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盎然的诗意之书——评山峰小说《都匀清欢》的叙事艺术

　　《都匀清欢——遇见美的风景想起你》

　　山 峰 著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

　　《都匀清欢——遇见美的风景想起你》是贵州作家山峰写的 " 乡愁三部曲 " 之一，书名来源于宋朝词人苏东坡的词《浣溪沙 · 细雨斜风作晓寒》中的句子 " 人间有味是清欢 "。" 清欢 " 二字是作者对现代人生活方式的一种概括，正如他在小说中所说：" 人间真正有味道的还是清淡的欢愉。" 现代都市人在快节奏、繁重的工作压力下，生活逐渐变得单调、乏味，这本小说提倡慢下来享受生活，享受爱情，无异于拂面而来的一丝清凉的风，可以治愈人们的心灵。

　　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自我找寻与人生等待的故事，是一部充满着都匀元素的作品，在叙事艺术上富有特色。

　　首先，小说叙事视角独特巧妙。作者采用一个外地人的视角，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叙述这个故事，福建福清人云飞为帮助已逝叔叔云久 " 送信 "，踏上了去往贵州都匀的旅程。一波三折，他与清欢书店掌柜枫香姑娘邂逅，在阅读信件中揭开了叔叔云久年少时和毛尖姑娘（潘小团）、余麦之间的情感纠葛。余麦与毛尖在精神上的差距导致两人的悲剧，余麦为帮毛尖取风筝而滑落悬崖，毛尖最后也为爱殉情，跳崖身亡。云久与毛尖的爱情代表的是现实，云久喜欢毛尖但是爱而不敢明言、爱而不敢追求，最后也没有得到毛尖的爱。云久与云飞叔侄的命运既似重叠，又似延续。

　　其次，小说叙事时间曲折多变。作者采用顺叙和倒叙相结合的叙事方法，全书围绕云飞寻找毛尖而展开曲折复杂的叙事。云飞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位名叫潘小团的姑娘，最后，当云飞准备把叔叔云久的笔记本沉入水中时，好奇心让他决定打开看看，拆开包装纸，笔记本露出真面目。

　　小说将都匀毛尖、匀酒、水族剪纸、牙舟陶、枫香染等巧妙地融入故事中，随着故事的展开，" 我 " 所到之处，有关都匀的人、事、物、景、美食等渐次显现，让人在轻松阅读中领略到这座有着 " 山水桥城 " 之誉的小城厚重的历史与时代风采。作品把剑江、百子桥、石板街、秦汉影视城、绿博园等都匀的热门景点进行了完美串联，还有对都匀特色小吃酸汤鱼、折耳根、冲冲糕等的描写，充分展示了都匀的特产之秀、非遗之魅，深度呈现都匀的静谧古朴之美。

　　第三，小说叙事空间静谧古朴。小说故事的主要发生地都匀城地处贵州南部，位于 " 九溪归一 " 的剑江河畔，众多河流汇入沅江源头剑江，碧玉般的剑江水穿城而过。沿江两岸莺语流花，青山耸翠，是一个山水交融、山清水秀的天然生态环境。小说核心故事发生地之一的归兰山距离都匀市城区 50 公里。" 归 " 在水话中意指溪流两旁的山峰，" 兰 " 在水话中意指溪流，从其名可知归兰山奇峰环抱，清泉穿行其间。小说展现了贵州都匀剑江、清欢寨、归兰山的原始静谧古朴的美，描写了毛尖姑娘所生活的清欢寨最后沉入水底，如梦如幻，恍如水中月、镜中花，一切皆空，清欢寨是作者的梦境人家，是作家精神的原乡，那儿有山、有水、有木楼、有鸟叫、有浓雾弥漫的茶山等，呈现了一种原生态的美，但是美好的东西最后化为了灰烬，表现了作者精神的坍塌。

　　第四，小说叙事结构呈复线式。现代小说有的作品的情节只有一条线索，而有的有两条或两条以上的线索，即 " 复线式 " 结构。杨义先生在《中国叙事学》一书中指出 " 由于现代小说的时空结构往往不再采取自然形态，而实行反复的穿插和折叠，叙事结构的双构性也就崇尚采取一明一暗的两条结构线索，在它们的纠缠、对比和撞击之中产生哲理的升华 "。《都匀清欢》采用双线结构，小说的明线是 " 我 "（云飞）一波三折地找寻毛尖姑娘的经历，暗线则是 " 我 " 与 " 清欢书店 " 创始人枫香从意外相遇相识到相信、相知。两条线索互相交织、互相对比、互相撞击，共同营造出一个富有哲理的故事。

　　这是一部盎然的诗意之书。作品中的 " 一山一水一寨子，一茶一酒一清欢。一生一世一刹那，一见一念一永恒 " 充满了禅意之美；小说中对茶席的描写则充满了诗意之美，小说中的古朴之美则表现在对奔流不息的剑江、薄雾弥漫的清欢寨、原始静谧的归兰山的描述上。如此，小说的美学价值不言自明。

　　作者：余 钢

　　编辑：蒋楚婷

　　责任编辑：朱自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