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kscarlets】赤色方舟大电影——《巨人Ultraman》（1）

　　笔者注：大家好，这里是本文作者(10 封私信) 天之殇sky - 知乎 (zhihu.com)。很高兴在九月按时和大家相见（下个月就未必了（逃））。上个月的赤舟电影《祸威兽》大获成功（得赞数稳压特蕾西娅同时发布的文章），于是我再接再厉肝出了come soon中的饼《巨人Ulrtaman》（原型为现实中的《奥特曼》系列），也算是圆了我之前对着《新奥特曼》日日发电的执念（至本文发布时，笔者仍未看到《新奥特曼》，可悲可叹）。说回正题。关注特蕾西娅的读者们可能发现，特蕾西娅有个坑叫“赤舟10K”（以下简称10K）。10K作为太空歌剧题材作品，主要讲述了各大星际文明在注定的历史规律推动下发展、战争、革命的故事（社会科学也是科学，所以10K也是科幻）。而这其中的历史规律其实有些“反知觉”，毕竟当我和你说一个实现共产主义的文明可能倒退回原始社会，你也未必会相信。但这种假说是存在科学依据的，文中关键的“后星际唯物史观”正是对此的娱乐化诠释。我希望读者们能够通过此文，对于这道理论有所印象。我很喜欢《新奥特曼》中的一句话“奥特曼，你就那么热爱人类吗？”。在我看来，一个嫩肉身超光速穿越时空、科技和社会发展到顶点的文明，“圣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形容。因此，我会让我笔下出现一个愿意为了人类违反自己的准则甚至挺身而出抵挡灾难的“里皮亚”（奥特曼），也会出现愿意给与人类和奥特曼机会通过考验的“索尔菲”（佐菲）。而这里的人类也会以自己的力量回应奥特战士的期待，所以战斗机中队与奥特曼一道出击摧毁杰顿。奥特曼的故事应该的充满希望的，如同赤舟世界观一样（确信）。因此我为了保证“奥特曼爱人类”的设定对剧情做出了部分修改（最早的废案里奥特曼真的是来毁灭地球的，给人类第二次机会的反而是佐菲），因此在各位眼中看来某些地方可能比较赶。希望大家海涵。PS：作为一部电影，《巨人Ultraman》是有主题曲的。我为《M八七》进行了一次中文填词，并使用ACE虚拟歌姬完成录制。但我着实不会调音，因此各位点开文末链接时可能发现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列出的状况：奇怪的节奏、对不上的歌词（歌词显示我的填词和别人的填词混一起）、整体比伴奏快一拍、和声和shit一样所以不存在等情况。我把歌词放在底下，如果有会调音的大佬，那么拜托了（土下座）PPS：我咨询过相关专业的人士，文中“比引力波武器还强大的斯派修姆物质”是不存在的。因此我也不打算圆这个设定了。“奥特曼的事情你不必搞得那么明白”.jpg

　　“祸威兽生命体征已停止15分钟，确认祸威兽死亡。”

　　阴沉的夜间，野战帐篷中回响着广播的声音，人们松了一口气。清理科人员拉起警戒线，身着防化服走向祸威兽尸骸。

　　凌恒和搭档远竹等在封锁线外。不多时，西装革履的祸特对炎国分部长官独自驾车抵达现场。

　　凌恒谢绝了长官递过来的烟：“我戒烟很久了。您说事情就好。”

　　长官看了眼一旁凌恒的女搭档，后者点点头示意自便。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他的脸：“凌恒，远竹。二位是祸特对（祸威兽特别对策办公室 S-Class Species Suppression Protocol，缩写为SSSP，直译为“S级物种镇压协议”，简称祸特对）预侦科的老资历了。我相信你们有办法独立解决任务。”

　　凌恒拧开水壶喝一口：“又有什么麻烦任务吧。您说就是。”

　　长官带二人上车，递过一台加密终端。预侦科二人将头凑在一起观看。屏幕上显示出戈壁滩上空晴朗的蓝天划过流星般的物体。装甲车载着一队特种部队在干涸的河床中心找到了大团银色的腐烂物质。第一段视频到此结束，之后都是PDF格式的调查报告，显示腐烂物质实际上是一种保护膜，护送着一些微小的水母状物体进入大气层。

　　第二段视频诡异至极。一名在上个视频中参与行动的特种部队士兵穿着类似精神病人的拘束服，被五花大绑在审讯椅上。审讯人员在摄像头后向低着头的士兵发问：“你们来自哪里？”

　　对方发出的声音嘶哑生涩，很像机械合成的产物：“猎户座，你们的文明这么称呼。”

　　“来到我们的星球目的是什么？”

　　“你们称它们为祸威兽。那是我的失误。我会协助你们消灭它们。”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我会传递技术。你们能理解的技术……”

　　“士兵”的话音刚落，忽然大口呕吐起来，大量银色腐烂物质从他的口中喷泄而出。伴随着镜头剧烈晃动和背景音中杂乱的“突发情况！”呼喊，视频结束。

　　“我有点没看明白。”远竹将头发撩到耳后，一脸茫然。

　　凌恒皱眉沉思：“参与行动的士兵都转变成了和地外银色物质相似的东西？”

　　长官伸出手点击了终端屏幕，为预侦科二人组展示了几份体检报告。这些“士兵”的脑部遭到未知流体入侵。流体在红外线图上形似水母，触手死死纠缠住脑干，细密的触须深入到大脑皮层各处，画面十分骇人。

