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小混混糟蹋了我娘,又拦路侵害我被继父用摸死人的手搓掉身皮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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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阳光突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片乌云遮住。

  我不得不把店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继续给顾客化妆。眼前这个女孩是我开店两个月以来积攒的老客之一。我边和她闲聊,手却丝毫不敢大意。

  最后的唇妆部分,我根据女孩的唇形勾勒出形状,再涂上她选择的口红。女孩气色不好,我轻轻在她脸颊扫了一点腮红。

  女孩看着镜子里美美的自己,满意地冲我竖起大拇指,说:“你的手艺真是没的说,以后我的这张脸可全靠你了!”

  送走了女孩,我正要整理化妆用品,老张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气若游丝地告诉我,我娘没了,

  我娘一大早拉了一板车培育好的辣椒秧苗到集市上卖,回来的路上被一辆卡车撞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还是顺着桌角瘫软下去。隔了好一会儿,老张在电话里叫我的名字,我才强撑着起身,锁上门,跌跌撞撞地往医院奔去。

  我没有见到我娘最后一面。老张死死拉住我,不让我掀开遮住我娘脸庞的白布。卡车司机醉驾,直接把我娘撞出路面。我娘顺着路侧的斜坡滚落到山沟里。可想而知,她的脸……

  “你娘生前爱美,我得......得我把她的脸修复得跟她活着的时候一个样。”我哭嚎到无力,瘫坐在地上,老张却比我还要悲伤,他满脸的泪,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

  老张给逝者整理遗容前都会习惯性地打开一瓶72度的二锅头,咕咚咕咚喝掉一半,剩下的抹在脸上、手上,天气热的时候衣服上也会洒点儿。

  我娘一生凄苦。我想最后能为她做点儿什么。我学老张的样子,用白酒洗了脸和手,打来清水,拧了毛巾,手刚触到我娘的脸,老张一把打开,说:“你今天给你娘整理,以后哪个活人敢让你动人家的脸?”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毛巾被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模糊泪眼中,老张有条不紊地清理我娘脸上的血渍和泥污。

  老张是个入殓师,用我家乡的话说,就是给死人“抹澡的”。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爹死后的第二天。那时我八岁,他大概四十岁。

  我和我娘哭得眼肿如桃,他却面无表情地给我爹擦洗身体、穿好衣服,然后梳理头发。

  即使躺在棺材里的人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他作为一个人,恻隐之心多少总得有吧?可老张只是按部就班地走完一道入殓的程序,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怜悯和悲伤。

  彼时,我讨厌他的冷血和无情。

  更让我讨厌的是,他后来常来我家帮我娘干活。年幼的我不知“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但我听村里的小孩都说他的手经常摸死人,我对他又多了几分畏惧,尽管他跟我说话时总是端着和蔼可亲的样子。

  我娘被族里的人认为是克星,因为自她嫁过来,我爷爷奶奶和我爹便相继因为各种原因死去。一家人只剩我和我娘后,没人再敢和我们娘俩有任何瓜葛。

  老张不顾别人背后的议论和当面异样的眼光,帮助我和我娘。我娘是远嫁到我们村的,有了老张的照护,我俩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

  但他的身份很尴尬,我对他既感激又瞧不起,心想但凡我有能力有本事供养自己和我娘,我绝不会再接受他的半分好。

  我读初二那年暑假的一个夜晚,流经我家乡的那段黄河发大水。沿岸的五户村民在睡梦中被卷入洪水,八个人不幸遇难。村民们在下游找到他们已被河水泡胀的遗体。

  接下来两三天,老张业务繁忙,有人说老张这次要发点儿小财了,平时入殓一个人他收300块,这次总共去了八个人呢。

  听说老张不知道用了什么高超技法还原了遗体的本来面目,让他们看起来就像睡着的活人,我和村里的几个孩子斗胆跟着老张去了一个逝者家里,想一探究竟。

  可惜,老张在正式动手整理逝者遗容前把我们轰出来了。我们不死心,守在外面伸长脖子通过窗户玻璃往里头看。

  约摸两小时后,老张出来了,依然神情肃穆。逝者家属给他钱,他摆摆手,说:“天灾毁房屋夺人命,这钱我不能收,收了就是火上浇油。”

  正处在叛逆期的我,谁也不服,陡然间就服老张,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变了——这人就像书里写的济贫的英雄一样挺仗义。

  后来我还听说,老张原先在村里开理发店,剃头刮脸的手艺相当不错。他曾经有老婆孩子,也是在某一年黄河发大水的时候没了。他只找到老婆的遗体,孩子不知下落。

  他亲自动手整理了老婆的遗容,给她穿上新衣,入殓。自那以后,他就转业成为“抹澡的”。

  我对老张的厌嫌悉数褪去,一种心疼和敬佩的情感悄然而生。

  我高一那年暑假,村霸的小儿子在外惹是生非被人打死,遗体运回家时面目全非。村霸的兄弟求老张帮忙收拾。

  老张正好在我家麦地里帮忙收割小麦。我娘拦着不让去,因为我爹过世后那小子没少在半夜来敲我家的门。我娘不得不用一口大水缸抵住门才敢睡觉。

  他没占上我娘的便宜,坏主意就往我身上打,把我拦在放学的路上对我动手动脚。

  幸亏老张及时赶到,怒喝一声制止了他,说再有下次就用他那双抹了几十个死人的手好好修理他,他才罢休。

  老张犹豫片刻还是去了。我愤愤地把镰刀甩到地上,说:“你今天要是去了,以后就别再来我家!”

