怀孕的结果与2019年的数据进行比较。除了感染可能给胎儿带来的风险外，已有数据显示，如果孕妇确实感染了COVID-19，则准妈妈的病症会更加严重，并且比没有怀孕的类似年龄的女性死亡风险更高。

　　Bianchi表示，面对COVID-19引发的新疾病，研究人员本质上是在实时学习，应该尽可能多地收集数据来充分理解它，最终才能战胜它。

　　参考文献：

　　DOI：10.1136/bmj.m2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