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一步之遥，谍战形势豁然开朗

　　谍战剧一直是中国电视剧显赫的存在。它不仅是一个题材，而且通常讲述在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在特殊战线上战斗的故事。也是通过设套解套、斗智斗勇，极大激发观众智力愉悦的类型。

　　

　　谍战剧经久不衰，首先是因为中国革命历史是一片沃土。比如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傀儡、顽固、中共的四方关系，为情报战创造了极大的幻想空间。又如钱壮飞、熊向晖等地下工作者在国共斗争时期的传奇经历，也构成了谍战故事解读的绝佳素材。

　　更何况，谍战英雄们往往面临忠与孝、忠与爱、忠与义的艰难抉择。要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朋友变成新的鬼。要么为了国家的利益，就得承担家人的责任

　　指指点点并画出手臂。事实上，没有比谍战剧更残酷的剧种了。

　　故事够复杂，情感够浓郁，决定了谍战剧常拍常新。而今年4月，两部谍战剧在省卫视播出：《无间》和《薄冰》。两部剧都打破了谍战的固有套路，在人物关系上下了不少功夫，呈现出谍战剧发展的新方向、新成就。今天重点说《薄冰》突破了什么，什么巩固了。

　　01

　　在2004年到2014年的谍战剧黄金十年中，《暗算》《潜伏》《黎明之前》《悬崖》《风筝》是杰出的代表。可以说谍战剧的基本范式就是他们建立起来的，传统谍战剧很难超越他们的高度。

　　后来国剧发展到了网络口味为主的阶段，“偶像+谍战”一度成为这一类型的标准操作。但由于偶像团体表演能力不足，加之谍战套路，导致本期剧目整体质量平平。主创们意识到偶像组合也应该选择有演技的偶像组合，谍战内容不得不大刀阔斧的改动。

　　

　　当2021年《叛逆者》出现时，这两个问题就基本解决了。一是朱一龙具备解读复杂情绪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内容更新了。

　　在经典谍战剧时代，男主一出场就是成熟的特工，剧情的推进就是书写英雄故事的过程。上述五部剧中，只有余则成在《潜伏》中由暗转明，两集就解决了这件事。而《叛逆者》写的是小白军统特工们在战场上修炼本领、端正信仰、入党的过程，具有人物成长的弧线。

　　

　　《薄冰》从宏伟路线来看，也是武将陈倩（彭冠英饰）被我党解救带领，逐步走上真正革命道路的故事。但这部剧有一个新奇的设定：陈倩冒充日本间谍机构美社潜入，作战环境更加险恶。在早期的谍战剧中，中共特工要么潜伏在汪伪政府的军队和情报机构，要么潜伏在中统军区的重点部门（包括后来的保密局）。但是我们的特工想要直接潜伏在日本的特务部门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语言不一样，职位也无法提升，所以很难起到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一次，陈潜有了日本留学的经历，钓到了他非常熟悉的日本特产浅井。浅井身负特殊使命，在向上海美社报到前在重庆被捕。胆大心细的陈倩毅然接受了深入虎穴的任务。当然，每一步都会有困难，处处都是危险。他风趣灵活，总能化危为安。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实际上可以找到类似的历史原型。“中国间谍”夏文运就是其中之一。

　　夏文运，辽宁大连人。1920年代赴日本广岛留学，后考入京都帝国大学，获硕士学位。夏文运后来在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第二科工作，担任科长兼志英二的翻译。他曾奉命策反李宗仁大将，结果李宗仁反而策反了他，成了日军潜伏在中央的国军眼线。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夏文运多方搜集日军情报，通过当时上海法租界的秘密电台传送。特别是在台儿庄战役中，他提供了日军动向的关键情报。基于此，李宗仁针对性部署，歼敌1万余人，取得了抗战以来的最大胜利。更令人钦佩的是，夏文运审时度势，躲过了日本人的迫害，得到了贵族的帮助，逃脱了国民党的冤狱，成为了一个在日本安家落户的好人。

　　有了这样的历史事件，《薄冰》的创作有了坚实的基础，留下了历史虚无的嫌疑。当然，电视剧不可能模仿历史，还得靠历史来发挥想象力。其实《薄冰》朝着原谍战剧的方向往外迈出了一小步。

　　之所以说是一小步，是因为这一步还处于试探阶段，剧情编织很大程度上还是在传统模式（放映、掩护、寻宝）。然而，这一小步却改变了人物之间的关系、彼此互动的方式，可用的资源也发生了变化——形势豁然开朗。

　　02

　　《薄冰》开场是暗杀。该片的重头戏“铀矿”在第一集中播出。负责寻找铀矿的日本人友间仁科在战区遇难。杀死他的武将，代号“吕布”，本名陈迁。

　　

　　有意思的是，中共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代号“麻雀”，本名陈深。陈潜，陈深，谁是师兄，不用问，谁指导一目了然。可以说，这部剧开篇就用埋点剧情的方式，交代了男主蜕变蜕变的剧情线。

　　陈潜被汉奸出卖入狱。在地下党的帮助下，死里逃生，回到了重庆军区司令部。然后他看到了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和权谋，也看到了真正革命者的牺牲和信仰。于是他主动转身，成为了地下党突入对方内部的一把尖刀。

　　这个过程展现得合情合理，这个转折完全可以想象。一部谍战剧要想真正俘获观众的芳心，还是需要在静处听雷，在看不见的地方立大功。故事讲完，传说落地。故事讲得不好，英雄漂浮。