　　凌恒和远竹忍住胃部不适：“长官希望我们重新审问吗？”

　　“这一次我们吸取教训，铅板和有机玻璃会把你们和他们隔开。完成审讯后使用机器人全面消毒。”长官察觉到二人的退意，试图安抚道。

　　“可是，这……”凌恒与远竹对视片刻，定下决心，“请给我们任务时间和地点。预侦科时刻准备着。”

　　长官一拍大腿：“好，我们立刻去！今晚你们可以在西岳监狱的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开始任务。我去帮你们安排直升机。”

　　“监狱招待所什么的，不觉得很诡异吗……”

　　西岳监狱曾关押着帝国时期的重犯，后来在伏波军革命期间被取缔。严密的安保系统被祸特对炎国分部科技开发局利用，改造为绝密实验的“材料”储藏处。一般来说，任何人体实验或者过程中对参与人员有不人道待遇的实验都会被科学伦理委员会取缔，但祸特对是个例外。为了应对日趋严重的祸威兽威胁，人类需要某些“越界”的力量。

　　这些被所谓“来访者”寄生大脑的人也被关在这里。数十名脑外科专家和心理学家守在这里应对突发情况。

　　休息一夜的预侦科二人穿戴整套防化设备走进墙壁中插入铅板的闷热房间。有机玻璃对面十几张拘束椅上，被寄生的人们耷拉着头，脸庞煞白。察觉到两人的动静后，他们一齐抬起头，没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二人。

　　远竹被盯的心里直发毛：“感觉……很让我心里不适。”

　　“放轻松，”凌恒习惯性握住搭档的手，“这么多层保险，出不了问题。”

　　清了清嗓子，预侦科执行官凌恒开始人类和“来访者”第一次完整的正式交流：“你们称自己为来访者？”

　　“前次交流是错误，我会订正。”一人忽而开口，声音仍旧嘶哑生涩，“祸威兽来自我的失败行动，我不能看着你们受难。”

　　凌恒摇头：“祸威兽和你们有关系？”

　　又一人开口：“我的实验失败诞生祸威兽。祸威兽坠落你的星球，我必须帮助你们弥补过失。”

　　远竹在笔录上注明“随着时间推移，对象掌握人类语言的水平越高。这个速度是相当惊人的。”

　　凌恒继续追问：“也就是说，祸威兽是你们制造的？为什么你们要来到泰拉，仅仅是像你所说那样帮助我们消灭祸威兽吗？”

　　“你们暂时无法理解，社会最高形态下，任何知性生命都拥有极高的道德水平。”来访者的词汇量仍在提升，向着社会科学方向狂飙而去。

　　“这和我们谈论的话题有关吗？”

　　“知性文明在社会发展的终极阶段，每个生命个体都拥有极高的个体自由和道德水平。一个个体可能会出错影响到其他个体，但祂很快会采取行动弥补这一切。”来访者的声音越发接近附身者的本音，发言越加流畅自然。

　　凌恒与远竹对视一眼：“我大概明白了。继续这个话题，你们打算以何种方式‘弥补这一切’呢？”

　　被附身的人们眼睛一个个亮起来，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教堂中的唱诗班一样：“请给我们信息记录载体，请给我们信息记录载体……”

　　远竹使用有线电话接通房间之外观察审讯的工作人员：“我们需要纸笔。”

　　机械臂为在座每个人暂时解除手臂上的禁锢，并挨个递上圆珠笔和笔记本。拿到东西的被附身者们忘我地奋笔疾书。在场的脑外科专家和心理学家们通过摄像头观察着被附身者们写下的一切。

　　“我觉得……你们需要请一些物理学家来，我只是个研究心理学的，对此无能为力。”专家组组长、头发花白的心理学家如此向祸特对说道。

　　西江航天中心，中控大厅

　　祸特对的各位长官、技术部门负责人和预侦科两人齐齐到场。

　　根据来访者提供的技术，人类成功将来访者本体从被附身的人们身上剥离。现在它们以某种水母的形态在氨水中生存。

　　来访者所谓“弥补这一切的行动”也很快公之于众——一种搭载于天基平台的引力波物质粉碎武器。

　　“在武器释放的某种介质中形成谐振腔，产生高频率高强度的性质类似激光的引力波。在高机动定位星座的支持下完成精确打击，粉碎引力波激光路径上的一切物质。”技术科的门卫大爷这么和预侦科两人介绍道。

　　远竹抱着平板电脑坐在一侧充当凌恒的秘书：“今天发射的是引力波武器‘切斯特’的最后一部分。空间站的人员将会在轨道中遥控完成引力波切斯特的组装和机动天基平台搭建。”

　　“你知道吗，长官昨天找到我说预侦科马上要扩招了。”凌恒打断了远竹介绍一般情况，“有了引力波切斯特，祸威兽将不再是人类的威胁，届时作战部门的人数会削减，更多的人将会进入预侦科展开对祸威兽的侦查工作，方便预先将威胁排除。”

　　“今后你身边工作的人就多起来了啊……”远竹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恒一眼。后者忽然一身冷汗，急忙补救：“到时你就当副科长兼我的专职秘书，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

