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骑士团在与爱沙尼亚人的战争中：损失十分惨重

　　文|辛德拉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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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9年前后，宝剑骑士团在与爱沙尼亚人的战争中损失惨重。

　　

　　阿尔伯特主教到萨克森招募十字军，他向那里的穷人和富人们讲述了十字军在利沃尼亚遇到的困境和麻烦，他说“善良的英雄，你不能坐视不管……你将获得对你所有原罪的豁免，并将获得永恒的赞赏和荣誉”阿尔伯特主教的宣传收效甚佳。

　　1219年夏天，萨克森公爵率其所有封臣抵达里加。《利沃尼亚韵律编年史》中处处充斥着“荣誉”“财富”“战利品”这样的字眼。在十字军看来，赢得对异教徒的战争，夺取异教徒的人口、物资等“战利品”都是理所当然的。

　　战利品

　　只要是从异教徒手中夺得的，十字军就可将其视为战利品。据载，在一次战役中，阿什兰登堡（Ascheraden）的指挥官哈特蒙德（Hartmund）召集了一干人等溯西道加瓦河而上，他们于诘晨劫掠了革日克（Gerzike）城堡。

　　

　　此役，“妇女和儿童被基督徒迁离家园，（十字军）还从海路和陆路掊克回许多战利品，……并使英雄们获得了荣誉。”在一次对奥塞利亚人（?selians）的战争取得胜利后，“阿尔伯特公爵和他的士兵欣喜万分，他们带走了敌人的男人、女人和大量的战利品，阿尔伯特公爵归家后，许多人都赞赏他，称他已经带着荣耀实现了皈依。”

　　再如，1217年，霍斯泰茵的阿尔伯特伯爵及其附庸在战斗中“赢得了荣誉和财富。”在1220年的一次远征中，“所有人都收获了大量战利品，一些人提着，一些人拖着，就像此类旅程中通常会有的那样。”

　　对十字军来说，人质或战俘也是一种财富，身强力壮的人质或俘虏可能会被贩运到欧洲的奴隶市场出售。据科托研究，中世纪欧洲杀害人质的比例并不高，“仅有低于2%的人质会被杀害。”

　　

　　由此可见，在利沃尼亚十字军眼中，“战利品”的概念既包括牛、马等动物，也包括异教徒的“男人、女人和儿童”，所谓“战利品”就是异教徒土地上包括人口在内的一切东西。与财富一样，荣誉也是十字军矢志不移的追求。

　　这从1209年的一桩谋杀案中可以得到证明，1209年，宝剑骑士团团长温诺（Winno）被自己手下的骑士谋杀。编年史作者为谴责谋杀者，在《利沃尼亚韵律编年史》中如是记载这起谋杀案：“温诺在文登（Wenden，今拉脱维亚希斯，Cēsis）城堡帮助和安抚莱茨孩童的时候，被一个来自渃斯特的邪恶的人、坏透了的农民谋杀了。”

　　而这位被作者诅咒的人，正是他自己的同伴，这种叙事无非是想对谋杀者的骑士身份和荣誉进行贬谪，可见，时人对一个人的“报复”除了夺取其财产外，就是诋毁其荣誉。

　　

　　财富是传教的动力。正如马克·门辛格所说，异教徒受洗的进程需要加快，不仅因为“异教徒的灵魂处于危险之中，还因为向新的信徒征税是新教堂的物质基础。”

　　丹麦史家托本也持相似观点，托本称“总的说来，亨利的编年史就是对12世纪末13世纪初发生在东波罗的海区域的多文化暴力冲突的描写，对十字军来说，这种文化冲突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让这个区域的人皈依基督宗教，二是为了征收什一税。”

　　同理，托本进一步解释《利沃尼亚的亨利编年史》中的罗斯人形象，托本认为，罗斯王公为了维护其传统收入和确保其利益范围免受德意志人侵扰，才遭至利沃尼亚的亨利的詈骂。

　　

　　教会与世俗贵族之间也会有利益冲突，二者发生冲突时，财富胜过传教。据《利沃尼亚的亨利编年史》载，在第一任利沃尼亚主教麦因哈德时期，贵族就和传教士产生过摩擦：“这时，（利沃尼亚）主教、瑞典公爵、德意志人和哥特兰的居民已经攻击过库尔人。

　　然而，他们被风暴击退，在爱沙尼亚的威兰德登陆，并在此地掊克三日。但是，当威兰德人正在就皈依之事进行谈判时，公爵却带着威兰德人的贡品和德意志人的恼怒转身扬帆远航了。”这则史料说明，瑞典公爵袭击威兰德人，并非是出于宗教的动机，而是想掠夺“财富”。

　　对十字军而言，异教徒的财产比他们的皈依更吸引人。“财富”和“荣誉”是《利沃尼亚的亨利编年史》和《利沃尼亚韵律编年史》中频繁出现的词汇，“财富”和“荣誉”也时常出现在许多中世纪文本中。与通过和平手段取得的财富和荣誉相比，利沃尼亚十字军的财富和荣誉多是通过劫掠的方式获取的。

　　

　　揭露十字军运动的残酷和劫掠面，并非沉渣泛起。骑士是利沃尼亚十字军运动的主要参与者，对骑士及其活动的研究是利沃尼亚十字军研究的重要领域。出于不同的叙事鹄的，历史学家讲述的利沃尼亚骑士故事时常针锋相对。