  老张叹了口气,说:“活人嘛,跟死人计较个啥?”便扭头走了。

  两天后,村霸的兄弟拿着礼品来到我家,在我娘和我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替死去的村霸赔礼道歉。

  老张就是这么酷,他要了村霸翻倍的入殓费,捐给村里的五保户老人,还替我和我娘讨回了公道。

  

  高三毕业,我南下广州学了三年美容美发,回到家乡在镇上开了个理发兼化妆的店。

  本来我计划靠自己的手艺赚些钱,让我娘跟着我过几天好日子,不曾想我刚有了稳定的客源,我娘就撒手人寰。

  我的娘啊!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情不自禁地,我最终加入老张,和他一起整理我娘的遗体。我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让我娘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离开这个世界,这是我能给予我娘的最后的体面。

  老张聚精会神地做着手头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我插手。

  擦洗,缝合伤口,修理头发……老张发觉时,我正准备给我娘的脸上扑粉。他一阵慌乱,一如当年第一次留在我家吃饭,我嫌弃他时的表情。

  记得老张第一次留我家吃饭,我嫌他的手脏,不让他吃,还把他碰过的碗筷扔得远远的。

  此刻,碗筷落地碰撞破碎的声音穿过十二个春秋的时空直入我耳,我为自己内心曾经对老张的误会和鄙视而感到羞愧。

  “叔,对不起,我小时候不懂事,嫌你这又嫌你那的。你的手,是天底下最干净的手,要不怎么可能把这些遗体变得这么干净呢?”

  老张突然停止了动作,蹲下身子,两只胳膊耷在膝盖上,头埋进胳膊之间。我能看到他的肩膀在抽动,我还看到他在肩膀上蹭了一下脸。

  他的眼泪里,掺了多少委屈啊!

  也许,我对他的偏见也曾是别人对他的偏见,我的认可被他当作是所有人的认可。

  果然如老张所说,因为我的手碰过死人的脸,没人愿意来我的店里做美容美发。

  我尝到了老张内心的苦楚,可我不后悔也不遗憾。

  我关了店门,成为老张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老张把他的技艺毫无保留地传给我。我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入殓师”。

  有人问我:你一个女娃干点儿啥不好,非得干这个?

  我反问他:我不干,他不干,谁也不来干,你死了叫谁入殓?

  按照老张的意思,我报了成人高考的辅导班,考取了长沙一所大学的殡葬专业,在大学里学习更多更专业的“入殓”知识和技能。

  老张说,人来世上一趟不容易,走的时候一定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我们干这一行当,就是为了这个。

  拿到毕业证和入殓师证书的那天,老张到村口接我,他把事先买好的两挂15米长的鞭炮接在一起,从村口一直放到家门口,逢人就说:“没想到吧,干我们这一行的,国家也给发证书呢!”

  晚上,老张张罗了一桌好菜。我们吃着,喝着,说着话。皓月当空,老张感叹岁月不饶人。可不是吗?刺目的白发已然肆意在他的头上攻城略地。

  看着龙钟老态的老张,我鼻子一酸,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让更多的人了解入殓师这一行当,知道这个行当的重要,我们才会得到真正的尊重。

  今年二月二,阳光明媚而温暖,我最后一次给老张剃了头。被糖尿病并发症折磨了好些年,老张瘦得皮包骨头。他坐在小院中央,啜了一口酽茶,仰起脸望着天空,说:“丫头,我走的时候你可得把我这张脸好好拾掇拾掇,像这蓝天一样干净清爽。我这辈子尽顾着拾掇别人的脸了。”

  打从我当入殓师起,老张就执拗地非要我给他剃头。我明白,他这是想证明:碰过死人的手再去碰活人,根本不会有事。

  我从未想过老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叫他不要胡说。

  老张轻轻盖好茶杯的盖子,说:“人人都有要走的那一天。干我们这行的,啥样子的人没见过?难道还怕自己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么?”

  就是这样,老张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地面对死亡,给我上了最后一课。

  两个月后,春暖花开的时候,老张的生命走到尽头。他走的那天微风和煦,我陪在他身边,静静听他唠叨。那时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他脸上仍是平和的模样。他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当年我娘因为生下我这个女儿,被我极度重男轻女的奶奶也就是我娘的婆婆逼着跳了黄河。老张刚好划羊皮筏子经过,把我和我娘捞上来。

  为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为了我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他从未和别人说起此事,并叮嘱我娘瞒着我。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你娘命苦。”老张说:“都说我们抹澡的心硬、冷血,才不是呢。”

  我哽咽着摇头。冷血的人,哪儿会对一个死人最后的尊严如此上心,哪儿会在乎一具遗体是否体面?哪儿会对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有如此多的温情?

  “爹,你就当我是你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回来了呗!”我拉过老张枯枝一样的手摩挲着。

  老张空洞的眼睛瞬间泛起亮光:“你......你叫我啥?”

  弥留之际的老张似乎突然硬朗起来,满脸都是希望。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一边哽咽一边说:“爹,我叫您爹,缺了您好多年,我给您补上。”

  我想,这一刻,我娘在天上也欣慰地抹眼泪呢。

  那天夜里,老张平静地离开人世,三日后出殡,我将他的碑立在我娘身边,刻碑的问我立碑人写谁,我笑着说:当然是女儿敬立。”

  笑着笑着,就有眼泪自上而下蜿蜒,在春日里凉彻心扉。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盼我能和老张再见,到那时我必定与他龃龉尽消,也必定早早唤他一声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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