　　得到女同伴满意的微笑之后，他将注意转回到发射场上：“3小时后武器将进入轨道，宇航员在空间站使用磁能设备立即捕获并安装到引力波切斯特上，大约需要4个小时。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看着，时间到了叫你。”

　　远竹不做客套，拎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了中控室。近两个月来，除了协助技术部门破解来访者的信息建造引力波切斯特之外，预侦科还在另外一项工作上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这是人类与其他文明的首次接触。很幸运，人类的第一次接触是来访者这类“友善”的文明，这给了毫无准备的人类足够多的认识和时间。

　　远竹在这期间连续加班了半个月，和来访者的交谈之后整理出了一些当前宇宙中的局势：能够进入星河社会的文明都是生产力极高、社会产品极大丰富，且每个知性个体都能根据按需分配原则获取产品、拥有接近完全个人自由的文明。对于这些道德水平极高的文明来说，相互之间商议达成的共识就是法则。仅仅依靠星河评议会的共同讨论和简单多数票决就能实现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好的结果，不会有人对于评议会的决议发生质疑。星河评议会并没有“权威”这种东西，也不是基于经济或者军事利益的强力组织结构。极高的道德水平和信用让一切协议都能顺利推进下去，不会有人出尔反尔或者暗中使绊。

　　“星河评议会并不会干涉任何成员的内政，只会对已经产生分歧的公共事务进行决策。例如处理新生的银河安全威胁。”放置来访者的鱼缸换成了更加精致的观景款，专门按照精灵联邦近海美景“百丽尔礁”的海底场景布置，让天外来客“足不出户”感受泰拉的美景。不过竖立在一旁的巨大转换装置和音箱十分出戏，

　　远竹将咖啡一饮而尽：“比如你们这次来泰拉处理祸威兽问题？”

　　“不，祸威兽是我的失误，和其他成员无关。我来到泰拉属于我和人类之间的外交事务。由于人类尚无资格加入星海评议会，因此在星海评议会看来，这件事只是我的内政。”

　　不知道为什么，远竹总觉得来访者的电子合成音充满了傲慢，进入耳道的语气也让人感到不适。但来访者的话语内容是真诚的，最优秀的语言学家分析文字内容时也不能从中找出任何恶意。

　　这些与来访者交流的内容，全部归入档案妥善保管，以便祸特对相关部门的人员进行分析。现在这份报告存在凌恒的邮箱中，发给了一起来航天中心的祸特对长官手上。

　　长官在联合国大会上力排众议坚持相信来访者并推动了引力波切斯特的建造计划，此举招致部分参谋和议员的仇视。今天引力波切斯特即将升空完成组装，联合国和祸特对的众高层悉数到场。长官坐到凌恒身边的时候，后者登时感受到几缕不甚友好的目光扫过自己所在位置。

　　“长官，这种时候您不该坐到那里去吗？”凌恒努努嘴，指向中控大厅中央前排的总指挥位，那里现在属于一位经验丰富的航天总设计师。不过因为长官对这个项目的鼎力支持，如今航天口的人都很尊敬这位祸特对长官，他提出想做那里不会有人反对。

　　“没那个必要，最合适的人坐上最合适的位置。和祸威兽的战争不是儿戏，我也没打算为此捞到什么好处。”长官明显察觉到了那些目光，倒是言语坦荡，“远竹呢？这种时候她没和你一起吗？”

　　凌恒掏出平板电脑：“她加了半个多月班，这会儿正休息呢，等引力波切斯特安装的时候我会去叫醒她。对了长官，想不想看看远竹加班的成果？”

　　长官手指在屏幕上快速下滑，跳过一大堆报告必须的废话。默读片刻，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末流科幻小说的设定吗？这些神明一样的文明居然能和谐共处从不发生争斗？宇宙会是这么荒诞的东西吗？”

　　“我初见时和您的想法一样，长官。”凌恒左右看看，确定暂时没人注意力在他身上时没个正形地歪靠在椅背上，“后来想了想，有没有可能这是真话呢？大家早就没什么世俗的欲望了，一帮活圣贤组成的议会，有什么政治斗争或者战争才见鬼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无数宇宙流氓和军国主义疯子正在血腥厮杀；亦或者宇宙就是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每个文明都是谦谦君子，只有人类污秽不堪。”

　　“如果是后者的话，这样的星空就太无聊了。”长官学着凌恒的样子靠在椅子上。

　　“地球已经很无聊了，将结论推广而言，群星之间应该也是如此。”中控大厅完成了倒计时，载着引力波切斯特最后一部分的火箭直冲云霄。凌恒无聊地举着平板，反复播放远竹和来访者交流的视频记录。

　　远竹在沉睡中被凌恒的电话唤醒。当她昏昏沉沉赶到中控大厅时引力波切斯特的组装已经完成。欢呼声响彻大厅，这份喜悦也随着现场直播的媒体一道传遍全球。长官被人们推到镜头之前，即兴发表了一场演说，那些看不惯他的政客们带着鄙夷的眼神趁机悄悄离场。

　　“我们也走吧。”凌恒轻轻摇了摇尚未清醒的搭档的肩。

　　“怎么，自己老大的高光时刻就走，酸了?”远竹这句纯粹是玩笑。预侦科二人都清楚长官为自己提供了多少支持，他的计划能够成功，自己也会感到高兴才对。

　　凌恒眼神闪躲:“我只是感觉哪里不对……先走吧，还有工作要做。”