　　在欧洲化视域下，利沃尼亚十字军栉风沐雨，以启山林。在部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俄罗斯历史学家笔下，利沃尼亚十字军则是暴戾恣睢的侵略者。骑士是战争的表征，卷心菜则象征着交往、互动。

　　在欧洲化视域下，利沃尼亚十字军运动呈现出平静的交流图景，在部分俄罗斯、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学者眼中，该图景处处充斥着残暴与掠夺。宝剑骑士团是由里加主教在利沃尼亚组建的一支专业军队，在历史上存在的34年时间里，该骑士团基本完成了对利沃尼亚地区的军事征服。

　　

　　宝剑骑士团被异教徒击溃后，并入了条顿骑士团，成为了条顿骑士团的分支——利沃尼亚骑士团。在欧洲化视域下，利沃尼亚骑士团栉风沐雨，以启山林。通过相关学者的研究，宝剑骑士团人数不多、装备精良，却成功实现了对利沃尼亚的军事征服和民事管理。

　　宝剑骑士团建立的城镇为汉萨同盟的形成奠定了基础，许多城镇一直沿用至今。在欧洲化视域下，利沃尼亚十字军运动是成功故事，是救赎故事，也是英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血腥和暴力被藏匿了起来。

　　骑士团是利沃尼亚十字军研究中的核心词汇，骑士团的多数成员既是领军作战的骑士，又是低声沉吟的神父，在展开本节述析前，有必要简要梳理宝剑骑士团的历史。

　　

　　早在第一任利沃尼亚主教麦因哈德时期，德意志人就与利沃尼亚原住民发生了军事冲突。据《利沃尼亚的亨利编年史》载，麦因哈德时期“（利沃尼亚）主教、瑞典公爵、德意志人和哥特兰的居民攻击了库尔人。”

　　第二任利沃尼亚主教伯特霍尔德时期，德意志人与利夫人之间军事冲突的规模扩大。麦因哈德殁后，伯特霍尔德到利沃尼亚继任主教，没过多久，异教徒焚毁了教堂，伯特霍尔德逃回萨克森向罗马教皇求援。

　　1198年，伯特霍尔德从哥特兰和德意志征集了一支军队，再度来到利沃尼亚。伯特霍尔德主教及其军队的到来引起了利夫人的不满，双发爆发了战争，1198年7月24日，伯特霍尔德在与利夫人的交战中因战马脱缰被杀。

　　伯特霍尔德战死后，汉堡——不莱梅大主教将其侄子阿尔伯特派往利沃尼亚接任主教。就职前，阿尔伯特前往罗马向教皇述职，随后回到萨克森征集了一支由德意志人组成的军队，前往利沃尼亚继任主教。

　　

　　军事保护

　　为了给利沃尼亚的天主教堂提供长期的军事保护，1202-1203年，第三任利沃尼亚主教阿尔伯特及其助手特里登的西奥德里克（CistercianTheodericofTreiden）共同创建了宝剑骑士团。

　　创建之初，“英诺森教皇把圣殿骑士团的团规教给了宝剑骑士团，同时，给定了他们衣服上的徽章——由一幅宝剑图案和一幅十字图案组成，教皇命令宝剑骑士服从利沃尼亚主教的指令。”宝剑骑士团是西欧天主教在波罗的海东岸组建的首支军事力量，宝剑骑士团成立以前，利沃尼亚教会的防护主要依靠里加市民和小规模的德意志移民。

　　阿尔伯特忙于外交，遂任命专业的军事指挥官温诺担任骑士团团长。在温诺担任团长期间，骑士团先后修筑了3座城堡。骑士团还同罗斯人开战，从罗斯人手中夺取了科克豪森堡和格齐克堡。

　　

　　1209年，温诺在文登堡被手下骑士杀害，很快，十字军召集会议选出了新任团长沃克文（Volkwin）。沃克文在任期间，骑士团基本完成了对爱沙尼亚人的征服。最初，爱沙尼亚人听闻沃克文当选团长，便遣使同沃克文议和，沃克文以爱沙尼亚人是异教徒为由拒绝议和。

　　1211年2月，沃克文组织军事力量夺取了费林（Fellin，今爱沙尼亚维尔扬迪Viljandi），费林扼守着爱沙尼亚东南部，其陷落“伤了无信仰的爱沙尼亚人之心”。1212年一月，沃克文派出一队十字军攻取了多普特，1216年，十字军又攻克了奥登帕赫（Odenp?h）。

　　在奥登帕赫，十字军遭到了爱沙尼亚人的反击，爱沙尼亚人“在一天之内杀死了（攻占奥登帕赫的）所有十字军。”因草率地向爱沙尼亚人挺近，加上其采取同丹麦国王瓦尔德玛二世合作的策略，阿尔伯特主教对宝剑骑士团十分不满。

　　

　　1217年夏，一位名叫阿尔伯特的伯爵（CountAlbertofOrlamünde）来到了利沃尼亚，这位阿尔伯特伯爵与丹麦国王关系密切。宝剑骑士团、伯爵、利夫人和利特人很快组成联军向爱沙尼亚人挺进。之后，先后有许多来自萨克森和丹麦的贵族抵达利沃尼亚。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