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淳朴善良的陕北女子对我很好,她却拒绝了我的求爱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4-29
手机版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也已添了新岁,过去的时光难倒回,我和你只能在梦里相依偎……”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和酸楚,当年在陕北插队落户的情景就会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图片来源网络

  1969年1月17日,我和两名要好的同学在北京车站乘坐知青专列离开了北京,在陕西省的铜川车站换乘解放牌卡车继续一路北上,最终跟着队里派来拉行李的毛驴车来到了延安地区的于家沟大队,我和两名要好的同学却没能分在一起,赵成国分在了于家沟大队第一生产小队,我分在了第三生产小队,张建军被分在离我们于家沟八里路远的房家塬大队。

  于家沟大队也是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山沟,村子周边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耕地以坡地为主,村前川道里那十几亩川地,是于家沟四个生产小队的麦田,乡亲们逢年过节能吃上几顿白馍和水饺,全依靠这十几亩平坦的川地,要是没有这十几亩平坦的川地,乡亲们的日子会更苦。

  在于家沟三队插队落户的十一名北京知青就我一人是高中生,于队长就让我担任了三队知青小组的组长。

  来到于家沟的第三天,我们就参加了起牛圈(往外挑牛粪)垫牛圈的劳动。下午收工的时候,于队长为难了,他问我:“王洪恩(我的名字叫王洪恩),你看一天给你们知青记多少工分合适?”“你是队长,你说了算。”我笑着回答。

  于队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刚参加劳动,还不会干活,你看那个女娃娃,她担粪就像耍把戏,连两半筐牛粪都挑不起。要不这样,给她们女娃娃一天记五分工,你们几个后生一天记八分工,这个标准他们都不吃亏哩,就你一个人吃点亏。”

  刚参加生产劳动,我们当时对工分标准还没有什么概念,多一分少一分也没人计较。说句实话,和社员们的劳动量相比,这个工分标准绝对是对我们知青的照顾,我也没吃亏。

  当时帮我们做饭的是于队长的侄女于庆梅,别看于庆梅当年只有十六岁,和面蒸馍、炖菜熬糊糊她都会做,挑水推磨也都抢着干。于庆梅帮我们做饭,队里给她记工分,等于是我们白白使用人家不掏一分钱的劳务费,人家于庆梅还不吃我们的饭。为此,我们感动的同时,也有点觉得对不住人家。

  一次我跟着于庆梅去挑水,就对她表示感谢说:“谢谢你天天为我们做饭。”“哦(我)不是白给你们做饭哩,队里一天给哦(我)记五分工哩,你们不要感谢我哩。”于庆梅笑着说。

  看着她一脸的淳朴善良和厚道,我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

  春耕春播生产开始以后,地里的农活多了,劳动力不够用,队长就不让于庆梅帮我们做饭了,她也出山劳动去了。但只要她有空闲,就会来义务帮我们做饭,我们表示感谢,她却笑着说:“帮一点小忙,又不费啥,不用谢哩。”

  当年秋后,队里就为我们知青修建了新窑洞,我们十一名知青搬到了新成立的知青点,住上了新修建的窑洞,居住条件得到了进一步改善。因为新成立的知青点有四孔窑洞,我们十一人住了三孔窑洞(四名女人住一孔窑洞,七名男生住两孔窑洞),一孔窑洞是空闲的,我就和大家商量,想利用农闲或晚饭后的时间,办一个识字班,队里不识字的社员和娃娃们都可以来学习识字。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赞同,于家沟三队知青点识字班很快就成立了。于庆梅他爸是个木匠,她就央求她爸用一扇旧门板为我们做了一块黑板,她还挨家挨户到社员家里传话,告诉大家都到知青点学习识字。

  于队长看我们办了识字班,他很高兴,把队里仅有的两盏马灯都给我们送来,还把平时舍不得点灯的社员家中的煤油供应证借来,为我们识字班买来了几斤煤油。

  起初来识字班学习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没读书的娃娃和几个后生,连一个年轻女子都没有。于庆梅就带头到识字班来学习识字,她还叫来了几个女子和婆姨一起学习。

  其实,于庆梅读过五年书,是于家沟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她到识字班来参加学习,就是为了带动大家都来学习,平时自己不认识的字或不明白的问题,也能顺便问一下我。我知道了于庆梅是小学文化,并主动提出为她补习初中课程,于庆梅欣然同意并向我表示感谢。

  识字班很快就红火起来了,每天晚饭后都有一二十人来学习识字认字,就连于队长也拉着他婆姨来学习识字,还说要是能好好学习识字,到过年的时候就给她买新衣裳穿。

  就是因为办识字班的原因,我被公社知青办评为了模范知青,我们知青小组成了全公社的先进知青小组,每名知青奖励了一个带盖的茶缸和一本毛主席语录精装本。考虑到于庆梅为我们知青做了不少事情,我就把知青办奖励给我的那个茶缸送给了于庆梅。于庆梅很感动,过年的时候,她偷偷送给了我两个枣花馍(用白面和红枣蒸的花卷)。