　　荒原上，巨大的祸威兽塑料泡沫模型被军人们固定在狂风中。野战帐篷紧挨着警戒线设立，距离轰炸位置仅有5公里。

　　人类第一次引力波武器测试被交给了炎国分部。在引力波切斯特完成组装后的几个月内，祸特对一直忙于对该项武器进行调试和检测。预侦科二人组也没闲着，他们先是替技术科找到了这处非常适宜的武器检测场所。交接武器试验相关事宜后，远竹被疯了一般的凌恒拉着跑遍整个炎国调查可能新发祸威兽灾害的地区，保证引力波切斯特投入作战前，不会有其他突发情况导致试验被搁置。

　　忙了几个月，忽然传来试验即将启动的消息，疲惫不堪的远竹又被凌恒直接拉去了现场。

　　长官为两人亲手泡了咖啡:“这段时间辛苦了。坐下好好看着我们的最终成果吧。”

　　24颗导航卫星组成的支持定位星座轨道机动至试验区域上空。它们和背后算力强大的超级计算机组成缜密的定位和计算网络，为天基平台的发射提供最精确的制导。

　　“星座定位完成，制导就绪。”

　　“重力场介质充能完毕，随时可以释放。”

　　“引力波激光充能完毕，安全扳机已弹开。”

　　指挥的话筒被交到长官手，所有技术人员和超级电脑完成最后一次检测。万众期待中，长官喊出人类期待已久的命令:

　　“发射!”

　　未知技术打造的引擎在聚变能量驱动下开始扭曲引力。特殊介质牢牢控制住引力异变的范围和流向，以便发射角度修正完成的瞬间即可击发。

　　定位星座将信息源源不断传至超级电脑，后者经过不断运算，修正天基平台的射击角度并确保其与地球相对静止。引力波介质在引导降临到地面目标上空，两点一线划定了引力波激光的射击路径。

　　介质约束场产生的重力泡破裂，能量依照规划的线路化为激光以光速射向地面。大气层的组成物质在这一瞬间被撕碎，按照质能转换方程湮灭为相应质量的能量。这期间产生的巨大能量在散逸过程中让肉眼不可见的引力波激光呈现超高温燃烧的白色。电离层发生剧烈扰动，试验场周边数百平方公里的区域发生短暂大规模停电和无线电失能。引力波切斯特只运行了0.07秒就停止供能，这是为了保证足够完成打击的前提下避免输出能量超过介质约束能力。

　　地面的人们被要求全部戴上护目镜并且背向爆心方向，即便如此，仍有倒霉的人因为眼前某处反光表面灼伤双眼。光学摄像机记录了引力波武器开火的场景:天空毫无征兆地在一瞬陷入黑暗，随后一道“闪电”照亮天地——这道闪电即是被分解的大气层中物质产生的能量——白光从天而降，直劈地面，塑料祸威兽模型当即人间蒸发。一股狂风迎着背对爆心的人们脸上挂过，那是空气化为能量后产生的真空区域被气压填平的效果。光芒褪去，天空阴沉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引力波激光沿途毁灭物质所产生的巨量能量带来的炙热感被洗刷。引力波切斯特试验正式宣告成功。

　　“目标已经进入运河，距离城市还有15公里!”

　　“常规武器攻击全部失效，申请对祸威兽启用非常规武器!”

　　祸特对长官面对着大屏幕，紧盯着代表祸威兽的红点慢慢接近代表城市的一大片蓝色区域:“靠近祸威兽入侵一侧的群众疏散情况如何?”

　　“疏散完毕。军方已经建立了警戒线和防线。以祸威兽为中心半径5公里范围内人员全部疏散。”

　　“报告长官，已获取引力波切斯特的使用授权。”副官努力保持报告声的平静。

　　长官紧握着拳头，任由食指指甲刺进掌中的血肉。这是他从小培养的习惯，疼痛能自己压制住激动或者恐慌的情绪，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通知所有祸特对部门，启动引力波切斯特攻击流程。这是引力波武器第一次投入实战，全体牢记演习中的操作要领，千万不要出岔子！”

　　为了便于定位，战斗机向祸威兽投下了三枚液氮炸弹，低温减缓了祸威兽行动的能力。

　　“超级电脑完成计算，介质约束场的重力泡已生成！”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到了决定的时刻，长官不禁抹了把汗：“发射！”

　　天基平台的三重保险逐个解锁，引擎全力输出能量到约束场中。只要能量抵达反应临界点就能完成击发动作。这个过程经过技术改良，只需要大概3分钟，而祸威兽此刻正受到液氮的困扰，3分钟之内连500米的距离都逃不出去。

　　“警告，不明能量体以亚光速进入近地轨道！”负责看管天基武器的航天技术组忽然传来突发事件应急通讯。

　　长官警觉:“说明情况……”

　　“轰!”亚光速移动的不明能量体在人类有所反应之前已经穿越防空网降落到地面，引起的地震波让作战区域为中心15平方公里的区域发生3.1级地震。https://www.zhihu.com/video/1551228811374723072

　　所有人抓住手边能稳住身形的东西。刚刚被咖啡泼了一身的长官狼狈地抓着桌子腿爬起:“发生什么，说明情况!”

