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但他是来渡你的”
图 | 网络
01
去年 3 月的一天,我在生活上遇到一些困难,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多久就收到一条私信," 忠忠,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需要用钱说一声,别不好意思开口 "。
发消息的人,是我的一个大学室友。
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多数都怕你借钱。能主动借钱给的人,是真的关心你。
我一瞬间泪目,特别怀念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存电话号码的习惯,总觉得经常联系的人拨着拨着就记住了,朋友都是筛选出来的。
我的这位室友恰恰相反,只要和他有点交集的人,都会存号码,总觉得能用得上。
每次有急事找人,我都是直接找他要号码,只要是我认识的人,他基本都会有,包括我父母的在内。即便没有,他也能通过其他渠道找到。
当时我追一个女生,因为胆怯要叫上他才敢约会。有他在不会冷场也不会尴尬,心里特别踏实。他总会在恰当的时机假装接电话或上厕所,然后再也不回来。
进展不佳,他会落井下石:" 估计你追她是没戏了,要不让我追吧,追到了再转手给你,保证八成新。"
毕业 10 多年,我们很少联系,曾经培养起来的默契,再无用武之地。那些闷燥的夜里,躺在草坪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瓶,灌装了我曾以为会是大把大把的青春。
深夜错过末班车,凌晨到达火车站,这些发生在大学里的事,我从来都不怕。因为只要有他在,我就不用急着长大。
多年后独自面对人生的难,我才慢慢明白,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你要学会护自己周全。
02
之前开选课走班的指导班会,有学生问:" 老师,如果想要像你一样成为作家,该怎么选?"
我笑了笑说:" 选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多谈几段恋爱,不断被抛弃。"
仔细想来,我青春里的常态,就是 " 追不到女孩 "。没有浪漫的爱情发生在身上,身边能吃到狗粮却管饱。
初一那年,老师安排座位特意把男女生分开。我有一个朋友是多出来的男生,只能和一个同样多出来的女生同桌,我们都嘲笑他倒霉。
一坐就是三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女生除了拿来捉弄,还可以用来喜欢。
那个女生,鞋带经常被他绑在凳子上;水杯里偶尔会多出几滴紫色石蕊试液,或者澄清的石灰水;精心准备的早餐,好几次都落入他的狗嘴里。
毕业典礼那天下着小雨,他和那个女生简单说完 " 再见 ",就冒雨骑车回家了。
路过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突然间心跳加速,很慌,像是心里缺失了一块。
等平静下来,转身骑车去追女孩的时候,已经晚了。累得跟死狗一样,也只是看到远处她和小姐妹的背影,以及从背影方向泼过来的大雨。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反正大家都要读高中的,暑假结束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想到还能继续捉弄她,他就在心里笑得乐开了花。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像洗得发白的校服一样,他的高中三年过得索然无味,同桌是个网瘾少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和他交流很少。
顺利考入全国排名前十的理工科大学,全班仅有的三个女生在军训期间就名花有主了,大学四年,他也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初中毕业 10 年同学聚会,和毕业那一天一样下着小雨,冒雨前来的人不到当年一个班的三分之一。
找到同桌女孩的小姐妹,他迫不及待打听女孩的去向。
得知她后来辍学了,在外省打了几年的工就嫁人了。生第一个孩子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聚会散场,我和他一起走回家,路过当年上学之路必经的一座桥,他扶着栏杆抽泣。
真正的告别总是来不及准备,有的人陪你走完一段路,就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10 年前下的那场雨,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停过。
03
《一起同过窗》里,主角团的爱情,刚好形成一个闭环,但是没有双箭头。
其中有一条链,林洛雪喜欢毕十三,毕十三喜欢顾一心。
一个暑假里,顾一心举家搬迁出国,没让毕十三知道。林洛雪于心不忍,就去毕十三老家找他。
林洛雪问毕十三最后一次见顾一心的场景,毕十三的描述是," 我们俩在黄昏下的教室里,一起做晚会的乐器,她缠着铜笛,我糊着纸琴,颇有男耕女织的味道。然后我亲了她,两次。"
毕十三描述这些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从未想过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可惜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昨天。
" 教室里,黄昏下,铜笛纸琴,余音绕梁 ",这个场景后劲太大,尽显悲凉。
要问什么是年少的喜欢?
大概就是像我这样骄傲的人,你丢出一个皮球,我都可以摇着尾巴四处为你捡。
后来,我们十有八九还是分开了,我的世界一夜之间崩塌,曾一度以为生活就要戛然而止。
可是并没有,没过几年血条慢慢回复,我又继续在听别人讲一些撩骚的话,有的不好笑,有的很像你。
故事的开端都差不多,我当时怎么为你花心思,现在也怎么绞尽脑汁去吸引别人。我细细描画,比爱你的时候更谨小慎微,更从容机智。
又或者,这辈子再也爱不起来了。因为爱你,我变成更好的自己,已经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一个人也可以奔赴山海。
人生真正的小幸运,是年少的时候遇见一些炽热明媚的人,被温暖过一次,就可以走完余生的所有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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