　　本作的编剧海飞是谍战剧专家。在《代号》《旗袍》《麻雀》《惊蛰》等早期的剧中，他练习了各种布网、杀人、复活的技巧。而《薄冰》还是很容易得来的，可以当兵的。

　　在海飞众多的谍战技巧中，有一个绝招就是“当众出轨”。主角往往在没有关键情报的情况下就去执行任务，而先头的敌人已经为他布下了口袋阵。主角的伙伴掌握了关键情报后，必须在重重围攻下将情报传递给他。我们如何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实现这一目标？

　　钱胖子（王远达饰）在敌人面前大谈“太后蟠桃会（3月3日）”，将“3月3日电报”的信息传递给陈倩。至于太后和桃花会，他们在日常的往来中也提到过。

　　陈茜通过一幅黑猫盯着女人的油画，向顾曼丽（董洁饰）传达了“有人闹鬼”的信息。他们在舞会上说“在赛珍珠的《大地》中，黑猫是缠扰者”......

　　许多看似随意的对话在危急情况下发挥了关键作用。由此可见谍战剧草蛇灰线和暗脉的娴熟手法。也展现了无暇顾及处处有心的特工救命状态。

　　1943年的上海，是十里羊场的一个卖金洞。剧组打造的米高梅舞厅，凸显了末日的奢华感和金钱感。同时，上海也是不同力量相互交织的地方。剧组将横店日本街的一处院落改建为梅社特务头子井田（富大龙饰）的宅邸。另一栋民国风格的建筑，被汪伪政府改建为政保大楼。

　　

　　1943年的陈潜，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制作上的这些精心搭建，确保了剧中人物在真实可信的舞台上移动，从而为观众提供了进入故事的便捷通道，让观众沉浸在戏剧化的观影氛围中。

　　03

　　在游戏中，主角和配角的任务是不同的。主角是故事的引擎，配角是故事的催化剂。主角负责艺术表达的创新与突破，配角负责人情与世故的完美契合。

　　

　　每当陈潜执行任务时，他都是破坏城镇和村庄的主攻手。相比以往谍战剧的主角，陈潜的智力、实力和心理素质一如既往的出众，更不用说了。他在角色设计上又进了一小步，更加斯文儒雅。以往的主角们，因为地下党的身份被揭穿，只能是花里胡哨的虚伪，主公才是真正的人物。这个陈迁长期是军统部下，假扮日本徒弟，所以在言谈举止上都比较放得开。

　　一般情况下，让男主与三位美女产生感情纠葛，“杰克苏”的非议在所难免。然而，陈倩对余春阳（陈钰琪饰）、吴若楠（陈小军饰），以及顾曼丽轻浮的语言和唐突的举动，都有保护套。保护色之下，相聚的方式多种多样，欢聚一堂，暗中许诺，相互欣赏，当然增添了更多的亮点和魅力。

　　

　　彭冠英曾在《阳光之下》中饰演一个肤浅的企业家，实则是一个变态反派，两极之间的转换顺风顺水。他擅长这种色调丰富、内外悬殊较大的角色，这次陈茜和浅井的切换他还是游刃有余。

　　死到现在的地下党飞天（顾曼丽饰）也表现出一些不同。当然，她坚忍不拔，慷慨牺牲，谴责汉奸的懦弱和日本土司的虚伪。同时，在行刑前，她也向世人释放了最大的善意，让人莫名的伤感和温暖。

　　

　　在最新的调查中，海飞再次使用了“公然诈骗”的手段。飞天说陈潜企图掩盖自己的奸诈行为，说泥宫和渡边漏洞百出，把陈潜与自己的人和敌人混为一谈，所以他向陈潜道歉。这是掩护战友，正常操作。

　　她说傀儡王周佐（孙志宏饰）是她的“助手”，并转移话题到周佐如何被利用的各种细节。他先是说自己的傀儡汪叔叔万江海（高玉清饰）是重要的情报来源，然后话锋一转，背地里改了窃取情报的细节。景天相信万局长这个铁杆汉奸，所以他也相信周队长。

　　

　　这一幕彰显了飞天的智慧，也体现了她的慈悲。周佐虽然处于劣势，但毕竟对她情有独钟，对她呵护有加，所以才给了她一条生路。表妹虽然执着于执念，不肯救他，但也没有将他们全部杀掉。法律不过是人的感情，电视剧怎么能背离人的基本感情呢？

　　周作和大宝（宋嘉腾饰）是一对活宝。他们在困难时期生存，做着卑鄙的工作。事实上，他们心中有罪恶感，经常拖慢工作。她们也有处世清醒的感觉，经常评论人家的拥护。正因为周佐有良心，不想糟蹋英雄，他以后一定会上路的。

　　

　　又见重庆。关主任（王劲松饰）是典型的失信浪子。他不太关心生意，只是咕哝着，但懂得容忍和利用脾气暴躁的人，但又能干。他的主要精力都在左右抢掠和拉平上。这种官员和腐败分子是国民党垮台的根源。将军之女吴若楠想证明自己是靠本事吃饭的花木兰，凤凰男谢冬（高涵予饰）想证明自己是党和国??家的栋梁之才，太棒了事情是有可能的，这种心理也很准确。而吴樾在为数不多的出场中饰演了一个孤傲的审讯官邱映霞。

　　

　　总之，在谍战剧崛起的第二个十年里，《薄冰》以其创新的题材选择和主角设计，证明了自己在谍战剧百花园中的价值。以巧夺天工的剧情吸引观众眼球，以人情世故引起观众共鸣。它打破了谍战的刻板印象，巩固了谍战的基础。

　　【文/李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