　　硬着陆激起的漫天烟尘中，两束乳白色的光线刺破遮蔽。人们渐渐看清站立而起的约50米高的巨人。https://www.zhihu.com/video/1551228952638947328

　　巨人形态和人类类似，一头一躯四肢。之前看到的两束乳白色光芒即为巨人双眼中发出的光，拥有轻易刺破烟尘的能力。其外观酷似人类，表情祥和安宁。人类长时间盯着看不仅没有恐怖谷效应，甚至反而感到一丝平静。银黑相间的皮肤条纹勾勒出肌肉线条，错落有致。

　　“祸威兽生命反应异常增幅!”

　　祸威兽察觉到巨人落地的一刻，慌乱地摆动肢体向远离巨人的方向后退。巨人将右手弯成L型，简单瞄准了祸威兽。左手搭上右臂，形成十字姿势。

　　青蓝色光线从中射出，精确命中祸威兽“心脏”的位置。祸威兽硬扛不过，当场被炸成细碎的粉末。https://www.zhihu.com/video/1551229068510724096

　　确认祸威兽死亡后，巨人高举双臂，以一种违反经典物理学的姿态飞上天空，速度迅速攀升至亚光速，远离了人类的监视。

　　“清理科回收了73%的祸威兽遗骸碎片，仍有27%的碎片无法寻回。其中检测到泰拉世界上不存在的某种元素和铬、铝原子组成的放射性物质，暂且命名为斯派修姆（Special）物质。”

　　祸特对战后会议中，清理科科长的报告向来是乏味且令人困倦的。人类与祸威兽斗争许久，基本没有再发现新类型的祸威兽，因此清理科报告时底下同事向来时低头玩手机的。今天则不然，由于未知巨人的突然现身，加上斯派修姆物质的存在，给获得引力波武器正沾沾自喜的人类浇了一盆冷水。清理科作为最早接触巨人遗留物的部门，获得最多的关注。

　　长官已经换了一件衬衫，端起一杯新的咖啡:“对斯派修姆物质的解析工作如何了?”

　　“很遗憾，除了确认斯派修姆物质的元素构成之外，我们没能获得该物质的任何有效信息，甚至包括其半衰期。”清理科科长耸耸肩，坦然承认无能。

　　航天技术组负责人起身报告:“对比三个月内的天文观测记录，我们可以确定巨人的最高机动速度达到光速，在接近地球轨道时才转为亚光速以避免对地球造成损害。目前距离泰拉7光年的某处发现暗物质风暴，推测为虫洞导致。巨人在泰拉的活动时间太短，相关解析工作难以推进。”

　　“头疼……联系联合国宇航规划署，重点观测虫洞位置，一旦巨人再次出现，立刻向所有部门报告。”长官揉了揉晴明穴，“预侦科，统筹各个部门，将巨人已有情报整理好。散会！”

　　凌恒和远竹按照指示等候在长官的办公室。长官进门一把将领带扯下，关好了门：“热死我了，破会议室空调坏了也没人来修……啊你们到了，快坐快坐。”

　　两人低头看了看屁股下的椅子。

　　长官在自己办公桌后坐定：“巨人的出现让全世界陷入恐慌。斯派修姆物质的力量是引力波切斯特都无法相比的。上层已经开始考虑针对斯派修姆物质进行新一轮技术工作，将引力波切斯特迭代。”

　　“这不是好事吗？”凌恒双手撑着桌子，“你任期内人类连续获得两代对抗祸威兽的超级武器。这等履历将来去哪不是香饽饽。”

　　长官嗔怒：“想啥美事呢！说得好像明天我们就能让斯派修姆武器投入实战一样！那个巨人，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增加任何了解，今天它帮我们消灭了一头祸威兽，明天是否会对我们的平民出手？万一因为巨人的事情造成重大损失，别说升迁了，我直接入狱算了！”

　　“既然无论是为了长官的仕途，还是平民的生命安全，我们都应该解决巨人的问题对吧？刚才会上您命令我们协调各个部门并将情报汇总整合对吗？”远竹打断两个男人的无聊水，提出任务。

　　“是的。巨人之事必须慎重对待。每个部门各尽其职，但他们不必知道不属于自己范围的事情。你们是这栋SSSP炎国分部大厦中我最信得过的两个人，由你们掌控全部信息最安全。”

　　凌恒深吸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巨人所表现出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之前见过的任何生命。从现在开始任务吧，长官请将访问来访者的权力从各部门回收，严密监视任何访问来访者的行为。既然都是外星人，我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你们口中的巨人，在银河系的行动据点位于1600光年之外的M78星系——在你们的星图上是这么标注的。他们与我一样，也是星河评议会的成员之一。看来，我的行为已经被判定为公共事务。”

　　来访者不愿透露更多情况，声称巨人既然在地球上露面，必然会和这个星球的知性生命进行接触，人类静等传讯即可。

　　“臭水母，都住鱼缸了还装谜语人是吧。”凌恒在属于预侦科的二人办公室中疯狂吐槽。

　　远竹为她的男同伴端来绿茶：“起码我们知道巨人是可以沟通的。额……还知道了应该称呼巨人为奥特曼（Ultraman，直译为超人）。”

　　祸特对很快确认“奥特曼”作为巨人的代号。祂的强大配得上“Ultra”这个单词，而“Man”本是指代人类的，但推广到宇宙中全部智慧生命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奥特曼的身姿与人类非常相近，公众在心理层面接受这个称呼，也能降低恐惧感。