  1973年秋后,县医疗卫生机构举办赤脚医生培训班,上级要求于家沟大队派一名有文化的青年去县里参加学习,大队书记和于队长都想让我去参加培训。因为当时已经有两名知青招工进城了,乡亲们担心山沟沟里留不住北京来的知青,有人不同意让我去县里学习。

  图片来源网络

  考虑到乡亲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队书记就听取了乡亲们的意见,派了一名自己的人(本大队的人)到县里去参加了培训。这个人不是别人,她正是于队长的侄女于庆梅。因为学习几个月后还要参加结业考试,没有文化根本不行。于庆梅跟着我们知青学习了这几年,她的文化程度基本达到了初中水平。

  在县里学习期间,于庆梅每次回家来,她都到知青点找我,学习中不明白的问题让我给她讲解,直到她弄明白为止。学习结束后,于庆梅顺利通过了结业考试,她成了于家沟大队的赤脚医生,担起了为乡亲们诊病治病的重任。

  1974年春天,我同学赵成国感冒发烧好几天还不好,他就来找我,问我有没有退烧药。我看他食欲不振,精神状态也不好,就领他去找于庆梅。于庆梅认真为赵成国诊病,初步诊断结果是急性肝炎,建议他到县医院检查治疗。

  第一时间,我陪着赵成国去了县医院,他果真得了黄疸型肝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还真有两下子,我和赵成国都对她刮目相看。借着得病的机会,赵成国办理了病退手续,回到了北京。

  那年我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结果没能通过政审,原因是我外公解放前在一家钱庄有股份,解放后化成了资本家。

  说句实话,自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外公家不是普通人家,听我母亲说,我外公的那块金壳怀表是瑞士进口的,那副眼镜也很金贵,普通人家咋会有这样的奢侈生活用品呢。好在外公非常疼爱我,要不然我一定会为不能去上大学的事情记恨他的。

  没几天,我赌气淋了一场雨,结果感冒了,头痛发烧,浑身没劲,躺在炕上一整天没吃饭。那天于庆梅给我打了退烧针和止痛针,还给我熬了姜汤。第二天等我退烧了,她给我端来了一碗热汤面,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

  那次感冒,于庆梅给了我无微不至地关爱和照顾,我从心里感激她。

  1975年夏天,猛然听说有人给于庆梅介绍对象,我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后来得知于庆梅没看上那个后生,我心里才平静下来。

  一天在收工回来路上,我看身边没有旁人,就红火着脸对于庆梅说:“庆梅,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从心里感激你,也发自内心地喜欢你,我想娶你做婆姨,不知你是否愿意?”

  愣怔了一会子,于庆梅红着脸说:“哥,老话说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哦(我)一个山沟沟里的女子,配不上你们北京的娃。哥,你有文化,长得又好看,你要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做婆姨,我真得配不上你。”

  求爱被无情地拒绝,我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

  那年初冬,于庆梅嫁给了二队的一个小学民办老师。结婚那天,我是以娘家哥哥的身份去送亲的。于庆梅出嫁时,深情地对我说:“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我参加了高考,本以为就算能考上,也过不了政审这一关。没想到我不光考了一个好成绩,还顺利通过了政审,被北京钢铁学院录取。

  离开于家沟那天,于庆梅和她男人一直把我送到公社汽车站,她专门给我蒸了枣花馍,还硬塞给我五块钱。

  带着对乡亲们的不舍和留恋,我离开了插队落户生活了八年的于家沟,回到了北京,步入了高校的大门。

  刚离开于家沟那阵子,我还给陕北的于队长和于庆梅夫妻俩写过几封信,后来学习紧张了,就没再写信,也就断了和陕北的联系。

  2019年春天,当年一起在陕北插队落户的同学们重返第二故乡去看望乡亲们,因我当时在南非,也就错过了和大家一起去陕北的机会。但从那时起,我突然思念起陕北的于庆梅来,思念之情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今年4月初我去了一趟陕北,可于庆梅一家早就去上海生活了,当年的于队长也不在了,他的儿女们也都不在于家沟生活了。费了挺大劲才找到了于庆梅的电话号码,可拨打过去却成了空号。

  愈是联系不上,思念之情愈是强烈。从陕北回来,我心里再也难以平静,好几次和陕北的几个熟人打电话询问于庆梅的情况,前天一位老人说联系上了在榆林打工的儿子,他儿子只知道于庆梅夫妻俩和女儿女婿一起生活,住在浦东新区金桥镇,具体的记不太详细了。电话号码还是之前的那个号码,拨打过去还是语言提示查证后再拨。

  得到了这个消息,我很高兴,于庆梅的女儿是上海户口,到了金桥镇,寻找起来应该不会太难。我买了4月23日的车票,和于庆梅相见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我把去上海寻找于庆梅的计划告诉了我的好同学赵成国,他却不赞同我去上海,赵成国说相见不如怀念,把曾经的美好记在心里,默默为她祝福,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图片来源网络

  听了赵成国的话,我还真拿不定主意了,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了,我这样贸然打扰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呀?我到底该不该去上海呢?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王洪恩师傅讲述整理成文)

  举报/反馈

上一篇:窦燕山 有义方
下一篇:iphone15promax颜色哪个好看 电池容量多少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