　　航天部门在奥特曼首次出现在地球72小时后检测到虫洞的异常:一份引力波为载体的信息被发射到泰拉，而人类从来访者处获得这项技没有多长时间。

　　破译结果如下:“这里是来自光之星的星河评议会执行官里皮亚。被你们称作来访者的智慧生物隶属于星河评议会，祂向你们提供引力波武器的行为违反了星河评议会的公共准则。目前你们人类没有驾驭引力波武器的资格。星河评议会要求来访者立即跟随里皮亚前往指定天体等候调查。我将于泰拉地球三个自转之内再次抵达你们的世界。”

　　事态非常，长官只召集了接收到这条信息的宇航规划署人员和预侦科。这次会议中，长官播放了来访者提供的情报。

　　“我们使用特殊的手段完成了信息共享，奥特曼正是利用这种方式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椭圆形会议桌中心的鱼缸里，来访者在其中游啊游，翻译机器的冷却风扇在桌子底下最高速转动，“我赠与你们的引力波武器仅限于消灭祸威兽，绝不能用于人类的内战或武装攻击其他知性生命。等奥特曼抵达时，我会跟随祂前往指定天体解释清楚。在此之前，请你们不要使用引力波武器。”

　　长官紧皱眉头:“我们只能按照巨人……不对，按照奥特曼的要求去做吗?”

　　“力量对比差距悬殊，我不觉得依靠人类的力量有可能拒止奥特曼的行动。”凌恒摇头。

　　远竹补充:“向上级申请增派人手吧，在奥特曼登陆地球时保持监视，伺机展开对话交流也许是唯一的正确做法。”

　　“我们需要清理科的支持才能回收更多斯派修姆物质。”宇航规划署人员发言。

　　“好的。以下为行动规划:我以长官身份启动祸特对秘密部队负责护送来访者与奥特曼见面。清理科将协助宇航规划署进行第二轮斯派修姆物质的收集工作。预侦科负责协调和掩护两个部门的同时行动，并尝试接触奥特曼。各位没有异议的话，请回去做好任务准备。散会!”

　　行动当天，来访者所处的鱼缸在重兵保护下被装进装甲车。一个集团军按照祸特对总部和炎国分部的命令戒严任务区域，祸特对秘密部队的装甲营将来访者所在车辆严密保护。预侦科二人单独乘坐防弹吉普头前开路，长官坐镇SSSP炎国分部大厦总部远程指挥。

　　“害怕吗?”副驾驶位置上的凌恒忽然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

　　远竹紧握方向盘，身子坐的笔直:“害怕什么?”

　　“关于一会儿要和奥特曼接触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在最危险的活火山旁挖掘祸威兽，也曾经开着车引导航弹轰炸追赶着我们的巨型敌人……一个外星人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更何况如果来访者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没有人类会有生命危险。”

　　“但愿如此。”凌恒从手套箱中取出自动手枪，咔咔完成弹匣装填和上膛 只锁定了保险塞进远竹外套口袋，“如果我在接触奥特曼时出了……什么事，你要帮我一下。”

　　“至于这么悲壮吗?”远竹被逗乐了，“让我猜猜，你的手套箱里还有一把枪，准备在我出事的时候了解我。”

　　凌恒不好意思地取出第二把枪:“还得是你熟悉我。”

　　远竹轻笑一声:“按照祸特对的行动准则，真到了那一步，动手的可能不止我一个。你现在不如担心一下一会儿奥特曼会不会理你这个低等物种。”

　　任务地点在来访者初次坠落地球的戈壁。平坦的荒漠之中本就没有人烟，让封锁和监视行动难度降低不少。预侦科二人在附近择个相对高点等候任务开始。视野中上百辆军车和武装直升机层层包围。鱼缸在防雨布遮盖下被几名士兵从车上搬运至临时搭建的野战帐篷中防止烈阳直射。

　　凌恒打开直连祸特对本部的频道:“这里是预侦科，已按时抵达任务地点。一切准备就绪。”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30分钟，全部人员疏散到一公里之外。任务开始后择机行动，允许你们根据情况自主判断，完毕。”

　　“还有半小时，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凌恒拉着远竹就打算一屁股往砂石上坐。

　　“地表温度高达44摄氏度，你打算把自己烤熟了请我们一顿?”远竹笑着制止凌恒，取出不知道收在哪里的帐篷布，“这个能帮我们隔热。车队正在后退至一公里外，不用咱们操心。”

　　凌恒环顾四周:“我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片子，讲的是人类第一次秘密接触外星人的事情。像素级别的画面上，直升机载着全副武装和防护的人员进入到沙漠中挖出飞船遗骸。然后就是几个猎奇的人一边拍视频一边冒着生命危险四处收集证据、请教专家——长大之后才知道这叫伪纪录片，视频内容很多都是特技拍摄。能来到泰拉的外星人也不必藏着掖着，它们真有侵略的意愿人类也毫无办法。”

　　“虫洞方向检测到剧烈暗能量反应!”

　　“所有任务区域附近的人员请注意，不明能量体即将进入大气层!速度为50%光速!”

　　“不明能量体已经进入大气层，速度为每秒11.2公里。”

　　“不明能量体已确认为奥特曼……更新，奥特曼已经降落地面!”

　　又是熟悉的4级地震，百米高的烟尘中，奥特曼变幻自己的身高月1.8米左右，缓步走向来访者所在的鱼缸。护在鱼缸前的特种部队紧张地举起步枪。

　　“收起武器!退到来访者15米之外!”凌恒端着望远镜指挥部队，“无论奥特曼做什么，都不要去阻拦，不要表露出敌意，行注目礼即可。”

　　人类大小的奥特曼走到鱼缸旁，在十几名武装人员面前淡定地揭开防尘布。鱼缸中的来访者停止漂流，和奥特曼对视片刻。一道刺眼的光令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和光学监控设备失灵，视网膜上的白光退散后，水中的来访者不见踪影，而奥特曼也化为一名年轻男子的形象。

　　变身为人类男子模样的奥特曼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我的名字音译为人类语言是里皮亚。很高兴见到大家。”

　　祂说话时望着高点上的预侦科二人，显然判断出了现场最高负责人是谁。凌恒和远竹对视一眼，后者为手枪上膛，前者则滑沙而下，抵达奥特曼面前：“奥特曼……哦不对，里皮亚先生。欢迎您来到地球。”

　　SSSP炎国分部大厦，上百名士兵和特工严密地监视和保护这里，人类最强大的安保方案和系统被启动。一切都是为了顶层会议室中那个神秘的来客。

　　里皮亚小酌一口绿茶：“来访者已经通过物质湮灭生成能量产生的虫洞送去了星河评议会指定的天体。接下来我作为星河评议会执行官，按照决议调查获取超越自己掌控能力技术的人类文明。”

　　长官坐在里皮亚对面向外星人正式介绍预侦科二人：“这是我最优秀的部下，预侦科特工凌恒和远竹。两人将负责您在地球时的接待和保卫工作。”

　　里皮亚脸上的微笑经过锻炼，不再僵硬——变得诡异了起来：“我觉得您不必费心保卫工作。这个星球上暂且没有能够伤害到我的技术或事物。不过我很感激您的好意，也希望凌恒先生和远竹女士能成为很好的向导。”

　　在技术科杀人般的眼神中，预侦科二人拎着车钥匙带着里皮亚走出SSSP炎国分部大厦。奥特曼一直微笑着婉拒人类一方的任何安排，在戈壁滩中确认凌恒指挥官身份后立刻要求前往人类的总部；SSSP炎国分部大厦中确认祸特对长官允许并支持自己调查人类后，马上要求出发前往洛都图书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节奏被祂掌握着，完全没机会安排任何事情。”长官暗暗咒骂道。幸而在预侦科出发之前他们已经商定了几个预案，如今情况还在掌握之中。

　　按照计划，预侦科带领奥特曼里皮亚驱车前往洛都图书馆。那里已经提前清场并按照祸特对要求布置了场地。三人赶到时，一大批介绍人类科技、文化和政治制度的资料准备就绪。

　　里皮亚没有理会图书馆工作人员的介绍，向凌恒发问：“有关于引力波武器的资料吗？”

　　凌恒并不惊讶里皮亚的超纲提问，毕竟对方来自比人类先进无数倍的超级文明：“引力波武器仍然属于机密，相关细节尚未对公众公开。不过学术机构对于引力波的研究超过一百年，留下的理论资料和观测记录相当繁杂。”

　　“你们会对自己的同胞保守秘密吗？尤其是这种会被改造为强大武器的情况。”里皮亚的声音略有吃惊。

　　“您得适应两个文明之间的不同之处。我们和你们的发展程度和天差地别，经历的历史也不同。相互有无法理解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里皮亚不再坚持，选择从部分科学史内容开始了解人类文明。

　　长官给凌恒打来电话:“去奥特曼听不到的地方说。”

　　凌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出了图书馆的门在建筑的角落中接听。

　　“两件事。首先，引力波切斯特已经抵达了你们所在区域的上空，一旦有任何变故，奥特曼所在地区都会被优先毁灭。造成额外伤亡也在所不惜。其次，研究院成功确定了斯派修姆物质的性质。理论上该物质正负极接触的时候，半衰期会大大缩短。届时巨量能量会被激发出来，只要使用某些手段即可产生定向激光一样的效果。这也就是那天奥特曼迅速杀死祸威兽的手段。”

　　凌恒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贫瘠的物理学知识:“我印象里，半衰期不受到物理或者化学因素影响吧，更何况是正负极接触这种事。”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斯派修姆物质帮我们推翻了这条定理。高能物理研究所正在尝试制造更多斯派修姆物质，我们需要预侦科拖住奥特曼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凌恒回到科学史资料室。工作人员告诉他里皮亚想去看看人类的历史，远竹已经带祂转移到相关资料室。

　　历史资料室静悄悄的，里皮亚手边高高一摞书，被祂以量子速度的方式几秒一本的读完。远竹坐在对面，紧盯着祂不敢打扰。

　　“我拥有一心二用的能力，如果你愿意在我读书的时候和我聊天，我想我会很高兴。”里皮亚突然开口。

　　“聊天吗……”这个问题难到了远竹，她和外星人接触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审讯或是开会。思索了一会儿，她开口道:

　　“你们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这是远竹在里皮亚脸上看到最生动的表情:里皮亚闭着眼短暂回想片刻——人们从没见过祂“眨眼”或者“闭眼”，想到那发射乳白色光芒的双眼，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祂再次睁开眼时，似乎已经完成了遣词造句:“我的母星在银河系之外的光之星，距离地球300万光年，M78星系只是我们在银河系的行动基地。极其发达的生产力支持我们按需分配和绝对人身自由的保障。无限的寿命让我们停止繁殖，也不再有家庭亲人等概念。当然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我们的公共服务部门——类似于你们的政府——光之星指挥部不定期会向公民下达任务，公民依照自己的能力水平自愿接受任务并完成之，比如我这次前来。除此之外，指挥部不会干涉任何人身自由，所以公民相互之间很少接触，只有一同执行任务或是有共同爱好时才会一起行动。”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完美又悲哀的世界。”远竹的思维发散，不知为何说出了这等评价。

　　里皮亚继续量子速读:“我能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评价吗?根据这些资料，你们的文明发展程度连保证所有成员的生命健康和温饱都做不到。”

　　远竹自己也失了思路:“就是感觉……没有了朋友家人等概念，会很孤独吧。”

　　远竹看到对面一个稍显惊悚的表情，其实是里皮亚试图实践自己前不久学会的“微微一笑”:“那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您:您得适应两个文明之间的不同之处。我们和你们的发展程度和天差地别，经历的历史也不同。相互有无法理解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祂合上最后一本书，把它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请带我去看看有关人类文明政治和经济方面的资料吧。”

　　“请等一下。”凌恒人未至声先到，“里皮亚先生，能否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引力波切斯特发生损毁?”

　　里皮亚看向声音的来源。凌恒立在门外，挡住出去的路:“引力波切斯特在半小时前忽然与航天中心断连。空间站宇航员紧急出仓检修未发现故障点。”

　　“引力波技术不属于以人类当前水平能够掌握的，因此按照星河评议会的行动准则，我使用你们所无法理解的技术暂时封存它，等待评议会的最终结论。”

　　凌恒表情凝重，右手伸进衣袋握住枪柄:“那么星河评议会的结论是什么?”

　　里皮亚察觉到凌恒的小动作，但祂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需要更加全面地了解人类文明才能下结论。凌恒先生可以让一让吗?”

　　凌恒侧身让开，做出“请”的手势；里皮亚昂首阔步走出历史资料室。紧跟着祂的远竹被凌恒拦住:“外面有其他特工负责里皮亚，现在你跟我走!”

　　回到SSSP炎国分部大厦，长官刚刚结束了一通电话，立刻转向自己的两名心腹:“引力波切斯特2号在紧急建造中，即便有1号的经验，我们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让这种超级武器升空进入备战状态。祸特对正在考虑将次元石炸弹投入战备。”

　　远竹皱眉:“我们没有必要立刻和奥特曼发生武力冲突吧。”

　　“不完全是针对奥特曼。祸威兽随时可能苏醒。失去了引力波切斯特，我们要做好所有准备。”

　　“长官，您和我们说实话吧。”凌恒觉察到自己的老上司有意隐瞒着什么，“从挂断电话开始，您一直在不停搓手心。上次我见到您这样时，还是祸特对第一次和敌人交战。”

　　长官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掌，并没有想象中通红的颜色。

　　凌恒抓住这个微表情：“和我们说实话吧，现在还有所隐瞒的话，我们就无法在奥特曼面前获得主动。”

　　低头沉吟片刻，长官下定决心：“今天我在这里和你们说的一切都是绝密，出了这个门全给我忘掉。虽然没能成功分析斯派修姆物质的性质，但根据正负极对撞原理，他们制造出了斯派修姆武器。仅需几微克斯派修姆物质所释放的能量就足以匹敌引力波切斯特，达到撕裂物质组成形态的效果。虽然来不及发射天基平台，但他们将其改造为了人类更擅长使用的武器形态——斯派修姆导弹。目前导弹就藏在浩瀚洋某荒岛的军事基地。”

　　“也就是说……”凌恒的声音有点颤抖。

　　“请回到奥特曼身边，向祂确认星河评议会的最后结论。”

　　“如果结果是……”远竹坐直身子。

　　“如果结果是，”长官神情肃穆，“请做好最坏可能的准备。”

　　预侦科联系跟踪奥特曼的特工时，对方声称奥特曼正在洛都街道上闲逛，并没有特别的目的。两人随即驱车赶到，在时代广场找到面带微笑和猫玩耍的里皮亚。

　　“你的表情自然了许多。”凌恒上前寒暄。

　　里皮亚抱起猫猫，向人类展示祂的笑容：“光之星的公民学习能力都极其强大，我也不例外。你们的资料庞杂繁琐，幸好还算有条理。”

　　预侦科二人只是看着祂怀中猫猫：“能获得您的肯定，我们深感荣幸。”

　　“好吧，那我不浪费时间了。”里皮亚放下猫，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快点离开，“星河评议会的决议已经送达，请由我宣读。”

　　刺眼的白光闪过，里皮亚随光消失。须臾，奥特曼巨人的身姿出现在楼宇之间——严格地讲，那其实是一道全息投影——比巨人的身姿更加吸引注意力的，是祂正在宣读的、来自星空的审判：“星河评议会对行星Tara及其知性生命文明的相关问题决议如下：行星Tara土著文明（以下简称人类）从其他高等级知性生命处获取超越自身掌控能力的技术并改造为武器。以银河全部知性生命及文明的和平安全为原则，结合执行官里皮亚实地考察的结果，评议会作出如下决议：解除人类文明所持有的超越自身掌控的能力的武装，并启动接纳程序，接纳人类进入星河评议会。”